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夜色中,忽然一人缓缓走近,公主寝帐外的士兵立即抓紧兵刃,低声喝问:“来者何人?”
“虞侯总管陈默予巡营!”
“口令!”
“两件道袍!”
“削发为僧!”
“陈虞侯请过!”
草丛中两具前指的劲弩竖向了天空,那个巡营的陈虞侯点点头,按着刀从公主帐前走过去了。
这口令是马桥定的,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想出这么两句口令来,除了杨帆。
在别人看来,口令就是要天马行空,让人猜都猜不到才好,只有杨帆知道这句口令是什么意思,那是他们兄弟两个改变一生的一件事。就是从披上那件道袍开始,他们一生的命运才随之而改变了,马桥对此自然记忆犹深。
杨帆站在暗处,举起酒囊,又狠狠地灌了大口酒,举步向前走去。他没有大醉,但是脚下已经有些虚浮,走在并不平坦的山野间,身子微微有些摇晃。
“来者何人?”
“刑部郎中杨帆,求见公主殿下!”
前方沉默了片刻,两具劲弩依旧警觉地向前指着,中间亮起一只灯笼,灯笼冉冉飘来,飘到近处才看清后边提着灯笼的那道淡青色人影,来者只有一个人,他提起灯笼照了照杨帆的面孔,一直按在刀柄上的手便松开了:“天色已晚,郎中若无要事还是明早再来吧!”
说着,他举起右手,向后面打了个手势,两具劲弩便指向了天空,以防误射。
杨帆收起酒袋,道:“请通禀一声,若是公主不见,杨帆再离去不迟!”
杨帆和太平公主的事传的满城风雨,那侍卫如何不知?他还真不敢得罪了杨帆,迟疑一下,才放轻了声音道:“殿下正在沐浴,不宜接见郎中,还是请郎中明晨再来吧。”
杨帆苦笑道:“明晨再来,恐今夜便睡不好了,劳烦足下通禀一声,若公主不允见,杨某再退下不迟。”
那侍卫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如此,请郎中稍候。”
片刻之后,那侍卫便出现大帐内。
这顶大帐如同草原上可汗一级酋长的大帐,十分宽大,里边用简易的折屏、布幔等分隔成不同的空间。隔着一道从帐顶一直垂到地面的布幔,刚刚沐浴完毕的太平公主正俯卧在一张软榻上。
腴润光滑的脊背、下凹的腰窝,圆嘟嘟的满月般的美臀,还有一双结实如玉柱的修长大腿。因为趴着,胸前一双浑圆玉球被挤压得有些外溢,在肋下溢出一道极大的圆弧,看起来质感浑厚、柔软而富有弹性。
在她身后站着一个膀大腰圆的女相扑手,那双可以力挽惊马的巨掌,此刻却是异常的轻柔,推、拿、按、揉、摩、切,忽尔掌缘,忽尔掌背,忽尔掌心,忽尔握拳,动作娴熟无比。因为她的动作,太平胸前一双玉球颤巍巍地不断变幻着形状。
按摩在唐朝时候十分盛行,太医署里甚至专门设有按摩博士和按摩师,授以九品官,专掌教化推拿之术。这个女相扑手就是太医署里那位按摩博士所收的女高徒。
“殿下,刑部郎中杨帆求见!”
帷幔外传来近身侍卫的话,里边正在推拿的那个女相仆手双手顿了一顿,随即便恢复了常态,继续拍打着公主光滑的脊背。
太平公主俯卧在那儿,脸颊冲着另一侧趴着,听到侍卫禀报,脊背明显地绷紧了一下,背上“啪啪啪”的轻快声起,两只肥大的手掌拍动下,太平公主绷紧的背部曲线又渐趋柔和下来。
“他……有什么事?”
侍卫的声音道:“他没有说,只说……请公主接见!”
太平公主又沉默了一会儿,道:“就说本宫已经歇下,不宜见客。如果他有什么事,明早再说。”
“是!”
那侍卫犹豫了一下,又道:“属下就是这么说的,可杨郎中说,若明晨再来,恐今晚就无法入眠了。属下看他喝得酩酊大醉……咳咳,是以才入内禀报……”
侍卫等了一下,不见内中动静,便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讪然道:“属下告退!”
“慢着!”
