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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茂才的婆娘朱氏很早就去世了,朱茂才长得颇有些单薄,身子骨也不是太强壮,他和朱氏恩爱好些年,虽没有大户人家夫妻那种举案齐眉的风雅,却也有男耕女织的平淡幸福生活,不过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谁也不知道转角等着自己的是什么。
朱氏生儿子时落下了病根,没挨过几年便去世了,朱茂才伤心非常,在婆娘死后一度灰心丧气,经常酗酒麻醉自己,家里原本积攒下来的银子都被他用的差不多了。小珠作为长姐,一边要照顾没几岁的弟弟,一边还要看顾自暴自弃的自家爹爹,忍无可忍之时她朝朱茂才大发了一通脾气,这才让朱茂才恢复了理智,他发誓说今后一定好好过日子,不过他原本就不怎么强壮的身子因为过度损耗而落下些毛病,干活儿已经不能和之前比了。
小珠下面还有个弟弟,今年刚满十三岁,照这个时空的习惯,他马上就要到成家立业的时候了,朱家显然已经排上了村里最没落的几户人家之一,小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这次张家晚上上门提亲一事差点儿没把朱茂才激动得死过去,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家闺女竟然被张家看上了,张家向来和钱家走得近,而且张氏也是不止一次的宣扬过,钱多宝才是他们家的准媳妇儿。如今这等好事儿峰回路转竟然落到了自家闺女头上,他哪里能不激动啊。
张根木假咳了两声,因为毕竟是有求于人,所以他难得的放下了村长的架子:“朱兄弟,这么晚来打扰你们实在是过意不去,请借一步说话。”
这事儿张根木自然不好意思当着小珠的面讲,于是他拉着朱茂才到一边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半响后朱茂才端着一副复杂的神色看向一旁的闺女,虽然这件事情确实委屈了她,可张家怎么说都是村里的好人家,虽然张家夫妇苛刻了点儿,但张正苗这人不错,高高壮壮还勤劳实惠,小珠嫁过去应该不用吃苦了,他是有些过怕了穷日子,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落到面前,不抓住就太对不起老天的眷顾了。
其实吧,小珠和张正苗是见过面的,当她爹爹朱茂才拉着她和她解释原委的时候,她便想到了那个一直默默跟在钱多宝身后的男人,开始倒也没什么感觉,只是后来见多了,便觉得钱多宝好幸福,毕竟有一个这么喜欢她的男子愿意守着她。
每年到了粮食收割的日子,田地里都会有成群结队的村人在干活儿,张正苗不仅要把自家的稻谷收了,还会主动过来帮钱家收稻子,虽然钱家总是推脱,而且钱多宝也不见得因为这个事情给张正苗好脸色,不过在小珠看来,这样的男子反倒可爱可敬。她常常想,若是自己今生能遇到这样一个男子,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如今这样的幸福忽然从天而降,她的脑子里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和晕眩感,自己真的……可以吗?真的有这个命吗?
“爹爹,小珠,小珠害怕……”小珠抬头看着一脸喜悦的朱茂才,道出了自己心底的惧意,张正苗终究是喜欢着钱多宝的,如今自己若答应了嫁过去,那他会对自己好吗?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女人不期待得到自己丈夫全部的爱?何况小珠的父母亲恩爱非常,她在内心深处渴望得到的是一份如父母般纯洁的爱情。
“傻孩子……”朱茂才长长叹了口气,他是不想她跟着自己再吃苦了,这些年自己混混沌沌得过着,把这个家都拖垮了,他心里内疚着,“爹爹是没有能力给你好的日子,所以只有给你挑一个好的婆家,虽然咱从来没有奢望过什么,但既然村长家的来提亲,想想那小子,也是个武孔有力的,爹爹的身子骨不好,所以希望你找个强壮点儿的,往后也有个依靠。这事儿咱就应了吧,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小珠知道自己爹爹说的句句有理,若是今儿个错过了张正苗,往后自己嫁给谁还不知道呢,至少这人自己是欣赏着的,所以她咬了咬牙,面带娇羞地对朱茂才点头应允了:“小珠听爹爹的就是了。”
朱茂才此时已经从刚才的那份狂喜中回过神来,他细细打量着自己的闺女,仿佛第一次发现她已经长大成人了般:“唉,好孩子,是爹爹对不起你们,自从你们娘亲死后,这么些年了都没给你们姐弟俩一个好日子……”
小珠瞬间落泪:“爹爹别说了,小珠知道爹爹对咱好……”
“乖娃儿,爹爹是希望你能觅得良人,从此过上好日子,这样咱九泉之下才有面目去见你们的娘亲啊……”朱茂才说得也是眼角湿润,他想起自己早死的妻子,以及这些年三口子过的日子。
张根木见两人嘀咕不停,便焦躁地在一边直踱步,他家正苗还等着给他带人回去呢:“朱兄弟,你看这事儿到底怎么……”实在等不住了,张根木不得不出声提醒。
朱茂才赶紧擦擦眼角,咧着嘴推了推满脸红晕的小珠对张根木道:“村长,小珠这就跟你回去。”
小珠怀着忐忑的心情小心翼翼跟着张根木走了,她回头望了望隐在黑暗中破旧的屋子,心里一时不知是喜是悲,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打得自己措手不及,仰望夜空,黑漆漆看不见一丝光明,今后,等待自己的又会是什么呢?
