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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排长从桌子底下狠狠踢了他一脚。
酒过三巡后,孙老板端起了酒杯:“兄弟此次东北之行,不管买卖做得如何,能和王参谋交上朋友,我就不枉此行。来,大家端起杯,为王参谋前程似锦、王太太美貌常在干杯!”
他的这番话说完后,我听出了眉目,他肯花这么多钱请我,和我交朋友那是扯蛋,关键就在这“不管买卖如何”这句话上。我喝下了那杯酒后也没有搭茬,玉莲在那沉不住气了:“听了孙老板的话莫非你这买卖出差了?”
“王太太真是个聪明人!唉,我是做布区买卖的人。头一阵子听说东北战争事平稳了,心想东北这地方天气冷,肯定缺少棉花和棉布,于是就从海上运来了一批,准备到北边去卖。可是没想到,没出营口就被北卡子扣住了,卡子上的人说这棉花布和棉花是违禁品,八路那边正缺这些东西。这批货虽说数量不太大,但我是辛辛苦苦从南边运来的,钱不钱不说,白瞎了我的一番辛劳。我想托王参谋给活动活动,所有的人情费用都由我来出,事成以后我必有重谢!”
没等我吱声,玉莲在一旁说:“孙老板,不是我们推托,你说他一个小参谋,也不认识下边的,谁能听他?”
“王太太,你的话差矣,王参谋虽然职务关系和外团的人不熟悉,但令兄赵副官乃是师长手下的红人,有他的面子,王参谋还用认识吗,只要提一句,下边的人哪个不照办?”
他的这一番话可真叫我吃惊,心想天底下最厉害的人恐怕就数这商人了,人家的脑袋是真够用啊!八路军在北边正大张旗鼓的扩军,北边的棉布、棉花都是紧俏物资,孙老板的货运到北边肯定能卖个好价钱,这且不说,你说我和赵杰的关系,赵杰在师里的位置,他是从哪掏洞(知道)来的呢?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家的手短”。这酒盅一端,“不行”两字就很难出口。
“孙老板,这事兄弟确实是有难处,外团的人我根本就不认识。孙老板既然瞧得起兄弟,又给我指出了路子,我也就只好试一试了。不过丑话说在头里,行与不行我不敢保准,行则好,不行你也别恼。”
“王参谋,事先我已说过,这成与不成都无所谓。钱财算什么,是身外之物!只要能交下你这个朋友,我就知足了。”
他的话说得挺好,我心想不为钱财你扯这个?这事要办不成,你还能交我这个朋友吗,背后不骂我的祖宗才怪呢!
吃完饭,我们没有回家,直接到了赵杰家,把这事跟他一学。他笑了说:“这点小事算啥呀?我开个条,明天你到北门卡子找周排长就行。”
“这是违禁品,能那么好办吗?”
“什么违禁品,都是扯蛋,这是下边的人为了捞点外快,设立的新名目。其实咱们设卡子的目的是什么?是查违禁的军用物资。可是下边的人把他当成来钱的道。你没看这一阵子,军官和家属都阔了起来,家属们打扮得珠光宝气,就连小班长也戴上了金镏子?”
“师长不知道吗?”
“师长早就知道,他说咱们待遇不好,军饷又低,大家生活都挺困难,能搞点外捞就捞点吧,只要不太显眼出格就行。所以我们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这下我明白了,怪不得师部军官们穿的、戴的、吃的一个比一个好,赵杰家光金条就有十多根。玉莲常说我:“你看人家那些军官,都是挣那些钱,老婆隔三差五就换个镏子。咱可倒好,省吃俭用攒了一个月才买了一个小的!”原来这些人都是靠勒大脖子发家的。
第二天早上,我把赵杰的条给了孙老板。孙老板到北门卡子把他的货拉了出来,临走的时候,他又请我们吃了顿饭,然后把我领到营口市的二门丁(营口专卖首饰的地方),给赵杰我们两家各买了一副金镯子和一个大克度的金镏子。
第 八十八 章 克扣生怨
在东北战事平稳那一段,独九师的军官们确实都发了财,在部队起义北移延吉的时候,师部机关家属们的包里都装满了金银珠宝,为此惹来了不少麻烦。
正月十五,部队放了一天假,伙房的伙食也有所改善,同时王家善告诉后勤处“每个士兵必须保证有饺子吃”。但是,由于经费有限,有的连队士兵还是没有捞到饺子吃。士兵们有些愤怒了,自发到街里的饭馆去吃饭,这一下街里的饭馆遭了殃。
有一天吃过午饭后,我在家里睡午觉。“满堂香酒楼”的伙计气喘吁吁来找我说:“王参谋,不好啦!一伙当兵的吃完饭不给钱,还把饭堂砸了。老板娘叫我找你,让你赶快去一趟。”
我一听,起来穿上鞋就往酒楼跑。沿途的饭馆不少都已关门,有些士兵喝得东倒西歪在大街上骂人。
到了“满堂香酒楼”时,外面围了不少卖呆的人,看到我来了,便让开一条道。我进屋一看,屋里的桌椅板凳造得扬二翻天。“老妖精”捂着嘴巴子躲在柜台的旮旯里,十几个士兵有的趴在桌子上、柜台上,有的干脆躺在屋地上,都在呼呼大睡。“老妖精”看到我后急忙跑了出来。
“咋回事?”
