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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才发现原来公公也在这里,坐在八仙椅上,正慢条斯理的品茶,婆婆坐在另一边,脸色还是有点不好,不过已经明显缓和了很多。
石谦点点头道:“坐吧,这事石城也说了,他有数……唉,谁也不希望出事,说起来你三叔做的事和你们都没关系,亲家公亲家母他们都不知道呢吧?”
柳絮儿忙点头:“儿媳的爹娘爷奶肯定不知道。”
石谦道:“是啊,这也怪不着谁,算了,石城也不小了,这种事情也该办办了,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想来既然是明说了,应该跟咱们牵扯不大,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
这就是说明了态度了,柳絮儿还是挺感激的,忙感激的道:“是,爹娘不怪罪,儿媳感激的很,这事说到底也是我三叔连累的我们全家,同样就连累的石城。”
“算了,都是一家人,这见外的话就不说了,你们夫妻商量着办这事去吧。”石谦说道。
柳絮儿忙答应了,又呐呐的跟婆婆说了两句话,孟氏也勉强的把丈夫的话重复了两句,便挥手叫他们出去。
石城和柳絮儿出来了,走出了院门,柳絮儿不等石城安抚的话说出来,已经赶紧的将自己刚刚想到的跟石城说了。
石城倒是怔忪的想了一阵子,拍着腿道:“不错!确实应该是这样!还是你想的全,这一点我也真的没想到……当官的也喜欢名声,抢功劳……太明显了!”
柳絮儿急道:“那你有没有办法?牵扯进去,到底不好!就算是没关系,可是被他们那你和森子的名字在上峰面前吵吵一番,也影响你和森子的名声!而且这种事情真的不能有牵扯,不然的话,没准以后有点什么事都要往这方面扯,然后无休无止的盘剥你。”
石城点头:“对呀,既然他们能有这样的恶毒心思,那就是已经想好了,要长年累月的盘剥啊。”
“那怎么办?”柳絮儿问道。
石城叹气:“我现在也想不到……还是那句话,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想要的东西,只要有所求,就能击破……一步一步来吧,先查查这件事上说了算的到底是谁,查出来是谁,在看看他想要什么。”
他一摊手:“无非是钱……其实万变不离其宗,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钱,每个人最后的目的都是为了自己。这是不会变的。”
柳絮儿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
夫妻俩回去,少不得又是说了好半天,把这件事掰开了揉碎了分析了一遍,分析的时候,大致的也就有了些对策。其实这件事说起来,绝对不会要了石城和森子的命,还有柳家人的命,就是说刚开始最吓人的那个可能性,其实是完全不会发生的。
如今就是成了和官府打交道,怎么能从官府的算计中,安然的脱身,而且把自己的损失降到最低,另外能够彻底的免除了后患,以后这件事不会在被人拿出来,成为盘剥他们的理由。
第二天,石城便又去了一趟臬司衙门。臬司衙门还是昨天的那个官员接待的他,大约的说了些安抚的话,不过话里有话,还是隐隐的表示出来,这件事很棘手。
石城顺势就把这位官员请了出来,到自家的酒楼吃顿饭。既然这些官员已经是盯上了自己,显然自己的这点家底他们肯定是查过了的,石城也没什么遮掩的。吃饭喝酒,石城拿出能说会道的老油条本事,跟这位官员很快就建立了一种初期的个人友好关系。
一顿饭下来,石城便已经把这位臬司衙门的行文佥事给打听的比较清楚了。
略微的等了两天,石城又请这位行文佥事吃饭,这一次,行文佥事几乎就是知无不言了,石城侧面打听了一下,也就明白了其中的道道道。
“应该是那位按察使司大人的意思。”石城回到了家,跟等消息的柳絮儿道:“吃了两端饭,我也差不多的琢磨出来了,臬司衙门的这位按察使……这个人应该是个关键。”
