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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双》)
采莲阁里,听雨一身白衣席地坐在草坪上,筝放在腿上,正弹着自己编来的《天下无双》的筝曲,空灵的嗓音带着穿透力回荡在院中。沈玲珑也是一身白色的广袖纱衣,在乐曲和歌声中翩翩起舞。飘落的樱花瓣不时的落在她们的身上、发上和筝上,似乎与那婉转的歌声还有沈玲珑那飘逸的身姿一同嬉戏。
随风纷飞的樱花雨中,两个超凡脱俗的白衣女孩像是偶尔坠落凡间玩耍的仙子,不染凡尘。那本就悠远的歌声,和飘渺哀怨的筝曲与翩然若仙的舞姿,组成了一副凄美绝伦的画卷。
将门口的沈凌晨,看到呆了……
那一刻,沈凌晨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心跳,忘记了一切,似乎自己只是一个毫无任何感觉的灵魂,只能沉浸在那凄美的歌声和画面中无法自拔。
而沈玲珑和听雨也没有发现沈凌晨的到来。一曲终了,谁也没有说话,沈玲珑最后一个旋转,随着裙摆飘飞也坐卧在草地上,胳膊圈住膝盖,眼神飘忽到远方,不知道在想这什么。
听雨手还抚在筝弦上,似乎也沉浸在什么回忆中。
“啪啪啪!!”不知道安静了多久,三声掌声响起,打破了这片沉寂。
沈玲珑和听雨随着声音的源头望去,看到了一身玄衣的沈凌晨,顿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沈凌晨高大英俊的身姿,黑发并没有因为行过弱冠礼而全部高束,还是留了一半飘逸的垂在身后。望向她们的眼中有着惊艳和迷惑,嘴角勾着欣喜的笑容。
“不认识了?”
“小哥哥……”沈玲珑看出是沈凌晨,马上从地上爬起来,奔到沈凌晨的面前,大眼睛忽闪着放着兴奋的光芒,笑容大大的印在脸上。
“珑儿长大啦!是大姑娘了!小哥哥都快认不出了!”
“还说呢,小哥哥走了三年,去年回来也是匆匆的,都不想珑儿的吗?”
“怎么会不想?这不是回来了么,回来就不走了,还得看着珑儿出嫁呢!”
“珑儿不嫁,就在家里陪着娘、爹和哥哥们!”听到哥哥的话,沈玲珑小脸上浮出一丝红晕。
“那怎么行?如果珑儿不嫁,那咱们沈府还不被才子俊儿郎们踩破了?”
“……”沈玲珑难得的害羞不答话,只是把头低下,双手扭着衣摆。
“听雨见过二少爷!”听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沈玲珑的身后,,当他们兄妹续完旧,就赶快过来问安。
打量着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听雨,永远是一身脱俗的白色,脸上已经脱去了青涩,满满的是少女的灵动和红润。美目半垂,长长的睫毛如蒲扇般遮住了双眸的光彩。眼观鼻,鼻观心,依旧冷漠淡然。
沈凌晨心中动了一下,也许,在刚刚看到樱花雨中席地抚筝的她,就已经心动了吧!或者,在遥远的曾经,就已经深陷在她那目空一切的眸光中。
听雨没听见沈凌晨答话,却也感受到了他打量的目光,于是也不想等着他说什么,就自动的挪到沈玲珑的身后,将那有些热切的眼神遮住。
“不要想起……忘了我吧……忽视我吧……”听雨心里面祈祷着,这个烦人的少爷回来了,几年的时间一晃就过了,只希望一切依旧,不要再有什么变故。她仍旧是那个得过且过的听雨,没有什么改变,她只想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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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卷 沈府里云卷云舒 第三十六章 弦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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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原来会弹筝?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沈凌晨对听雨的筝艺很是好奇,一个丫头,怎么会弹筝?而且还弹得这么好,还有她的曲子,她的曲词,是自己从来没有听到过的,这样赤裸的表达“爱”,很新奇,很独特。
“回二少爷,听雨的筝是小姐教的。”听雨心里想着,“这点小技艺就让你刮目了?本小姐会的东西多着呢,不过不想展示给你看罢了!你还是爬远些,本小姐不想招惹你。”
“哦?珑儿的筝艺这么高超了?小哥哥真是自豪!”
