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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三思作为武氏一族的当家人,可以为了利益与人联手,却不会因为床笫之欢为人效力。况且他贵为王爷,什么样的美人得不到,又岂会对一个半老徐娘有兴趣,他这个年纪,并不喜欢虎狼之年的妇人,而是秀色可餐的少女。
再说,他早年被姑母武则天流放,成亲时间很晚,所以虽与李显夫妇是亲家,孩子年纪相当,可他的年纪却比李显夫妇大了二三十岁,就他这样的老头子,皇后能看得上他么?
可恨有人竟然无耻地造此谣言并张贴于市,武三思心中着实有些忐忑,虽然他自忖李显不会相信此事,而且李显倚重他处甚多,不会对他不利,终究担心皇帝会因此疏远了他,毕竟是个男人听说这种事,既便不是事实心里也会有个疙瘩。
他在宫门口跪了许久,还是不见李显传召,一颗心不禁七上八下起来。
敬晖急匆匆赶到扶阳郡王桓彦范的府上,不等门子通报便闯了进去。桓府里停着几十辆车子,有的已经装满了东西,五王都被贬到地方任刺史了,但是他们家大业大的,一时之间却还来不及起行。
桓彦范刚刚迎出来,便见敬晖怒气冲冲地走上来,大袖一抖,斥退左右家仆,铁青着脸色对桓彦范道:“长街招贴,可是你做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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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章 坐看风云起
桓彦范见敬晖一脸怒气,强抑的声音都有些打颤,不禁皱了皱眉,他向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不悦地道:“仲晔,你怒气冲冲而来,就为了此事么?”
敬晖见他对自己的质问避而不答,不禁愤怒地道:“这么说果然是你了?士则啊,你糊涂!你糊涂啊!你还怕朝廷上的风波不够多吗?拉拢武三思本就是皇帝的主意,不过是假韦后之手罢了,你以为皇帝会相信那些荒唐之言?”
桓彦范微笑起来,道:“我自然知道皇帝不会相信。不过……连你也以为我是想借此谣言干掉武三思,好的很,好的很呐!呵呵,连你都没有看出我的真正用意,皇帝自然更加不会察觉了。”
敬晖怔了一怔,放缓了语气,惊疑不定地道:“难道……你另有打算?”
桓彦范颔首道:“不错,某正是另有打算。你我站在这儿长谈算是怎么回事,来来来,这边请,咱们到书房里说。”
桓彦范把敬晖引进书房,二人刚刚落座,敬晖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士则,快讲,你究竟有什么打算。”
桓彦范道:“仲晔啊,皇帝虽不相信武三思与韦后有私情,可此事一旦传开,皇帝必定龙颜大怒,是么?”
敬晖颔首道:“那还用说,朝廷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桓彦范呵呵一笑,神色极为自得。
敬晖按捺不住道:“士则,你还没说你的打算。”
桓彦范脸色一正,道:“同皎以身殉国了,皇帝听信谗言,还想借此对相王和太平公主下手,只因百官反应过于激烈,这才退而求其次,把我五人削去王爵,贬谪到地方,相王和太平公主勉强逃过一劫。你想,这次又出了事,皇帝首先会疑心到谁呢?”
敬晖一怔,慢慢陷入沉思之中。
桓彦范道:“我们已经被贬官了,马上就要离开京城,这场风雨会是我们搅起来的么?最大的嫌疑人应该是相王和太平公主吧,我就是想利用这件事,逼着他们不得不和我们站在一起!”
敬晖身子一震,迟疑地道:“天心难测啊,皇帝就一定会疑心到相王和太平公主身上?我们含愤报复,不也说得过去么?再说,你有把握把相王和太平公主拉过来?如果他们肯站过来,那时……你又打算怎么办?”
桓彦范自得地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道:“你的第一个问题根本不是问题。并不是皇帝会不会疑心到相王和太平公主身上,而是把这罪责推到他们身上最符合皇帝和相王、韦后的利益,所以他们一定会这么干!
