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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她那疏离背后,掩藏着一个这样的过去,而她这些痛楚的来源,竟然是自己的亲妹妹。
那一定是伤至骨髓,痛彻心扉的伤痛,失去至亲的父亲,失去心爱的恋人,那样的代价与打击,所以才会绝望无助到想要去死,所以,她才会那样决然的和自己撇清关系,所以,她才会如此依赖信任顾清初,才会说,他是无可取代的人。
原来,剥开重重隐情之后,竟然会是这么一个沉重的真相。那么,自己那些所谓的喜欢与好感,有多浅薄与可笑,与顾清初相比,又算的上什么?
人生的第一次,席川感到了深深的无望,两人之间,就真如她所说的,再绝无一丝一毫的可能吗?
席川缓缓的抬起眼,脸上表情莫测,须臾之后,仿佛是做了一个什么决定,他转身离开。
是的,时至今日,已经无法抛下她了,他真的没有想到,她竟然可以这么单枪匹马的跟着绑匪进来,明明惊慌的要死却又强装镇定,席川无法形容那一刻自己的心情,似乎是站在世界顶端一样,心里乐开了花,也或许,那一刻才真正明了了,这个女人,对于自己意味着什么。
席川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心情说不出的复杂。她的脸色红的异常,额上一阵阵冒着汗,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似乎睡梦中也极不安稳,伸手一探,还是火热的烫,心下烦躁,他转身又去踹门。
“你买的什么药,他妈的半天不见效!”席川压不住心里的火气,对着使劲抽烟的彩虹头大叫。
“就放桌子边的那些,害我大冷夜又跑了一次药店,知不知道最近的药店离这里几公里?要不是有你的宾利车开开,我还不兴跑这一趟呢。”
“哦,我的车怎么会在这里?”席川心里一动,淡淡问了句。
“嘿,不这娘们开来的?结果被阿力哥发现了,略施小计就骗了她下来,真是好笑。”彩虹头嘿嘿一笑,又朝席川挤眉弄眼道,“小子,运气不错啊,要是有个女人愿意这样待我,这辈子也就值了。”
“是吗?”席川恍惚道,心头也微荡漾丝喜悦,她一点也有点在意自己的吧,“能不能叫个医生过来?”
“不可能。”彩虹头直接拒绝,“快了,估摸再个一天就能出去了,放心吧,烧不傻的。”
席川噌的就冒出火气,却也没有发作,只是沉默着转身回去。
他轻唤了几声她的名字,结果一点反映也没有,又微微摇晃几下,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席川心里一凉,一丝恐惧慢慢涌了上来,她不是睡着了,而是,已经昏迷了!
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她衣服穿的那么少,那天晚上出来时可能就着了凉,加上脚上的炎症,要是还有些并发症,耽搁一天的后果显然不可预料。
席川看了眼正低头点烟的彩虹头,又侧耳听了听楼下的动静,大概还有个三五人,他目光深沉的看了眼床上的人,心下已打定主意。
既然自己无从参与到她的过去,那么,从现在开始,保她周全,让她免于伤害,也应该不算什么难事吧。
彩虹头正呼出一口烟,忽觉后脑勺一股风袭来,正想反击,已被一硬物打中,沉沉倒地。
席川快速搜寻他的衣服,拿回熟悉车钥匙和瑞士军刀,略略安心。随后,他将桌上药品塞入口袋,稳住心神后,慢慢走到门边,楼下还有四人正围在一起打麻将,独独不见那带头人阿力,粗略算了下,以一敌四,胜算不大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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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一局完了,一高个站起来:“打了一晚上,真他妈的累,我去换班,叫楼上那小子替我,他可憋的慌呢,嘿嘿……”
席川冷冷一笑,来的正好,各个击破。
高个吹着口哨走近了,见门外没人,正要喊,门猛地一开,彩虹头直直朝自己扑了过来,“作死~”还没讲完,见后面闪出一人,朝自己就是一脚,接着一棍子挥舞过来,刚想爬起身,便被什么东西捂住了嘴巴,手也被绑起。
楼下三人听到上面的动静,心觉不妙,便操起家伙涌了上来,席川深呼了口气,手中紧握那棍子。故技重施,那三人一推开门,便看见一个人形扑了过来,愣神之间,一人已被棍子打倒,疼地直直跳开几米之外。
这一下,算是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嘴里骂着娘,一边冲了过去。估计那三也就是个喽喽,打架基本靠喊,拳头乱挥,根本没什么技巧性可言。
而席川自小便学过跆拳道与剑术,周旋起来倒也可以,双方不相上下,其中一人急了:“妈的,大过年的不想见血,看来是不行了!”
