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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你就什么怪味都闻不到了。”燕飞津津有味地吃着朱隶带来的酒菜,看着朱隶不满地吸着鼻子说道。
这倒是真话,人的鼻子适应力超强,就是在粪坑里呆上带个小时,也会觉得粪坑并不是那么臭,当然,前提是你还能保持清醒,没被沼气毒晕。
“有什么进展吗?”燕飞将最后一口菜送进口中,满足地擦擦嘴,“小芸的手艺越来越棒了。”
朱隶边收着碗,边将永乐帝的想法小声地告诉了他。
燕飞沉思了片刻,望着朱隶:“你怎么看?”
“目标一样,因人而异。”
燕飞笑了:“所以你不是帝王。”
“你这两天感觉怎么样?”朱隶说着话,伸手为燕飞把脉。
“很好,一切正常。”燕飞抽回手,还想打趣,见朱隶看着他的目光非常严肃。
沉默了半晌,燕飞终于说道:“有一根针,在头部。”看着朱隶瞬间变得紧张的目光,燕飞忙接着说道,“我不说,就是怕你瞎着急,其实没事,除了取不出来,不影响任何,你也看到了,牛毛针非常细。”
“你何时知道的?”
“来之前,道衍大师去来看过我。”
“大师怎么说?”朱隶不自觉地身体微微前倾。
“没说什么,只是说恐怕要留一辈子,但不影响什么。”燕飞轻松说道。
朱隶眯起眼睛,怀疑地看着燕飞。
“什么都告诉你了,也用不着瞒你这点。”燕飞起身将食蓝塞进朱隶的手中,“回去吧,我真没事。”
没等朱隶说什么,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两个人同时一怔,望着牢房的门口。
朱隶进来的时候吩咐过,不许让任何人进来,何况楚暮和吴晨还守在外面。
谁这么大胆子,非要往里闯?
朱隶和燕飞很快明白了缘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帝自然想去哪里,无人能拦。
不过跟着永乐帝进来的还有一个人:成安侯郭义。
朱隶和燕飞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笑意。
姜果然是老的辣,朱隶和燕飞还没有想到怎么让郭义上钩,永乐帝已经把人带来了。
“叩见圣上。”燕飞恭敬地跪下,虽然永乐帝私下里不用燕飞跪,但有外人的场合,燕飞向来都很守礼数。
朱隶照常没有跪下,大明朝的官吏都知道,朱隶见了皇帝是不用跪的,此刻,朱隶更是对着永乐帝微微一颔首,算是见面礼,把这一特权发挥到了极致。
“贤国公平身。”永乐帝挥挥手,没等燕飞跪下,就让他站了起来。
“圣上,您怎么来了?”朱隶走出牢门向守在门口的吴晨要了把椅子,伺候永乐帝坐下。
“郭侯爷恳求朕,希望朕同意让他见见贤国公。”永乐帝接过吴晨递过来的茶,悠然地吹着浮起的茶叶,那神情在安坐在御书房一样。
郭义的脸色却变了数遍。
永乐帝仍然轻描淡写地称呼燕飞贤国公。虽然燕飞被关进了大牢,但一没提审,二没定罪,永乐帝仍然称呼燕飞贤国公并无不妥,可这样一称呼,燕飞是国公,郭义是侯,比燕飞的官阶矮了一级,看到燕飞自然是要见礼的了,何况旁边还站了一个见了皇帝都不跪的王,冰冷的脸等着郭义见礼的朱隶。
面对杀子仇人,郭义岂能愿意下跪,但当着永乐帝和朱隶的面,郭义不得不跪燕飞,不然朱隶立刻就能告郭义不敬之罪。
“郭义叩见京王爷,见过贤国公。”郭义不甘心地跪下,脸色微红。
朱隶虽然对跪拜这一套很反感,但有句话,入乡随俗,在帝王制时代,跪拜是很常见的礼节,朱隶封王后,成了不是皇家人的皇家人,除了皇家人,其他人见他都需要行跪拜礼的。
大多数时候,朱隶都会在别人有这个动作之前,内力一托,说句免礼,不让人拜下去,次数多了,跟朱隶相熟的人,也就做做样子,特别是军中那些关系亲密的兄弟如苏合、哈森、赵胜德等,连样子都不做,还当朱隶是将军一样,直接拱手见礼,其实就连永乐帝都知道,这些人对朱隶的这衷心,连永乐帝都自愧不如。
郭义的也算军中人,对朱隶的不接受跪拜之说,当然很清楚。
所以郭义这一跪本也想做做样子,他在等朱隶在他跪下之前,用内力托起他。
可以他不仅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朱隶不仅没有拦着他,反而郭义跪下后,发起了呆,一双眼睛迷茫地望着前方,却没有焦距,不知道魂游到哪里了,直到燕飞轻轻地碰了碰朱隶,朱隶才恍然大悟似得惊叫了一声:“郭侯爷无须多礼,快快请起。”说着话,内力送出,双手虚拖将郭义扶了起来,然而郭义还没有站稳之际,朱隶又突然收了内力。
