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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久之后,在敌人进入阵地时,我很快就发现自己选择的这个位置并不合适,因为这个错误的选择,我也吃了不少苦头。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王显儒完成任务后,照例在我的命令下顺原路返回,四周再次恢复了原有的平静。一个个潜伏好的战士很快就消失在黑夜里,漆黑的空气里就只有风声和雪花落在地上时沙沙的声音。
我左手反握着军刺,右手拿着手枪,默默地趴在地上,狙击枪则放在了身旁的雪地里。毫无疑问,近身作战时军刺和手枪要比步枪还要好用得多。
如果让我选择这世上最枯燥、最乏味的一件事,我想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潜伏。因为我只需用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趴着不动”,就能把几个小时,甚至是十几个小时的潜伏慨括完。而且在这冰天雪地里潜伏,对任何生物都会是一种痛苦的折磨,如果其它生物会潜伏的话。
好在战士们平时一直坚持着潜伏训练,所以这对他们来说还算不上什么,只是苦了我这个团长……平时我因为团长这个身份,所以才可以偷懒,很少在这么冷的天气里与战士们一起训练。这回不得已出动,突然潜伏在这么寒冷的雪地里感受着不断来袭的寒冷,不由得大呼受不了。
带着雪粉的寒风就像连绵不绝的海浪一样。一波又一波朝我涌来,有衣服包着的部位还好,裸露在伪装披风外的脸就像是被镰刀割着一样生疼生疼的,手脚因为不能动弹很快就被冻得失去了知觉。这时我才真正体会到战士们平时受的是怎么样的一种苦。
想起这段时间,他们每天都要在这种环境下潜伏十几个小时,而我现在趴在这里一个多小时就有些受不了了。于是一种敬佩之心就油然而生。因为我无法想像,是一种什么精神在支撑着他们坚持下去,也无法想像这需要多大的毅力和耐力。
气温该有零下十几度了吧!我忍不住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想起刚入朝时经历的第一个冬天,想起拉个屎都要担心被冻住的严寒,想起大批大批的志愿军战士因为没有冬装而被冻死,也想起了因为下雨而被冻死在那个阻击高地上的战友,想起他们死后跟雪一样白的脸,情不自禁地打了寒颤。
就在这时,黑暗中隐隐传来了几声脚步声,我赶忙下意识的把头往下低了低,并且闭上了自己的双眼。据说有些厉害的狙击手会感应到敌人望着他的目光,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只自己有时的确会有这种感觉,而且每一次似乎都很准。
脚步声越来越响了,我试着根据这些脚步声去判断敌人的人数,得出的结果让我情不自禁地松了一口气——敌人的人数大慨就只有五、六个。
我会担心敌人的人数,是因为如果美军狙击手人数太多的话。我们很有可能没办法一个不漏的把他们全部干掉。我所带领的战士虽说有两个班,但开展冷枪运动到现在,这两个班的战士加起来也不过只有十七人,这还包括我在内。而且因为我们相互之间没有通讯设备无法联系,所以不可避免的会出现不同组的战士选择了相同目标的情况。所以如果敌人太多,就很有可能会有所遗漏。
而那些美军个个都是拥有夜视仪的狙击手,有遗漏的结果,很有可能就是我军的全军覆没。
不过这下我可以放心了,美军狙击手只有五、六个人,咱们十七个人对付他们这么几个,那是怎么样也漏不了的。
但很快我就发现自己错了。因为我发觉那些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全都是王显儒指出有地雷的位置。于是我就明白了,这些是美军的工兵,他们上阵地来的目的,是排雷好为美军狙击手开路。
果然,不过一会儿,黑暗中又传来一阵轻微的挖雪声,接着很快那些脚步声就渐渐远去。
“啪、啪……”的几声轻响,探照灯的灯光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让我意识到美军那支所谓的特殊的狙击部队很快就要上场了。
不出所料,寒风中很快就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我几次想抬起头来往黑暗中看看,但都强忍了下来。我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些美国佬都是装备有夜视仪的,而且还是狙击手,阵地上的一点点动静都很有可能引起他们的警觉,所以我的动作很有可能会让自己送命,甚至还会连累所有的战士们以至整个行动……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这时我心中不由一紧,因为我从这些脚步声可以知道,这批美国佬的狙击手至少有十几个人。
而且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随着脚步声的越来越近,竟然有一组美军狙击手选择了我面前的这棵树桩双双趴了下来,接着在树桩旁架起了枪……
这些美国佬也许是以为我军还没有进入潜伏阵地,又或是他们以为我们在百米开外的高地上,发出一点动静无所谓,所以一趴下就直抽凉气,接着小声的骂道:“他**的,这个鬼天气!”
