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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隶暗暗皱皱眉头,靠,沈洁的同情心又犯了,看着架势,翻同情心的不止沈洁一个,石小路和索菲亚也是一副超级关心的模样。
博伦怀疑地问道:“你们真的能帮助我吗?”
朱隶和燕飞对望一眼,燕飞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要跟我们说清楚,我们才可能帮助你。”
亚伦深深地叹了口气,走回来坐在桌旁:“对不起,你们救了我,我却欺骗了你们,但是我真没有谋杀我的父王,我是被冤枉的。”
“别激动,慢慢说。”朱隶倒了杯茶递给博伦。
“父皇最近这一年多身体一直不太好,我每晚睡觉前都先去给父王请安。那天我也照常去了,我进去时,父王已经睡下,我没有惊扰他,只是给他盖了盖被子,就轻轻走了出去,出门的时候,还特地把门仔细地关好了。”
博伦喝了口茶继续道:“一出门,就看到母后灵姬带了两个侍女向这边走来,其中一个侍女的手中端着一份夜宵,我与母后的关系一直不太和睦,看到母后走过来,想避开母后,便转身向假山方向快步走过去,不料母后眼尖,看到了我,主动跟我说话,我无奈,只好上前请安。”
“然后呢?”坐在一旁的石小路听入了神,追问道。
博伦苦笑了一下:“看到母后向我走过来,我只好迎上前给母后行礼,母后和我说话时,怕是担心侍女手中的夜宵凉了。让侍女先给父王送去,端着夜宵的侍女起身向父王的寝宫走去。我也准备跟母后告辞,就在此时,听到东西掉地上的声音和侍女的尖叫声,我们迅速跑进父王的寝宫,只见父王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染湿了一大片衣服,我急忙奔过去查看,父王已经……”博伦说到这里,痛苦地垂下头。
朱隶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博伦的肩膀:“后来呢。”
博伦沙哑着嗓子说道:“后来门外来了很多守卫。皇叔也来了,他冷冷地问我为什么我的匕首会在父王的胸口上,我解释说我也不知道,他又问我最后一次见到父王是什么时候,我说刚刚父王还好好的。皇叔看着我说刚刚还好好的,你来过以后国王就死了,你就是杀死国王的凶手。”
“他指证你杀害你父王,有什么证据?”燕飞插言问道。
“皇叔列举了四大证据,第一、我是最后一个见到父王的人,我刚刚离开,父王就被刺。父王的寝宫只有一个门,我离开父王的寝宫后,父王寝宫的门一直在我和母后的视线内,我们没有看到任何人出来。父王被刺后守卫迅速包围了寝宫,检查了寝宫内外,也没有看到任何人。
第二、母后见到我时,我慌慌张张地想躲开她。母后一口咬定,是因为我刺杀了父王,才想躲开她。
第三、父王虽然年迈,但年轻时习过武功,普通人难以令他一刀毙命,而我正巧学过武功。
第四、插在父王胸前的那把匕首是我的,是我十八岁生日时,父王赐给我的,上面刻有我的名字,很多人都认识,而且我确实说不上来,我的那把匕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博伦握着茶杯的手异常用力,指骨都微微泛白。
“也就是说,你具有刺杀你父王的时间和能力,还有一个充分的理由,你父王要废你,立你的弟弟。”燕飞分析道。
博伦沉默了。
朱隶、燕飞、沈洁、石小路和索菲亚也都没有啃声,这确实是一件很明朗的谋案杀,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博伦。
“我真的没有杀我的父王,请你们相信我!”博伦喃喃低语着。
“我相信你。”石小路第一个伸出了她的手,放在博伦微微发抖的手上。
“我也相信你。”
“还有我。”
索菲亚和沈洁也把手放在博伦的手上。
博伦感激地抬起头:“谢谢你们。真的非常感谢你们。父王那么疼爱我,我怎么会杀他,我不会的,不会的!”