话音未落,便掏出一把白晃晃的刀子招呼了过来,席川气喘吁吁的躲了开来,无奈寡不敌众,后面反被另一个拦腰截住,一时动弹不得。
那人啪的一拳就朝席川的脸招呼了过来,这一下可使劲了,一丝血迹慢慢从嘴角渗出:“靠!叫你耍花样,娘的,真不老实!”
刚又要挥拳,另一人阻止了他:“算了算了,买家交代了,不要伤害人身。”
那人才悻悻动了手:“绑回去!”
席川低着头,感觉到了口腔浓重的血腥味,他咬了咬牙,不行,不能就此作罢。袖子内的军刀缓缓溜下手心,一人正背对着他们,解那高个的绳子,他微微眯眼,使出全身力气,反手往那人手臂一刺,又迅速用棍子狠狠朝他后脑击去,结果那人哼都没哼直接倒地。
席川迅速转身,将刀抵在还一人的脖子下,朝剩下的最后一人扬扬下巴:“放我们走。”
彼时席川脸色吓人,仿佛一头愤怒的公狮,那人一时也被震撼住了,竟呆呆的不知如何是好,还是被刀抵着脖子的人惜命:“阿凯,我可不想挨刀子,你,你就听他的话吧……”
席川沉沉道:“先将你自己绑起来,”说完,刀子又朝脖子抵近一公分,吓的那人一个劲哆嗦,被刀子威胁的感觉可不好玩:“阿,阿凯,你,你快绑啊!”
那男子的唇边却勾起一抹冷笑,径直走了过来:“到手的钱,我还指望着买年货呢,怎么能飞了。”
话未说完,手已经从腰间慢慢摸出一件物什,指着面前的两人。
席川皱了皱眉头,也没有动,就这么对峙着,一时陷入了僵局。不过片刻,他却惊慌起来,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心里的恐惧又涌上,右手瞬间捂住挟制人的嘴巴,阻止他发出声音。
那男子嘲讽一笑:“怎么,怕了?哼,那你就乖……”,第二个乖字还没有说完,身形陡然一转,多年的警觉让他意识到了不对劲,不过几秒之间,将枪口朝向虚弱走过来的人。
“哈哈,倒忘记了还有这个病号,”持枪的阿凯张狂笑起,一下子放松下来,朝席川冷哼一声:“放下他。”
席川乖乖的将刀子撤走,看着摇摇欲坠的晴绿一脸茫然的样子,心里的疼痛与不安又加深了几分:“让她回去,你要怎么样随便。”
“随便?”一旁被挟制过的小混混狠狠一笑,一脚狠命地踹了过去:“叫你狂,敬酒不吃吃罚酒,活腻了是不是?”
席川没有反抗,被踹的半趴在地:“她病的很严重,麻烦你们去找位医生过来。”
那人使足了力道,又踹了好几脚:“病?老子当初被捅了几刀都捱过两天,她病一下怎么了?就是看不惯你们有钱人的拽样子,落到我们手里还不是和狗一样?还找医生,做梦去吧!”
晴绿脑袋发胀,感觉天旋地转,口渴的要命,但意识也慢慢恢复过来,看着蜷在角落的席川,心里一紧,她茫然地扫视了席川一眼,轻声开口,声音却早已经哑到不行:“行了,我没事,还是老实待着吧。”
一旁的阿凯恶毒的笑了下:“话可不能这么说,生病了就一定要看医生的,这样吧,小子,我去找医生给她看病,不过,你可得陪我们玩玩。”
“好。”
“听说你是个大老板的儿子,平时一定养尊处优惯了,这样吧,给我们两个兄弟下个跪,道个歉,让我们也尝尝被有钱人膜拜的滋味,如何?”
人性中的恶魔往往会在某些时刻跳出来,嚣张无比,蓬发出的欲望让人失去理智。
“可以。”席川顿了顿,波澜不惊的回答。
寂静的屋子同时响起了吸气声,阿凯先是一惊,遽尔大笑:“哈哈,你还真答应了?真是没想到,既然这样,滚过来吧。”
晴绿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直直看着角落里的人,他慢慢的站起身来,昏暗的灯光淡淡打在
他的周身,他有条不紊地拍净衣服上被踹脏的地方,仿佛在做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然后走到那混混面前,缓缓跪下。
那人也是呆了片刻,竟然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局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