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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便将马群拉开了一段距离。
“快,赶马跟上!”百忙之中,燕云祥仅来得及回头吼了一句,便被狂奔的紫马王驼着奔出了老远。此番随燕云祥一道前来盗马的都是草原汉子,自是都熟知骑兵的利害,一见后头烟尘大起,全都急了,不管不顾地便扬鞭狂/抽周边的战马,驱赶着马群再次起速,遗憾的是人手毕竟有限,实无法做到将全部的战马都带动起来,时不时地便有一小群一小群的乱马四散逸出大队,只是此时众人已是顾不得再去收拢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偌大的马群逐步地分化了开去。
前面的燕云祥等人忙着逃命,后头的平卢军却是在拼死追赶,冲在追兵最前方的一名魁梧战将正是平卢军主帅刘承义!与其文弱的兄长不同,刘承义是员勇武的战将,此番率部出征,正是其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当然也是其争夺世子之位的良机,为了这场战事,刘承义可是付出了不少的心血,也安排了不少的锦囊妙计,为的便是能获得个显赫的战果,可如今大仗尚未打开,居然生生被人从眼皮底下盗走了万余战马,这令刘承义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更令其抓狂的是他的坐骑之一紫马王也在被盗之列,若是不能将这群胆大妄为的盗马贼剿灭一空,他刘承义岂不是就得成了天下人的笑料,还谈何争夺世子大位,再说了,如此多的战马要是落到了官军手中,那等后果之严重刘承义用屁股都能想得出来,故此,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刘承义都不得不向前狂追不已。
“追,快,追上去,杀光贼子!”刘承义见前方马群渐渐散乱,便知对手已是被己方赶得乱了分寸,登时便兴奋了起来,红着眼,高声叫嚷了起来。
自家主帅下了令,一众平卢军将士自是不敢怠慢,纷纷呼喝着纵马如飞,烟尘滚滚中,杀气腾腾而起,万余铁骑如同滚滚洪流一般向打虎山方向席卷而去,不数刻,已能透过漫天的烟尘隐约瞅见前面的马群,所有平卢军将士全都为之士气大振,就等着追上盗贼之后,来个虐杀了,只可惜似乎高兴得太早了一些,就在众人快马加鞭地往前狂冲之际,一阵凄厉的号角声突然在前方响了起来,紧接着,前方径直狂奔的逸马群突然开始了转弯,向南面冲了出去,待得一众惊疑不定的平卢军官兵冲出漫天的尘埃之时,迎面便见两座相对而立的小山间一支官兵不知何时已布好了严密的防御阵型。
“全军止步!”
刘承义昨日才刚接到溃散而回的游骑之汇报,知晓萧无畏的大军还远在三十余里之外,这冷不丁见一支官军居然出现在此,登时便起了疑心,再一看官军依山而列的大阵极为齐整,自是不敢仓促投入进攻,忙不迭地勒住了胯下的战马,高声下达了将令,跟随在其身侧的号手自是不敢怠慢,飞快地取下腰间悬挂着的号角,鼓着腮帮子便吹了起来,凄厉的号角声中,一路狂奔的骑兵大队缓缓地停了下来,在离官兵阵型四百余步左右的距离上展开了阵型。
“全军都听好了,王爷有令:不可放过一名贼骑,此战过后,凡有命在,一律收入王府为侍卫,赏银百两,战死者抚恤翻倍,儿郎们,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奶奶个熊的,是汉子的,就跟老子杀贼去,死了鸟朝上,不死万万年,都她娘的听清楚了没!”燕铁塔手持着一把加长加粗的大号陌刀,站立在队列之前,高声地喊着话,前头复述萧无畏的命令时,还蛮像回事的,可到了后头,却完全是他自己在胡乱发挥了。
“好,杀贼!杀贼!杀贼!”
