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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说,就是还在怪朕,其实朕真的很羡慕京王爷的生活,朕真心想跟京王爷换来的,可惜小四说死不同意。”永乐帝长叹一声,手臂一用力,再次将吴梦蝶揽入怀中。
吴梦蝶靠在永乐帝坚实的胸膛上,倾听着永乐帝有力的心跳声,这一刻她感觉不到皇帝那种威严霸气的气势,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疲惫,一种渴望呵护,渴望包容的孤单的心。
回想与永乐帝相处的那些天,吴梦蝶觉得之所以一直没有怀疑永乐帝的身份,是因为永乐帝跟她在一起时从来没有拿出过皇帝的气势,一直对她温柔体贴,细心周到。在皇宫大院里,每一个女人都极力想巴结皇帝,渴望皇帝的垂青,作为皇帝,哪里用得着关心妃子的心情。
皇帝如此待自己,吴梦蝶不感动是假的,这些年来,就连对皇后徐仪华,永乐帝恐怕都没有这样细心过。
“梦蝶。”永乐帝拥着吴梦蝶坐在长廊上,将下巴埋在吴梦蝶没有插任何首饰的秀发中,“朕过几天要会皇宫了,你同朕一起回去好不好?”
吴梦蝶的心中流过一阵暖流,她一直以为,永乐帝是不会征询她的意见的,若要她,便会直接将她带走。
自从知道跟自己在一起这么多天的人不是京王爷而是皇帝,吴梦蝶就想到了自己很可能会随皇帝回宫。这些天来,皇帝虽然没有明确地说过什么,但这层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了,吴梦蝶也知道,就算自己曾经定亲,只要未嫁,皇帝都可以娶到宫中。
可吴梦蝶并不想进宫,不仅因为吴天越,她也不想过宫中的生活,就算皇上现在宠着自己,能宠一辈子吗?
吴梦蝶抬头望着永乐帝,虽然永乐帝已有了几根白发,面容也略显沧桑,但不可否认,永乐帝还是位很帅气的男人,他的身上自发的有一种凌人的气势,像火光,吸引着别人不由自主的靠近他。这样的男人太吸引女人了,尤其他还是皇帝,那里还是他的后宫。
如果自己不得宠了……
靠在永乐帝胸口,吴梦蝶用小得连自己都快听不到的声音说:“梦蝶可以说不吗?”
明显地,吴梦蝶感到永乐帝的身体瞬间僵硬。
知道吴梦蝶可能会拒绝,没想到吴梦蝶真敢拒绝。
好半天,永乐帝的身躯才慢慢放松,低沉而柔和的声音在吴梦蝶头上响起:“为什么不愿意?”
“梦蝶害怕。”
永乐帝紧了紧手臂:“有朕在,梦蝶有什么害怕的?”
“梦蝶怕……”
“怕什么?”永乐帝推开吴梦蝶,望着她垂下睫毛的眼眸。
“梦蝶怕回到宫中,圣上就忘了梦蝶了。”吴梦蝶讷讷地答道。
永乐帝笑了,似乎松了一口气:“不会的,朕保证,永远宠着你。”
吴梦蝶抬起头,直视永乐帝的目光:“后宫那么多女子,梦蝶知道,圣上不会对每一个女子都这样说,但恐怕,对很多女子说过这样的话吧。”
永乐帝的脸色倏然变得很阴沉,平视了吴梦蝶片刻,站起身走了。
朱隶从一旁走过来,望着偷偷流泪的吴梦蝶:“你何苦这样说?”
吴梦蝶望了一眼朱隶,背过身擦掉眼泪:“见过京王爷。”
说道京王爷三个字的时候,吴梦蝶的声音有些颤抖,前些天,京王爷三个字反复被吴梦蝶呼唤着,吴梦蝶也曾经想过,如果爹坚持让她嫁人,三年后若京王爷还是喜欢自己,自己也许可以委身王府,做一个侧妃。吴天越已经失踪五年,再过三年就是八年,八年的等待,无论是对吴天越,还是对自己,都算是一个交代了。
“梦蝶姑娘就是用后背见本王吗?”朱隶看着背对着自己吴梦蝶笑道。
“不是,我;;;;;;”吴梦蝶急忙转过身,对上朱隶戏谑的笑容,吴梦蝶也不自觉的笑了。
不多的接触,吴梦蝶发现朱隶很会让别人的心情变好。
“回去吧,这里风大,凉,姑娘身体刚好,吹不得风。”
吴梦蝶点点头,跟在朱隶的身后慢慢往回走。
“梦蝶姑娘还是放不下吴天越?”朱隶望着眼前的路,似乎在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吴梦蝶虽然一怔,却并不惊讶,这几天她已经知道吴晨实际上是朱隶的人。
“梦蝶和天越哥哥一起长大,五年前已有婚约。”
“吴天越失踪几年了?”
