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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宝船相继离开,只有战船还在包围圈内。
陈祖义的主要目的是宝船和战船,宝船跑了,拿下战船也是胜利,到时再用缴获来的战船攻打宝船,还不是手到擒来。
然而,陈祖义再次看到了猎枪和XM8突击步枪的截然不同。陈祖义确实发烧了,他竟然没想到战船留下来,不是跑不出去,而是拖住陈祖义的船队,让宝船和粮船、马船等安全离开。
虽然是近百艘船围困住了二十二艘战船,但打起来后不仅陈祖义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而且被二十二艘战船的火器一度压着抬不起头,终于等到火器压力渐弱的时候,陈祖义发现大明朝的战船在突围。
陈祖义当然不甘心这就么让大明朝的船队船队跑了,当即指挥船队奋起直追。
满刺加海峡中有数十处急流,海水在此处流速加快,但并不影响船只的航行,只是船航行到此处,顺流比正常要快一些,逆流比正常要慢一些,一般的海图对此处没有什么标记,但朱隶带出来的人,画的是两份海图,一份是商用的,一份是军用的,在军用的海图上明确标注了此处的海水流速。
计划打陈祖义的时候,朱隶就在此处画了一个圈,写了个“火”。
此刻,郑和带领的战船即将接近此处,望着流速逐渐变快的海水,郑和沉声下令:“停!”
二十二艘战船逐渐停了下来,形成一个口袋。
陈祖义站在船头已经看出了郑和的目的,但为时晚矣,他们的所谓战船在这样流速的海水中根本停不下来,眼睁睁地进了郑和张好的口袋。接着,陈祖义看到了漫天飞雨,不是流星雨,是火雨。
陈祖义的船队瞬间陷入了火海。
然后,陈祖义体验到了第…不同:训练有素与乌合之众。
陈祖义将二十二战船包围的时候,受到了非常有效的反击,虽然包围了对手,却没有尝到什么甜头,最终被对手突围。
此刻,陈祖义的船队被反包围,秩序瞬间乱了,不仅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而且不听命令,各自突围,结果可想而知。
朱隶和郑和为陈祖义上了一堂非常经典、生动的海战课,可惜陈祖义无缘实践了。
朱隶和燕飞到达时,陈祖义的船队已被烧毁过半,多数船已经沉了,未起火的不足二十艘。
“看到陈祖义了吗?”跳上郑和的指挥船,朱隶问道。
“在哪。”郑和指着围在二十艘没有着火的船中央的一艘稍微大一些的船。
朱隶没说话,只是腾空而起,在火光中跃向大海,就要落入海面的瞬间,足尖在海面漂浮的船板上一点,再次腾空,如此几次,已经上了二十艘战船的外围,随着几声惊呼,一个个人影像木偶一样被人从船上扔出,落入大海。
同朱隶一起去的,还有燕飞。
阿杰站在甲板上望着朱隶和燕飞在火光中如战神一样的身影惊呆了!早知道中国功夫厉害,没想到厉害到如此。
陈祖义一身是血,看着落在甲板上的朱隶和燕飞,露出了惨笑。他不服,不是他的计谋比不上朱隶,是他的装备太差。
朱隶也冷冷地望着陈祖义,这个长着七百五十万两白银头颅的海盗王,即使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仍然挺直着身板,稳稳站立着。
“陈昌清、陈祖义、陈将军!”朱隶冷冷叫道。
“你何时认出我的?”
“狗改不了吃屎,猫改不了吃腥,你一进门,我就认出你了。”朱隶的瞳孔中发出摄人的光芒。
“为何叫我陈将军?”陈祖义毫无惧色。
“如果你接受招安,至少是个将军。”
“哈哈哈,我宁愿死,也不会接受招安。”陈祖义仰天长笑。
朱隶看着他,眼睛慢慢地眯成了一条线:“有骨气,本王很欣赏你,如果你打得过本王,本王就放了你。”
“笑话,谁不知道大明朝京王爷朱隶,一身功夫鲜有对手,我陈祖义没有你那么好的条件,没学过什么功夫,你让我跟你打,不觉得胜之不武吗?”陈祖义嗤笑。
“不会武功还有理了,好,本王今天你让你输得心服口服,本王自缚双手,不拿兵器,你敢不敢跟本王较量?”朱隶挑衅的目光望着陈祖义。
燕飞一愣,朱隶这是要干什么?对付一个陈祖义,用得着这样吗?
“不就是一个死吗?我陈祖义从干上这行那一天开始,就当自己死了,十五年,我多活了十五年,已经赚了,还有什么我不敢做的?!”