这种事,我当然不会事先就同相王和太平公主商量,但是等到皇帝疑心他们时,皇帝步步紧逼,不怕他们不求自保,到那时我们只要‘慨施援手’,他们不但要为我们所用,而且会对我们感激涕零。”
敬晖的目光闪烁不定。
桓彦范吁了口气道:“之后如何,就不是我们单独能够决定的了,总要相王和太平也肯答应才行,或者……请太子登基,或者……干脆就由相王称帝,当今皇帝必须做太上皇,也只能去做太上皇!”
桓彦范霍然立起,振声道:“我要借同皎的血,借皇帝一次次的毒手,激起梁王所有敌人的同仇敌忾,大家联起手来再做一场!凭我们和相王、太平公主三家的力量,未必就不能重演神龙故事!”
敬晖惊怔地看着桓彦范,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
桓彦范用热切的目光看着他道:“仲晔,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了。我们五人就要分别贬往五个地方,到时候在地方上要受到朝廷的监视,彼此间又难通声息,我们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将永远没有机会。”
敬晖无力地道:“士则,你在玩火、你在冒险……”
桓彦范指着他大笑起来:“你呀,你呀,富贵本就是在险中求的!你放心吧,上一次我们造势、用势,大获成功!这一次,我们也一样不会失败!哈哈哈……”桓彦范笑了起来,笑的像个输光了本钱的赌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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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寝殿里面,韦后脸上泪痕未干,恨恨地坐在那儿。武三思很尴尬地坐在她的下首,垂头不语。李显则怒意未消,绕殿急走,口中喃喃自语:“是谁?究竟是谁?”
韦后忍不住道:“还能有谁?如今朝廷上对你不满,想把妾身和梁王置之死地而后快的除了你那好兄弟和好妹妹,还能有谁?”
“相王和太平?”李显摇摇头道:“不会,此事把皇家体面丢的干干净净,他们同为皇室中人,脸上好看么?”
韦后气道:“生死倏关,事涉帝位,还有人在乎脸面吗?”
武三思恨极了那诬陷他的人,但他仔细一想,却也摇头道:“相王和太平因为王同皎一案刚刚逃脱一劫,这时还会主动惹事,唯恐天下不乱?老臣也觉得……不太可能。”
韦后道:“不是他们还能是谁?朝中还有谁对我们不满的。”
武三思蹙眉想了半晌,一时把握不定。
李显回身对武三思道:“梁王,这件事朕就交给你了,你和御史大夫李承嘉联手承办此案,他们在朱雀大街张贴告示,又贴了那么多,不会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查!一定要给朕查个水落石出!”
武三思慌忙离座而起,拱手道:“老臣遵旨。”
……
“叮叮淙淙……”
一曲琴声悠扬而止,卢宾之十指按于琴弦之上,止住了琴音,笑吟吟地道:“有趣,有趣啊!这件事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在他身周,花丛环绕,芬芳扑鼻。几名手下跪坐在席子周围。
卢宾之道:“相王和太平经此一劫,一定如惊弓之鸟。”
一个手下道:“公子说的是,属下侦知,相王与太平公主频繁秘密接触,似在商议对策。”
另一名手下道:“郑愔传来消息,说武三思得韦后授意,要把此事推在相王与太平身上。”
卢宾之闭目沉吟片刻,霍然张开眼睛,道:“不可!如今相王和太平公主的势力依旧不小,如果他们狗急跳墙,就算不胜,也要闹个两败俱伤,如果他们胜了,我们的注可没下在他们身上,那样一来我们的图谋将付诸流水,眼下还不宜迫之过急。”
卢宾之站起身来,赤着脚在席子上徐徐踱了几步,沉声道:“告诉崔湜和郑愔,务必说服武三思,不能贸然与相王和太平决裂。变化之节奏,一定要掌握在我的手里!”
“是!”
一个手下恭声应是,急急离开。
卢宾之转首望向另外一人,道:“告诉李承况,要加紧对太子的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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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反的,我不能反!”
李旦的声音透着难言的悲怆,他哀伤地看着太平公主,凄凄凉凉地道:“令月,我累了、倦了。我们的生身母亲,为了夺取皇位可以毫不怜惜地杀掉她的儿女和孙子孙女,如今七郎又莫名其妙地疑心于我,为了保住他的皇位一再想对我下毒手,这个皇位真的就那么重要吗?如果他要杀,那就让他杀吧。”
李旦苦涩地笑了笑,道:“生,有什么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