“整整五年。”
“怎么失踪的?”
“五年前天越哥哥进京赶考,再没有回来。”
朱隶闻言停下脚步,脑中忽然想到了陈世美:“梦蝶姑娘可去京师找过吴天越。”
“找过。”吴梦蝶说完忽然想到什么,仰起头望着朱隶,“京王爷可是想说天越哥哥高中了不要梦蝶了?”
朱隶一笑,继续向前走去。
吴梦蝶紧跟了两步:“梦蝶相信天越哥哥不是那样的人。”
朱隶回头,见吴梦蝶小脸上洋溢这一层圣洁的光。
不是吗?朱隶心中暗道:京师那个大染缸,定性稍差的人,都会把持不住,攀附权贵,人之常情。
“真的,天越一定不是那种人。”见朱隶面露不信,吴梦蝶强调道,“再说,天越哥哥还有父亲呢,他不会连父亲也不要的。”
朱隶没说话,在权势面前,亲情有时分量轻的让人无法相信。父亲,像吴燊那样的父亲,对吴天越的仕途没有任何帮助,吴天越真的舍弃,也不是不可能。
“其实,只要天越哥哥活着就好,就算真的不要梦蝶了也无妨。”吴梦蝶的声音很低,却让朱隶的心弦不觉一动。
女人的感情,真是很伟大。马智杺的母亲刘栾红对自己的情谊,朱隶每每想起,还微微心痛。
燕飞带着楚暮先回南京了。
郭义的死,在朝野震动很大。给一些霸着官职不肯卸任的那些年纪大、资历老的人敲了警钟。虽然郭义的死亡通报上,写的是因病去世,但郭义去世前涉及燕飞一案,最终被皇帝削爵没收财产的处罚之事,早已众人皆知。皇帝的态度,大家都看明白了。
不能说没有人替郭义叫屈,但无人敢明着说,毕竟,皇帝每一件事都做在了明面上,是郭义自寻死路,怨不得他人。
开始时一、两个人上表,以年老体衰为由辞去职务,永乐帝一句话不劝,还给了丰厚的赏赐,更让大家明白该怎么做了,于是纷纷效仿,永乐帝也趁此机会,下了数道圣旨,整肃军队与地方朝纲。将各地驻军统领来了个大调换,愿意解甲归田的,一律放归,剩下的与驻边的官员对调,并立规定,以后每三年小调动一次,每五年大调动一次。所谓大调动,包括总兵在内,所有的人全部换防。
不用说,这又是朱隶的意见,为的是既不让军队与地方官员关系过于密切,也不让军队倚老卖老压制地方。
永乐帝早就对朱隶满脑子的鬼主意见怪不怪,对朱隶提出的章程仔细思考后,御批实施。
只是此番动作太大,永乐帝、朱隶、燕飞都不在京城,担心太子朱高炽一人压不住阵脚,因而让燕飞先回去,永乐帝随后到。朱隶继续留在北京督建皇宫。
紫禁城工程物资贪墨一案,朱隶并没有彻查,彻查牵涉的面太广,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若搞得人心惶惶,必然会影响工程进度,不如杀一儆百,杀两个主要的,其他人既往不咎,但如若再犯,朱隶也不在乎翻翻老账,数罪并罚。
郭义是这此次贪墨案的头号案犯。虽然不是朱隶杀的,他的死朱隶至少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另一个首犯是营膳司所正程奇骏,被朱隶当作典型毫不手软地杀了。程奇骏是自寻死路,朱隶名声在外,他仍然不知道收敛,怪不得别人。
贪墨案处理完毕后,朱隶以最普通的公文上报下发。所谓最普通的公文,就是保密性质最差,上报下发速度最慢的公文。然而正如朱隶所料,保密性质最差确实做到了,想知道不想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上报下发速度最慢却大相径庭,公文传递的速度是慢了,可公文的内容,却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全国各省州府。按说贪墨案,特别是隐晦地提到了成安侯郭义的贪墨案,并不应该以这种公文形式上报下发,朱隶这么做,聪明人都想到了其中的含义,一些人上表递辞呈,相信也与此有关。
这种处理方法在北京城的收到了最佳效果。这些年来,各级官员中清清白白的人并不多,但至此以后,朱隶相信再搞小动作的人定然是少数,如果还有人敢顶风上,朱隶无论是查还是抓,既不会涉及面太广,清查起来也不会工作量太大,当然,查清以后,朱隶的手段也会相当严厉。
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一点,所有的人都为保住自己的脑袋和饭碗而兢兢业业。这正是朱隶想要的。朱隶清楚,兴建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