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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风点点头,转身去洗脸洗手。其实,严格来说烧烤类的食物不能隔夜,不能再吃。但这两个人平常就不太讲究这些,并且现在这经济窘迫的时候,更不能浪费。
吃完饭,她洗好碗,擦干净手走到客厅。井言正盘腿坐在地上看新闻,见她出来了便把手往上托托,“要不要?这个很甜。”
季风略略迟疑了一下便伸手去掰一颗,“哪儿来的石榴?”这东西她极少吃,因为一粒一粒啜吮挺费事的,不适合她这种懒人。而且,这货最近贵得很啊贵得很。
“别人给的。”他把石榴皮往下剥剥,直接掰了一瓣给她,“就是吃着麻烦点,味道不错。”
“谁给你的?”玫红色的石榴果肉兜在手心里,像是一捧晶莹的玛瑙。她也学着他的样子盘腿坐下,一粒一粒地吮啜起来。石榴的果肉香脆酸甜,令人满口生津。
“楼下的客服管家,说是她家乡的特产。”他见她坐下来,索性又多掰了一把给她,“我第一次吃。”
“哪个客服客家?”她想了想,“是那个个子高高,扎着马尾的女孩子?”
他努力回忆了一下,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像,“好像是。”
季风嘿嘿地笑,“挺好,可以深入交流一下。”最好是能让他们天天混上免费水果吃。
他瞟了她一眼,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吃完了自己手上的,开始伸爪子到她手里拿石榴肉吃。有意思的是,虽然她是摊着手任他拿,但每次他的动作都很快,整得就像小偷小摸似的。
井言吃完手里的石榴,又去拿她买的蛋挞。蛋挞买回来的时候有些凉了,她放到冰箱里冰了一下,现在刚好能吃。只是蛋挞虽然香甜,但吃上一块就觉得腻人,必须要配点饮料。山猫一边舔着手指一边请缨,“要喝什么?”
“柜子里有茶叶,泡点过来。”她目不转晴地盯着电视屏幕,“不要袋泡茶,要现泡铁观音。”
油乎乎的猫爪子在柜子里刨来刨去,刨出一个玻璃罐子,“是这个吗?”
她远远地看了一眼,“这是花茶,我要铁观音。铁罐子装的,黑乎乎的那种茶。”
“不都是茶么。”山猫嘟哝了一声,还是把玻璃罐子放回去,继续刨找铁罐子。最后是在柜子的边角处找到了,拔拉开来嗅了一下,他皱起眉头,“这茶是不是坏了?”
她这次连看也不看,只冲他招了招手。他三步两步地窜过来,直接把铁罐递到她鼻子下。她嗅了嗅,一把推开,“没坏,去泡吧。”他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又低头在罐子里嗅来嗅去。
“别闻了,是这味道啦。”
他悻悻地站起来走了两步,回头说道,“那你喝这个,我喝别的。”
她目光粘在电视上,抬起手赶苍蝇似地挥了两下,“随便你。”
他很快就泡好了茶,季风喝了一口,脸立刻涨成瓜绿色,“你没洗茶!”
“洗什么茶?”
“就是第一遍泡茶的水要倒掉……”她一边唠叨着一边倒去茶水再冲入热水,“下次记得洗啊。”
看她小小地抿了一口下去,他的眉毛拧得紧紧地,“好喝吗?”
她缺心眼地直接把杯子递过去,转了下杯口,“试试。”
他先凑近嗅嗅,就着喝了一口,眼睛眯了起来,“有点苦。”
“苦才解腻啊,没有一直吃甜的道理。”她收回手,继续啜饮,“和人生一样啊。”
井言不太明白她怎么突然有了这种感叹,他捏了块蛋挞坐回地上。开始还坐得好好地,到后面就开始左扭右扭,像虱子上身似的。最后索性侧躺下来,抓了块软垫垫在她腿上,脑袋就枕了上去。
他的动作流畅而自然,完全没有迟疑。
蜗牛是等一集电视剧演完了才发现这状况的,“起来,要睡去房间里。”
“我要看电视。”
“那也别枕在这儿啊,有那么多靠枕。”她抱怨道,“我腿都麻了。”
他翻了个身,脸冲着她,开始转移话题,“你刚才拿回来的盒子是什么?”
