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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引起国民党方面的怀疑,傅少校一直被关押到起义时,据赵杰讲这样做也是为保护他的生命安全。
当天晚上赵杰来到我家,问我那件事办了没有,我说:“正在打听呢!”赵杰问我托谁打听,我没告诉他。他伸出四个手指笑了笑,然后告诉我抓紧点。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找到侯殿春问他事办得咋样,他说:“已经回去人打听去了。”
“这里你不认识谁是你们一伙的,怎么可能有人回去打听呢?”
他笑了笑没吱声。
“你小子行啊,连你二哥都瞒着!”
“二哥,你可别来气,我们是有纪律的。”
第二件是在这次会议结束的第三天,师部的十几个军官家属发生了一件叫王家善恼火并轰动了营口市的事。
那是一个晴朗的礼拜日,营口显得风和日丽,在寒冷的冬天这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李殿如的老婆心血来潮要到街里买件好狐皮大衣。女人好凑热闹,她找到马瑞芳,马瑞芳又找到玉莲,然后到师部家属大院又找了十来个军官家属。师长的老婆二婶也要去,可李殿如的老婆不同意她去,说:“妈你别去了,你一动弹小卫们前呼后拥多烦人。我们姐妹就想开开心,溜达溜达,跟着当兵的说话都不方便,多扫兴!”二婶犟不过姑娘,也就只好在家里呆着。
师部机关的家属难得聚在一起,这一次打扮的漂漂亮亮,说说笑笑上了营口的大街。先到了二门丁买了一些金银首饰,又到了一家服装批发店铺,李殿如老婆相中了一件狐皮大衣。交完钱走出店外,这些家属争着抢着看,马瑞芳看了看说:“样子挺好看,不过皮子不咋地,你看领口这地方叫虫子咬(蛀)了。”
李殿如老婆仔细一看说:“可不是咋地?这老板怎么唬人呢,不行我得叫他给我换了!”
要说师部这些军官家属呀,平常跟小卫们都横行惯了。你找人家换衣服就好好说呗,她们不,七吵八嚷地返回屋。李殿如老婆说:“老板,你怎么唬人呢,你这什么破玩艺,都叫虫子咬了,价钱还这么高?”
“太太,这可是你自己看好的。”
“看好咋地,那前(时候)看得挺好,这前不看出毛病了吗?不行,你得给我换一件!”
“太太,我就剩这么一件啦,咋给你换哪?”
“不换也行,退钱,我们不买啦!”马瑞芳说。
“各位是哪的?”
“你哪那么多废话,退钱就得了,问哪的干啥?”
“这衣服我不能退!”
李殿如老婆问:“为啥?”
“你们这个扯,那个拽的,造得毛都打卷了,退回来我卖给谁去?”
“你这是放屁,你这衣服是纸糊的?”马瑞芳说。
老板一听急眼了,骂道:“哪来这么帮骚老娘们,敢跑我这撒野,也不打听打听这是啥地方?”
“啥地方,阎王殿哪,还敢吃人哪!”
“那可被不住!”
马瑞芳的脾气哪容得这劲,抬手“啪”地就给老板一个耳光子。
这一下可打出了麻烦,从门外呼拉进来几个流里流气的人,进屋就问老板:“大哥,咋回事?”老板把事一学,一个人上前就给马瑞芳一拳,把马瑞芳打得鼻口窜血。家属们不干啦,和这几个人撕打了起来,结果一个个被人家打得鼻青脸肿。
正在这个时候,门口路过四个警察,家属们像得了救星一样,急忙把他们围住,述说挨打的经过。一个年长的警察听过后说:“活该,你们自个找的!”
马瑞芳一听急眼了:“什么玩艺呢?当警察的这么干,不怪老百姓都恨警察,你们和伪满的警察一个味!”
这四个警察一听,问她们:“你们是哪的?”家属们就是不说哪的,七嘴八舌地数落这几个警察,结果把他们惹火了,全被带到局子里关进了一个小黑屋。
晚上下班后,我回家一看玉莲没在家,到赵杰家一找,赵杰也正纳闷马瑞芳上那去了,到师部家属大院一问,很多家属都没回来。师长的老婆二婶说:“她们合计上街溜达,我要去,她们不领我。八成是出点啥事了吧?”
