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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风心想你还替人家可惜,现在自己都是别人的板上肉了。单太太像是看出什么似地,安慰她道:“你相信我啦,肯定不会有事的。我敢打包票,他们一放出消息就要倒大霉了。”见她还是耷拉着眉眼不太相信的样子,她翻了个白眼:“你总得相信你老公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能干。”
“可是,可是我怕他们来晚了。”她抖着嘴唇,“我真的怕啊。”
她现在才真正明白为什么人会怕死,是留恋这个世界,但更多的是对家人的不舍。是的,她有家,有喵喵,以后他们还会有孩子。他说一定会让她幸福,所以他才那么努力。努力接受以前不愿意承接的任务,融入以前欲逃不及的圈子。他迅速地成长,成为一个有担当有责任的男人。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实践给她的承诺,一个稳定美好的未来。所以,她不能坐以待毙!
单太太也有此意,虽然她相信自己的老公总会在危急关头的最后一刻变成超人来拯救自己,但考虑到季风不比自己。她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心情紧张焦虑完全可以理解,所以单太太乐意配合。
她们的手是被粗麻绳反绑在身后,这东西很不好割,而且她们也没有刀具。所幸他们绑得不算紧,季风提议用牙咬。单太太沉吟了片刻说用牙咬可以,不过我的牙口不好,啃个甘蔗都会崩掉半颗牙。季风囧了囧,说那我来咬好,就是咬歪了你不许叫疼。
可就在季风吭哧吭哧咬绳子的当口,那板木门毫无预警地被推了开来。两个女人,不管是正在咬的还是被咬的,都像被急冻过一样当场定住。
“你们——”小涛猛地咬住下唇,转身迅速将门关上。他手里提着的袋子掉在地上,滚出几块白乎乎的馒头。
完全没有想过这种情况下被发现了会如何,但单太太毕竟跟她那妖孽老公日夜厮混,胆子到底比别人肥,也更会察颜观色。见小涛不但没叫起来,还将门反锁住,立刻知道有指望了。现在必须采取怀柔政策,攻心为上,可她酝酿了许多话还没说出来,小涛却先开口问了:“你,你们要保证绝对不去报警,绝不会追究秀儿姐。”
得,到这份上还只挂着刘秀儿。这小子倒也痴情,可怜是单相思。单太太在心里感叹着,说道,“我保证。”
“我,我也保证。”季风也回过神来。
小涛咬咬唇,从裤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刚要割绳子却又犹豫地停下动作,,“不如……我再去劝劝他们吧。”
“白痴啊你,他们是铁了心要犯法了,你三言两语怎么劝得动?”单太太怒火攻心下口不择言,“你干脆点行不行?”
小涛咬着下唇,缓缓地摇头,“我再去试一下吧。”
季风有些绝望地看着他把刀子收起来,单太太脸上的失望比起她的更重。
“秀儿姐本性不坏的”小涛说道,“要实在不行,就按你们说的做。”
“你傻的啊,你和他们说了他们就起戒心了,怎么还会让你来看管?”单太太知道无法说服他,连说话都没什么力气了,“真是个傻小子。”
小涛低下头,可并没有改变主意。
季风和单太太正在万分沮丧之际,突然听见呯地一声门被撞开,扇起地上的尘土飞扬。突如而来的强烈光线和扬起的尘雾迷了她们的眼睛,只听见小涛闷闷地哼了一声,人便倒在了地上。两个女人皆又惊又惧,以为是公鸭嗓杀了个回马枪,可待尘土散去后,发现面前站的却是个陌生男人。
他约摸三十出头,白衣黑裤身量修长。他的长相并不出众,但胜在气质温和,举止优雅。他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薄薄的唇微抿着,噙着淡淡的笑意。
这看起来就不像是坏人!
对方打量了她们一下,问道,“两位还好吗?”
这架势,这气场,还有问的话,毫无疑问是来帮她们的!
季风与单太太大喜过望,一个劲地点头,“我们都好,没事没事。”
对方淡淡地‘哦’了一声,管季风伸出手来,“你好,我是于槿然。”
那边的单太太是听过他的名字的,一下就放松了,“哇,你就是那个恋……”她记起现在的形势,倏地改口,“你有无搞错啊,我们被绑成这样还能握手不?赶紧松了我们的绳子啊!”
