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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真奇怪,房上有什么?
小蛮一到,丫环婆子们一哄而散,只有桃梅和三姐儿留下了,眉飞色舞的神情早变成了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怒视着房顶,她俩是大娘子的贴身丫头,理当与大娘子同仇敌忾。
小蛮一看也不禁呆了:“郎君这是……,这怎么说的,这要叫人看在眼里,是妻子霸道不许丈夫进门儿,还是丈夫偷腥儿啊?可……就算偷香窃玉,也没有偷到房上的道理吧?这要传出去,得传成什么希奇古怪的流言?”
紧接着,阿奴叫人扶着,腆着大肚子也出现了。
“嗵嗵嗵……”
“当当当……”
洛阳城的钟鼓声响起来了,欲哭无泪的古竹婷臊得满脸通红,带着哭音儿地冲房下说:“大娘子,阿郎他……他生病了,得弄架梯子来……”
惊诧不已的小蛮定定神,赶紧道:“古姑娘,你先看护阿郎,我去寻架梯子。”
小蛮匆匆便走,一脸古怪的阿奴扭头看了眼桃梅和三姐儿,压低声音,恶狠狠地下令:“你们赶紧去,叮嘱那些丫环婆子,谁也不许乱嚼舌根,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要不然,扣六个月的月钱,对!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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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温柔坊里可不清静,虽然夜中的温柔坊从来就没有清静过。
大唐是嫖行天下的年代,即便是官员嫖妓也不犯法,更无关于道德,甚至是一种社会时尚。所以才有嫖客杜牧、嫖侠李白、嫖棍白居易、嫖友元稹等一群既是官员也是名士的风流浪子。
在这个年代查封妓院几乎是绝不可能出现的事,但是这天晚上却发生了。
杨帆与武懿宗的事知道的人其实并不多,只有侍候在武懿宗房中的那些姑娘听到客人们互相称呼时才知道,接着有人出来补妆方便的时候,把这作为炫耀的资本说给了旁边房间候客的姐妹,这才有了后来的故事。
等到杨帆怒闯青楼,撵得河内王落荒而逃后,这些姑娘们就很自觉地保持了缄默,再没有一个人对别人说起这两个男人的身份。这些姑娘都是什么人?那是看一眼就知道你该巴结还是不该巴结,聊两句就知道你的性情脾气准能投你所好的狐狸精。
堂堂河内王丢尽颜面,落荒而逃,这种热闹也能张扬?她们只对老鸨子耳语了几句,那老鸨便不敢哭嚎了,报官的念头也彻底打消,赶紧叫人来收拾了残局,对此事绝口不谈。于是,不到半个时辰,楼里便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男人们捏着钱袋,望着面前排排站的姑娘们,斟酌着谁丑一点谁俊一点、谁白一点谁黑一点,女人们则是等上床、在上床、正在赶去另一张床……
谁知就在大家都很忙的当口儿,突然有大批的金吾卫急匆匆赶来,把整家青楼都给包围了。据说是有一个突厥奸细混进了这家青楼,要把所有人带走,逐一甄别。
武懿宗回过味儿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封口,仇是一定要报的,但当务之急是不能让他丑态百出的事张扬天下,河内王是要面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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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生敲打敲打他们,谁也不许乱嚼舌根,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要不然……,哼!哼哼!”
武懿宗狞笑两声,巡街使丁胜心领神会地点头,想想又问:“曾经侍奉王爷饮酒的那几位姑娘……”
武懿宗想了想,冷哼道:“先敲打敲打那老鸨子,不管这些女人可不可靠,都转卖到扬州去,不许她们再在洛阳出现!”
“是!”
此处是洛阳府的大牢,不过所有人关进来后,丁胜根本没让洛阳府的人插手,而是派了金吾卫的人看管。这时,有人匆匆走来,对武懿宗道:“大将军,原来您在这儿,梁王殿下正在找您。”
武懿宗扭头一看,见是梁王武三思府上的一个管事,便跟着他往外走去,边走边问:“梁王寻我作甚?”
那管事陪笑道:“小人只是跑腿儿的,王爷可不曾对小的有所交待。”
武懿宗匆匆赶到梁王府,武三思迎出来,一见武懿宗便道:“懿宗啊,我有急事找你相商,咱们到书房……,咦?你怎么了,一宿没睡吗,怎么眼睛红红的?”
