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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这些聪明人反而更有效果。”
这句话是杨帆说过的,古竹婷对杨帆有一种莫名的信服,这时重复阿郎说过的话,心里甜甜的,笑靥如花。
古老三摸了摸鼻子,哭笑不得地道:“幺妹子,我都不知道你是夸我还是损我。”
古竹婷向他扮个鬼脸。
四口木锹上下翻飞,亏得这粮仓宽阔,否则粮食颗粒松散,堆向四壁的粮食随时塌落,他们也休想在中间不断向下挖掘了。不过这粮仓极宽阔,四人又是一身好武功,体力极其充沛,那挖掘速度竟是极快。
四人挖掘近丈深度,古老大暗觉失望,正想叫兄妹罢手,古竹婷一锹下去,就听“咚”地一声,竟然触到了什么硬物。
四人同时罢手,相互看了一眼,马上加快了动作,片刻功夫,随着他们的清理,脚下渐渐露出了木质的地面,古竹婷使手一叩,“嗵嗵”作响,古竹婷沉声道:“这是空的!”
古老三道:“这些贪官用的法子真是千奇百怪,这样的手段也有。”
古竹婷道:“在仓中动这样的手脚,那说明他们贪污粮草已非一日两日,参与的人也不会是一个两个,否则如何在仓中建这么大的一个东西又不为人所知?只怕是上下其手,州官、仓官都有份儿!”
古老大想了想道:“粮仓可以做手脚,帐目也可以做手脚,可是户部官和御史台检查粮草时他们怎么敷衍?难道所有的官都被他们收买了?阿郎给我们的户部官查验流程,可是要开仓验看的,下面没有粮,如何唬人?”
古竹婷眸波一闪,忽然抄起木锹,沿着那木质地板向一侧掘去,很快,她就掘到了边缘,这时距仓壁还有近丈距离,从这边缘看是下边的木质地板应该是一个圆桶。
古竹婷恍然道:“我明白了!他们这是仓中仓,圆仓中建圆柱充塞,周围有粮、上面有粮,阿郎给咱们的章程上说,户部官查粮时,多以尺半木管插入粮堆,以检验内中粮米有无损坏霉变或以次充好。这木柱距仓壁至少七八尺,根本验不出任何问题。”
四人相视而笑,古老大道:“他们用的法子应该不只这一种,其他的仓还要不要查?”
古竹婷盈盈起身,轻轻拭去额头汗水,轻松地笑道:“不必了,一旦被人察觉反而不美,有此一桩,足以作为铁证!把粮食盖回去吧,等胡御史到了,咱们就让他们的阴谋当场大白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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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州,壶口瀑布。
巨大的轰鸣声持续不断,也不知持续了几千几万年。时御史看着那天下至柔的水狠狠砸下悬崖,怒吼着、咆哮着、奔腾着,溅起连天遮地的水雾,急流湍急旋转,有种想要一头扎进去,被那激流搅个粉身碎骨的冲动。
李刺史站在旁边,捻须悠然道:“如此壮观盛景,时御史可有兴致赋诗一首?”
时御史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去。
李刺史怡然一笑,又道:“钿钿姑娘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榻上风流更是令人回味无穷。如果时御史喜欢,君子有成人之美,李某便把她赠与足下,如何?”
时雨气的浑身颤抖,霍然转身,怒视着李骏峰道:“李使君莫要欺人太甚!”
李刺史也不想调侃他过甚,真把此人刺激的不计后果那就不妙了,是以只是哈哈一笑。
经过那桩丑事,时御史在李刺史面前再也摆不出刚正不阿、操守高洁的御史形象,对于丹州粮储的疑点,他是再也不敢过问了,现在只是捱着时间,等着上报朝廷一个查无实据的结果。
每每想起自己把持不住,中人圈套,时御史都悔恨得心如刀绞,可他怕,他怕丑闻传开,仕途清誉毁于一旦,他怕罢官丢职,让那一直为他自豪的嫂娘伤心失望。耳听得瀑布巨龙般嘶吼,时御史真想纵声呐喊,可他唯一能做的,仅仅是仰起头,泪如雨下……
洛阳正下大雨。
自唐以来,国家三京。西京长安多干旱,北京太原近边患,东京洛阳就是易水患了。
伊、洛、、涧、谷等数条河流均流经洛阳,所以洛阳及周边地区一旦降水较多,洛阳城中就发大水,洛阳大型水灾平均每十年必发生一次,具体时间多集中在季风影响的夏秋时节。
杨帆自到洛阳,还不曾遇上连日暴雨,可今年雨水奇多,是他以往从不曾遇到过的,洛阳城中大部分地区已是一片汪洋,虽然水不深却跋涉极难,出入不便,许多坊市店铺都关门了,菜价粮价开始逐步高涨,原定的秋闱也无限期押后。
杨帆身在宫廷,各地消息都集中送至此处,所以他最清楚水讯严峻,今年雨水太多,各处堤防都在加固,水势也随之增高,河水滔滔,日日夜夜如牛吼一般奔腾狂嗥,天地之威不由人不为之变色。
宫城北面护城河畔甚至已经准备了一条大船,以备出现意外时接了皇帝与皇太子等人避水灾,虽然真若溃了大堤,船只根本没有作用。
杨帆牵挂家人,便偷个空闲回来,叮嘱家人备足粮米暂上龙门避险。可也巧,他刚到家还没说几句话,清河崔林便冒着大雨来了,把他堵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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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一章 焚天
“今日不巧的很,为兄马上还得赶回宫城。贤弟有话得快着点说!”