于槿然看了她一眼,“单太太,你好。”
单太太气结。若是不还要让他帮着解绳子,她早就一蹄子飞过去了。什么男人啊,这么没眼力劲还这么多废话。一旁的季风也觉得此人名字有些耳熟,猜他十有八九是单衍修和井言的同僚,便说道,“于先生,你看能不能先给我们解了绳子,叙旧什么的后面再说?”
于槿然看了看她,点头,“也是,这里不方便说话。”
季风心头一喜,感谢的话还含在嘴里,就见那于槿然一扬手。自己的后颈随之一麻,人就酥软在地。
单太太傻眼了,“于,于槿然,你你这是干什么?你……难道你才是主谋?你才是幕后大BOSS!”
于槿然看也没看她,“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我的确是一路跟着你们来的。”
“你一直跟着我们?为什么?”单太太挣扎起来,“你就这么跟着我们,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被人绑票?”
于槿然没有回答她,只是说,“外面的两个我已经处理掉了,也通知了你丈夫,他最晚会在三个小时后出现。”他低垂眼眸,“不过我想,以单太太的充沛精力,再这么绑上十三个小时也不会有问题。所以,解绳子这事还是留你丈夫慢慢享受吧。”
单太太面孔涨红,正欲破口大骂就见他扛了季风就往外走,她头皮发麻,“喂,喂,你扛着谁走啊!你快给我放下来!知道她老公是谁吗?仔细他知道了剥你的皮!抽你的筋!踹碎你的蛋蛋扭歪你的JJ!”
于槿然头也没回,“我当然知道她是谁。至于井言,还得麻烦你替我转告那小畜牲,说他老婆在我手上,想要人的话,他知道带着什么东西、在哪里能找到我。”
阴沟翻船呐!
单衍修冷冷地看着躺在地板上的一男一女,边上站着的男孩已经颤抖得连话也说不完整了,“我,我……我没有杀人,没,没有……不,不要杀我,不……”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站的黑衣男子踢得半跪在地上,疼痛与恐惧让他忍不住哇一声哭了起来,大概是太害怕了,哭着哭着就背过气去。
边厅的门被重重地推开,率静夜像风似地卷了进来:“老大,我一收到消息就赶来了。人还齐全吧,有没有缺零件?”
单先生额角青筋暴起:“你少乌鸦嘴!”想起太太吃的苦头,心肝都疼没了一半。
静夜见他真动怒了便吐了吐舌头,闪去看地上的两个人:“哟,就是这两只怂蛋绑架你老婆啊。啧,真是不想活了……嗯?”
单衍修点了支烟,“看出来了。”
“嚯,居然是那老不死的。”她分别从两个人的后颈处拔出两根细长的银针,“啧啧啧,这要看不出来,我可以把眼珠子抠出来当弹珠了。这世上除了于槿然这娘炮外,还有哪个男人会用这种娘气的东西当武器啊。”
单衍修狠狠地吸了口烟。
“不妙,不妙。”静夜将针随手放一边,“于槿然这老不死的居然出手救你老婆,这太不正常了。”
单衍修不说话。
“我觉得吧,要么这事是他一手主导的——这种可能性很低,要是真相大白的话你肯定不会放过他。要么他是有求于你,想让你先欠他个人情。”
单衍修将烟随手一按,“都不是。”
静夜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难道是那老不死的快升仙了,所以突然大脑电波异常?”
“当然不是。”单衍修的声音很平静,“他要找的是井言。”
听到二货队友的名字她立刻警觉起来:“什么意思?”
“晓晓不过是他顺手放的,他的目标是季风。”单先生的语气平静,“人已经被带走了。”
静夜愣了几秒,尔后像是炸了毛的猫似地一蹦老高:“老大,这种事不能开玩笑的。那二货会变成疯猫的!这可严重了啊!”
“对方还没来得及打勒索电话给井言,于槿然就下手了,明显就是想借我们告知。而且他还留话说井言知道地方,也知道带什么去才能换回季风。”
静夜咆哮起来:“个老不死的,他是便秘啊还是痔疮啊。直接说要什么去哪里不就成了吗?绑架人还搞猜谜,坑他个祖爷爷的!”火气上来了往地上躺着的猥琐男人一通踹。
“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