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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抓住了蔡忻州的脚腕,我们也不会将他救回来。”
朱隶明白蔡忻州当时的感受,多年前,蔡忻州就是抓住朱隶的脚腕,被朱隶所救。
“我们把石毅带回莲花山,发现他腿骨骨折,头上有一个很大的口子,石毅昏迷了十天才醒过来,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连谁打劫他的都忘了。”齐昕说完叹息了一声。
“不记得了?”朱隶吃惊地重复道。
“石毅,意思是失忆,石毅后来跟了大哥的姓,给自己起了这个名字。”
原来是真的失忆了,怪不得五年不回家,不认得吴梦蝶。不过他今天为什么来这这里?难道见到吴梦蝶以后想起什么来了,如果真想起来了,为什么不与吴梦蝶相认,是因为已经娶妻生子了吗?
翌日一早,齐昕和石毅离开了莲花镇,一直到走,石毅也没有说出到访的目的。
齐昕和石毅走后,朱隶将石毅的经历告诉了吴梦蝶,见吴梦蝶听完后站那发愣,朱隶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间。
第三天是最虚脱的一天,朱隶明显感到体力不支,索性躺在床上休息。
下了一天的雨,今日的天空格外的蓝。
如果昨天不下雨,燕飞的回信昨天就应该到了。
正想着,吴晨果然送了一份飞鸽传书上来。
朱隶打开,看了一遍,笑了一下,又看了一遍,又笑了一下,看完第三遍,朱隶忍不住趴在床上,哈哈大笑。
吴晨在一旁看毛了:“爷,你没事吧。”
朱隶费了半天劲忍住笑,看了一眼吴晨道:“没事。”说了又呵呵笑了几声,拿着那封飞鸽传书出去了。
吴晨望着朱隶的背影,实在想不出国公爷在飞鸽传书里到底写了什么。
按说这封飞鸽传书,应该写的是齐昕的情况,齐昕的情况有那么可笑吗?
齐昕的情况不仅不可笑,还让朱隶吃惊不小。
当初朱隶就想到过,齐昕武功这么好,一定不是江湖上籍籍无名的人,果然,齐昕不仅有名,而且大大的有名,二十年前,江湖年轻一辈有两个高手,江湖人称南铁手,北威风,北威风就是威风齐昕,南铁手也让朱隶吃了一惊,铁手是个不完整的说法,完整的说,叫铁手暗门,南铁手,是指暗门的门主铁手。
铁手是外号,实名——燕飞。
知道燕飞是暗门门主,却不知道燕飞在二十年前,在江湖上已经这样出名。不过,知道暗门铁手叫燕飞的人恐怕不多。
燕飞对自己的这一段历史一笔带过,让朱隶大笑不止的是燕飞的最后几句话:“我当年与齐昕齐名都没有见过他,你不仅见到了,居然两碗酒就收服了他,你丫的太让我气愤了,当年的南铁手北威风都成了你的人,你丫丫的你奶奶的”
朱隶可以想象燕飞写这张纸条时的那种郁闷表情,他一定是气不过,最后又加了一句你奶奶的
拿着燕飞的信找到房宽,让房宽找个人给莲花山送个信,让齐昕来一趟,朱隶已经决定让齐昕暗中护送永乐帝南下,顺便也让当年的南铁手北威风见个面,相信他们两人,也彼此渴望见到对方。
应该说朱隶到底也算不上江湖人,对江湖上的事情知道的还不如房宽多,房宽终日带领禁卫军,禁卫军中有不少人曾经是草莽英雄,一些人进了禁卫军后,和江湖还有联系,所以房宽对江湖的事情知道得多一些。
南铁手北威风房宽是知道的,却也没有想到居然是燕飞和齐昕。
江湖高手向来远离官府,朱隶居然与两大顶尖高手称兄道弟,让房宽更加佩服朱隶。
其实朱隶觉得做到这一点并不难,江湖人远离官府,是因为官府人总用官压人,朱隶交朋友时,从来不用官压人,而且朱隶的观念,人人平等,即使他现在是王爷,也只是觉得自己的责任重了,并没有比别人高一等,在很多人眼里,这一点非常难得,因而朱隶的人缘好,朋友多。
齐昕对与朱隶委托的事情,非常爽快地应承了下来,而且知道燕飞就是当年于自己齐名的南铁手,大为吃惊,对于此番南下能见到燕飞,齐昕也非常期待。
在莲花镇停留五天后,车队终于继续启程南下,朱隶、吴晨、吴梦蝶送出很远,方挥手告别。
吴梦蝶还是留下了。
朱隶看出了永乐帝的不舍,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回到客栈,莲花山的人过来送齐昕。
齐昕这一路是暗中保护,因而不同车队一起走,知道齐昕暗中跟着车队的,也只有永乐帝和房宽。
“路上小心,最后三、五天的路程,燕飞会过来接你们。”朱隶拍着齐昕的肩膀嘱咐道。
齐昕露出一个信心满满的笑容:“我回来后,去北京找你。”
“等你。”朱隶点点头。“保重。”
齐昕骑马走远后,莲花山的众人也准备回山里,却见石毅呆呆地望着不远处吴梦蝶的背影。
朱隶思量了一下,走过去问道:“石兄有话?”