还别说,燕铁塔的话虽是糙了些,可偏偏还就符合一众军汉们的脾气,这一听竟有如此之厚赏,三千官兵立马齐声怒吼了起来,声震长空,但见血色残阳下,刀光如血,士气如虹,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第一百九十八章血战打虎山(二)
刘承义满脸的络腮胡,一副饱经风霜之状,其实年岁确并不大,就仅比萧无畏大上三岁而已,今年也不过方才二十二罢了,可却已是饱经战事之辈了,不单与官军交过手,也没少参与诸藩间的小规模战事,更曾率军出击大草原,与突厥铁骑狠斗过数番,说是身经百战也绝不为过,乃是实打实地从血战中成长起来的悍将,其作战经验之丰富自是可想而知的了,故此,燕铁塔等人虽吼声震天,可刘承义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端坐在马上,硬生生地压住心中强烈的追击之冲动,默默地等待着马群扬起的漫天尘埃散尽。
逸马万余,再算上刘承义所部的万余铁骑,这么两万多匹战马狂奔之下卷起的尘埃自是相当之可观,然则真要散去,也不过就是片刻功夫罢了,待得尘埃落定,刘承义终于看清了对面的兵力配备,不由地便有些子上了恶当的恼火——三千人,最多就只有三千人而已,竟然吓阻住了己方万余铁骑,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程方诚,苏邈!”刘承义恶狠狠地盯了眼官军阵列中随风飘荡的那面火红大旗,咬了咬牙,吼了一嗓子。
“末将在!”一听刘承义点了名,两员战将忙不迭地从后头抢了出来,各自在马背上躬身应诺。
“尔二人即刻率本部兵马绕山而走,务必追上逃逸之马群,不得有误!”刘承义头也不回地吼道。
“是,末将等谨遵大将军之命!”刘承义既已下了将令,程,苏二将自是不敢有违,各自高声应答了一句,纵马冲回本部,各点齐了一千五百骑兵,冲出阵列,向南面追袭而去。
“传令:通告贺、王二部,即刻前来会合,首战务胜,不可轻慢!”刘承义没去管程、苏二将的行动,黑着脸接着下达了将令,自有身边跟随着的传令兵领命奔向来路,前去通禀贺、王二部不提。
“全军下马!”刘承义一连串的命令下达之后,却并没有立刻投入进攻,而是下令全军下马,此令一下,六千余骑兵齐刷刷地翻身下了马背,岿然的阵型却不见有一丝的混乱,尽显百战强军的气质。
“燕将军,贼兵这是做甚?”
“是啊,这攻又不攻地,耍猴么?”
“哈,想来是怕了罢!”
……
一众严阵以待的官军见刘承义又是分兵又是列阵地忙活了大半天,到了头来,不但没发动冲锋,反倒是下马歇息了起来,不由地便七嘴八舌地乱议了起来。
“都给老子闭嘴,站好了,谁敢再多啰噪,杀无赦!”
燕铁塔看似粗豪之辈,其实却是个极有心计之人,其自幼生活在燕西那个百战之地,见识过不少的骑兵会战,在京师这一年,没少得萧无畏的提点以及宁南等军中高手的指导,兵书战策也算是学了不老少,自是看得出刘承义的打算何在,知晓对方如此慎重地歇马之后,接下来的必定是暴风骤雨般的攻击,十有八九是打算一口气将自己所部全部吃掉,也好为即将开始的大战奠定一个良好的基础,心中不免有些子发沉了起来。
按萧无畏的将令,燕铁塔所部必须顶到天黑,而此时尽管已是日头西沉,可离着天黑却还有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在七千余百战强军的铁骑面前,要想完成此项任务,却又哪是如此容易之事,毕竟手下这三千官兵虽说训练有素,可毕竟皆是没上过战场的菜鸟,战斗力能发挥出平时训练的几成实在是很难说的事情,一个不小心之下,很可能全军就得彻底葬送于此了,然则事到如今,却已是退无可退——就这么三千步兵,一旦离开了打虎山这个既设阵地,只怕还没跑出多远,就得被汹涌而来的铁骑彻底吞没,唯今之计,也只有死战到底了,故此,燕铁塔尽管心中发沉,可也没旁的办法,只能是虎着脸,弹压住手下军卒的骚动,等候着刘承义所部的攻击开始……
“跟上,快,跟上!”
就在刘承义与燕铁塔两军对峙的当口,一支三千兵力的轻骑正疯狂地向打虎山方向赶去,为首的是一名中年将领,此人名叫陈泉山,乃是鲁东王栋梁手下一员悍将,属一见血便疯狂的人物,此行是奉了主将王熙龙的命令前去协助刘承义,虽说出发得很迅速,这一路也是纵马狂奔,然则因着绕道过淄河的缘故,紧赶慢赶了好一阵子,却始终没能追上前面的刘承义所部,心情焦躁之下,陈泉山竟顾不得珍惜马力,拼命地扬鞭催马,驱策着手下轻骑拼尽全力向前飞奔,好一阵子狂赶之后,总算瞧见了前方有着一大拨正策马缓行的骑兵,透过烟尘隐约可见那旗号正是鲁北贺怀亮所部,眼瞅着总算是赶上了趟,陈泉山兴奋之余,也不禁有些疑惑,只因贺部的行动似乎有些子不太对劲,慢吞吞地磨蹭着,简直就跟遛马一般,哪像是要去追杀贼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