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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儿又摇头。皇甫惜歌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了,你还不跟我说实话?当初你一心想给我做陪嫁丫头,我就觉得不对。是不是你流浪到京城之前的事儿你都记得清楚着呢,你就是殷州人?”
璎珞一愣,连忙歪着头打量墨儿的神色,却见那丫头瞬间便慌张起来。于是伸手推了她一下:“主子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
“你不回也行,我再问你,白芍是什么人,与你有什么关系?”皇甫惜歌接着问道。
璎珞有些听傻了,白芍?这是个什么人?怎么过去从来都没听说过?老夫人屋里的大丫头们倒好像都是叫这种类似的名字,什么红鸢啊绿藤啊,还有个粉荷是早以前的,如今已是内院管事娘子了。
墨儿慌忙摇头,连奴婢两个字也忘记了说:“我不认识,我不认识这个白芍。”
话音未落却满脸的泪。
“墨儿,你七年前跟我回了谨亲王府,这些年我苛待过你吗?”皇甫惜歌话语低沉了起来,“我自问我没有哪一出薄待了你,你怎么连一句实话也不愿意跟我说呢?”
“是不是还是那会子说的那个话题,你根本不信我能护得住你?你要找你的家人,你早该说出来叫我帮你找,你若觉得你的家人不想认你或者根本不会认你,我也能给你想办法。实在大不了你就还跟着我,谁又能将你如何?”
这话落到墨儿耳朵里如同惊雷。说她不想找到家人并且与家人相认,那是假的。可是她不敢和主子说啊,她至今依然记得那个雪夜,她和她娘被一辆马车拉着扔到吴县去的情景,虽说她那会儿不过才两岁多,谁都以为她不记事儿吧。
主子这才嫁进来多久?不是今儿来个杜雪娥吧,便是明儿来个花玉桃吧,哪里消停过?又有安园屡次三番的欺辱,她怎么能叫主子为她强出头,平白的又结下一个仇敌?
墨儿正在心里挣扎着该如何回主子的话儿,外头来报说孙妈妈来了。墨儿被吓得一激灵,泪眼朦胧的望向主子。见皇甫惜歌挥了挥手叫她先下去,忙立起身来擦了擦眼泪往外走,同时松了口气如遇大赦般。
璎珞强按下满心的疑惑,随在墨儿身后去请孙妈妈进来。到了明间门口,却见孙妈妈带着邓嫂子一起站在门外。邓嫂子便是粉荷了,她原本是老夫人屋里的大丫头,后来嫁给了外院账房邓喜年,大伙儿便都改称她邓嫂子。
邓嫂子见墨儿撩了帘子请她们进去,璎珞又在门里迎着,便强打墨儿身上收回目光随在孙妈妈身后进了屋,却还是频频扭头望着,直到墨儿关了门往后头走了,才踏踏实实正了脸儿。
璎珞更加疑惑,却也知道不便相问,紧着高声通报给主子说可要请孙妈妈邓嫂子进内室,又低声解释给两人说三奶奶不大舒服,不如进内室相见。
孙妈妈和邓嫂子在璎珞的引领下进了东稍间,皇甫惜歌也是一愣。方才璎珞通传她并没仔细听,还以为只是孙妈妈一人儿,怎么还多了一个?伸手拦了二人的礼,又叫璎珞请她们坐下说话。
回了后罩房的墨儿拉好自己床上的帐子便脱鞋上了床,偎在床角靠着墙扯出脖子上的红丝绳,握着那丝绳底下的平安扣哀哀哭起来。混沌沌的也不知哭了多久,突然听见有开门声,连忙止住眼泪屏住呼吸。
“墨儿,墨儿是你在屋吗?”门又关上了,防风的话语却在屋里响起。防风和墨儿同住一间屋,眼下忙完了想回房歇一会儿,没等开门就听里头隐隐传来哭声,谁知一进房里却没了声音,吓得她赶忙发问。
墨儿不吭声。她怕被防风瞧见她哭得像个兔子,平白的叫人笑话。不想防风几步走到她床前拉开帐子望进来。
“你怎么了?怎么哭得这么伤心?不是说主子早去鹤年居领你去了吗?我才从外头回来,没听说你挨了打啊。” 防风急切的问着她,“难不成是安园那群小蹄子将你哪儿打坏了?你哪儿疼赶紧告诉我,我去给你找点药来,或者叫白芷来给你瞧瞧。”
墨儿摇头,还是不说话。防风只好接着问:“那是主子将你领回来后骂你了?主子对咱们多好啊,骂几句也是为咱们好不是,省得哪儿没注意又被谁抓了小辫子欺负咱吗。”
见墨儿死活不说话,防风也没了主意。或许叫她自己呆会儿就会好了?这么想着便将她的帐子又给她拉回遮好,自己轻轻地出了房间将房门带好往前头走去。
璎珞姐姐不知道是在主子房里还是在穿堂旁的倒座房里坐着。若在倒座里就好了,和她说说也许能叫她回后头开解墨儿一二。防风一边走一边琢磨,却正巧遇上璎珞送孙妈妈和邓嫂子打正房出来。
将孙妈妈二人送出清苑扭身回来,见防风急切的迎上来似乎有话要说,璎珞便停了脚步。待防风说罢她连忙追问:“你说墨儿手里攥着个玉哭得像个泪人儿?你可见着那玉长得什么样子?”
