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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模样江峰看着有些熟悉,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这原来就是当年的自己来到烟台山千户所的时候,那些被当作奴隶驱使的卫所官兵,都是这个样子。唯一有些区别的。也就是现在的这些人精神状态不错罢了。
江峰走到山下的时候,双方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是好。要知道杰森在烟台山兵营的地位,可是作为教官存在,这个职位有点相当于幕僚或者客卿,并没有什么从属,杰森在烟台山呆了这么长时间,也是训练出来了方阵的士兵,有不小的功劳。这次回来,看样子明显是在离开地时间中受了不少地苦难。
不知道这次杰森霍根来回来,是想要寻找庇护暂住呢,还是准备投奔,正在想的时候,十几步前面地杰森霍根却已经是屈膝跪了下来,而且和西洋人习惯的单膝跪下不一样,这次是双膝弯下全身的伏低了下来。
杰森的汉语看来是很多时间都没有使用过,显得极为的生硬,不过一个字一个字的蹦了出来,倒是坚决:
“尊敬的大人,我,杰森霍根和我的一百名同胞,乞求您的收留,我们能付出的,就是对您的终身效忠!”
接着他用自己的母语重复说了一遍,身后那些形容枯槁的同族们纷纷的跪了下来,口中虔诚的都是说着差不多的话语。
江峰一时间倒是有些恍惚,心想莫非自己真是具有所谓的超然之气,这些洋人见到自己也是全心效忠,不过随后就是想到,自己的手下如果不是这次杀掉锦衣卫,恐怕也不会如此的死心塌地。
更不要说这些洋人了,不过手中多了这一百多人,终归是好的。刚要命令后面的人过去收留,却想起来一些事情,连忙的吩咐说道:
“让他们把身上的衣服都是脱下来,就在港口上面焚烧掉,现在就把山上的木桶那下来,给他们换上咱们的衣服。”
登州自己的水兵对这些事情一听也是明白了,立刻都是忙碌了起来,还有人带着生石灰上船,把那艘破败不堪的双桅船都洒上石灰,然后用把这艘船的各种能和陆地接触的地方都是收回船上。
这也是为了防止疫病和带来的莫明其妙的脏东西,江峰跟着手下吩咐了一下就回到了山上。
登州大营里面杀了三十个锦衣卫之后,周围好像是一下子平静了下来,鳌山盐场和林家岛都没有什么窥视的人手,也没有什么异常的景象。登州府尽管江峰的细作都是盯的非常紧,可也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
山下的‘尼德兰人’(就是杰森那些人),按照李和尚的老水手和阿加亚的建议,这些人要在港口附近的一块隔离区域里面,呆一段时间才可以上山,或者在山前的大营前面安置,所以一时半会倒也接触不上。
这次有个颇有意思的事情,就是一直被江峰以为是西班牙人的雄鸡号船长阿加亚,更精确的说,应该是葡萄牙人。
此时大明的翻译里面,西班牙和葡萄牙都是被通称为佛朗机。不过在历史上面十几年后,葡萄牙即将被西班牙吞并,此时两国的经济军事各种各样的往来非常的多,对于接触欧洲很少的明朝来说,倒也是难以分辨。
这艘雄鸡号的船主倒是一个地道的西班牙人,船长阿加亚和剩下的船员水手们都是葡萄牙和法国人。
不过正是因为这个样子,所以江峰颇为担心的杰森本来是反对西班牙,此时却看到西班牙人,会不会有什么矛盾发生,不知不觉之间,江峰已经是把当初抢来的这艘双桅帆船和船上的水手完全是当作了自己的私产。
话说回来,貌似阿加亚和他的船员水手们,也已经把自己当作是登州水军的一员了。
大明嘉靖年间,这个时代没有苏伊士运河,没有巴拿马运河,海上的帆船每小时大概是三节多一点的速度,折合成我们能够理解的单位,大概是每个小时六公里左右,从欧洲的海面沿着非洲的海岸线航行绕过好望角,然后向着东方航行,这样的路程,帆船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才能到达。
