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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每人发二百两银子的犒赏,所有参与参与造炮的杂工,每人发银五两,你们把话传下去,这炮的事情若是走漏出去,我就找人灭了他的满门。”
每个人二百两银子,若是泄漏就是灭门的惩罚,几个老匠户在那里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看着江峰走的远了,扑通的跪在地上,在那里大喊:
“谢大人重赏,谢大人重赏!”
他们做匠户的时候,吃不饱穿不暖,可就算是干两辈子也赚不到一百两银子……
江峰走到土台边上的拴马桩那里,准备翻身上马的时候,后面的杰森霍根快步的跟着跑了过来,口中在那里喊着:
“大人,等一下,等一下。”
杰森霍根现在身上穿着的是当年铁丁的服装,依稀是罗义作为头目的样式,现在除了金发碧眼,再也看不出和其他的登州营军士有什么区别,他快步的跑到江峰的跟前,先是躬身的行礼,然后笑着说道:
“尊敬的大人,你的部队已经是不需要我继续训练什么了,如果您允许的话,我想一个月以后搭乘船只回欧洲。”
听到这么突然的告辞,江峰在那里禁不住愣了一下,现在手下的二千多名士兵,基本上已经是在队列,战斗还有各种方面把杰森霍根,这个欧洲军官所教授的一切都是学的差不多,剩下的只是熟练的问题了。
不过江峰在这个杰森霍根身上已经是花了几千两银子,自然是不愿意对方这么离开,杰森看到了江峰的犹豫,在那里恭敬的弯腰说道:
“大人,您的慷慨现在已经可以让我去美洲或者回到欧洲作为一个富人来生活,我想可以给同胞的独立运动贡献更大的力量,请您允许我这个发自心底的恳求。”
对方坚定的眼神,已经是说明了很多的问题,江峰也是指导强扭的瓜不甜,终于在那里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可以,我会给你安排夏家的船只,你放心,他们会保证你在路上的安全。”
听到江峰的允许,杰森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在那里躬身施礼,纲要转身离开,猛然听到身后的江峰喊道:
“按照大明的规矩,我还会给你一千两的谢礼。”
这个对杰森来说倒真是惊喜,眉开眼笑的转身冲着江峰更加恭敬的施礼,笑着说道:
“多谢大人的慷慨!”
“把我的慷慨告诉你的同胞们,我这里需要铸炮的工匠,需要做枪的工匠,需要医生,需要造船的船工,需要很多人,让他们来我这里,我这里会给他们搞出原来十倍的报酬!”
“如您所愿,我一定把您的慷慨传播到我的家乡,尊敬的大人!”
晚上江峰坐在登州府第的时候,心情颇为的愉快,虽然杰森的离开让他略为有些不舒服,但是大炮的造出来让他心里面充满了豪情壮志。这一晚上所叫来的人并不多,先是安排刘十二和杨大,派出他们严密监视新兵营铸炮的作坊那里,防备万一,若是有不正常的情况立刻格杀勿论。
最后一个进来的却是赵秀才,赵秀才在江峰手下这个体系里面现在是大总管的角色,当然管理的方面主要是钱财。两个人彼此的关系更像是朋友多一些,江峰说话也比较随便,赵秀才一进屋,江峰在那里高兴的拍着桌子大笑道:
“老赵,咱们也有大炮了,给作坊那里拨银子,要多少给多少,再过一个月,我要见到八门火炮!”
“东家,那门炮可是花了咱们七千多两银子啊!”
“噗哧”一声,江峰把刚喝的一口茶水吐了出来。
收入翻番和隐忧
虽然江峰手里面有钱,但是也经受不住这样大的耗费,江峰感觉额头上都是开始流下汗来,心里面不住的告诉自己,有了大炮,这些钱花的值得,可是到最好还是没有忍住心疼,开口问道:
“怎么会花费这么多的银子!?”