武懿宗一听他问,恨上心头,冷笑道:“还不是那个杨帆,我不把他挫骨扬灰,难消我心头之恨!”
武三思眉头一皱,不悦地道:“你们两个又怎么了?”
武懿宗与他一边走,一边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武三思睨了他一眼,晒然道:“那你打算怎么办?这种家务事,皇帝的侄子骂了皇帝的女儿,皇帝的便宜女婿出面讨公道,你指望皇帝会帮你吗?皇帝也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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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八章 纠结的小古
武懿宗愤愤地道:“我当然不会到姑母那儿去告状,我算是看明白了,当初吉顼在朝堂上斥责我,姑母贬他出京,根本不是维护我,而是维护她自己的脸面,她觉得吉顼没把她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如今她已引杨帆为心腹,如果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杨帆发难,姑母就该觉得是我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嘿!咱们这位姑母,维护的只是她的权威,血缘不值一文!我会等,等到可以发难的时候,再整治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武三思大感欣尉地夸奖道:“好!虽说碰过几回钉子,可你如今懂得了谋而后动,那就很好。”
一进书房,就见周利用、冉祖雍、李悛、宋之逊、姚绍之等梁王心腹都在,济济一堂,武懿宗不禁诧然道:“这么多人在商议什么,还是为了延州冒赈案?”
武三思让他坐下,道:“延州谢宇斌是魏王的人,这是我们的绝好机会,可以趁机肃清魏王势力,还可迫使那些墙头草倒向我们,怎可放过?正该趁他病,要他命才对。不过你是武将,无需操心此事,利用和绍之是御史,他们会做的。”
武三思说着,神色凝重起来,道:“我昨日刚刚收到一个消息,皇帝似乎有意还都于长安,今天找你来,咱们议议这件事情。”
武懿宗呆了一呆,奇怪地道:“还都长安?还就还呗,长安也好,洛阳也罢,有什么区别?”
周利用等人或转首他顾,或掩口轻咳一声,武三思恨恨地瞪了武懿宗一眼,道:“旁的且不说,就说你,你现在可是金吾卫大将军,兼领京都屯军。如果皇帝还都于长安,你除了金吾卫还有什么?洛阳屯军能带到长安去?你的兵,一下子就折了大半!”
“啊!”武懿宗恍然大悟,好象屁股底下安了弹簧似的弹了起来,喝道:“这怎么成?不行,我们得阻止姑母。”
武三思瞪他一眼,喝道:“坐下!你怎么阻止?你以为姑母要还都长安,就因为水患和漕运?姑母的眼光比你我要长远的多。方才我与利用、祖雍等人商议过,姑母的用意很明显,她当初为何定都于洛阳,今日就是为何还都于长安。
可是这些年来,李氏被打压的太狠了,洛阳已经是咱们武氏的天下,就算是攸宜,虽然不曾站在咱们一边,可他也只是忠于姑母一人,一旦姑母殡天,他会怎么做?他毕竟他也是姓武的。
姑母栽培杨帆分羽林之权,提拔李唐旧臣充斥朝堂,都是为了这一目的,可姑母还是不放心啊,她担心只一交权,就得被咱们夺回来,我不希望你现在太张扬,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现在不能让姑母觉得咱们武家太霸道了,你明白吗?”
武懿宗懒得明白,他只知道他的权力马上就要被削弱了,他怒气冲冲地道:“当初若不是咱们武氏为姑母造势,不遗余力地剪除李党,又为姑母上书劝进,姑母能顺顺当当做天子么,今日竟过河拆桥,那你说,咱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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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被抱进卧房的时候又陷入了昏迷,期间只有短暂的清醒。
他的身体烧的烫人,身体强健不易生病的人一旦生病会更显严重,何况这时代高热不退是一种很容易就会丧命的疾病。
小蛮和阿奴都慌了手脚,赶紧使人去请医士。昨日阿奴笑岔了气儿,整个杨家便如临大敌,今日阿郎重病,那就更不用说了,一时间洛阳名医齐集杨府,开始会诊。
杨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