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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归想,我手下的动作却不慢,将步枪往背上一靠抱起那名受伤昏迷不醒的战士就往战壕里跑,依晨和刘云也猫着腰紧紧跟在了后面。
话说我全身的装备再加伪装本来就不轻”现在手里又抱着个同样也是全身装备的伤员,只感觉手上身上就像是压着一座山似的。但感觉到身后一片子弹在追着我们跑,于是又不得不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使劲往上冲,好在我们离战壕本就不远,所以终于在我脱力崩溃之前一个筋斗翻进战壕里直喘粗气……
“吕班长……”,正在娄大感吃不消时,只听依晨惊呼一声又要跃出战壕。
赶忙一把将她拉了回来,没好气的说道:“你搞什么名堂!就算是救伤员也要一个一个来不是?先把这个伤员送到山下再说…………”
“小张!”依晨也不说话,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后就叫来了两名抬着担架的战士将伤员送下去了。
“营长!”,刘云指了指战场上的一名卫生员解释道:“你看,那个是我们吕班长,他为了救伤员受伤了!”
顺着刘云笔画的方向望去,果然就看到一名卫生员正在抢救伤员”他的右腿从大腿处往下全都是红红的一片,显然是让子弹给打中了。
再看看他的姿势,我不由暗叹了一声,这名卫生员显然是在用他自己的身体保护着伤员,这样想不受伤都难了。更难得可贵的是”他即使是自己也同样身受重伤,但却一点也不肯浪费时间替自己包扎,任那些子弹炮弹在身边乱飞,他依旧心无旁顾的将一绷带一圈圈的缠在身下那名战士的伤口上。
“为什么不把伤员抬上来再救治!”我问了声。
“有些伤员是不能抬上来救的!”刘云解释道:“有些伤晏被打断了动脉,如果不急时止血的话,只要几分钟的时间就会因流血过多而无法抢救了。所以必须先止血再转移伤员!”
“嗯!”我点了点头,马上又朝对讲机下令道:“射击小组,掩护七点钟方向那名卫生员!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
“明白!”
战士们一声声回答着”很快就将注意力转向了对吕班长有威胁的越军。
我透过狙击镜朝吕班长望了望,只见他一边用手紧紧地压着伤员流血的动脉,一边用绷带吃力的包扎着。我正想派上两名战士去帮帮他,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他的位置距离山顶阵地太远了,至少有两百多米,让战士们冲下去然后再抬着他上来那几乎就是找死……
如果走出于个人的感情,我当然也希望能救他。但是做为一名指挥官,我必须狠下心来保护其它战士的生命,否则就是对其它战士的不公平。
于是我就只能这么看着吕班长一个人在那坚持着。
应该说,这时如果他果断的进行自救然后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隐蔽起来的话”那么他活下来的机会还是很大的:也可以说,他就算是这样活了下来事后还是一个英雄,因为他是为了救伤员而受伤的;甚至还可以说“……他这样活下来不只会成为英雄,还会因为腿部受伤而无法走上战场这也就意味着他可以远离这个地狱般的世界并且回去光宗耀祖了!
但是他没有选择这么做,很显然他选择了继续救助那名受伤的战士,他甚至连能不能救活那名战士都不知道,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继续救助”而且依旧用身体为伤员挡子弹”“”
而我似乎什么也不能做,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
这时在我狙击镜中的吕班长再次浑身一震,接着整个人就趴倒在了伤员身上。
我知道责定是又有子弹击中他了,但却不知道子弹打到他什么部位”也不知道有几发子弹打中他。
正在我以为他已经粒牲时,却没想到他用双手撑着再次坐了起来,手上又继续着对伤员的救助…”,透过狙击镜我定睛一看,只见他胯部已经多了一个杯子那么大的洞,鲜血就像喷泉一样从那个洞里涌了出来。而吕班长却一点也没想过为自己的伤口止止血或是包扎一下。
几分钟后,子弹再次击中了他,这决他没有倒下”而是早有准备似的用双手撑住了已经无法动弹的下半身,努力不让自己的上半身倒下………于是我看得很清楚,子弹是从他背部斜穿过腹部,将他的肚子打出了一个大洞,肠子都被子弹的惯(性)带了出来”足足有半尺长。
“哇!”的一声,身旁的刘云忍不住哭出声来,依晨掉着泪水又一次想冲出去,但毫无疑问再次被我拉了回来。
“警卫员!”我朝旁边大叫一声。
“到!”警卫员在十几米远的战壕里应了声,接着很快就出现在我的面前。
“看着这两个女兵,别让她们下去!”我根本就没有给依晨反抗的时间”就冲着警卫员下令道:“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我拿你们是问!”