“这伙当兵的进屋净点好菜,我怕他们吃完不给钱,这菜上得差了点,他们就开始找茬,把屋里吃饭的都打跑不说,还把屋子造成这样。我让他们结帐,他们说没钱,我说没钱来吃啥饭,他们的头就给了我一个嘴巴子。”
“你没说这里有我的股吗?”
“我咋没说?可他们说什么王参谋、李参谋不认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哪个是他们的头?”
她指了指一个躺在柜台上的上士,我一看上士睡得哈喇子淌挺长,地上还一滩刚吐过的食物,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酸臭味。我捂着鼻子走到他跟前用手扒拉他说:“起来,起来!”,他像条死猪一样一动不动。我叫伙计拿盆凉水往他脑袋上泼,伙计端来凉水后说:“长官,我可不敢,要泼你泼。”我端过水盆,把半盆凉水“哗”的泼在他的脑袋上。这小子扑愣一下就坐了起来,在柜台上瞪着血红的眼睛问我:“干啥呀?”
我见他还没醒利索,就“啪啪”的给了他两个耳光。这下他清醒过来了,愣愣的瞅着我。
“给我滚下来!”
他扑愣一下从柜台上下来,晃晃悠悠,冲我立正敬了个礼,没等我说话,他连打了两个饱嗝,一股酒气扑鼻而来,熏得我差点吐了出来。
我说:“你不知这家饭店有我的股吗?”
“王参谋,这我可不知道,恕我们有眼无珠。”
“你认识我?”
“你是赵副官的妹夫,咱们师谁不知道!”
“那老板娘提我,你说不认识?”
“我寻思老板娘唬我呢!咱们才到营口几天,我哪能寻思到你在这有买卖?”
我一想可也是,这年头的买卖人得蒙就蒙,得唬就唬。
“就打是这码事,可你吃完饭也不能不给钱哪!还把人家饭馆给砸了。你知道不,师长最烦的就是糟害老百姓!”
“王参谋,我们不是不给钱。只想赊两天,可老板娘不干,还说些不好听的。”
“咱们刚开完饷,你们手头就没钱了?”
“王参谋,你在上边不知道,我们从来营口就开过一个月的饷。”
“这钱都已经拨下去了,你们怎么没得着?”
“那谁知道啊,反正连长说钱没下来,我们也不敢问。”
“你们是哪部分的?”
“一团二营一连三排的”
“那好,把你的人都给我叫醒,给老板娘赔个礼,开饷的时候把钱送来。要不然我把这件事告诉给赵副官!”
“王参谋,你可不能这样。我按你说的办就是了,这事千万不能叫师长知道!”
“好,我答应你,不过今后这事你不能干了!”
他千恩万谢:“好,好!”然后叫醒了其他人走出了酒楼。
“老妖精”看我这么处理有点不愿意。我也懒得搭理她,心想他们没钱你能咋地,大不了我不要你的股份。
当天晚上,我和玉莲到赵杰家串们把这件事跟他学了。他说:“咱这队伍人员复杂,连以上的军官基本都是师长的老部下,这些人多数都是穷人出身,过去没见着什么大钱,现在见着钱就不愿意往外拿。因此咱这队伍克扣军饷的事成风。”
“师长不知道吗?”
“师长也曾耳闻,所以三令五申不准克扣军饷,可外团的人答应的挺好,军饷下来后他们照样克扣。”
“你不会把这种事情和师长说说,长此下去,士兵净糟害老百姓,咱这队伍和土匪有啥区别了?”
赵杰一听笑了起来。
“你笑啥呀?”
“你这个书呆子,咱这队伍是刚组建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