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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还有多少人想……想让我家破人亡?”
杨帆又举起了酒袋,饮水似的狠狠灌了一气,喘息着,靠在古竹婷肩上的身子开始发软,开始下滑:“权力啊,就是个虎背,一旦骑上去了,你就别想着下来,你想下来,除非……除非是在你没有得罪任何人之前,否则……你想做个太平富家翁也不可能了。”
古竹婷明白杨帆的意思,这些年在官场上,杨帆得罪的人并不少,被他斗垮的那些人即便已经失势的,他们奈何不了现在的杨家,也不代表奈何不了败落的杨家,就算杨帆有一身武功,他从此什么事都不做,整天守在家人身边。
官场中人,用的不一定是武力。而在江湖上,同样有人恨杨帆入骨,比如卢家。如果杨帆失去他现在所拥有的权势和那庞大无匹的力量,卢家想辗死他就像踩死一只蚂蚁。
古竹婷不明白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杨帆说他是因为晚归与金吾卫冲突,所以才与武懿宗发生了冲突,那么之前出了什么事?他又为什么会晚归?古竹婷知道温柔坊是什么地方,可杨帆又为什么要去温柔坊?
古竹婷一脑袋的问号,忍不住轻声问道:“阿郎午后何故独自离开府邸,发生了什么事?”
杨帆仰望着被轻云遮起的明月怅然不语,古竹婷等了半晌不见他回答,还以为他睡着了,侧头一看他的脸,古竹婷不禁吓了一跳,杨帆脸上泪光闪闪,他哭了,他竟然哭了!
古竹婷慌了手脚,连忙哄道:“奴家不问了,不问了,阿郎……你不要伤心。”
杨帆泪水潸潸地扭过头来,哽咽着对古竹婷道:“古姑娘,其实我挺混蛋的,你说是不是?”
古竹婷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她倒不觉得阿郎混蛋,她只是觉得阿郎……挺孩子气的。杨帆泪流不止地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是混蛋,我确实是个大混蛋。”
古竹婷苦笑道:“阿郎又没做错什么,怎么……怎么这么说自己呢?”
杨帆摇了摇头,苦涩地道:“没做错……,对!我是没做错!可是我没做对,那就是错啊。”
古竹婷试探地问道:“什么事阿郎没有做对?”
杨帆默默地摇头,黯然道:“人到世上,走这一遭,其实就这一回。我也好,你也好,唯一该把握的……就是现在,因为……因为没有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为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理由,矫情,不应该啊……”
杨帆又开始流泪,仰起头来往喉咙里灌酒,古竹婷伸手便夺:“阿郎,你不能再喝了。”
“你别管我!”杨帆瞪起眼睛,训斥道:“你还管起我来了,好大的胆子!”
可惜他一脸泪痕,这句话挺威严,看起来却毫无威严可言。两个人厮扯一阵,杨帆身子一歪,整个身子突然向下一滑,一下子趴到了古竹婷的大腿上。
古竹婷吓呆了,这地方……这地方她自己都很少去碰,现在……现在被一个大男人的脸颊结结实实地枕着,她似乎都能通过裙袂感觉到他的呼吸了。
古竹婷身子都僵住了,半晌动弹不得,等她又羞又气地想要推开杨帆的时候,意外地发现杨帆枕在她的大腿上,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他居然睡着了。
古竹婷低着头,仔细端详着他的容颜,月光下,睡去的杨帆,脸上似乎有一种孩子般的稚气,他的脸上依旧挂着泪痕,偶尔还会抽泣一下:“他在伤心,他真的在伤心,是谁,因为什么让他这般伤心?”
古竹婷看着,一种柔柔的母性在她的心海里悄悄泛滥,她不忍推醒他,甚至还轻轻屈了屈腿,让他躺的更舒服些。
如纱的薄云从月亮上轻轻地移开,清霜般的月光让大地陡然亮了一下,古竹婷从不曾距杨帆如此之近,以这样暧昧的姿势,肆无忌惮地打量他:他的眉、他的眼、他高挺的鼻梁、唇瓣鲜明的嘴巴……
古竹婷的芳心一阵悸动,强忍着吻下去的冲动,她突然回想起了杨帆刚刚说过的话,咀嚼半晌,她的芳心跳的愈发厉害了,以致连大腿都在“突突”地发颤:“人说酒后吐真言,阿郎这是……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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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七章 醉枕美人膝
一双浑圆、结实、充满弹性的大腿,带着若有若无的淡淡体香,它还会随着你的睡姿做出轻微的调整,以便能让你枕的更舒服,而且温度也是那般适宜,不冷不热,柔软光滑,这是不是世间最香艳的枕头?