柳絮儿过来帮着他脱外面的大衣裳,听了这话并不吃惊,石城虽然还仅仅是个才考上的举人身份,但是读书人至高,而且举人是随时都可能进官场的,因此一般人不会轻易的得罪,便是为官的,也多为拉拢,除非是有仇的。臬司衙门能有这样的主意,按察使肯定是知道,也一定是他能决定的。
“那你想怎么办?他叫你去问了问,就再没说什么?”柳絮儿问道。
石城换了家常的袍子,坐下喝茶:“不会在说什么了,就给我几天时间看我会不会来事了,如果不会,想都想得到,今后一段时间,肯定是要天天的把我和森子‘请’到臬司衙门去坐坐的,不管怎么说,要做出一副详细查案的样子。”
柳絮儿皱眉,这样更难受,无形中渲染这个案子,影响石城和柳森的名声,扩大他们的‘辛苦功劳’……
“我这几天想了,其实最关键的一点还是钱,”柳絮儿道:“人都是自私的,在官场钻营,对上奉承巴结,对下讹诈欺负,为的什么?其实最后归根结底,还就是为了一个钱字,爬上高位,便有钱挥霍,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石城点头:“是啊,这个早想到了,别看这些人一出手就是一箭双雕,一石二鸟,或者什么权利地位……其实最终还是一个字,钱!有了更高的位,就有了更多的钱。”
他看柳絮儿站在那里皱着眉头,于是伸手拉着她坐下:“所以,别管什么一石三鸟了,我打听这里面的关键人物,其实就为了一个字打发了他,钱!只要给这个关键人物喂饱了,别管他开始想的怎么高明,怎么高深的,咱们一样化解了。”
柳絮儿点了点头:“说的也是。反正被牵连进去调查一番,最后还是要给钱,倒不如早点给钱,不牵连人……什么其他的目的叫他们都不要想了,咱们认栽给钱,摆平。”说着又叹气道:“人家想出来了个一石三鸟的计策,你想化解,恐怕不是一点银子能化解的了得……说不定还要伤筋动骨呢。”
石城点头:“是啊,所以,咱们就得想想,怎么才能用最少的钱,还摆平了这个按察使司大人,咱们还能保住其身,最后,还得叫这件事全都过去,以后在怎么找漏洞,也绝对不可能牵连上咱们。”
柳絮儿点头:“嗯……虽然听着难点,不过事在人为。”
石城‘噗嗤’的笑了:“听你会开玩笑了,我也放心了!其实这件事没多难……总叫我琢磨琢磨就行了。”
柳絮儿笑,知道他是不想叫自己担心了,只点了点头道:“一起琢磨。”
几天前,一进入三月的头一天,邵槐便带着媳妇来了一趟柳家,送了催生礼。用彩盆装着盛粟秆一束,上面盖着彩色的料子。还有一百二十枚鸭蛋一些生枣、栗果并邵槐的媳妇给做的小孩儿的衣裳,全都是用松软的棉布,有些是大人的旧衣裳改的。
这天邵榕早上起来的时候,就觉着有点不舒服,到了这会儿已经是很敏感的时候了,自己觉着可能是要生了,赶紧的叫柳树别出去了,扶着自己到厢房去等着。
这几天因为总是觉着要生,最后又没生,柳树也有点熟悉了,并不慌张的就忙着叫娘过来,而是扶着邵榕到生产专门用的厢房里,还叫她先转着,自己急忙的过去把正房的暖炉和丫鬟一起抬了过来。
被褥这边全都是铺好了的,如今真不像乡下人那样了,就在炕上铺个凉席,上面垫上这边一种叫猬草的东西,天冷就在烧上炕,就那么生。如今的柳家也很讲究,早已经预备好了专门生产铺的细席。
三两下的准备好,厢房里还有点冷,外面的丫鬟已经去把暖墙也烧上了,这暖墙连着炕,很快炕上就暖和了很多,而屋里的温度随之也升高了不少。邵榕来回的走着,觉着痛感好像是一阵一阵的开始规律了,便忙叫柳树去把娘叫来。
柳树飞跑了出去,一会儿何氏和宋瑶全都过来了,又叫人去请稳婆。
到了午时的时候,稳婆也来了,柳高氏和何氏在里边坐镇,宋瑶在堂屋传话,丫鬟和婆子脚步沾地的进来出去端水端炉子的。
到晚上了都没啥动静,就在柳树以为又是虚惊一场的时候,屋里头就传来了邵榕呼痛的声音,稳婆高一声低一声叫使劲的声音,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
柳老汉、柳长庚他们都在前院等着,只柳树在院里,紧张的来回的走。
邵榕这头一胎生的也不容易,呼痛了一晚上,凌晨时候,天都亮了,才算生下来。柳家二房的长孙降临。
长子的头一胎就是男孩,别说是柳树乐坏了,柳高氏还有柳老汉、柳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