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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萍道:“嗯,我还想个主意,咱们沿沈抚大道再向远开些,沿途我记得有半小时的车程是农村,有大片的农田,往年地里堆着高高的柴禾垛子,一凡你收点,下次不就有点火的东西了?”
这真是个好主意,一凡眼睛一亮:“对,我们先把东西准备齐,变异老鼠多得是,不愁晶核没有。”
杨阳却是迎头泼盆冷水:“先别高兴太早,这么大冷的天,农村全靠烧柴取暖,地里不见得会有多少柴禾垛子,不过还是这么逛一圈吧,多少能拣点吧。”
几个人商议好细节,张一凡最后望一眼窗外的老鼠,悄手悄脚地溜出大门,张一萍张了张嘴,一凡抢先说:“我会小心的。”回头将大门咔哒一声关上。
张一凡一个人沿着楼梯摸下楼,不知道一楼的玻璃有没有坏的,所以张一凡一个人先下楼探路,就反应而言,也只有张一凡适合做先锋了。
1楼室内没有老鼠蟑螂,张一凡巡视一圈后,用对讲机招来了杨阳和一萍。因为是在1楼,又没有窗帘,怕引起老鼠的主意,几个人都没开灯。
拉着手,张一凡将杨阳和一萍引到客厅的南窗,嵌开窗缝,越野车头西尾东地落在窗外1米多远的地方,副驾驶和后车门还敞开着——刚刚收进去时就没关。
一萍和一凡先跳出去,一萍钻进后座,一凡站在副驾驶门的旁边,杨阳关好一扇窗,敏捷地翻出窗,从副驾驶的门钻进去,挪到驾驶室里,一凡尽量让窗子的缝小些,最后上了车。“砰砰”,几乎不分先后的关车门的两声,在寂静中传出好远,杨阳随即启动了汽车。
一萍和一凡一致推举杨阳开车,毕竟一想到要自己驾车冲向密密麻麻的老鼠,还要从老鼠肉乎乎的身上压过去,那血肉横飞的场面任何一个心理正常的女人都会受不了的。这个时候,在场的唯一一个男士必须当仁不让地承担起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杨阳避无可避地只好坐在了驾驶室里。
锁上车门,打开车灯,挂上二档,从颠颠簸簸的土地上刚刚启动,越野车一个踉跄,熄了火。一凡愕然地看着杨阳,这老司机竟然出现了新问题?杨阳尴尬地重新打火说:“没开过吉普,当自己的轿车了。”
一萍在后座拍拍杨阳的肩膀说:“别紧张,这车结实着呢,老鼠保证撞不坏。”
一凡打开车内空调,杨阳终于正常地启动了,划船般摇摇晃晃地开到小马路上——实在是地面太凸凹不平了些。
汽车的声音早惊动了老鼠,亮起的大灯前无数只老鼠在龇牙咧嘴,灯光太亮了,张一凡清晰地看到前边的老鼠拱起后背,背上的毛一根根耸立起来。
密密麻麻的老鼠堵住了路,丝毫不惧怕眼前这个庞然大物。还有的老鼠人立起来,个头真的赶上了猫。
杨阳心一横,一踩油门,车子一个加速,轰鸣着向老鼠群驶去。仿佛极快,又仿佛极慢,张一凡紧张着注视着向车子冲过来的老鼠,眼角的余光瞥见豆大的汗珠从杨阳的额头滚落下来。
车子一个颠簸,又一个颠簸,沉闷的撞击车头的声音,似听又非听到的挤压的声音,一只只老鼠由远到近、由小到大地扑到近前,它们前仆后继,奋勇向前,如浪潮般席卷而来,有一只竟跳上了车子的前盖上,在巨大的惯性冲击下,啪地撞在前挡风玻璃上。
张一凡下意思地向后一躲,那只老鼠从挡风玻璃上滚下去,挡风玻璃被溅上一滴不明的液体。
杨阳没有注意到一凡的反应,手暴起了青筋,死死地握着方向盘,脚下的油门轰到极致,路已经看不到了,全凭着来时的记忆,心里不断地重复着,压死它们,压死它们!
仿佛浪潮中的小舟,顽强地冲破阻碍,车轮碾过一个个张牙舞爪的老鼠,从最初的心的颤抖到麻木,不过是一个过程。适应了,再听这车轮碾过生命的声音,竟是如此美妙,再看到生命在自己面前结束的样子,竟也会欣赏片刻。
车子冲进老鼠群,沿着印象中的公路横冲直撞,老鼠的牙齿再锋利,血肉之躯也无法抵挡钢铁的冲击,在哀嚎、尖叫声中,杨阳终于驾车冲上了沈抚大道,宽阔的马路给了汽车肆意驰骋的空间,越野车如脱缰的野马,颤抖着、欢快地冲出老鼠的包围,向沈城方向驶去。
看着老鼠被远远地甩在身后,三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杨阳抬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感到手都僵硬了许多。杨阳将汽车保持在80公里的速度上,张一凡忽然说:“杨阳,来个急刹车,万一有老鼠抓在车底盘上呢。”
杨阳点点头说:“抓稳了。”
“吱——”尖锐的刹车声响起,虽然抓紧了,巨大的惯性也让张一凡身子前倾,杨阳重新启动车子,问道:“还用再来一遍不?”
