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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可能使诈让燕军认为朱隶被扣,从而激发燕军的斗志,可刚才朱隶的那一番话,似乎他来的目的也不是这个。
一二三都不是,就是四了,刺探军情。
军士端上三杯香茶,分别放在三个人手边的茶桌上,朱隶端起来闻了一下:“好茶,气味香而不浓,茶水润而不涩,当是今年的新茶。”
“朱将军真是茶道中人,这茶是在下连同粮草新进采购的。”铁铉赞道。
“铁布政使谬赞了,朱隶对于茶中学问,还差的太远,不过此番能喝到如此好茶,也是朱隶意外的收获。”
“此茶在下这里还有很多,朱将军喜欢,不妨带回去些。”
“如此朱隶先谢谢铁布政使。”朱隶哈哈笑道。
“客气,朱将军还需要什么,不妨一并说出来,在下当尽力满足。”铁铉喝了口茶,客气道。
笑话,当我朱隶来打秋风了来。朱隶心中暗骂一句,抬头接触到铁铉似笑非笑的眼神,心中恍然,奶奶的,以为我来刺探军情,爷爷今天就吓你们一吓。
“铁布政使不愧曾做过粮草押运,财大气粗啊,容在下想想啊,铁布政使当日押运到济南城的粮食共八千担,济南城是州府,正常储粮大约是十五万担,城中的人口大约在十万人左右,除去这段时间的消耗,城中粮食至少还能坚持五个月,没错吧,济南城城中泉水众多,吃水不成问题,唯一促存不多的就是箭矢和火药,虽然缺了这两样守城缺乏攻击力,但也不是没有这些东西就守不了城的,所以你们并不怕燕军围城。”
铁铉和盛庸惊呆了,朱隶竟然知道的比他们还详细。
“朱将军,我盛庸也敬你是一条汉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进城来到底是何目的?”盛庸有些坐不住了,人对自己无知的事情容易产生恐惧,朱隶的目的,实在让他们摸不着边际。
朱隶微微叹口气:“我一来就说清楚了,在下就是来认识认识二位,并无其他目的,二位若是不信,请二位说说,在下此来目的是什么?”
铁铉和盛庸面面相觑,他们真猜不到朱隶到底来干什么,难道真像朱隶所说的,就是来认识认识?
“既然朱将军只是想认识认识在下和盛将军,在下和盛将军也很仰慕朱将军的才华,已到晌午,不如朱将军屈就在我们这里用些餐点,我们边喝边聊如何?”铁铉建议道。
“如此叨扰了。不过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在下的朋友部下都在城外等着在下,在下在大将军这里吃酒,却让他们在外面挨饿,在下于心不忍,请大将军允许在下到城墙上告诉他们一声,在下可以蒙着双眼上去,大将军可不虑在下看到您的防守布局。”朱隶态度诚恳地提出要求,他知道城外不仅燕飞、朱能等人在等着他,燕王也在等着他,这么长时间不出去,他们肯定担心。
“朱将军真是体谅下属,不必蒙上双眼,我盛庸的防守布局不怕被朱将军看去。”盛庸也很爽快地回答。
“多谢盛大将军。”
燕飞等人在城外等了半个多时辰了,还是想不明白朱隶为什么进城,看到朱隶迟迟不出来,也有些心焦了,到底朱隶在城里干什么呢?会不会被盛庸伤害,朱隶可是燕王的最为倚重的人,当年朱元璋想削弱燕王的势力,第一件事情,就是软禁朱隶,可见朱隶对燕王的重要性,如果他们把朱隶杀了,不管对燕王,还是对燕军,都是极为沉重的打击。
朱隶虽然武功高超,但是城内几万士兵,真想杀朱隶,朱隶能跑出来吗?
就在燕飞迟疑着要不要硬闯济南城时,朱隶的声音从城墙上清晰地传了下来:“燕飞,我同盛庸大将军,铁铉布政使吃过酒就回来,你先回去吧,不要等我了。”
朱隶的话让城内城外的几十万人如同掉进了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这叫什么事儿?两军正在打仗呢,昨天攻城,双方还伤亡了数百人,今天怎么就在一起喝上酒了?
