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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过来看了没看来电显示就按了一下接通键,然后往耳朵边放。
“薛华鼎,你是薛华鼎吗?”薛华鼎听见里面一个妇女的声音,背景还传来一个小孩打闹的声音。
“是啊,你是谁?”正看电视的薛华鼎以为是一个陌生人打来的,有点不耐烦的问道。现在熟人不是喊薛局长就是喊小薛,而且“小薛”这个称呼都是领导喊的,直呼自己名字的很少听见了。
“薛局长,呵呵,我是朱瑗啊,你的手下员工。”对方自报家门说道。
“朱瑗?”薛华鼎连忙坐了起来,脑海里立即呈现一副胸脯高耸的女子图像,有点惊讶的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我爸爸家里,下午才到家。你在哪里?你吃饭了吗?”朱瑗问道。
“还没有,刚才从外面回来。有什么事吗?你吃饭了没有?”
“没呢。薛老板,是不是请你的员工吃饭?”朱瑗笑问。
“呵呵,就是我想请你,你妈妈也不会让你出来吃吧?你们两口子现在都是总经理,还是我的什么员工?”薛华鼎也笑道。
“既然你小气,那我今天请你吃晚饭好不好?你就打车过来,我们等你。”朱瑗笑着说道,“还有我爸爸也在家里,我们都在等你哦。”朱瑗最后拖了一个尾音。
“朱县长也在?不妨事吧?”薛华鼎也是随口说一说。薛华鼎估计朱瑗请自己吃饭是朱县长出的主意,以前朱瑗回来就没有这么请过自己吃饭。
“他又不领导你,难道你会怕他?快点过来吧,我们肚子有点饿了。我家朗朗在喊我。呵呵,听见了没有?”话筒里果然不断有小孩喊妈妈的声音。
“好的,我就过来。”薛华鼎答应之后挂了机。
不过他心里还是一阵苦笑:张清林的事还不知道摆平没有呢,又要见朱县长,但愿朱县长不会给自己什么任务,他应该只是随便谈一谈吧,毕竟罗副书记马上就下来考察为他摇旗呐喊了,没有必要再大张其鼓的惊动其他人。
薛华鼎边换衣服边想:“也许是为了感谢我还说不定呢?毕竟罗豪所起的作用已经表现出来了,朱瑗和朱县长都应该知道我薛华鼎为此付出了什么。”
薛华鼎临出门,还是用塑料袋装了一条皇丝鲤提着到了朱县长的家。
当薛华鼎按下门铃,朱瑗抱着她的小孩就打开了门,看见薛华鼎手里的东西,就笑问道:“薛老板,难道你见手下员工还送礼?”
“呵呵,你就别开玩笑了。”薛华鼎笑了笑,接过朱瑗递过的拖鞋,一边对她怀里的小孩喊道:“朗朗,认识我不?”
朱瑗笑了一下,推了推怀里的孩子,对孩子说道:“朗朗,快喊哥哥!”
“哥哥……”小孩奶声奶气的喊道。
“喊叔叔!不是哥哥。”薛华鼎笑道。
换好鞋之后,薛华鼎准备将装了鱼和水塑料袋送到厨房去,朱瑗连忙伸手接过。而此时朱县长已经站在书房门口,笑着对薛华鼎道:“小薛,过来了?”
“朱县长,你好。”薛华鼎只好把塑料袋交给了朱瑗,走上几步伸出手握住朱县长的手。
朱县长说道:“本来我在下面乡镇检查工作,听说她和朗朗过来了,我就早一步回家,要不也不会这么晚才打电话给你。没有耽误你什么事吧?”
薛华鼎连忙说道:“没有,今天一天都在外面跟朋友钓鱼,才洗完澡看电视呢。”
“没有耽误就好。”朱县长笑了笑,又拍了薛华鼎的肩膀一下,然后带他进了书房。
朱县长正要关门,朱瑗抱着小孩端着一杯茶进来了,她笑着对薛华鼎说道:“薛老板,你出手真大方啊,这么大一条皇……皇什么鱼,很贵吧?好久没有吃过了。呵呵,看来我们朗朗有口福。”
朱县长愣了一下,问道:“皇丝鲤?”
薛华鼎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以为朱县长会生气,双手捧着茶水看着朱县长。
不料朱县长只是异样的看了薛华鼎一眼,对朱瑗说道:“你帮你妈妈做菜去。”
“……好的。”朱瑗笑了笑,走了,并顺手关了房门。
看着薛华鼎在沙发上坐下,朱县长拿起桌上的中华烟掏出一支,自己点上后走到薛华鼎身边的沙发前,突然问道:“那你也应该知道了罗副书记后天下来考察的消息?”