☆、第一百三十九章 撕咬
钱氏一大早起来细细查看了多宝和钱大壮的情况,发现一切无事之后才干活儿去。
乔主仆二人似乎很清闲的样子,很早就起来挺立院中闲看天上云卷云舒,钱氏本想招呼他们,但发现自己实在不知道说啥子,而且她怕乔问起钱多宝昨晚上发生的事情,所以强扯出一个笑脸说了句“别客气,把这儿当自家一样”之后便果断溜了。
钱多宝中午时分才悠悠醒来,她睁着一双空洞的眼面无表情地盯着纱帐顶,不知在想什么,或者什么都没有想。
赵镇之晌午时分偷偷溜过来看钱多宝,但是多宝只是睁着眼不理他,仿佛陷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不能自拔。赵镇之看了既心疼又心焦,真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个战场上让人胆寒的将军此时竟有些微微的害怕。他看着面容憔悴的钱多宝,忽然一字一句清晰道:“宝宝,你等着,我给你报仇,很快就能报仇!”
显然这话起了作用,钱多宝呆滞的神情动了动,她的睫毛扑闪了一下,似乎又活过来了,赵镇之见状偷偷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宝宝,现在不是自暴自弃伤心懊恼的时候,那个设计你的人正躲在一旁准备看你的笑话,所以你要起来吃饭,要养好精神,今晚将有一场好戏,你一定要来,我会让你亲眼看看那个胆敢伤害你的人是什么下场!”赵镇之一想到辛雅琪就一阵咬牙切齿,一个女人,怎么可以用这么龌龊的手段去毁了另一个女人的一生。
他行军打仗无数次,当然见过各种各样凄惨的场面,当他还是个需要靠杀戮冲锋陷阵建功立业的小兵时,当他们的队伍攻下一个城池时,总有很多控制不住自己欲望的男人随便拉些女子就地解决自己的需要。
开始的时候会觉得无比恶心,不忍目睹,到后来看多了自己竟变得麻木不堪了,再然后他就只是将目光从那些个起起伏伏的身子上掠过,然后转向别处。
没有哪个场面让他像昨日见到的那样肝胆俱裂,震怒非常,于是他扑上去便狠狠揍了张正苗。他发誓,自己一定要找出真凶,替多宝讨回这笔账。
“你……知道……他是……谁?”钱多宝因长时间没喝水的唇有些干裂,她的声音很低哑破碎,似一张老式的手风琴,嘎嘎而响,“告诉我……他是谁?”
赵镇之看着明显颤动身子的钱多宝,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宝宝,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一定要来!”
钱多宝经过昨晚的事情已经对男人的拥抱非常的厌恶甚至痛恨,她本来如灰的表情在赵镇之伸手的瞬间变得惨白无比,这样的触碰逼着她把昨晚不好的记忆全部召唤了出来:“啊——你走开!走开!”
惊恐,无助,绝望的表情一一从多宝的脸上闪过,尖叫着,挣扎着,她的力气大的有些吓人。赵镇之差点儿被她从床上推了下去,但他知道自己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松手,一旦错过了这次机会,自己只怕往后再也没法靠近她半步了。
“嘘嘘——宝宝,宝宝你听我说,别怕……乖,我不会伤害你的,永远都不会,再也没有人欺负你了,不怕不怕啊……”赵镇之极力安抚着恐惧中的钱多宝,他紧紧抱着她,嘴唇几乎贴到她耳边说着安慰的话。
“不要过来!别过来,你走开!放过我,放开……呜呜……”此时的钱多宝哪里会听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