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是真心实意地替他考虑。作为女儿,我虽然总和他对着干,但我爱他并且关心他的心,自认为不会比别家的儿女少半分。
由于“问题学生”数量庞大,因此前来给予心理辅导的团队规模也很可观。
我被安排给一个据说经验丰富、阅人无数的专家,由于其人牛X,只愿意提供一个治疗。很荣幸,这个唯一降临到我的头上。
负责的老师语重心长地告诉我时,我在心里白了他一眼,又是XX的特别待遇。好事也就算了,看病还这么拉风。
“辛澜的问题很严重啊”——他们是想这么向全校宣布么?
校医院里——
所谓专家,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笑容不算太假,就是在我看来,频率有点多了。
早说过,我不喜欢更年期的妇女,无论其有没有更年期症状的表现,只要是那个年龄段的,我就会自然而然地排斥。
听她说着有的没的,我敷衍着接几句。没来由地想起赵翰墨的“第一印象论”,想着他把眼镜戴上摘下的装腔作势,脸上浮起了笑容。
专家眼中锐光一闪,问我:“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还好,她没有自以为是她的念经出了成效,看来也不是徒有虚名。
我点点头。
老实地告诉她:“有人告诉我说,作为一个,呃,心理辅导师(原话为医生),给求助者的第一印象十分重要。只有第一印象被接受了,接下来才能进一步开展下去。很抱歉,我对您,第一印象就很排斥。而且您说的那些情况都有些言过于我的事实,让我无法接受。所以我想我们不必再继续下去了。听说您的时间很宝贵,我就不再浪费了。”
说完,我起身便要走。
她急忙喊住我,“辛澜同学,你听我说,我并没有觉得你有问题。但根据经验,很多苗头在初期是看不出来的。但如果有存在的可能,我们最好防微杜渐。如果有专业人士的帮助,就更有保障。所以,我希望你接受我的辅导帮助。”
我回头看她,她目光炯炯,一副来劲儿的样子让我毛骨悚然。
这女人疯了,当我小白鼠嘛?我看需要接受帮助的人是她,职业病……
为了让她不再纠缠,我只能拿出我的杀手锏。
“对不起,其实我一开始就该告诉您的。我已经有心理治疗师了。目前正在接受他的治疗。所以我的心理不是没有问题的,而是您没发现。当然,我不是质疑您的专业水准。哎,事实是,我昨天刚被辅导了半天,所以才让人感觉还正常。估计现在也就只有我的赵医生能看出我不对了。不知道您听说过我的赵医生没有?应该是没有,他上周刚从国外回来,还很年轻。跟您这样的老医生是不好比的。唯一一点好的是,他第一印象就让我接受了……”
这样的本事我已练得炉火纯青,脑海中想象着赵翰墨的样子,谎话说得比真话还实诚。暗自对他抱歉一下,事出突然,只能借他用用。谁让他是我这24小时中接触最多的人呢?
果然,我话还没说完,就瞥见专家微笑破裂的脸,我一脸抱歉地闭嘴,低下头开门走人。
校园里,初夏的绿荫葱茏,池塘里的荷花露出了粉色的尖儿,蜻蜓高飞低舞,怡然自得。由于高考结束,少了高三大军的此地变得有些空落。
今年他们,明年我们,存在又不在,已是经年的规律。其实真正在意的人只是我们自己。
……
“我只是想说,高三也没什么要紧,高考也不是唯一。人生走到你这个时候,可以选择的路很多。像你现在这样趁着年轻,还有玩性,多体验尝试些新奇的东西,我很欣赏。”
……
赵翰墨的话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又从脑海中蹦出来,我笑了一下,都忘了对他说:谢谢他的欣赏。
路过湖边,听到柳树下语文教研组长徐谓正在和一个男生交流,我认得那男生,比我小一届的中考状元,进来时候轰动一时。
“胡皓,你这次考试怎么回事?你自己看看你作文都写了些什么狗屁不通的?”
“徐老师,我也不知道,我看到题目。当时脑子就空白了。一点思路都没有。”
“你这样子怎么行。还好这是期末考试,你自己想想,要是到了高考,你可不可以出现这种情况?”
扑哧……
我憋不住喷了出来。徐叔叔真是老糊涂了。瞧这说的话,思维空白这种情况是可以人工控制的么?还“到了高考”、“可不可以”?欧卖糕!
