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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泄,要不是顾阿姨一直抱住他,说不定俩孩子又扭成一团打起来。
“我没想要对林佩佩怎么样!我也不知道那俩个人会绑架她!我只是…我只是想找个人教训一下她找回些面子,我真没想到会这样的!爷爷,你要相信我!我也是被他们骗了!”
听完裴世涛的话,顾家的人都僵在原地。顾老爷子脸色铁青,手在那直哆嗦,裴爸爸见状急忙上前去扶住他,怕他会突然倒下来。顾全见表哥都已经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他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了,也急忙大声为自己辩解。
“世涛,是你小叔说要你谁都不要说这件事儿?”
“是的,小叔让我去他办公室认照片,临走时是这么交待我的。”
“好孩子…都是好孩子…是我老顾家对不起人啊!对不你小叔,更对不起林家的丫头!你这个孽障,上一次那事儿就应该打断你的腿!要不然你也不会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今天我不打你,我要你去投案自首,你要不去,我也不要这把老脸了,我亲自拧着你去!世涛,把他扭起来!妮子,打电话给赵长风,让他来拉人走!”
顾老爷子一脸的悔恨,自己光明磊落了一辈子,结果却教出了这么一个祸害!仰头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对顾全怒目圆睁,全身透出一股是裴世涛那副要吃人的模样不能比的威压,吓得顾全退缩到顾奶奶的后背,怯怯的叫着奶奶救我。
“老头子,你真要这样?你老顾家可就这么一根独苗啊!你真的忍心?”
顾奶奶早已经是老泪纵横,心如刀挍,必竟,这可是揣在心窝里宝贝了十几年的心头肉啊,虽然他是犯了大错,但还是不忍心让他去受那份苦。
“老太婆,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你也别再心软了,都是我们平时把他给惯坏了!如今这件事情不是说偏偏心就能过去的,他这是犯罪,是绑架林家丫头的纵犯!且不说他在这件事情有怎么也推脱不掉的干系,要是咱们不主动出来认罪,那以后咱们还怎么去面对人家林家的人,你又怎么去面对裴剑那孩子!错了就认,主动认!主动交待了事情的经过这样兴许全子还能少判几年,少受些苦!孩子,不是爷爷不疼你了,都是怪爷爷平日里太过疼你都没把你教好!你也别有什么侥幸的心思,这件事情你怎么也是躲不过去的了,既然你说你也是被他们骗了,那就大方方站出来说清楚承认自己的错误,接受惩罚,这样才能洗刷掉你身上的罪责,以后你才能堂堂正正的重新做人!而且,你也别想躲得掉,他们其中一个人还在逍遥法外,你见过他的真面目,你认为他会放过你吗?只有把他抓住了,你才会安全!”
顾老爷子一脸沉痛的扶着一起风风雨雨生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伴坐了下来,语重心长的劝慰她,同时也点醒顾全认真事实看清他目前能走的道路。
顾全小脑子也在翻滚着,想着这一天来的提心吊胆,想想这只才是一天,还没怎么着呢我就像个老鼠一样到处躲了,要是那人真要找我灭口,那我得往哪躲啊。还不如听爷爷的去自首,把他抓住我也就安全了。再说了,这事儿事先我也是不知情的,是被他们利用了,应该也不算什么重罪吧?再再说了,不是还有爷爷在嘛,他肯定会帮我通关系让我少受点苦的!