“好像就是个圆环,应该是个平安扣一类的东西吧,玉色还不错呢,白嫩嫩的像个上好的羊脂玉。”防风一边回想一边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多瞧着她些,等她不哭了就给她弄点水洗洗脸。不用问她太多,那丫头倔着呢。”璎珞嘱咐罢防风,便又脚步匆匆的回了正房。
第一卷 菡萏 第九十七章 归宗
第九十七章 归宗
三天后的一早,阿四家的在郡主府接到吴妈妈送来的信儿不禁傻了眼。萧老夫人亲自写了帖子邀她大后日去萧府赴宴,宴席的名头儿是贺萧家大老爷的二女儿、萧府的四姑娘萧婉墨认祖归宗?
“这四姑娘是打哪儿找回来的?就算找回来个姑娘,萧老夫人也犯意不上请我个奴才去赴宴吧?”阿四家的心里忐忑极了。这四姑娘的名字也带个‘墨’字,墨儿丫头这不是犯了主子的名讳?要不要赶紧改个名字,省得往后被人拿捏?
吴妈妈也就不卖关子了,一五一十将事情经过与阿四家的讲了个明白。阿四家的听说原来干女墨儿便是萧家失散已久的四姑娘,猛然间有些难以承受。
“这是好事儿啊,你是墨儿、不是,是四姑娘的干娘,得替她高兴不是?你当老夫人为啥请你去赴宴啊,就是要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对四姑娘的照顾呢。”吴妈妈紧着抚慰她。
“萧府的姑娘都是嫡姑娘,主子又出面劝说了老夫人和大老爷,将四姑娘寄在已故大夫人的名下,这可比六姑娘的身份还高上一块呢。再加上有主子的看护照顾,四姑娘以后可是不愁好姻缘。”
阿四家的如何不懂这个理儿。本来墨儿不过是个大街上捡回来的小乞丐,就算主子仁慈没叫签卖身契,又叫墨儿认了她和阿四做干娘干爹,到底那孩子的身份还是不尴不尬,哪有这名门望族的嫡姑娘令人欢喜呢。
可是心里还是很失落。那个得了月银便喜颠颠往回送的丫头,从此再也没有了。郡主府的外总管内总管并不缺这一两银子,独独缺的是那一份喜乐。想到往后再见面就得称呼干女儿为四姑娘了,阿四家的不由满眼是泪。
缓了缓神儿,她含泪笑起来:“你瞧瞧我这个不争气的,又不是往后再也见不到了。这可真真是个好事儿呢,起先我还发愁,得给我这姑娘找个什么样的女婿才配得上呢。”
阿四家的这里与吴妈妈一阵哭一阵笑的,萧府大夫人的房里却是一片愁云外加怒火冲天。萧林氏急得满内室溜溜打着转儿,一会儿是满脸的怒气踢杌子摔茶碗,一会儿是坐下来双手托腮满脸哀怨。
奶娘早就被老夫人打发回老家去了,这事儿要与谁商量才好?丫头丫头是萧府的家养奴才,婆子婆子也不例外,没有一个是可靠的,这不是叫她一个人想破脑袋?
怪只怪那皇甫惜歌太狡猾,一直都没叫她见着那墨儿死丫头的面儿。若早早见过那丫头,不是一眼就能认出是白芍小蹄子生的小贱种?趁着那丫头还是个奴才身份还能早作主张。
若那死丫头哪天想起小时候那些事儿,她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萧林氏是又怒又怕几欲抓狂,连摔了一柄象牙梳子一只白玉簪犹觉得不解恨,才捧了妆匣正欲再扔,银杏已经快步走进内室:“夫人这是怎么了?”
再一瞧满地的碎瓷片与断成截儿的玉簪象牙梳,银杏接过萧林氏手里的妆匣紧着安抚:“夫人消消气儿,有什么话儿不如与奴婢说说,奴婢就是没啥好主意,也能叫夫人打两巴掌出出气,省得您气坏身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