郭义突然失去依托,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跄一步,燕飞忙伸手扶住:“郭侯爷小心。”
郭义气得肺都要炸了。
朱隶不知是诚心,还演技实在太拙劣,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朱隶故意给郭义难堪,原因很简单,谁让你抓我兄弟。
长长地出口气,郭义压回怒火,轻轻摆脱燕飞的扶持,还不得不挤出一丝笑来:“多谢贤国公。”
郭义去找永乐帝,并不是打算来大牢看燕飞的。他的本意,是想把事情闹大,让永乐帝无法袒护燕飞。自己的儿子死了,如果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郭义咽不下这口气。
没想到永乐帝三言两语,把郭义带到了大牢。
第239章 当上老板
偷眼望向永乐帝、朱隶和燕飞三人,郭义第一次生出卑微无力的感觉。之前一心想把燕飞送进大牢,为自己的儿子出口恶气,可此时郭义后悔了,望着永乐帝等三个人淡定的面容,郭义怎么觉得关进大牢不是燕飞,而是自己?
有时,人的某些感觉,有着不可思议的预见性。
但遗憾的是,郭义虽然后悔,却已然没有退路。郭义也不打算退。
这些年驻守北京,郭义仗着自己的靖难功臣,这里又离京师太远,皇帝鞭长莫及,郭义俨然成了北京的土皇帝。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胡作非为,却除了象征性地呵斥两句以外,根本不予管教,调戏民女怎么了,横行霸道又怎么了,只要他儿子高兴。
得知儿子的死讯,郭义当时就傻了,怎么也想不到,在他的地面上,还有人敢杀他的儿子。
“不管是谁,灭他满门”这是郭义缓过神来的第一个命令,然而一向接到命令立刻执行的手下,这次却犹豫了。
“侯爷,失手打死小公子的是贤国公。”
“谁?”郭义不是没听清,而是不敢相信,换成任何一个国公,郭义都不会有这么大反映。
“贤国公燕飞。”手下尽量压低声音道,他明白他说这句话会得到什么待遇。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说。
郭义在这种事情上,从来不让手下失望。
“啪啪”两个清脆的嘴巴,那手下皮肤够黑了,但仍然后清晰地看出脸上的掌印。
“怎么办事的?”郭义吼道。
这纯粹就是一句托词,手下当然知道挨打是因为郭义气得要命,跟怎么办事没有关系。
杀不得,总也要关两天吧,于是燕飞进了大牢,郭义又怕只是关两天而已,于是又求见了皇帝。
“郭侯爷,你来大牢,可是想亲眼验证一下贤国公是否真在大牢?”朱隶的声音仍然是缓缓淡淡的,郭义却从朱隶的目光中,看到了狠厉。
迎上朱隶的目光,郭义语调中同样波澜不惊:“京王爷如此想法实在误会在下了,在下只是担心贤国公在牢里吃苦,特来看看贤国公。”郭义知道自己说的这个理由太荒唐了。这里毕竟是大牢,哪有舒适的地方。可郭义就这么说了,朱隶,别人怕你,不等于我郭义也怕你。
郭义的强硬倒是在朱隶等人的预料之中,明明是自己的儿子仗势欺人,还敢把官阶比他大的国公告到大狱,朱隶不知道是郭义这些年强硬惯了,任谁都没有放在眼里,还是他性格使然,只要只要占一丝道理就要硬碰到底。
永乐帝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更觉得郭义是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朱隶和燕飞则在嘴角流露出一丝不屑的微笑。这些年,吓唬他们的人还少嘛?
与郭义对视片刻,朱隶的目光忽然柔和了下来:“本王不解,侯爷既然怕贤国公吃苦,为什么还要将贤国公送进大牢?”
朱隶这个超级白痴的问题,听得永乐帝一口茶差点呛了进去,低头缓了半天。
郭义一张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怎么也没想到朱隶当面玩阴的,心中把朱隶骂了千次。
朱隶问了一个白痴的问题,郭义却没法同样白痴地回答。
燕飞忍着笑望着朱隶,一脸认真:“京王爷误会了,侯爷这是体谅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