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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这三个字很快就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几乎就可以想像越军的t2坦克用它坚硬的装甲闯开我们的大门,然后大批批的越军尾随而至的情景。然而我现在却什么也做不了,因为我们根本就看不见t2坦克在哪里。
就这样让战士们发射火箭筒吗?那无异于盲人(摸)象,而且就算这些火箭弹能碰巧击中了t2,也无法击穿它的正面装甲……
怎么办?让战士们走出银行去阻击吗?
这个方法看起来似乎可以,但我们人数连越军的零头都不到,放弃银行这个堡垒出去与越军作战似乎正合敌人的心意。
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利用……我军现在身上穿的还是越军军装,外面到处都是烟雾,越军根本就没有办法分辩出敌我。我甚至在想,我们现在如果要乘着这个机会装作是越军冲出包围圈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但我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一是我们攻占银行的时候就是假扮越军乘虚而入的,越军不可能不会对此有所防备,只要他们换了一个口令或是绑上了个白(毛)巾什么的进行识别,我们只怕就要聪明反被聪明误了。更重要的是……我们不能离开银行,这里还有几百枚毒气弹,一旦这些毒气弹落入敌手,那就不仅仅只是牺牲几十名战士的问题了……
所以,守是一定要守的,问题就是怎么守!
这时我的目光突然转向了银行大门,猛然想到一点,越军坦克装甲是硬,但银行其它地方的墙体坚固得就像是碉堡一样,无后座力炮之类的打了上去也没有丝毫的影响。也就是说,越军坦克要闯进来似乎也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银行大门!
想到这里我不由腾的一下跳了起来,朝着对讲机命令道:“杨松坚!拿几个炸药包上来!”
“是!”杨松坚应了声,转身就带着一队战士跑回银行后方的弹药库。
银行大楼共有四层,每层大约可以分得一个排的兵力防守,第一层相对比较重要,而且防守起来也比较困难,所以这才让兵力相对较多的一排防守。
不一会儿杨松坚就带着几名战士每人抱着一个炸药包回来了,他一马当先的抢到我面前来请战道:“营长,我是排长,让我先上吧!”
“不!让我先上!”
“排长还要指挥战斗,让我们先上!”
……
“你们这是在抢什么?”我不由疑惑的问了声:“什么让你先上他先上的?”
“营长,你这不是……”杨松坚扬了扬手中的炸药包说道:“这不是让咱们去炸坦克吗?”
“谁说让你们炸坦克了!”我没好气的说道:“马上动手,把这些炸药包排成行布置在门外,动作要快……”
“是!”杨松坚和战士们不由愣了下,接着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一转身就抱着炸药包朝银行大门跑去。
但不一会儿杨松坚又跑了回来,有些为难的说道:“营长,炸药包是布置好了,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引爆才好!能见度太差了……”
杨松坚虽然说得不是很清楚,但我也明白他的意思,炸药包这玩意虽说威力大,但最大的问题就是引爆延迟时间很能控制。特别是用这玩意来炸会活动的坦克,如果延迟时间长了,坦克已越过炸药包的位置才爆炸;如果延迟时间短了,坦克还没开到炸药就已经炸响……
如果是在以前,战士们还可以根据敌人坦克的前进速度和距离来大慨的估计一下延迟时间,或者远距离的用拉火索控制炸药包起爆,但现在到处都是烟雾,能见度不过只有一、两米,这也就是说等我们看敌人坦克的时候起爆也许已经来不急了!
正在我为难时,突然“轰”的一声巨响传来,整个银行大门都让越军的坦克炮给一炮轰塌了,两名在大门处的战士没有任何防备就被炸得倒飞进去狠狠地撞到墙上,不用多想肯定是没命了。紧接着就是一阵密集的子弹从大门打了进来,大厅里霎时就到处都是子弹和墙壁撞击的声音。
见此我暗道了一声不好,没想到越军坦克这么快就逼近了我军防线,而且还企图用火力封锁大门……
“全体都有!”我没有多想,当即下令道:“给我打!”
