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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前面是陷坑,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向前冲了,如此一来,官军在四十余步距离上所挖的数个大陷坑可就算是物有所值了,整整两百五十余平卢军将士还没跟官军正面交上手,便已成了陷坑的牺牲品,再算上先前死伤于绊马索的冤魂,三百五十余骑就这么没了,然则悲剧却还没有结束,就在平卢军乱成一团的当口,官军阵列中传出了燕铁塔的一声大吼:“放箭!”此令一下,原本紧密排列在盾刀手身前的弓弩手们扣扳机的扣扳机,射箭的射箭,千余只钢箭密集如飞蝗一般向侥幸躲过了绊马索,又逃过了陷坑阻截的平卢军骑兵们暴射了过去。
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就这么三十余步的距离上,哪怕是再差的弓弩手,也不太可能放空目标,这一番箭雨洗劫过去,倒霉的平卢军将士再次倒下了两百五十余骑,从八十步到四十步,这么短短的四十余步距离上,一千五百骑兵已损失了六百余,更令平卢军难受的是——此时的冲锋节奏彻底丧失殆尽不说,便是连主将都生死不明,全军上下失去了统一的指挥,只能是各自为战了。
强军就是强军,若是换了支部队,一旦处于平卢军这般境地,只怕早已溃散了去,可平卢军却不然,哪怕折损了如此多人马,哪怕失去了统一的指挥,哪怕面对着已刀枪并举的官军严密之防线,可一众平卢军将士却分成了十数小队,在队官的统带下,依旧义无反顾地向着官军杀奔了过去,一个个嘶吼连连,杀气凛然迸发!
“立盾墙,挡住!”
燕铁塔好歹也算是见识过大规模骑兵混战的人物,可还真没见过有如平卢铁骑这般神经坚韧的队伍,居然在经受了如此大的损失之下,还敢强行冲阵,不由地心头一沉,知晓一场血战已是无可避免了的,这便嘶吼着下达了作战命令。此令一下,原本站在最前头的弓弩手们迅速地退回到了阵后,忙着准备第二波的箭雨,而盾刀手们则呐喊着将手中的大盾搭靠在一起,形成一面带着斜度的厚实盾墙。
“冲,冲,冲!”
官军的盾阵刚刚成型,平卢骑军已呐喊着冲到了近前,不管不顾地纵马向着盾墙冲撞了过去,但听“扑通”之声大作间,率先冲到的平卢骑兵大多连人带马生生撞死在盾墙上,纵使有个别幸运者被垂死的马匹掀落在地,也逃不过后续杀上来的战友们的践踏,几无一丝一毫的生机,只一个瞬间,冲撞而死的平卢军骑兵便多达六十余骑,代价虽不小,可却用生命为己方的后续大队生生撞开了一道道缺口——如此巨大的冲撞之下,就算持盾的官军大多是勇悍之士,却也不可能承受得住,无不被撞得倒飞不已,死伤再所难免,只这么一个照面下来,官军也付出了五十余人的伤亡,刚麻烦的是盾墙已露出了致命的缺口,再也无法有效地阻挡住平卢骑兵大队人马的冲阵了。
“陌刀队,跟老子上,封住缺口!”
一见到己方的盾阵居然就这么轻易地被平卢军冲破了几个大口子,燕铁塔可就急红了眼,大吼了一声,亲自率一支陌刀小队杀上了前去,径直冲向最大的一个缺口处,与此同时,分散在阵后随时待命的各支陌刀小队也纷纷扬刀而起,如轮般挥舞着向前抢进。
陌刀队无疑是对付骑兵冲阵的一把利器,本该用在最前列,以最犀利的攻击力彻底绞杀胆敢冲阵的骑兵大队,这一点燕铁塔自是清楚得很,可惜他手下的陌刀手拢共也就只有七十人不到,压根儿就无法形成一条完整的防线,只能用来补缺补漏,虽说有大材小用之嫌疑,可却是好使得很,这一出击之下,果然遏制住了平卢骑兵的强行突进。
“起,斩,横,扫!”
燕铁塔身材魁梧如楚霸王再世一般,手中的大号陌刀随便一劈,便可将迎面扑击过来的骑兵连人带马切成两截,但见其一边嘶吼着号子,一边运刀如飞地斩着,毫不容情地将胆敢顺着缺口冲杀过来的平卢骑兵斩杀当场,短短数息之间,燕铁塔身前的人马碎尸已堆集了满满地一地,而他自己也被鲜血彻底染成了个血人,望之简直如同地狱恶魔一般恐怖。
陌刀手一出击,战事便不可遏制地逆转了,冲锋中的平卢铁骑在又死伤了两百五十余骑之后,终于胆寒了,再无丝毫的战心,剩下的五百余骑狼狈地拨马逃了回去,哪怕侥幸抓住了一匹无主战马、从后头冲将上来的主将苏林喊破了喉咙,也无法阻止住手下的溃败,万般无奈之余,也只能灰溜溜地撤回了本阵,双方的第一次交手,以官军的大胜而告终!
