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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看不清朱隶是怎么出招的,吴翰文只觉得浸骨的凉气,一旁看守手中的长剑已攥在朱隶的手中,并且抵在吴翰文的下颚上。
“你干的?”是疑问句,也是肯定句,语气冰冷。
吴翰文丝毫不介意朱隶如刀一样的目光,和他手中的长剑。他知道朱隶绝对不是杀他的,在了解所有情况之前。
张狂地点点头,剑尖随着吴翰文的晃动,在吴翰文的脖颈上划下两道血槽,使得朱隶不得不将长剑后侧。
朱隶确实不能杀他,在吴翰文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
“三年前那个孕妇,是你假扮的?”燕飞到北京前,失手打死了郭义的独子郭铭,当时在场的那个孕妇,定然助了燕飞“一臂之力”。
吴翰文愣了一下,再次点头。
“燕飞无缘无故发热三天呢?”
“是为了检查小王爷的大脑中是不是真有牛毛针?”
握紧了拳头,朱隶“呼”地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吴翰文的小腹上,眼看着吴翰文一口血忍着不住,顺着嘴角流下。
“谁?”朱隶的低吼声如被激怒的野兽。
吴翰文却开心地笑了,多少年了,吴翰文第一次这么开心:“你知道我不会说的。”
朱隶狠狠地看着他,片刻后扔下一句话:“看住他,不然提头来见。”
张辅走进中军帐时,朱隶已经喝掉了一坛酒,正在向第二坛酒发起进攻。
“四哥,你不能再喝了。”张辅按住朱隶正要端起的酒碗。
朱隶眯起笑眼,喷着一嘴的酒气:“张辅,你来得正好,陪四哥喝两杯。”说着话推开张辅的手,端起酒碗递给张辅。
张辅接过酒碗放下,伸手拉朱隶:“四哥,你喝多了,我扶你去休息。”
朱隶脸色一变:“放手,喝酒”
“四哥。”张辅还要拉朱隶,被朱隶一掌推开,随即单手拎起酒坛,张开嘴直接让酒流进嘴里。
张辅叹了口气:“好,四哥,你要喝,兄弟就陪你喝个够。”说着话掀开帐帘,对着守在外面的亲兵叫道:“再拿两坛酒来。”
张辅的酒量比起朱隶差远了,但酒品不错,喝醉了酒不说不闹,自己找个地方闷头大睡,都说酒品好的人性格内敛,稳重可靠。
朱隶酒品也不错,偶尔喝醉一次,也乖乖的找个地方睡觉,为此燕飞对酒品好的人性格内敛之说极为不赞同,朱隶若是性格内敛,这世界上没有性格张扬的人了。
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张辅,朱隶就想起燕飞说的这句话。
燕飞,燕飞再也记不起他了,就算有办法让燕飞恢复记忆,朱隶也不敢冒让燕飞变成白痴的风险。
燕飞此刻就在几十里外的交州城,朱隶却觉得心中空荡荡地,以前不管燕飞在不在身边,燕飞的友情时时刻刻陪伴着朱隶,朱隶知道,只要他有需要,燕飞一定会站在他的身边,而现在,燕飞的记忆中再也没有朱隶,朱隶失去的不只是友请,亲情,失去的,是身体的一部分。
谁是幕后的那只黑手?
吴翰文的那一句话让朱隶觉得,从十年前燕飞中了蛊毒双目失明起,这只黑手就一直在操纵着一切,四哥徐增寿、朱能的死恐怕都与他们有关,这次交阯动乱,也一定是他们一手导演的。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皇位?天下?