“啾啾……”随着一阵阵火箭弹的尖啸声,烟雾中爆起了一团团火光,战士们的子弹也朝敌人密集的倾泻而去。但战士们的射击全都没有目标,虽说外面也不断的传来越军的惨叫,但效果并不理想。最可怕的是……坦克那隆隆的马达声还在烟雾中轰鸣,而且越来越近……
绝不能让越军的坦克就这样闯进银行,否则的话不但我们所有的人都要死在这里,在越军夺走毒气弹后,还会对我军主力造成不可估量的伤亡。
想到这里我当即朝杨松坚命令道:“马上把所有的战士都撤往楼上,我来引爆炸药……”
“不行!不能让你去!”我刚要朝大门跑去就让杨松坚从后面紧紧地抱住。
“你疯啦!”杨松坚的力气很大,我挣了两下也没有挣脱,不由急得大叫:“杨松坚,你他妈的给我服从命令!鬼子坦克上来我们就完了!”
但杨松坚这时却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根本就不理会我的命令,他不但不放手,还把朝后狠狠一甩,然后冲着身旁的两名战士叫道:“你们两个,把营长给我看好喽!”
说着头也不回的就朝大门扑去。
“杨松坚!”我不由怒从心起,打从带领这支队伍以来,我还从没有见过谁敢这样公然违抗我的命令,而且这个人竟然还是我一直信任、重用的左膀右臂,所以从地上跳了起来就拔出了手枪……打定主意要是杨松坚还不服从命令的话就用手枪指着他的脑袋!
但这一切似乎都已经太迟了,我和战士们愕然发现在大门处的杨松坚已经拉燃了两枚手榴弹并把它塞进了炸药里。
“趴下!”杨松坚像疯了似的一边朝我们跑来一边大声吼叫,这时我才发现一根长长的坦克炮管从烟雾中伸了出来……
“轰!”的一声巨响,巨大的冲击波震得我们脑袋都嗡了一下,而杨松坚却因为距离炸药包的位置太近,整个人都被炸得飞起来,接着重重地撞在墙壁上再落到地上……
“杨松坚!”
“排长!”
……
我和战士们在第一时间扑了上去,但已经太迟了,他的背部已经被飞起的水泥块和碎石打得稀烂,嘴里、鼻孔还有耳朵到处都是渗出了鲜血,刚才在墙上的那重重的一撞,已经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给震碎了。
我的部下,我的战友,也是我同生共死的兄弟……就这样没有留下一名遗言就走了。躺在这里本该是我,然而他却在最后的关头和我交换了位置。他从来都没有违抗过我的命令,然而唯一的一次违抗命令,就是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回头再看看烟雾中的那辆坦克,早已被炸得冒起了黑烟烈火,坦克舱盖也被大门上塌下来的水泥块给死死地压住,里头的越军就算没有被炸死,也要在这火焰中慢慢的烤死。
这就是杨松坚用他的生命换来的,他炸毁的不仅仅是一辆t2坦克,还让这辆坦克死死地卡在了银行大门上,堵住了这个堡垒唯一的缺口和漏洞,让我们没有了后顾之忧……
有几名越军想乘着烟雾从窗户爬进来,但没两下就让战士们用冲锋枪打了回去,楼上的战士们也一排排的往下投掷手榴弹,只炸得烟雾里的越军一片混乱,根本无法靠近大楼。
“营长!接通了!接通了……”这时通讯兵朝我大叫。
“马上把坐标报上去!”我下令道。
“王吴荣已经在报了!”
通讯兵兴奋的回答让我最终放下了心。我把杨松坚放到了一间房里,然后在弹药库里翻箱倒柜的找了一块白布,摊开了将杨松坚的尸体盖上,然后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声:“兄弟走好!很快就会有越鬼子下来陪你了!”
就像是回答我似的,天空中突地响起了一阵阵炮弹的呼啸声,接着成片成片的炮弹在银行大楼周围炸开。因为四周到处都是烟雾,所以我们没法看到炮弹炸开时的景像,但却可以从地上传来的一阵阵震动和忽近忽远的爆炸声听得出来,那些炮弹是以银行大楼为圆心一圈圈的往外炸,然后再一圈圈的往里炸……这样来回往复,一遍又一遍地在我们外围犁着,也不知道炸了多久,轰炸一刻都没有间断过,而且我相信还会继续,以至于我们后来都习惯了那些爆炸声。
毫无疑问,上级是用炮弹在银行大楼外为我们筑起了一道火墙,以至于在之后的半个多小时里要越军根本就无法对我军发起进攻。
从抗美援朝战场上下来的我,很清楚要用炮弹垒起一道火墙而且一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