可是杰森霍根和他那一百多人却用了将近快两年的时间才从荷兰到达这里,原因并不复杂,杰森和他的队伍,在离开尼德兰的时候,收拢了不少被追捕的独立运动的人士,顺带说一下,杰森还在大西洋的海面上的时候,他有十几艘船,将近两千人。
也许是为了敲山震虎,西班牙国王为了惩戒尼德兰的独立运动,特别是在独立运动中势头最猛的‘杰森游击队’,首相和军方向各个军队,各个殖民地都是发布对杰森的追捕令和悬赏。
地球很大,可是现在西班牙的势力也是最为庞大的时候,他们不仅有无敌舰队,还有分布在美洲,非洲,亚洲的殖民地。杰森的队伍越来越小,躲避舰队,殖民地军队,海盗的追杀围剿。
十几艘船变成了一艘,两三千人剩下了一百多人,历尽了千辛万苦到了中国海面上,好在吕宋的西班牙殖民地虽然是收到了悬赏的消息,但是已经是不放在心上了,而且杰森的双桅船虽然是破烂,但是海盗和私商们却很卖面子,因为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佛朗机的商船,那么火力一定是很强大,少碰为妙。
另外一种可能不是佛朗机的武装商船,在这片海域里面只有江峰拥有这个类型的船只,还是不碰最好。
最后的办法
在现代的各种描述明朝的文字里面,有一个颇为常用的词语就是“特务政治”,这当然不是什么褒义词,特务一般就是指锦衣卫,当然,在某些时候东厂势力嚣张的时候,也是指东厂。
他们越过当地的司法机关随意妄为,捉拿公卿大臣并且严刑逼供。在大明天下多是声威赫赫,常常有锦衣卫办案,仅有一名番子上门,带领的都是些没有公职的帮闲和泼皮,被查抄的官员也不敢说些什么,原因是锦衣卫即便是只有一个,也足够震慑住了。
光天化日之下,锦衣卫上门查抄,按理说对方哪怕是当朝的首辅,六部的尚书,这个时候也是全部坐鸟兽散去的情况,有谁想到过,一个山东的武官白日里面在大营中被锦衣卫喝骂要他伏法认罪。
这名武官谈笑之间把来到的三十名锦衣卫全部射杀,而且死不见尸。这种事情委实是太过不可思议,没有人会相信的。
所以尽管射杀了三十名锦衣卫,在这段时间里面,就算是来打听下落的人也没有出现,没有人会想到登州大营做事如此的无法无天,也许派这些锦衣卫来的人还以为自己的手下没有到登州。
这个时代的交通和信息的交流极为的不方便,南京到登州不管是陆路还是水路所需要的时间单位都是用十天来计算的。
杰森霍根带来一百多个尼德兰人里面,九十多个男性。和十几名女性。当时的欧洲低地区域里面,造船业极为地发达,与之相关的火器铸造业也是非常的发达,这些人因为有非常不错的手艺,所以也是西班牙的苛捐杂税的主要受害者,他们也是尼德兰低地独立运动的主要参加者。
这次来到登州地人里面,也是有不少这样职业的。不过江峰所想地那种,只要是欧洲人来到这里。必然会有科技的大发展,自己的各方面势力都是疯狂的增长,又是造玻璃,又是小高炉,又是大航海,然后登州大营就可以傲视天下,称雄地球云云。
不过现实往往并不那么华丽。这次的一百多人大多是船匠,从前在低地的各个造船工坊里面的工匠甚至还有几个作坊主,因为逃避西班牙地追杀来到了中国,剩下的只有几个农具的制造商,还有一个有些特殊的是马车匠。
这样的结果,让江峰颇有些哭笑不得的结果,不过既然来到了总是对自己的提高有些好处,在港口的隔离区域里面居住了一顿时间之后。这些懂得造船地白人们都被安排在了船坊之中。
其余的也是安排在工匠作坊里面,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杰森和几个有军事经验现在还是被当作教官使用,不过已经是准备给他们正式的军职了,毕竟不能这样的闲着,登州唯一出现的问题就是通译有些不够用了。只好派人去天津卫和浙江的各个地方搜罗。
时间总是过地飞快,嘉靖九年很快也是走进了冬天,从秋天到现在,始终没有什么人来过问什么锦衣卫的事情,江峰心里面明白,这种事情肯定是不可能这样的过去,所以在登州的戒备没有减弱,反倒是更加加强了。
在这期间倒是有些好消息,从尼德兰过来的那些造船的工匠们,倒是有真才实学。看了登州的船坊所造的船只。特别是福船和西班牙双桅船结合的那种船只以后,大加赞赏。都说,如果是按照这个思路,可以造出更大的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