“她为什么没走?”石毅仍然望着吴梦蝶的背影问道。
朱隶故作诧异:“她为什么要走?”
石毅转过头看着朱隶:“她不是皇帝新纳的妃子吗?”
朱隶诚心想试探他:“皇帝是有心纳,不过她死心眼,一心要等她失踪多年的未婚夫。”
石毅身躯一颤,半晌哑着嗓子问道:“她一直没有找到她的未婚夫吗?”
朱隶盯着石毅的眼睛:“找到了,但是她的未婚夫已经同别人结婚了,并且有了孩子。”
石毅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缓缓地蹲了下来。
已经走出去的蔡忻州见石毅一直跟朱隶说话,停下了等了他一会,不见他过来,又转来回找他。
“三弟,怎么了?”蔡忻州疑惑地看着蹲在地上的石毅,关心地问道,“腿疼了?”
朱隶心中一动,拉起蔡忻州说道:“石毅身体有些不舒服,你们先回去吧,明天我把他送回山里。”
石毅也起身道:“二哥,我没事,就是腿有些疼,我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回去。”
蔡忻州点点头,同其他人一起走了。
四道菜,一壶酒,朱隶和石毅坐在桌子对面。
石毅看了一眼酒扬声道:“小二,把酒撤了,上壶好茶。”
转头望着朱隶:“若让大哥知道了我让你喝酒,绝对饶不了我,大哥跟你拼一次酒,后悔了好几天。”
朱隶笑道:“给你要的,我不喝。”
“我也不喝,一个人喝酒没意思。”
朱隶笑笑没接话,一个人喝酒是没有意思,可借酒浇愁的人不少,朱隶知道石毅也善于此道,那天冒雨到客栈,虽然什么都没说,酒却没少喝,朱隶和齐昕在房顶上说话,石毅一个人在房间里喝酒,好在石毅酒品很好,喝了酒只是睡觉。
“你那天看到的妇人不是我娘子,孩子也不是我的。”
朱隶愕然地望着石毅,没想到他一开口,居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然而石毅说出的第二句话,更让朱隶震惊。
“虽然她们不是我的娘子和孩子,但我会照顾她们一辈子。”
朱隶没接话,也没问为什么,跟石毅接触不多,却能看出来石毅是个很重义气、很守承诺的人,他既然这么说,必然有他这么做的理由,而且,不论牺牲再大,也不会改变。
小二适时上了一壶热茶,朱隶接过闻了一下,满意地给石毅倒上。
今年的新品毛尖,朱隶特意从北京带来的,住在客栈时吩咐禁卫拿了一包这几天用,看来还剩了一点,小二不错,没有私自匿下。
石毅似乎没有注意到朱隶为他倒茶,直到茶香飘逸,才缓过神,望向朱隶。
“两个人的事情,如果一个人决定,对另一个人,似乎不太公平。”朱隶端起茶杯,淡淡茶水泛着嫩绿,带着淡淡苦涩清香。
“我现在还有资格说什么吗?”石毅目光下垂,一只手揉着自己的伤腿。
朱隶瞥了一眼石毅的伤腿,缓缓地抿了一口茶:“放弃也许只是缺乏有勇气的借口。” 说罢放下茶杯,起身说道,“我有点事,你慢用。”
石毅愕然地望着朱隶离去的背影。
自那天意外地见到吴梦蝶,这些年一直感到空空的地方忽然被填满了,他想起了自己是谁,想起了心里一直在想却想不起来的人是谁?明白了自己这些年一直在找什么。他有很多话想跟别人说,这些天他不知道该跟谁说,直到今天,他强烈的感觉朱隶将会是他最好的听众,可朱隶却走了。
朱隶方才将他留下来,不是想跟他聊聊吗?
石毅失望地收回目光,苦笑地摇摇头,朱隶到底是王爷,怎么会关心他一个普通老百姓。
看着满桌的菜肴,石毅一点胃口也没有,回山吧,你是真把自己当跟葱了。
石毅站起身,忽然听到一个清越的女声在耳边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