“大哥,你不相信博伦王子的话吗?”石小路转过头问道,那神情绝对正义,似乎朱隶如果说一句不相信,石小路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沈洁和索菲亚也抬头看着朱隶,那神态与石小路同出一辙,女人,同情心泛滥起来,真是不可理喻,特别是他们的同情心用在孩子和帅哥身上时,博伦当然不是孩子,却绝对是个帅哥。
博伦也把期望的目光投向了朱隶。
朱隶苦笑道:“我相不相信没有用,要王子的国民相信才行,可是要国民相信,就要拿出证据,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没有用。”
博伦颓然道:“没有证据,所有的证据都是对我不利的,我知道我翻不了身了,有你们相信我,我也死而无憾了。”
“王子你不要灰心,我大哥很厉害的,只要你没做过,我大哥就能还你清白,你要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石小路一副十分肯定的神情。
博伦的眼神陡然露出了希望的光芒,期待的望着石小路,石小路肯定地点点头,博论再望向沈洁和索菲亚,二人也向他肯定地点点头,博伦将目光投向朱隶,起身跪下道:“京王爷若能还我清白,为我父王申冤,我博伦发誓,若我博伦登上王位,在位一天,一定年年向大明朝进贡,日日烧香拜佛,求佛祖保佑我大明朝皇帝和京王爷、贤国公长命百岁,众位夫人永远青春美丽。”
朱隶心里暗暗骂道,一个白痴不够,这回三个白痴,当我神探啊,说还他清白就还他清白,不过话说回来,这事还真不能看这不管,如果真让那个亲王掌了权,对占城的百姓没有好处,对我大明朝也未必有好处。
“博伦王子请起,要弄清楚这件事情,还请博伦王子再重新讲一遍,小路,博伦王子折腾了一夜,想必饿了,你去做些吃的来,沈洁,索菲亚,你们也去帮帮忙好吗?”燕飞温和地说道。
朱隶心笑,燕飞这是要“严刑拷问”了,有这几个女人在一旁大放同情心,有些话没法问。
沈洁等走出去后,燕飞起身关上门,重新倒了杯茶递给博伦:“把那天的经过再重新说一遍,认真想仔细了,任何细节都不要漏掉。”燕飞的声调很严厉。
朱隶坐在一旁,暗暗观察着博伦,见博伦一点没有心怯的表情,神态坦然的认真回忆着,然后重新讲述那天的事情。
“你那天进去后,跟你父王说过话吗?”朱隶插嘴问道。
“没有,父王睡了,我没有打扰他。”博伦回答。
“嗯,接着讲。”朱隶点点头。
博伦讲到遇见皇后时,燕飞插言道:“等等,你母后经常在晚上去看你父王吗?”
博伦想了一下:“遇到过两三次,不经常。”
“那个侍女站在房间的什么地方看见你父王胸前插着匕首的?”博伦讲道侍女惊叫时,朱隶再次打断他。
“刚进门口能有三五步。”博伦想了一下回答。
“她有没有可能杀了你父王之后再退回去,装出发现你父王被刺的表情?”燕飞追问道。
博伦疑惑地摇摇头:“她应该没有那个时间,我记得同母后才说了两句话,那个侍女走得并不快,进到父王的寝宫,刺杀父王,再退来,这需要一定的时间,再说,那个侍女只是普通女子,并不会武功。”
朱隶点点头问道:“那个侍女现在何处?”
博伦摇摇头:“我回来跟谁都没有联系,不知道。”
“你们听到侍女的惊叫声,一起冲进去后,皇后在哪里?”朱隶继续问道。
博伦沉思道:“我一进去,看到父王胸口插着匕首,衣服被鲜血染红了一片,立刻吓呆了,两步冲到父王的床头,看父王还有救没有,但探探父王的鼻息,父王已经没有呼吸了,当时皇后好像并没有走近,只是站在侍女的那个位置,在大声尖叫,然后来了很多守卫,把寝宫包围了起来,皇叔也来了。”
“守卫进你父王的寝宫了吗?”朱隶再问。
“当时没有,寝宫里只有我、王叔、母后和那个侍女,到后来皇叔才招手让守卫进来把我带走的。”
“你皇叔来了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燕飞问道。
“说我杀了我父王。”博伦低声道。
“从头到尾,有没有人叫过御医?”朱隶沉声问道。
“什么?”博伦有点没反映过来。
“你、你母后、你王叔,你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想到要叫御医吗?不叫御医来,光凭你们眼睛看,就断定老国王已经去世了吗?”燕飞补充道。
“我探查了父王的鼻息,我以为……我……”博伦慌了,当时为什么没有想到要叫御医,也许当时父王并没有死,也许叫了御医还有救,当时为什么没有叫御医呢,因为……因为……博伦忽然想到了自己为什么没有叫御医,刚要回答,就听到朱隶冷冷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