燕飞虽然也不明白朱隶为什么这样做,但从朱隶的声音中可以听出朱隶现在很安全,并没有受到任何胁迫,而他说这几句话的意思也很明显,不让他们轻举妄动,于是燕飞也气沉丹田,朗声道:“莫要贪杯,早些回来。”
“放心吧。”朱隶轻快地回答了一句,挥挥手,转身下了城墙。
众人傻傻地看着这一切,要知道从城墙到燕军阵前至少六、七十丈,这么远的距离普通人就是扯着嗓子喊也听不到,朱隶和燕飞交谈,就好像面对面一样,而且声音清晰得让所有的人都能听到,更奇的是但就算站在朱隶或者燕飞身边的人,也不觉得他们的声音大得刺耳。
这份功力,城内外几十万人中,大概也只有朱隶和燕飞能做到。
陪伴在朱隶身边的铁铉和盛庸脸上微微变色,这些年对朱隶的传闻,真没有多少夸大的地方,方才一番谈话中朱隶的智慧与镇定,以及刚刚露的这一手内功,都让他们敬佩。
第106章 济南攻坚战之斗酒
燕飞走进中军帐,他知道燕王人在帐中,心里一直惦记着朱隶。
“四爷,朱隶说晚一些回来。”
“嗯。”燕王从书上抬起头,“燕飞,小四为什么进城?”
“草民不知道。”燕飞摇摇头。
燕王放下书站起来:“小四是不是不想打了?”
燕飞没吭声,最近一段时间朱隶是很沉默,在将士们面前有说有笑,一转身,剩燕飞一人时,什么话都没有了,燕飞跟他说话,半天才回答一句,也不知到他在想什么。
其实不止朱隶,平时朱能、张辅等聚在一起,也总是说个不停,最近一个多月大家都很沉默,聚到一起也不怎么说话。
“一个小小的济南城,竟然拖了我们三个月,本王也很厌倦,既然硬攻不行,想个别的方法。”燕王在中军帐中踱着步。
燕飞见燕王陷入沉思,悄悄地退了出去。
***
朱隶随同铁铉、盛庸回到临时的指挥营帐,军士已摆好了酒菜,斟好了酒,四、五个菜,有鸡有肉,倒很丰盛。
“朱将军请,招待不周,还望谅解。”铁铉伸手示意道。
“铁布政使这是哪里话,你若是去在下的营帐,在下还拿不出这些东西请你。”朱隶说的也不完全是客气话,大军出征近四个月,军营中也确实没有什么好吃的了。
“朱将军文武全才,皇上对朱将军一直赏识有加,你如能为皇上效力,皇上一定非常高兴。”盛庸望着朱隶,很认真地说。
朱隶想起朱允炆的样子,苦笑了一下,上次见面,还是徐老夫人过世,朱隶去京城奔丧,算起来,也有六七年没见到皇上了。
“如果皇上这三月发兵增援你们,我也许会考虑这个问题。”朱隶看着酒杯,轻轻地说。
就算皇上发兵朱隶也不会考虑的,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对朱允炆这么失望。
朱隶这句话说的声音很轻,但听在盛庸和铁铉的耳朵里,却是一脸的凝重。这正是他们三个月来不敢触摸的问题。
气氛一时有些压抑。
“皇上不派援兵,一定是因为朝廷有困难,派不出援兵,朱将军,朝廷不派援兵,你应该高兴,为什么好像对朝廷不派兵很不满?”盛庸颇感诧异。
朱隶露出一丝苦笑:“在下只是为你们不平而已。”
“今天不谈国事战争,我们只喝酒。”铁铉举起酒杯,与二人撞了一下,他似乎捕捉到了朱隶今天来的目的。
“好!只谈风月,不谈国事,认识你们二位,是我朱隶的荣幸,干。”朱隶一口喝干杯中的酒。酒入口中,一股暖流顺喉而下,留齿芳香,不禁赞了一句,“好酒!”又亲自拿起酒壶为铁铉、盛庸斟满。
“朱将军好酒量,兄弟的酒量不行,一杯酒下去就有些头晕了,铁布政使酒量好,让他陪你。”盛庸谦让道。
“哎,我们这些人死都不怕,还怕喝醉吗?你放心,今天没有人攻城,我保证明天也没有。”
“哈哈哈!冲朱将军这句话,我盛某今天就舍命陪君子。”
“盛大将军不愧为大将军,爽快,干!”
“铁布政使,不要光看着我们两个人喝呀,盛大将军不是说你的酒量好吗?”朱隶又给铁铉倒上,来到盛庸的营帐做客,倒好像朱隶成了主人。
“跟盛大将军比,在下的酒量是不错,但是跟朱将军比……”铁铉两杯酒下肚,警觉性也不那么高了。
“都知道色目人能喝酒,在下哪能跟你比,您让着小弟点。”
“在下听闻朱将军可一向都是不服输的人啊。”铁铉笑道。
“不服输不行啊,我带着十多万大军,打你们几万人都打不下来,佩服,让小弟敬二位一杯!”
“朱将军去年以一万人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