太平公主突然唤了一声,翻身起来,一对雪乳攸然呈现,白皙幼滑的乳肤上,妖艳地点缀着两朵娇小的樱蕾,艳光四射。只是丽色一闪,它便被一件云罗似的轻衫包裹住了,女相扑手把一件轻柔的宽袍披在她身上,轻轻退在一边。
女相扑手的眼神有些古怪,似乎对太平公主微有责怪之意。太平公主与她的眼神一碰,马上飞快地挪开了。她也觉得自己太不争气,被人家伤得那么深,只听他说一句今晚会睡不好觉,这就心软了,就巴巴地迎接人家进来,自己就恁般好欺负么?可……可就是心软了,又能怎么办?
“你……唤他进来吧!”
太平公主吩咐了一声,旁边那个女相扑手终于忍不住了,咳嗽一声道:“殿下,夜色已深,殿下不宜接见外臣。孤男寡女,恐……”
太平公主乜了她一眼,淡淡地道:“关于本宫的流言蜚语还少么?本宫怎么活,那是本宫自己的事,什么时候怕过别人嚼舌头,本宫什么时候变成怕人说三道四的女人了?”
女相扑手见她微怒,唯唯低头,不敢再语。
太平公主似乎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些重,便拍拍她的手臂,柔声道:“你去歇息吧,我没有事,太平从来就不是一个为了看别人脸色而活着的女人,更不是一个为了听别人不痛不痒的说道而活着的女人,谤誉由人,我就是我!”
(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七章 随你怎么样
“是!”
女相扑手无奈地垂下头,低声答应一句,悄悄退了出去。
杨帆走进大帐的时候,帐中的烛火很明亮,四厢里帷幔飘飘,也不知道其后都是些什么空间,有什么单独的作用,又或者里边是否还有其他人。
太平公主穿着一身素白色的罗裳,盘膝坐在一张席上,身前有一张卷耳矮几,几上左上方正燃着一炉熏香,香烟袅袅而起,映得太平的容颜有些缥渺的感觉。静坐冉冉,皎若一株清莲,一头湿亮的秀发披散在肩头,额头加了一条饰着金色莲纹的抹额,看起来有些像庙里供奉的观音大士。
然而再走近了去,给人的感觉便又是一变。那一身罗裳轻软,烛火在一侧透过薄薄的罗衣,似把她衣下肉色的胸乳都隐隐地透现出来。“素胸未消残雪,透轻罗”,描述的大概就是此刻这般意境吧。
只是此刻的太平公主虽然衣着薄透,却没有色相的味道,一股冷意从里到外浸染了她的全身,她那澄澈的眼神中,仿佛藏着一抹霜雪,让她凛然不可侵犯。这个女人,就像一步一变的美妙风景,远近高低,各有不同。
看着她高贵出尘的模样,想着她一次次的委曲求全,杨帆的头有些抬不起来。爱一个人,再高贵的人,也会为了那个人,自己低到尘土里。这一回,是不是该轮到他,放下他那颗高傲的心,向眼前的玉人低头了?
“我错了,错了就是错了,所以我来认错!”
杨帆低下头,一开始声音还有些弱,想想这只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便跟她道歉也没啥丢人的,声音便又大起来。
太平公主根本不敢奢望杨帆会向自己低头,她还以为今晚杨帆过来,还是为了流人的事情,杨帆脱口一句认错,反把她弄得一愣。本来她满腹的辛酸委屈,一肚子的怨气,被杨帆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逗引的就只剩下纳罕与好奇了。
太平公主奇怪地问道:“什么事情你错了?”
杨帆低头道:“当然是我误会你的事情,是我错了,不该冤枉了你,向你乱发脾气,我向你道歉!”
太平公主诧异地看着他,片刻之后,渐渐变成生气的模样,怒道:“是谁告诉你的?”
杨帆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心道:“是谁告诉我的很重要么?他这么做还不是因为对你的忠心,何必这么在乎他是谁?”
太平公主颦额一想,问道:“是不是许厚德,想来也只有他会这么自作主张!”
杨帆问道:“许厚德是谁?”
太平公主道:“我的车夫!”
杨帆摸了摸鼻子,算是默认了。
太平公主暂且把这个话题摞下,睨着杨帆道:“道歉需要喝酒壮胆么?”
杨帆掩饰道:“怎么会,只是马桥是我的知交好友,我二人许久未见,如今得以同行,心中欢喜,所以晚上多喝了几杯。”
太平公主轻轻哼了一声,没有戳穿他的谎言。
杨帆道:“我知道真相以后,才感觉确实是我莽撞了。这件事是我错了,如今来向公主请罪,打与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