“是!”两名警卫员倒也机灵,马上就一人一个的看着刘云和依晨。
当我再次将目标转身卫生员吕班长时,他身上至少已有了七、八处伤口,下半身几乎就被打烂了全都浸在殷红的血泊中。然后此刻,我却发现已经没有力气撑起身子的他,还在继续着手里绑绷带的动作……
家乡人带着战士们互相配合着朝敌人逼近,这时终于冲进了投掷手榴弹的距离,随着家乡人一声令下,战士们就朝越军的最后一道防线抛出了一排排手榴弹。随着“轰轰……,只的一片巨响过后,越军的防线就消失在了硝烟之中。而家乡人则大吼一声“杀!”就带着战士们乘着手榴弹爆起的硝烟朝敌人扑去!
战局已定,这时就算是神仙也挽回不了越军的败局了。战士们一个个挺着刺刀冲了下去,像秋风扫落叶一般的将还在顽抗中的越军捅死,像风卷残云一般的将越军的阵地踩在了我们的脚下。
然而此时,我的心情却并不轻松,也没有半点胜利后的自豪感和成就感,因为……我刚刚目睹了一位英雄的牺牲而无能为力,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越军的一弹打死却什么也做不了。
刘云满脸泪痕的躲在了战壕里”虽说身为卫生员的她在这时已经习惯了尸体和鲜血,但还是不敢面对那惨烈的一幕。而依晨,却是即没哭也没说话,只是两眼通红的把牙咬得咯咯直响。
战斗还没结束,我就带着刘云、依晨和另外的几名战士走到吕班长的遗体前,却惊愕的发现吕班长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伤员的动脉,另一只手还用力拉着绷带……
战士们七手八脚的把那个伤员从吕班长的遗体下抬了出来,这时才发现,在他身下的那名伤员竟然还有呼吸!
看着这一幕,刘云忍不住再次掉下了眼泪”我和其它的战士包括依晨在内,都摘掉了军帽默默的向这名卫生员致敬!
“诺宴松页!”,“忠对宽洪堵命!”,战士们的叫声和稀稀拉拉的几声枪响让我意识到战斗还在继续,赶忙一端手中的步枪就朝战士们吼叫的方向跑去。
排开几名战士挤进去一看,原来是个坑道,战士们正围着坑道口叫唤着让里面的越军出来投降呢!
不一会儿就听到里头传来几声生硬的〖中〗国话:“别开枪,我投降!宽待俘虏,我投得……”,接着就从里头爬出来几个衣裳破烂不堪的越军,照想是在刚才的战斗中被我军的滚雷给折腾得不浅。
这时突然间“砰砰”,两声枪响,最先爬出坑道的两名越军连叫都来不急叫一声就倒在了血泊中,跟在后头的越军一看,赶忙又爬了回去!
“搞什么名堂!”我气苦的朝周围叫了声:“刚才谁打的枪?谁打的枪!”,“报告!”,一名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小战士站了出来回答道:“是……是我打的枪!”
“怎么搞的嘛!”我生气的骂道:,“哪有像你这样杀俘虏的?”,“就去……”教导员也在一旁帮着批评道:“没看到人家都投降了吗?咋还开枪呢?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还没等教导员说完”我就狠狠地一拍那名小战士的脑袋,骂道:“哪有像你这么笨的!下回要等到他们全都出来再打,明白了吗?”,“明白!”小战士听明白了我的意思后,一改之前的委曲抬头挺胸大声应着,其它战士们也跟着应了声“明白”只让教导员一个人张大了个嘴巴愣了好半天也没合拢。
“把舟员抬回去!”我接着下令道:“五分钟之内撤离战场!”,“是!”战士们轰然应著,接着要么搬尸体要么抬伤员”风风火火的就朝我军阵地的跑。
越军的炮声总是在阵地丢失几分钟之后如期而至,这一回也不例外,不一会儿反斜面上就响起了一片爆炸声,尸体、武器、弹药还有装备,甚至是那些还躲藏在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