那二人听到动静,皆向我看来,我向二人挥挥手,掩身而去。
我想,不是我们有问题,只是对有些事,太上心。如果紧张都成了问题,那我想这世界上最容易过劳死的职业一定是心理医生。
“人这一生很长,追求又太多,很多都会错过。失去一些固然可惜,但强求……且不说能不能得到,那样的过程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把心放开点,或许无意中发现的风景、收获的新奇也很有价值。就比如你错过了流星,但满天星光依旧是灿烂的。”
……又想起了赵翰墨的话。我叹,这人还真挺有一套的。不是心理医生,但不过寥寥数语的交流,就吸收了数碗心灵鸡汤。而那些所谓的心理医生……
我回头,想鄙视一下方才我逃离的校医院,却心跳漏了一拍,遥遥望见一个背影走了进去,见鬼了,竟有点赵翰墨的感觉。
我摇了摇头,一定是脑子里想着他,便出现幻觉了。他怎么可能来我们学校?
但紧接着,一个念头出现,让我整个心房都紧张地收缩起来——
如果,赵翰墨不知是赵翰墨,不只我家的客人,不只是一个过客,而真的是心理医生……医生,他说过他是医生啊!
不会的,不会的。我吩咐自己放宽心:他只说他是医生,应该就是真正的医生了。而且他配药的动作那么娴熟,心理医生卖卖嘴皮子的,哪里会有他那样的技术?
可是,待到终于冷静下来,我的心却也渐渐凉了。父母之前一些无意中流露出的忧思和欲言又止,还有他们过分小心翼翼的态度,我不是没有意识的。这一切都让我不得不怀疑……
我不禁又回头看向校医院,眼神已冷。
如果赵翰墨真的是心理医生,如果他的出现并不如他解释得那么简单。那么我应该会再次见到他吧。辅导治疗哪里有只进行一次的?
赵翰墨,我们会再见么?
第9章 零九
在许多人的不可思议中,我开始了十分规律的作息。准时上学、下课,每天打一小时网游。{奇}剩余的时间,{书}即便捧着本书发呆,{网}我也会尽可能多得出现在父母的面前,为了让他们掌握到我的行踪和日程安排。至于心底的目的,不可以明说……
随着夏日的草长莺飞,我的行头从衬衣牛仔裤换成了吊带牛仔裙,发型也为了清凉而修到了齐耳的长度。我每天两点一线,忍受着乏味人生,心里默默等待着……什么也没等到,并没有人安排我与赵翰墨的再次遇见。
他只是赵翰墨吧,不是医生赵翰墨,而是过客赵翰墨。可是这样的放心却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少的喜悦。在我每日纠结于他的身份与企图的时候,对于这个人,我已从最初的淡漠渐渐衍生出一种难言的执念。
“爸,那天来我们家的那个人是S大的老师?”
某天,我和忙人父母难得同桌进食时,我终于忍不住,状若无意地提起。
我爸愣了愣,幸亏我们家平时很少有来客,他想了一会儿到底反应过来是谁。“你是说赵老师啊?对了,幸亏你提起,瞧我这阵子忙的,上回你麻烦了人家,都没来得及感谢他呢。”说了一半,他似是不确定,“他应该还在S大吧?”
“哪个赵老师?”我妈连忙问道。我难得好奇个人,我的好奇便是我妈的惊奇。
我爸却是犹豫了,“就是沈岩峰他们北京……”
他话没说完,我妈的脸色就不好看起来。
沈岩峰就是沈遥的爸爸,一听这三个字,我也明白了我妈的不虞和我爸的吞吐。因为沈遥的出事,曾经关系匪浅的两家,已经势如水火。在沈家的操作下,我爸和我妈的事业都受到很大的冲击。尤其是我妈,她如今在这个经常出差的岗位上干得很不顺心。
我和我妈都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又跟他们家的人搅在一起?”我妈的口气很不好。
而我所想的却是,赵翰墨和沈家怎么会有关系呢?
我爸烦心地摆摆手,向我妈解释:“小赵找我纯粹是工作上的事,跟沈家没关系。你别多想。”
“哼,他们家哪有干净的。你别拎不清被人摆一道。”
“人家是做学问的。他来S市就做个短期的交流项目,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