“赢了,赢了!”
“我们赢了,万岁,万岁!”
“哈哈哈,胆小鬼们逃喽!”
……
望着丢盔卸甲地逃回去的平卢骑兵之背影,苦战之后的官军将士们全都情不自禁地欢呼了起来,士气陡然间便高涨到了开战以来的顶点,然则燕铁塔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兴奋之情,只因他很清楚,这第一回合的交手不过仅仅只是道开胃菜而已,真正的血战还在后头呢,能不能坚守到萧无畏所规定的天黑时分,燕铁塔心中一点把握都没有,至于到了天黑之后,又该如何撤离此地,燕铁塔也同样心中无底……
第二百章血战打虎山(四)
“大将军,末将无能,末将罪该万死!”随败军逃回本阵的苏林一见到冷着脸端坐在马上的刘承义,自觉羞愧难当,一头滚下马背,跪倒在地,磕头认起了错来。
愤怒,无比的愤怒,刘承义的脸色虽尚算平静,可内心里的怒火却在熊熊地燃烧着,这也怪不得刘承义生气,一千五百精锐骑兵出战,打得不过是些无能的官军鼠辈罢了,居然一刻钟不到便输了,还折损了近千的精锐骑兵,刘承义心疼得直滴血,恨不得一刀活劈了苏林这个罪魁祸首,只不过刘承义却是没这么去做,冷冷地看了苏林一阵之后,寒着声哼了一句道:“怎么?尔的胆子被打没了么?”
刘承义御下素严,但凡忤逆于其,必遭横死,苏林久在其麾下,对此自是清楚得很,此番败阵而归,本已自忖必无生路,可这一听刘承义的话音虽寒,内里却似乎有为自个儿开释的意思在,惊喜交加之下,猛然抬起了头来,涨红着脸高声嚷道:“末将不服,贼军诡计暗算,方有此败,若再战,末将定要取敌将首级来见大将军!”
“好,那本将便再给尔一个机会,尔依旧率本部兵马出击,若是还不能见功,尔自己死在阵前罢。”刘承义咬了咬唇,强自将心中的杀意摁了下来,并没有急着全军出击,而是给了苏林戴罪立功的机会,倒不是刘承义心慈手软,而是此际他心里头涌起了一股子不太妙的预感,在没摸清萧无畏所部的真实底细之前,他不愿也不想倾全力去跟眼前的三千官军混战一场。
“多谢大将军,末将不破贼阵誓不回!”一听刘承义如此说法,苏林立马激动了起来,磕了个头,谢了一声之后,跳将起来,大步冲回本部兵马,声嘶力竭地喝骂着,下达了死战的命令,浑然不顾马力有所损伤,匆匆将残兵重新编排了一番之后,发一声喊,再次向燕铁塔所部冲杀了过去,出击之兵力虽仅及前番的三分之一多一些,可气势却明显不同了,马蹄声声中,一股子视死如归的悲壮气氛陡然而起。
刘承义没有去理会苏林的整队,甚至没去看苏林所部的决死冲锋,而是眼神闪烁地思索着,对于眼下的局势,刘承义有了不一样的判断,他在怀疑自己的行动或许是落入了一个圈套之中,只是一时间尚无法看清迷雾背后的真相,所以他在等,除了派出传令兵不断地催促后头的贺、陈两部兵马加速前来会合之外,也没忘了向先前逸马奔去的方向派出大批的哨探,试图在最短时间内摸清萧无畏的战术安排,也好来个反算计,至于当面这三千官军,刘承义已不放在心上了,而是在为那三千前去追杀盗马贼的骑兵大队之安危担忧了。
刘承义不愧是沙场里滚打出来的人物,其预感或者说直觉着实准确得吓人,程方诚,苏邈两员奉命前去追杀盗马贼的骑兵大队确实遇到了大麻烦——因被燕铁塔所部的突然出现所扰,程、苏两部骑兵出发去追赶燕云祥等人时,已足足耽搁了半柱香的时间,这一路自然是放马狂冲不已,好在绕过了打虎山之后,远远地已能看到前方烟尘大起初,逃逸的马群正沿着大道在低矮的丘陵间飞奔着,二将自是不敢怠慢,纵兵狂追了上去,拼着老命地缩短着与逸马群之间的距离,如此狂奔了一刻钟多一些,已跑出了近十里的路程,眼瞅着就要追上逸马群之际,异变却陡然发生了,但听一阵紧似一阵的号角声四面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