军官们一听都着了急。
营口那时候相当乱,八路的探子多,地痞、流氓也挺猖狂。师部的家属们轻易不敢单独出门,到了黑天还都没回来,赵杰说:“十有七八是出事了。”
我们带着警卫连的一个排,撒大网开始挨家打听,都说没看见。后来一个要饭的老头告诉我们:“上午有一帮老娘们在对面的皮货店和老板打架,叫人家揍了,后来叫警察带走了。”
我们一听,急忙带着警卫排赶到了警察局。
警察局这时已经下班,几个值夜班的说是有一伙老娘们关在这里,啥事他们不知道。
到了警察局后院的黑屋子一看这伙人正是她们。这些家属折腾了一天,中午、晚上又没吃饭,再加上屋子冷,一个个造得都没了模样,抄着手在屋里乱蹦达。警卫排的士兵把她们扶出来后,赵杰问她们“你们怎么叫警察抓这来了”,其他的人哆哆嗦嗦说不出话了。只有李殿如老婆捂着被打得青肿的眼睛结结巴巴地说:“叫我爹杀了他们!”
值班的一个警长小声问我:“这些个妇女都是干啥的?”
“都是我们师部的家属,那个眼睛青肿的就是我们师长的姑娘。”
那个警长一听,大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然后急忙领着那几个值班的警察不知溜到哪里去了。
我们把家属们领到警察局的值班室,士兵们把炉子捅得旺旺的。家属们围在炉子旁,过了十多分钟才缓过精神来。一缓过劲,这帮家属可就来了精神,哭天抹泪,七吵八嚷地对赵杰说:“赵副官,你可得给我们做主!我们被他们打成这样,警察又帮着他们,把我们抓这受罪,这不是欺负人吗?”
“你们没说是师部家属吗?”
马瑞芳捂着肿得挺高的嘴:“都叫他们打蒙啦,谁还顾得说是哪的?”
“那警察也没问?”
“问啦,我说我们是你姑奶奶那的。”
赵杰听后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事也不能全怨人家,你们说话也太冲。再说你们要说是师部家属,他们也不敢对你们这样。”
“说那些没用的干啥,你到底给不给我们出气?”马瑞芳鸡皮酸脸地说。
“要想出这口气可以,不过你们一会回去后,在师长面前不能这么说。”
“那怎么说?”
“要说警察问你们是哪的,你们就说是师部家属,可他们没理这个碴。”
李殿如老婆说:“行,这事就交给我了。”
赵杰叫士兵回去开两辆车来,同时告诉师长一声家属们找到了。
过了一会,警卫连的士兵开来了两辆汽车,把家属们拉到了师长的家。师长两口子正在家焦急地等着。
家属们进了屋就嚎淘大哭了起来。李殿如的老婆一头扑到二婶的怀里哭着:“妈呀,我差点见不着你了,你看他们把我打的?”
二婶气得浑身直哆嗦:“从小到大我都没舍得打她一下,什么人胆子这么大敢把我的姑娘打成这样?这也太没王法啦!”
王家善问赵杰:“怎么回事?”
赵杰把事情经过一说,王家善一拍桌子说:“这国民政府可真完啦,地痞横行,警察又和他们串通一气欺负老百姓,真是腐败透顶!”
二婶问她的姑娘:“你没说你爹是师长吗?”
“我咋没说,人家说什么师长不师长的,我们不管那事!”
二婶冲王家善说:“你听听,都说人家看不起你,就连这小警察都没把你放在眼里,你这个国军的少将当得多窝囊!——赵杰,明天你多带点人,把这些人好好收拾收拾,出了事我兜着!”
赵杰一边答应一边瞅着王家善,王家善说:“出了气就行了,不要出人命!”
第二天早上,赵杰和我俩带着一个警卫排,每人预备了一条皮带,先奔皮毛店铺。到了门口一看店铺没有开板,敲了几下没动静。一问旁边的店铺伙计,那个伙计没吱声,用手指了指屋里。我俩明白了老板是在里边猫着呢。赵杰告诉士兵们“给我砸开”。这帮士兵一听可来了劲,只几下就把店铺门砸开了,冲进后院,在上屋的东屋找到了老板,老板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一再说:“小的有眼无珠,不知是长官的夫人们。”然后拿出一叠钱,赵杰一皮带把他手上的钱打散在地上,告诉士兵“给我揍”。士兵们一拥而上连踢带打,把老板打得满地乱嚎,哭爹喊娘地叫唤。看到老板被打得不太动弹了,赵杰才说“行啦”,士兵们停下手一看,老板已经奄奄一息。临走的时候又把店铺砸个稀巴烂,当然士兵们也顺手捎了点东西。
出了店铺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