朱隶自树丛旁直起腰,随意地擦了一下嘴角。
两坛酒,已然超过了朱隶的酒量,朱隶只是想喝醉了睡一觉,却没有这个福分,自那年伤了胃,喝多少吐多少,不仅再也没有享受过一醉不醒的感觉,而且吐完后,大脑愈发清醒。
牵着马,信步走出军营,几个亲兵想跟着,都被朱隶挡了回去。
乘着夜风肆意驰骋,当朱隶终于放缓速度后,才注意到,自己竟然走到了交州城外。
夜色已深,蛮军的大营十分安静,除了值夜的哨兵,其他人都睡了吧,燕飞也睡了吧。
朱隶犹豫了一会,还是将马匹拴在树林中,身形闪了几闪,悄悄地接近蛮军大营。
蛮军大营的布局很眼熟,朱隶仔细观察了一下,心中暗暗笑了,燕飞是把大家都忘了,却没有忘怎样行军布阵,或者,是有人诚心不让他忘。
轻易地绕过几个哨兵,朱隶缓缓接近燕飞的营帐,距营帐不足一丈距离时,朱隶感到了阵阵杀气,立时停下了脚步。
“你果然活着,且伤得不重。既然来了,请进吧。”有了心理准备,当燕飞的声音从营帐中传出来时,朱隶还是觉得自己很激动,想立刻进去,然而随即冷静了下来,声音是没错,人却不是那个人了,如今的燕飞,站在了朱隶的对立面上。
朱隶不是一个人,军营内驻扎了几十万大军,鲁莽行事,只会连累自己和明军陷入僵局。
“月好风清,小王爷不妨出来与本王一见。”这里四周空旷,数丈内若有人,朱隶能看得清清楚楚。
“都说京王爷艺高人胆大,怎么,怕本王的营帐是龙潭虎穴?”讥讽的话语毫不客气地传出。
“小王爷误会了,本王只是贪恋这美丽的月色,想邀请小王爷一同欣赏而已,小王爷若没有兴趣,请恕本王打扰,本王告辞了。”朱隶一拱手,转身就走,倒不是朱隶不敢进营帐,就是龙潭虎穴,该进的时候,朱隶也没有皱过眉头,不进营帐,实在是为了避免无谓的冲突。
“京王爷留步。”帐帘一掀,燕飞施施然走了出来,“既然京王爷盛意邀请,小王怎敢不从。”
燕飞说着话,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月亮,月色如银,美得让人炫目。
朱隶也抬起头,望着干净、深邃的星空,六百年后,这样的星空早已绝迹。
“大战在即,京王爷还有如此闲情逸致,出游赏月,这份从容,小王非常钦佩。”
不带面具,没有故意地变声,虽然说出的话冷漠中带着讥讽,绝不是燕飞能说出来的,但朱隶直接过滤了燕飞的话,眼神迷茫地看着燕飞,还是燕飞,哪都没有变,只是瘦了。
燕飞看出朱隶异样的神情,试探地问了一句:“京王爷与小王是故交吗?”
再次看到朱隶,燕飞仍然有一种异样的熟悉感。
朱隶一怔,晃过神来,不能勾起燕飞的记忆,朱隶知道吴翰文的话不是编的,唤醒燕飞的记忆,燕飞真可能变成白痴。
“不,本王与小王爷此番第二次见面,并非故交。”朱隶微笑着摇摇头。
“可是小王看到王爷,总觉得王爷是故人,很熟悉。京王爷不是忘记小王了吧。”燕飞看似习惯地揉揉眉心。
朱隶暗叹,燕飞以前没有这个小动作的,不知道他们在燕飞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小王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本王耳闻已久,今日细看,传闻一点没有夸大,像小王爷这样出众的人,本王若是见过,一生也不会忘的。”
“京王爷真会说话,可是经常赞美女人?”
“哈哈哈,小王爷真会开玩笑。”燕飞怎么也不会说出这种话来,他真不是燕飞了。朱隶心中轻轻一叹。
“小王帐里还有一坛好酒,不如我们坐在那边亭子上,边喝边聊如何?”燕飞说罢,也不待朱隶同意,返身进了营帐,片刻后手中托了一坛酒出来,向朱隶一点头,施展轻功直奔小亭子。
朱隶只好紧随其后。
到了亭子附近,燕飞没有走进小亭,而是纵身一跃,跳到了亭子顶上,随意地坐了下来。
朱隶明知道自己已经是吃什么吐什么了,但燕飞递给他一碗酒,他仍然接了过来。闭上眼睛轻轻地闻了一下,纯纯的酒香淡淡飘散在夜空中,比朱隶用来招待吴翰文的酒,还要香醇。
“果然好酒。”
轻轻与燕飞撞了一下,朱隶一仰脖,将一碗酒掉入喉中,就顺着食道而下,温热,却没有辛辣感。
然而酒是好酒,朱隶的胃仍然拒绝接受。
百般压制后,朱隶尴尬地对燕飞笑了一下,飘身而下,落入树丛中一阵狂吐,似乎要将五脏六腑全都吐出来。
朱隶心中苦笑,这一段时间确实有亏身体,前几年在莲花山为了收服齐昕,喝了四大碗酒,也没有吐得这么惨。这种感觉,好像回到了八九年前,第一次发病。
还未直起腰,朱隶已感到杀气笼罩。
燕飞看着不远处朱隶难过的样子,心中十分诧异,朱隶带着酒气而来,燕飞自然是闻到了,可怎么看,朱隶也不像喝高了,怎么一碗酒下去,就吐成这个样子,不过,此时的朱隶,气场极弱,正是除去他的最好时机。
燕飞冷冷一笑,姿态优雅地跳下亭子,一步步向朱隶逼近。
扶着身旁的一颗小树,朱隶知道燕飞正缓缓靠近,凌冽的杀气浸入皮肤,似菲薄的刀片划过,清楚的疼。
燕飞要杀他。
明知道燕飞什么都忘了,不仅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