“爷爷,我知道我做错了,我愿意听您的话去自首,您和奶奶别太伤心难过。”
顾全想通了,走到顾奶奶身边坐下搂着奶奶瘦小的身躯呜呜的哭了起来,两袓孙是搂着哭成一团。
赵长风接到顾阿姨的电话让他去一趟顾家,一开始并没多想,他很是敬佩老领导敏锐的思维,以为老领导是对林佩佩的案件有什么新思路要提醒他,遂放下手上的事情,急匆匆的赶到顾家,才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心里也不免大为震惊,也在心里为顾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临走时对顾奶奶保证,会让顾全转为污点证人,尽力用顾全也是被欺骗属于被动犯罪作为理由帮顾全在法庭上辩护争取减轻刑罚。
得了保证,顾奶奶才泪眼婆娑的目送顾全被赵长风带走。
80 骑士之心
裴剑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扶着墙,慢慢的朝着走廊的尽头走去,失血过多和刚从晕睡中醒来让他有些头晕目眩,每走一步都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他很心急,也很焦虑,心里是五味杂陈翻滚着各种味道。这短短的几十米的走廊他是恨不得自己插上翅膀飞过去,却又害怕太早过去见到的是自己害怕见到的场景。就觉两条腿如灌了铅一般沉重,每迈出一步,都要花费很大的力气和决心。
加护病房里没有别人,秦峰和林家的人都不在,只有林佩佩一个人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床头上的雾化机在咝咝的对着她的脸喷着雾气,这让站在门外的裴剑看不清林佩佩的脸。
裴剑的手停在门把手上犹豫了很久,深吸了一口气,才下定决心轻轻的把门打开,慢慢的走近病床前,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望着还在晕睡中的林佩佩。
此时的林佩佩就像初生的婴儿一般,纯洁,安静。苍白的脸色白得近乎透明,紧闭的双眼下,长而翘的睫毛盖在眼窝上,在细腻的肌肤上投下一层淡淡的晕影。
才短短三天的功夫,林佩佩的脸就明显的瘦了一圈,原本很圆润的小下巴此时已经尖得如一把锥子,线条流畅的侧脸也显出凹陷的轮廓。
眼眶深陷,玉鼻更显直挺,深褐色的长发被很整齐的散放在雪白的枕头上,衬出无血色的面容。如果乎略掉菱唇上发白的颜色,林佩佩此时就像是活脱脱现实版的“睡美人”,等待着“王子”来唤醒她。
裴剑定定的望着这张无助的面容,心犹如被巨石重重的撞击,四分五裂,一种如撕裂皮肉般的痛楚从心里涌出迅速蔓延全身,痛得他一阵阵的窒息,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傻瓜…小傻瓜!你干嘛要扑过来啊,难道你不知道被子弹打中有多痛吗?你不是最怕痛的吗?你干嘛要帮我挡啊!傻瓜…笨蛋…”
裴剑对着安静得毫无生息的“睡美人”,缓缓的说着心里话,也不管她能不能听得到,才说了几句话,那已经盈眶的泪水,在眼眶里转了几圈之后,终于“啪”的掉了下来,晶莹的泪珠顺着刀刻般立体的脸颊淌下,滴在放在膝上紧握在一起的双手中。
“你知不知道,我情愿我死也不愿意看到你受到一点伤害…你现在这样子…就像在挖我的肉啊!还不如就让那颗子弹把我打死…也不想看到你现在这样…你干嘛那么傻啊!你这样…你这样…你让我以后还怎么放得开你啊…佩佩…你知道吗?我现在已经无可救药了…你让我拿你怎么办…我又该拿自己怎么办…”
早已锻炼成钢铁之躯有着坚韧性格的七尺男儿,从不会在困难面前轻易低头的铮铮铁骨,从不会对自己身上的伤痛多眨一下眼的硬汉,此刻,却如同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嘤嘤的失声痛哭着,只为一个自己揣在心里想用生命去保护,同样对方也在不惜用自己性命去为他拼命的女子。然而,这个女子却是不属于他,只当他是最好的朋友,这更让他的心像挖了一个洞一样,空空的,却又满满的,全是她的娇俏的身影。
门外,从家里取东西回来的秦峰,静静的站在走廊里,听着裴剑伤情的哭述,脸色也有些复杂起来,浓密的眉峰微微的皱在一起。
趁林佩佩还没醒来的间隙,秦峰回林家帮林佩佩将她醒来可能会要用上的东西都收集起来装在一个包里,准备给她带去,顺便也把自己从头到脚也清理了一遍,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自从林佩佩从手术室出来,秦峰就从没离开过她一步,身上还穿着他去时穿的那身黑色作训服。上边不光沾满了泥巴污渍还沾满了从林佩佩身上流出来的鲜血,血迹早已干竭,在黑色的作训服上只是看到一斑斑颜色深一些的印迹。脸上的青胡碴因为几日未刮已经布满整个下巴,哪还有平日里的整洁俊朗模样。秦峰从护士那里得知林佩佩很快就会醒过来,他可不想让她醒来看到他这么狼狈的形像。
在林佩佩的房间此时已经是他们的房间里,秦峰在电脑桌前坐了一小会,深吸了几口房间里充满林佩佩身上气息味道的空气,让他那颗等待林佩佩醒过来已经等得有些焦燥的心慢慢沉淀下来,心里暗暗的庆幸,还好一切都还能赶上,佩佩又回来了,还在自己的身边。
桌上摆着一个相架,镶着一张他和林佩佩的合影照,那是到目前为止俩人唯一的一张合影,还是那次在野外训练基地,林佩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