蜗牛是个实称孩子,有问有答,“公司发的福利,月饼。”
“月饼?”他起了兴趣,“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她扬起的手停滞了一下,该怎么和这小子解释月饼呢?是不是要从中秋说起?从中秋说起的话那不得不说到嫦娥和月兔什么的,那就得从上古时代说起了。花了半个小时解释简洁版后,井言终于眨着眼睛点头表示明白。然后,他提要求,“我要吃。”
这孩子现在什么都比以前好,胃口也见长。一盒蛋挞差不多都是他吃掉了,现在还要吃月饼。要说她原先对传统节日是不太热衷的,不过今天倒是被同事传染了些过节气氛,觉着中秋怎么着也得赏个月吃个饼。如果这饼现在就给他当点心,那中秋她还吃个毛线?
季风转了转眼珠,摊手表示说按规矩月饼是等中秋节那天拜拜过后才能吃的,现在不能动。井言虽然不太通民俗风情,但他还是很大方地表示他可以等到中秋,不过他要吃十个。
季风看了看不远处的月饼盒子,森森地忧伤了。
那是一盒七星伴月。
尼玛的她还要倒贴!
☆、莫名奇妙地萌
到了中秋那天,季风早早地把小张的桌子搬到阳台,又打发井言下楼买了小菜和饮料,并嘱咐道,“还要买个柚子,记得挑大个的。”其实在这时代,大多数人爱过节不过是为了多放几天假,多发点钱,有借口可以吃吃喝喝,很少会认真地按传统习俗过节。
井言捏着钱出门了,这一去就去了老久,待他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乎乎的了。
“就在楼下买东西,你怎么去——啊,你的头!”她吃了一惊,“你的头,头……”
“我头还在。。”他一把拍开她的手,“不过理了个头发”
她提过柚子,眼睛却还在细细打量他,“怎么突然想理发了?”井言转身把门掩上,头微微低下,“太长了很热。”
季风绕着他左看右看了一圈,伸手揉他的头发,嚯嚯地笑着,“好好好,这样最好了,省水也省洗发精。好,洗洗手来赏月吃饼了。”才往前走了两步,就被他拖住,“怎么了?”
他支吾一下,“剪短了……很难看吗?”
“不会啊,很清爽啊,男孩子就得短头发嘛。”她有些意外,“你也会在意这个啊?”
他斜一眼过来,“什么意思?”
“因为我觉得,你好像不太在意外表么。”以前一洗完澡就习惯只穿个三角内晃来晃去的人,怎么会在意别人的看法?“比较……不拘小节。”
他看了看她,嘴巴一撇,“……你原来是想说不修边幅吧。”
她装作没听到他的话,把大柚子往阳台拖,“快点快点,月亮都出来了。”
小圆桌上摆了几个碟子,月饼瓜子什么的都装了一点。季风把腿盘起,将柚子放在腿上剥。柚子皮很肥厚,水果刀一切就没到刀背。她用力地转着刀子,三下两下就把柚子皮给撕剥好,用力掰下一掰递给他,“尝尝。”
他接过来,习惯性地嗅嗅,“这个好吃吗?”
她瞄了一眼,“虽然你买的颜色有点青,但长这么大了,应该还不错吧。”
他咬了一口,“酸!”
“酸的啊!”幸好还没下口,她赶紧把自己的放一边,“酸的话就不要吃了。来来来,吃月饼。”
他眼睛眯起,脸都皱成一团,“好酸!”一把抓住她的手,“你故意的吧。”一看到他说酸了,那柚子扔得比谁都快。
她眼睛四下乱瞄,无比心虚,“哪有,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山猫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一嘴的牙都酸倒了,含糊不清地说道,“唔……不,不行!你也得吃一瓣。”
听他说话都觉得牙软,她哪还敢碰,“不用这样吧,来来,我们吃月饼,吃月饼!”
他一拍桌子,“不行!你也得给我吃!”
“有人按门铃!”她趁机脚底抹油溜去开门。
猫崽子捂着腮帮子内牛满面地吼,“开完门也得回来吃柚子!”
过了一会儿,季风喜滋滋地回来了,“是物业的,来送月饼和柚子哦。哈哈,这下够吃了。”
他瞪着那个新柚子,一脚踢了过去。
她伸脚踩住,吼道,“这可是红肉蜜柚耶!和你买的酸柚完全不同的品种,这个很贵很好吃的!”
他恨恨地瞪他,依然口齿不清,“……骗子。”
她把蜜柚剥好放在盘子里,见他依然皱着一张脸,便挑了块哈密瓜口味的月饼扔过去,“吃个月饼吧,吃了就不觉得酸了。”
他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