杨帆说着,担心地看看阴沉沉的天色,雨幕茫茫,檐下已经成了水帘洞,家仆们用沙袋把所有的院门都垒起来了,可院子里却依旧积水甚深。
崔林拧了拧湿漉漉的下摆,洒然笑道:“小弟也知道今日来的不是时候,可是事情紧急,不得不来。”
杨帆回首看他一眼,问道:“可是为的显隐之争?”
崔林听了便叹气,道:“兄长知道最好,我们希望显隐二宗能团结一致、精诚合作,而不是互相拆台,甚至彼此对抗。”
杨帆当然知道他说的“我们”是谁,杨帆笑了笑道:“贤弟与我虽相识日短,却是一见如故。有些话,我也不用藏着掖着,直接给你说了吧。造成今日这种局面,难道不是因为他们纵容的结果么?沈沐回来一年有余,他们不清楚?”
崔林苦笑道:“这件事,或许是我们估计有误。上一次显宗虽然吃了大亏,还丢了长安这个根本,可说起来,实力却犹在隐宗之上,长者们也是担心显宗会咄咄逼人,谁知道沈沐却也野心勃勃,到处示弱哭穷的,实则他的实力已然远超我们所料……”
杨帆想起他在西域时沈沐曾向他展示的力量,隐隐觉得七宗五姓对沈沐的力量评估还是有些偏低,隐宗是沈沐拉着“继嗣堂”中下层的一群人渐渐发展起来的,其中虽也会直属于七宗五姓的子弟,但绝不会像显宗这么多。
凭沈沐的手段,只要不让这些人接触太核心的东西,他们就无法全面掌握隐宗究竟掌控了多大的力量,大概姜公子当初也是因为过于低估了沈沐所能发动的力量,才导致长安惨败,退走洛阳。
但是杨帆并没有说出这件事,如果他说出来,固然无凭无据,可七宗五姓未必就全然不信,哪怕其中只有一两家提高了警觉,进而去摸沈沐的底,都会给沈沐造成一定的麻烦,沈沐若再分神应付七宗五姓,对付他就更是分身乏力。
可杨帆从心底就没有一点想透露的意思。隐宗固然是他眼下最强大的敌人,七宗五姓却是悬在他头顶的一把利剑。显宗也好、隐宗也罢,不管如何强大、不管怎么蹦跶,七宗五姓都像是一尊高高在上的神祇,笑看他们在自己的手掌心里蹿上蹿下。
这种认知感让杨帆心里很不舒服,和背后操控他们的七大世家比起来,他更喜欢隐宗,哪怕隐宗是他针锋相对的敌人,可至少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一股力量,而且并非不可战胜,七宗五姓却不然了。
杨帆对崔林道:“是否有所误判,意图制衡我显宗却是一个事实。这件事伤害的不只是我,也是整个显宗。”
崔林沉默了,他当然明白杨帆的意思。虽说“继嗣堂”是七宗五姓一手创建,创建者中大部分都是七宗五姓的人,但是这些年来已经吸收了很多外姓人加入,即便是本来属于七大世家的子弟,如今也有自己的利益小团体,七宗五姓偏帮隐宗的事当然令他们不满。
可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崔林沉默片刻,道:“不管如何,我们不希望你们再起争端。尤其是这一次你动用了官方的力量,自‘继嗣堂’创立以来,从不曾有过这样的事,一旦官家介入,有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