朱隶脚尖一挑,一把长刀飞向陈祖义:“接着。”
随后朱隶随便找了一个绳子,将自己的双手绑了起来。
“来吧。”
陈祖义一声冷笑,紧握着大刀狠狠地劈了过去,朱隶身体微倾,侧身让过,飞起一脚踢陈祖义的小腹。
陈祖义虽然没有学过武功,但在海上当了十五年海盗,这海盗王的名字也不是白给的,一招一式没有任何花俏,招招狠辣,朱隶与他对了二十多招,仍然没有打倒他,心知不卖点破绽给他,还得没完没了打下去。心中想着,又换了三招,朱隶忽然身体前滑,空门大开,似乎踩上了什么不该踩的东西。
陈祖义焉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手中的大刀劈向朱隶的前胸,逼得朱隶身体不得不迅速下探,眼见胸前是大刀,身后的船板,避无可避之时,朱隶的身体突然贴着船板向下一串,随之一脚倒挂金钟,踢向陈祖义的后脑,陈祖义躲避不急,被朱隶一脚踢得趴在了船板上,朱隶已然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一旋身,脚尖虚踩陈祖义的喉咙。
陈祖义颓然闭上了眼睛。
看到郑和冯三虎等已将二十艘船全部控制住,带了一群人上到主船上,朱隶轻轻地说了句:“绑了。”说罢像来时一样,跃下大海,踏着海面上随处可见的船板,向海鸥一号奔去。
燕飞发现自己今天的命就是陪着朱隶走来走去,到目前为止,他不过就是把几个人扔进大海而已。
望着朱隶迅速离去的身影,燕飞只能紧随其后,今天让朱隶一个人离开,他实在不放心。
果然,就要到达海鸥一号时,朱隶一脚踩空,然后毫无动作地沉入了海底。
燕飞心中一惊,急忙跟着跳进大海。
落入大海的朱隶跟睡着了一样,眼睛闭着,四肢一动不动的,只有头发在海水中飘荡。
燕飞一把抓起朱隶,浮上海面,定睛细看,朱隶不仅是睡着了,还睡的很沉。
叹了口气,燕飞抱着朱隶上了海鸥一号。
朱隶醒来时,天已大亮,翻身坐起,见自己已经回到了宝船自己的船舱,身上的伤口也包扎过,只是头还有些疼。他知道自己昨天实在喝得太多了,还故意闻了那株曼陀罗花,其实那株曼陀罗花是真的,只是房间里还放了一盆解曼陀罗花毒的鲜花,但像朱隶那样如此近距离地闻花香,还是会中毒的。
起身走到桌旁,朱隶倒了杯凉茶,一口气喝掉,方要出去,见燕飞含笑走了进来:“醒了?没事吧。”
朱隶嘴角翘翘,算是对燕飞的回答。
“让你见个人。”燕飞微笑着对朱隶说完,转过头脸色一沉,厉声道:“进来。”
施进卿连滚带爬地滚里进来,看到朱隶不断地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朱隶厌恶地皱皱眉头。
燕飞上前踢了一脚施进卿,生冷地说道:“说,怎么回事。”
施进卿忙道:“王爷饶命!小的不叫施进卿,小的是施进卿的堂弟施进林,是锦衣卫的一名百户。”
朱隶冷冷地看着施进林,仍未说话。
施进林继续说道:“圣上派小的到南洋公干,小的好多年没有见到堂兄了,办完了差事,顺路看望堂兄,得知堂兄正为海盗陈祖义烦恼,小的就自作主张,冒充堂兄求见王爷,请王爷发兵攻打陈祖义,此事与堂兄施进卿无关,都是小的一人所为,求王爷不要为难我堂兄。”
燕飞在施进林的身后冷冷说道:“你身为锦衣卫,未接皇命,私自行动,可知已犯下死罪?”
“王爷饶命!国公爷饶命!小的知罪,求王爷,国公爷放小的一条生路,求求王爷,求求国公爷!”施进林磕头有声。
朱隶叹了口气,背手向屋内走去。
燕飞对着舱门外命令道:“把他带下去。”
听着脚步声走远,燕飞走到朱隶的身后:“我仔细查了,施进林五天前到的旧港,确实没有得到任何皇命,而且,整个船队,没有一名锦衣卫,从接手船队那天开始,我一直再查,两年多了,对于这个结论,我可以打保票。”
朱隶轻轻一叹。
“朱隶,”燕飞低声道:“皇帝不会派人监视你的,就算你背叛他,他也不会监视你。”
朱隶转过身,翘了翘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