“这些该死的赤色份子!”另一个美军也小声地回应着:“让我们不得不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受这份罪,看我不再打得他们血流成河!”
“嘿,汤姆,我们比比怎么样?”
“没问题!看谁打得多!两包烟!”
“没问题,你输定了!”
听着我心中不由升起了一股无名怒火,战士们的生命,在这些美国佬的眼里不过就是两包烟的赌注而已。再想想昨晚惨死在他们枪下的那些战友,就更是怒火中烧,当下就恨不得举起手枪对着他们的脑袋来两下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那些美国佬似乎也意识到我军即将进入阵地,所以也都不说话。四周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这时战场上出现了十分怪异的一幕,白茫茫的一片雪地里,一眼看过去什么人也没有。但其实这里面却隐藏着敌对双方的十余人,他们互相之间虽说近在咫尺,但互相之间又不知道对方的位置。我军是因为在黑暗中无法确定他们的位置,而美军却是完全不知道我们的存在。
特别是我和面前的这两个美军,我几乎就可以闻到他们呼出的气里的烟草味,但我却不能对他们动手。
“敌情!”这时面前的一名狙击手突然小声说道:“发现敌情,发现敌情!一点钟方向,两名敌军狙击手,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老鼠全部出洞再收网!重复,老鼠全部出洞再收网!”
闻言我心中不由一紧,知道范长信的部队已经开始行动了。同时也意外的知道,原来在我面前的这两个美军狙击手里,左边的那个看起来还是队长……
这就是美军通讯设备的好处!他们给每个狙击手都配备一个微型对讲机,听的一边塞在耳朵里,说的一边挂在嘴边,随时随地就算是潜伏在阵地上都可以指挥其它的队员协同作战,虽说这些装备还没有现代特种部队那挂在耳边的短波电台先进,但对于我们志愿军战士来说,这都可以说是天方夜谈了!
“沉住气,沉住气……”面前的美军队长每叫一声,我的心就不由自主地狠抽了一下。因为我知道,范长信的任务是吸引敌人的火力,换句话说,美军越沉得住气,就意味着范长信不得不把更多的战士暴露在美军的火力下吸引他们开枪。
“注意!”接着美军队长开始分配任务了:“第一组,一点钟方向;第二组,十二点钟方向;第三组……”
一直报到了第五组,于是我知道了敌人狙击手刚好有十人。
就要到敌人开火的时候了,我几次想跳起来用手中的军刺无声无息地把面前的这两名美军狙击手解决了,好阻止这一场对范长信部队的屠杀,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因为我知道,就算我能做到这一步,其它连着对讲机的美军狙击手也很快就会警觉,进而我的整个计划就要破产!
“开火!”
终于,我听到这声最不想听到的命令。
枪声很快就响了起来,在我面前的这两把枪离我很近,“砰砰……”的枪声几乎就在我耳边,震得我的耳朵不一会儿就嗡嗡作响,好在我的耳朵是紧紧包在伪装披风和棉帽里,所以还不至于会让我受不了。
但我真正在乎的却不是这些,而是我的身后……
因为我知道,这每一声枪响、每一声子弹的呼啸,都很有可能会带走一名战友的生命。我很想回头去看,最终又没有这么做。因为我想起了战友们牺牲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观察到敌人的位置。
于是我咬着牙,强忍着心中的恨意和悲痛,缓缓地抬起头来往面前的黑暗望去。
我并不担心自己的这个动作会引起面前的两名美军狙击手的注意,因为我知道,他们手里的主动式红外线夜视仪发射的是一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