薛华鼎有点吃惊的抬头看了朱县长一眼,不过很快就明白了朱县长为什么这么问。朱县长肯定是凭这条皇丝鲤就知道自己今天跟谁呆在了一起。不过他也没后悔送这条鱼来,听朱县长发问,薛华鼎点了点头。
朱县长在沙发上坐下,又问道:“你买的还是他送的?”
如果是外人听了这话肯定会感到奇怪,因为张清林的职位比薛华鼎还高,怎么可能反过来送鱼给薛华鼎呢。但听在薛华鼎耳朵里却很正常,他回答道:“是我自己出钱买的,我一共买了五条,朱县长,你可能误解……”
朱县长却笑着打断了薛华鼎的话,说道:“我误解什么?我没说什么啊。呵呵,你啊,出手真是大方啊。”
薛华鼎不知道朱县长的话仅仅是指自己买五条鱼出手大方,还是包括自己在罗豪身上出手大方。他只是笑了笑,装着不知道的样子,也模棱两可的说道:“也没花几个钱,只要大家都喜欢就好。”
朱县长赞许的笑了笑,问道:“今天钓了几条鱼?”
“没钓几条,喝了酒就在太阳下睡着了。”薛华鼎笑道。
“呵呵,他呢?”朱县长笑问,似乎有意又似乎无意。
“他倒是调上来几条,他手艺高心平气和,所以钓的鱼多。”薛华鼎也话里有话说道。
朱县长把烟从嘴里拿开,用认真的语气说道:“他真的心平气和了?”
薛华鼎早就对打这种哑谜没兴趣,见朱县长挑明说,他也挑明了说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能不心平气和吗?不过,朱县长,我想这事也不完全是他的责任,人选的事情拖了这么久,传言满天飞,能不让别人产生其他想法吗?现在不到处说‘有机会就上,没机会也要创造机会上’吗?更何况他的机会还不是一点点呢。我希望朱县长能够……”说到这里,薛华鼎热切的看着朱县长。
朱县长点了点头,先认真的说道:“人之常情,我没有怪谁,更何况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怎么可能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他的业务能力很强,办事果断,现在县里的事情又千头万绪,正需要有一位能够挑担子的人呢。”然后笑道,“呵呵,小薛,你还真够朋友啊。”
薛华鼎听出了朱县长的话外之音,认真的说道:“谢谢朱县长。”
“挑担子”自然就是重用之意,也是朱县长通过薛华鼎之口向张清林展示的承诺和示好,或者说是一种诱惑和施舍。张清林如果能接受下来,那就是朱县长的同盟者,否则,那还是竞争关系。
有了张清林的同盟,朱县长当然更自信,虽然还需要薛华鼎去传达,但朱县长心里却是十拿九稳的感觉。他笑了一下,对薛华鼎问道:“小薛,你会下象棋不?现在饭还未好,我们要不要杀一盘?”说着他起身走到书柜前,从里面拿出一块棋盘和一盒象棋放在薛华鼎前面的茶几上。
薛华鼎见朱县长没有提其他要求,特别是没有要他去找胡副书记活动,心里放下了心。心里想:有了朱县长对张清林的承诺,张清林应该会安静下来吧?
薛华鼎知道朱县长说下棋的意思就是表示正事已经谈完,至于自己真的会不会下象棋并不重要。薛华鼎笑着说道:“下象棋的规则还是懂,但我怕在朱县长面前献丑,还是陪您杀几盘,朱县长,你可手下留情。”一边手脚快速的摆棋。
朱县长笑道:“我也很少下,以前别人下棋的时候我在旁边看,也就知道点规则而已,请你手下留情就不必了,允许我悔几步棋就成,呵呵。”
下了几个棋子后,薛华鼎发现朱县长的棋力确实一般,几乎跟他差不多,于是他放下了怕输得太惨而紧张的心,专心一意的下起棋来。
朱县长拿起一颗棋子一边看落点,一边随意问道:“你们的通信大楼建设速度不错,估计到过年前就可以封顶了吧?”
“我们想是这么想不知道能不能按我们的设想来。呵呵,以前我们挨了你们政府几次批评,不加快点不行。”薛华鼎说着,看着朱县长手里捏着的棋子笑道,“朱县长,你快点下啊,这么拿着迟迟不落下,我心悬着难受。”
“呵呵,老头下棋当然要思考久一点,你年轻人可不许悔棋。”朱县长先放一个位置,又变了一个地方,然后点了点刚放下的车,说道,“就这里!”
“好,只要你放下来我就放心了。”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