醉卧美人膝,享受的不只是生理,更叫人飘飘欲仙的是那种心理上的感觉,遗憾的是杨帆现在没有感觉。
杨帆没有,古竹婷有。
古竹婷坐在屋脊上,背倚邸吻,当杨帆的脸颊贴着她的大腿内侧,灼热的呼吸烘烤着她最隐秘的所在时,她的娇躯都忍不住地战栗起来,浑身血脉贲张,原本她酒喝的并不多,这时却已有了十分醉意,脑袋晕晕的好似坐在云宵。
等她渐渐适应下来,心弦剧烈的震动变成了轻而有频率的颤鸣,嗡嗡的让她整个人都酥了,看着熟睡在她腿上的杨帆,一种母性的温柔与怜惜充溢了她的身心。接着,便化作一种满足、一种安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幸福。
男人最满足的事情是占有与征服,而女人似乎恰恰相反,这大概是雌与雄两种生物本质上的区别。被拥有让她产生了一种有所归依的安全感,被征服则让她在奉献中得到一种升华的快乐,
看着躺在她腿上沉沉睡去的杨帆,古竹婷心中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与快乐。今夜,大概是他唯一一次剥去伪装,将他的脆弱痛苦展现于别人面前吧?而这个别人,是她。这个认知让她开心、让她满足。
天蒙蒙亮了,倚着邸吻半睡不睡地打了个盹儿的古竹婷忽然惊醒过来,秋夜天寒,她是被冻醒的,打个冷战,想到睡在她腿上的杨帆,古竹婷忽然有些担心。
杨帆不知何时已经翻了个身,向着另一侧睡了,古竹婷咬着唇想了想,虽然宁愿与他这样一生一世,可是天就快大亮了,府中上下就要开始忙碌,大夫人又有早起练武的习惯,这要叫人看见……
古竹婷犹豫了一下,便轻轻推了推杨帆:“阿郎!阿郎!”嘴里唤着,酸楚便涌上心头,这一夜甜蜜如梦似幻,现在,到了该醒的时候了。
杨帆没有醒,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继续睡。古竹婷很苦恼,又轻轻推他,杨帆还是没有醒,古竹婷试着想要把他侧卧的身子扳正,手握在他的肩头,指尖触在他的脖颈上,触及处滚烫一片。
古竹婷骇了一跳,赶紧屈起腿,把杨帆的身子整个儿扳过来,只见他两颊赤红如火,伸手一摸额头,烧得厉害,古竹婷吓得厉害,一颗心怦怦地乱跳:“他,竟然病了!”
古竹婷急了,她虽能抱得起杨帆,可让她带着一个大男人从房顶上跃下去,她可办不到,她得找人帮忙。然而,守在内宅的只有她一个女人,其他守夜人都在外围,这可怎么办?
正焦急处,迎面一幢房舍的门打开了,古竹婷看到从门里走出来的人,大喜唤道:“三姐儿!”
三姐儿从房间里出来,懒洋洋地打个哈欠,懒腰刚抻到一半,就怪异地停在半空,张开的嘴巴也合拢不上了:“古姑娘坐在房顶上,怀里还抱着一个男人!”
三姐儿眼中的八卦之火立即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古竹婷一见三姐儿如见救星,赶紧道:“三姐儿,你去寻架梯子……”
她还没说完,三姐儿就兴高采烈地转过头,冲房间里喊:“桃梅,桃梅,你快来,你快来啊!”
披头散发的桃梅从房里跑出来,一俟看清房上的情形,马上跑到旁边一间房前,雀跃地敲窗大喊:“习秋、小莲、趣儿、绿萍、若香、依巧、安阳,你们快来看啊……”
一堆丫环起来了,接着一堆婆子也起来了,丫环和婆子们站在屋檐下,看着对面房上正沐浴在灿烂朝阳中的古姑娘,还有睡在她怀里的那个男人,笑得合不拢嘴。
然后……然后……,在杨家时日最久的桃梅和三姐儿率先发现,古姑娘偷人偷上房的那个男人貌似是自家阿郎,一群人登时傻了眼。
这时候,小蛮走过来了,郎君昨夜明显有很大的心事,后来使人问过老管事,说是郎君宿在书房了,小蛮更不放心,是以一大早就醒了,结果还没等她赶到书房,就见一堆丫环婆子站在这儿,真奇怪,房上有什么?
小蛮一到,丫环婆子们一哄而散,只有桃梅和三姐儿留下了,眉飞色舞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