“哪里哦!听雨对筝是天赋如此,我不过教了技法和简单的曲子,听雨很快就掌握了,还弹出不同的曲风和曲目,甚是会用左手手来弹呢!连云先生都赞不绝口呢!也是因为这样,娘才应允了听雨可以在府里练筝,并且陪着我练舞。”
“天赋?”沈凌晨错过身子瞟了眼低着头不说话的听雨,眼睛半眯起,像是发现了新猎物一样,嘴角上扬。
“是呀!刚开始还有人说风凉话呢,不过就是嫉妒听雨!听雨的筝弹得真的很棒,还有她的曲子,我都非常喜欢,更喜欢用听雨的曲子来配舞。”
“那听雨在沈府里混的不错么,还真是有主子的待遇呢!”
“我倒是希望听雨有主子的待遇呢!但是哪有那么容易?上次被那个院子里的丫头看见了听雨弹筝,告到了娘那里,说听雨乱动主子的东西,目无法纪。我求了好久,最后云先生也来了,说要收听雨为徒,这才算是了了,不然按照沈府的破规制,听雨肯定是要挨板子了。”
“哦?还有这事?”
“嗯,不过也是有惊无险,还让听雨认了个师傅,呵呵……本来我是听雨的师傅来着,可是现在,却成了听雨的师姐了。哎……”虽然沈玲珑已经十四岁了,但是她佯装无奈的样子,依旧一副小女孩的娇态,很是惹人喜爱。
沈凌晨走到沈玲珑身后,站在听雨面前,一把拉起听雨,“给爷我弹首曲子吧!”不由得听雨反抗,就把她拉向放在草地上的筝。
听雨对沈凌晨这突然的举动很震惊,有些不知所措的望向沈玲珑,哪知沈玲珑一手捂着小嘴,眼睛眯起,笑的正开心呢。听雨心中狂汗,原来这个师姐早就在向沈凌晨炫耀自己的时候已经想到了这些了,那她是什么意思?她知道自己是不想与沈凌晨有什么纠葛的啊!
无法再去深究太多,因为已经到了筝前。
无奈的看向沈凌晨,“二少爷想听什么?”
“就弹你擅长的吧!你的曲风的!”
听雨纠结着,是好好的弹,还是不顺着他的意思,不好好弹。将葱白手指轻轻放在筝弦上,心中甚是犹豫。
“还是好好弹吧!不想和他对立,相安无事就好。”
芊芊玉指划过筝弦,发出哀婉的曲调。
听雨弹的是《枉凝眉》,她在现代就很擅长的曲子,没有配歌词,因为听雨十分喜欢这曲子里的意境,无词,似乎更好。
悠扬的乐曲再次充斥整个空间,将所有的人和物都温柔的包围。
“嘣!”出乎意料的,弦断了……
一滴鲜红的液体滚落在筝身上,听雨看着那断了的弦,和手指上酥麻的丝丝痛楚,惊得呆了。
“啊!听雨!你还好吧?”沈玲珑听到断弦的声音,马上奔过来,抓起听雨的手指,扯出手帕要帮她擦去血渍,却被沈凌晨一把将听雨的手夺了过去。
“小哥哥!”沈玲珑很不解自己哥哥的举动,大眼睛疑惑的望着沈凌晨。
“没事,我来处理。”
听雨当然十分的不情愿,自己在沈玲珑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从断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了,对于沈玲珑的关心,也不排斥,就任由着她帮自己擦除血迹,却没想到沈凌晨插了进来。
听雨挣扎着用力把手往外抽,但是沈凌晨的力道更大些,绝不允许听雨从他的手中逃脱,在两个人不着痕迹的撕扯中,听雨手指上的血开始慢慢的往下流,形成一注小小的鲜红细流。
沈凌晨看到那滴顺着手指流下的鲜血,没再多想什么,就将那根手指含进了自己的口中,细腻肌肤的触感和血液的丝丝腥滑给沈凌晨很大的刺激,心脏似乎瞬时偷停了。
“其实……把血迹……擦掉…就好了……”沈玲珑看着小哥哥将听雨的手指放进口中,一系列的动作,除了震撼还是震撼,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都忘记了眨,本来要说的话,就成了断断续续的低语,到最后,可能连她自己都听不到了……
“二少爷!二少爷!你……”听雨挣扎着,小脸越来越红,使劲的拉着自己的手,但是无奈手被攥得紧紧的,感受着手指被温热湿润的感觉包围着,心下升起一丝电流,震惊的心脏狂跳不止,身体也跟着轻颤,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气愤的,银牙咬着下唇,眼中满是惊慌和不解,还有丝丝的愤怒。
不由得抬起另一只手,用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