赵秀才现在和江峰见面的机会远远没有在京师的时候多,虽然是生活现在颇有些锦衣玉食的样子,可是赵秀才反倒是觉得没有从前和江峰亲进了,这次听到江峰这么问起,正好是多说几句:
“东家,咱们登州没有煤,没有铜铁,所用的东西都得从外面运进来,这些东西就要比市面上有翻倍的价钱了,还有东家你说让这些匠户不计成本都要造好,他们做了模子,不合适重新毁去,浇铸出来炮之后又是一发发的炮弹发射,来确定是不是好用,有问题又要重新的毁掉重做,这么翻来覆去的花了多少人工,废了多少的材料……”
听到一笔笔帐算下来,江峰在那里不住的苦笑,因为山东的盐场都是海盐,封锁盐场的时候,已经是耽误了海上的贸易,让自家的海船和夏家的海船,在盐场周围封锁,平时巨额的海上进项没有不说,就连夏家使用港口的一成费用也要给夏家作为出动船队的代价。
可以说前面几个月是有近无出,可是手下两千兵马的养护费用,在山东各地的封锁盐道。杀戮盐枭,这样样都是需要钱,在周家抄来地八万两银子,已经是花费进去一半多了。江峰也有些迟疑起来。
登州这个地方虽然是靠着海,可是粮食,煤铁基本上都是在外面输入,海贸利润固然是不错。但是也确实有些不方便的地方。不过大炮这个东西就是江峰手中的绝对优势,江峰能造出来的东西。
官办的作坊即便是能造。但是那种半奴隶制的体系根本无法和江峰这种类似于雇用关系的工作效率比,江峰绝对有信心造出来比官办好上许多地兵器,既然这样,就说明,只要自己造出来大炮,就会形成巨大的优势。
想到这里,江峰一咬牙。对着赵秀才说道:
“造,银子不够地话,就把那些银砖化掉,反正周转三个月,我们手头就能松下来,造!造出来我们十倍百倍的往回捞!”
过了一个月之后,山东布政史刘顺骅平调到浙江,这一任命让大明官场颇为惊讶。按照常理,翰林学士出身坐参政,然后飞速的做到布政,接下来恐怕就应该是回京入阁,或者六部尚书的位置了。
而且真正明白内情的人还是知道,刘顺骅的后台可是当今圣眷最隆的锦衣卫都指挥使陆炳陆大人。而且还和官宦大世家于家结亲,这样地背景只是会一步步的朝着上面走,怎么会平调呢。
官场上的规矩,可上不可下,你若是下一个职位不升官,那就说明可能有问题,也许就是下降或者倒霉的前兆,
但是惊讶的问题都不是这些,而是贫瘠的山东调到了富庶的浙江做布政使,这算是升还是降。若说是换了一个好地方。浙江这几年倭寇闹的几乎翻天,各级官员一个个地被换掉。若说是坏地方,天下间还有什么比苏杭更富庶。
既然是看不明白风色,那就不要轻举妄动,结果出现了颇为奇怪的景象,一省大员离任的时候,冷冷清清,上下官员只是公式化的过来送别了一下,一点热闹的场面也是没有。有那消息不算灵通的百姓看到后,还在那里颇为地惊讶,跟着边上的同伴说道:
“刘大人是个好官啊,怎么还被贬官了呢?”
诸如此类让人哭笑不得的发言,不光是民间有这样的说法,就是在级别比较低的官员之间也是不少这样的议论。
和全山东官场不一样的是,登州知府送上了一份厚厚的程仪,王知府在江峰的地盘上面混饭吃,这种礼节自然是马虎不得,还有一个颇为例外的是新来地山东锦衣卫千户,在送别刘顺骅地时候,跑前跑后颇为的殷勤,这倒是让别人惊讶,也有人猜测也许是看在京中世家于家地面子上。
事实却不是如此,这位锦衣卫千户却是都指挥使陆炳的亲信,所以知道一些内幕。山东常平仓被搬空这样大的事情自然不可能瞒过锦衣卫的眼睛,陆炳已经准备放弃刘顺骅这个人,所以准备在事情闹大的时候撇清自己。
所以锦衣卫在山东也是放松了下来,谁也没有想到,接下来盐商,盐场,私盐各路的事情一下子蜂拥而起,让人始料不及,锦衣卫的力量最多也就是到达府城一级,在山林野地的私盐贩运根本不知道究竟。
只是福山盐场的周宇被匪徒冲入县城杀死,这件事情成了大案。而且江峰的登州左卫在里面的嫌疑也确实脱不开。不过锦衣卫的各路人马匆匆忙忙的赶到福山县准备调查的时候,山东的盐市突然被江峰和黄平全部控制了。
通田粮行莫明其妙的开始给常平仓运送粮食了,济宁是漕运重地,自然也是山东的粮食储存的重要地点,黄平粮行直接走几步路就把粮食运送过去了。虽然锦衣卫知道里面有蹊跷,可是谁也不敢去查。
黄平的身后是天下最当红的内官,司礼监秉笔大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