张一凡回头尽力向车外望去,马路上空空如也:“不用了。”
☆、071 撤离(下)
杨阳专注地驾着车,张一凡在路两旁扫视着,道路两侧的行道树叶子早就落尽了,楼房也不见了踪影,只有曾经的大片大片的农田,看样子自己已经进入了沈抚交界的农村。
没有遮拦,自己又能在黑暗间视物,很快,张一凡就看到道路的左侧,有几座圆顶的茅草屋样的东西,那就是北方脱完粒的稻草堆起来的了。
张一凡示意杨阳放慢车速,将车子向右打轮,车子在马路上横过来,车灯正对向一座稻草垛子,距离公路有50多米远的样子。
“对,就是这东西。”从小在郊区生活过的杨阳自是认识这东西,二话不说,就准备驾车冲进曾经的稻田。
“哎,别直接下去,路下边是沟。”张一凡急忙阻止住杨阳,又向前后望望:“前边好像有条小路。”
车子向前前进了100多米,右转下了道。曾经的田间小路,只有农用车行驶过,两条车辙弯弯曲曲地在两块田地间,杨阳驾着越野下了田。
地早就收割过了,又被冻硬,越野车行驶在上边还真没有什么问题。几乎是贴着稻草垛子,杨阳停下了车。张一凡仔细地前后打量着,再三确认周围没有老鼠的踪迹才落下了车窗——一只手伸出窗外,草垛子凭空消失,跟着车子启动,用同样的方法又收了一座。
一连收了三座草垛子,张一凡注意到抚源市的方向有黑影在公路上出现,知道是老鼠们循着血腥味追来,于是关上车窗:“我们得走了,老鼠们追上来了。”
杨阳嘟囔着:“跑得还真快,也不嫌累,真是急着投胎。”方向盘一打,车子在田里划了个圈,接着上了小路,堪堪开上沈抚大道,老鼠就已经追到近前。杨阳不想再压着老鼠了,加快速度向沈城方向驶去。老鼠们大概也跑不动了,张一凡感觉它们追的速度慢了许多。
“杨阳,姐,你们说我们这就转回去捡晶核怎么样?”有了能烧火的草垛子,张一凡信心大增,语气都透着一丝兴奋:“咱们回去,杨阳你顺着小路开车,我扔草垛子,按你说的方法,烧一个大火圈。”
“我看行,”杨阳赞同说:“被这耗子追着跑,憋屈死了,不拣点晶核回去,这不是白出来了?费着油,还担惊受怕的,不合算。”
“嗯,我看也行。在前边的十字路口咱们掉头,杨阳,看样子你不用再压一次老鼠了,就是不知道老鼠知不知道单行线一说。”一萍不忘幸灾乐祸。
边开着车边商量着细节,果然,才不到5分钟,车子就与老鼠群隔着一条隔离带擦肩而过,也有反应快的老鼠追着声音和亮光越过了隔离带,不过二者的速度相差悬殊——汽车可没有跑累了的说法,第三次甩掉了老鼠群,目标,别墅小楼。
又开了将近10分钟,别墅小区不远了,自从掉头后甩掉了老鼠,这一路一凡还真没再见到哪只老鼠从小区啊,路边啊追上来,看样子,附近的老鼠们都追出来了,只是还不清楚这么跑一趟能吸引出来方圆多少米的老鼠。
还没细想就到了地方,小楼前的空气中还残留着汽油的味道,地上星星点点的是晶核蓝色的幽光,没有吸引来变异蟑螂。不是死老鼠已被同类分食尽了的原因,就是这个新小区无人入住,还没有蟑螂在此繁殖。
越野车在小楼前划着弧开了三圈,稻草被均匀地铺成三大圈,最外圈在贴着公路,离小楼能有不到50米远,最内圈离小楼也有二十米,张一凡没有直接撒汽油,怕老鼠们记住了汽油的味道不肯进到包围圈里。
进到楼里,送二人安全地上了三楼,一凡又到一楼关严了窗户——任何时候都要小心谨慎,岂不闻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本想出去先拣点老鼠牙,又怕一萍、杨阳担心,想想便作罢了,也进了3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