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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用敌人的血来平息自己心中的愤懑。
他十六岁从军,至今已有十一年。他从军后因为文武出色,被任命为屯长,后来又做到假军侯、军侯,但此后他就再也没有得到过升迁。不是因为他没有军功,而是因为他不会阿谀奉承,也不会贿赂上官。这几年他在河内随军剿杀黄巾军,屡立战功,却没有一次得到封赏,反而因为军饷的事得罪了自己的上官。上官不但克扣军饷还拖欠军饷,半年都不发一个钱。高顺为了自己的部下,不惜拔刀相向,差一点被上官以叛乱之罪杀了。都尉丁原听说这件事之后,把他放了出来,还迁升他为假司马,叫他带着自己的一千士兵参加镇北将军的北征。丁原对他说,你好好干,不要给我丢脸,立了战功回来,你就是我的军司马。高顺感激涕零,跪拜而去。他发誓,就是死,也要报答丁原的这份恩情。
高顺腾空而起,一刀剁下,“杀……”随着他的一声暴喝,一颗斗大的头颅横空飞出,同时间高顺左手的圆盾狠狠地砸到了另一个敌兵头上。那名敌兵连人带刀被他砸得倒栽马下,一命呜呼。
河内兵以什五为阵,刀砍马腿,戟挑敌骑,长箭飞射,配合的非常默契,乌丸人一时间被杀得人仰马翻,竟然没有还手之力。
苏仆延策马转身,回头再战,迎面就遇上了高顺。高顺挺身而立,怒目圆睁,夷然不惧,他侧身让过狂奔的战马,挥盾挡出苏仆延力贯千钧的一击,抬手一刀就砍下了战马腾空的后腿。战马飞出十几步开外一头摔倒,苏仆延措手不及被掀翻了出去。高顺飞奔而至,一刀剁下。苏仆延肝胆俱裂,举盾就挡,“当”一声巨响,圆盾碎裂,高顺大吼一声,再起一刀,但这时身后敌人的长矛已经呼啸而来,高顺只得舍下苏仆延闪身让开敌人的必杀一击。
苏仆延侥幸拣得一条性命,在亲卫士卒的帮助下,跳上一匹战马,举刀就砍,“杀,杀,给我杀死他……”
高顺被围在几匹战马中间,犹如一头浴血猛虎,左杀右挡,连劈数人。苏仆延胆怯了,拨马就走。
“擂鼓,向前击杀,向前……”高顺一脚踢飞敌人的脑袋,举刀狂吼。
河内士卒闻鼓而进,士气如虹,杀声震天。
李弘带着三千黑豹义从犹如离弦长箭,呼啸而来。
乌丸人大惊失色,撤退的号角声急促而凄厉。苏仆延调转马头,率先落荒而逃。尚在拒马阵内鏖战的乌丸人拼死杀开一条血路,仓惶逃窜。正在和高顺部激战的乌丸人慌不择路,四散而逃,结果被黑豹义从围追堵截,死伤惨重。
李弘望着进退有序、骁勇善战的河内兵,脸上闪过一丝钦佩之色。
雷重和高顺一前一后走到了李弘面前,躬身施礼。李弘看了雷重一眼,笑道:“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雷重不好意思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没敢作声。今天的遭遇战要不是敌人人数少,自己和一千六百名部下就完了,李弘没有出言责怪自己已经很宽容了。
“子平,这些兵都是你一手带的?”李弘指指正在打扫战场的河内兵,问道。
高顺回头看看自己的部下,很自豪地点了点头。
“高大人的部下很厉害,临阵从容,勇猛无敌,战阵运用的也非常娴熟,这些人一定都是追随高大人多年的老兵了。”雷重也回头看看,赞不绝口地说道,“今天要不是高大人及时支援,我雷重死定了。”
高顺谦逊地笑笑,低声说道:“雷大人言重了。雷大人的阵势正好可以克制敌骑的冲击,没有下官的支援,你也可以支撑到将军大人来援。”
雷重摇摇头,心有余悸地说道:“你要是来迟一点,乌丸人就要用密集阵列冲击了,我们挡不住的。”
“对了,我觉得你的战阵对付骑兵很有效,你是怎么想到的?”
“下官是雁门郡马邑人,从军的时候在雁门关当兵,和鲜卑人打过不少仗。”高顺笑道,“这些办法都是兄弟们在一起商量出来的,不是我一个想出来的。”他今天打了一场恶战,杀了不少敌人,心情好了许多,话也多了起来。
这时庞德带着追击的黑豹义从回来了,几个人站在闲聊了一会。时间不长,几个军侯报上了双方伤亡的数目。
此战汉军斩杀乌丸铁骑一千四百多人。雷重部损失了六百多名士卒,高顺部折损三百多人,黑豹义从也伤了十几个。
雷重脸色很难看,一战打掉了他近半士卒,亏大了。
李弘安慰了雷重和高顺几句,然后对高顺说道:“你做军司马吧。你的老部下该升迁的都报上来,我都准了。”
高顺愣了一下,随即高兴地跪下磕谢。
“大人,我有个老部下叫李云李子逸,他本来是军侯,因为不满上官克扣士卒军饷,把上官打了,现在只是个普通士卒,不知道大人能不能格外开恩……”
李弘笑了起来,说道:“这人胆子很大嘛。好,这人不错,我就要敢为士卒说话的人。叫他做假司马,给你当副手。”
高顺大喜,再拜磕谢。
李弘赶忙把他扶了起来,笑道,“子平,我不喜欢自己的部下动不动就下跪。你去把李云喊来,我看看这个敢打自己上官的人长什么样。”
第十节
北征大军迅速逼近蓟城。
由于汉军来得太快,叛军措手不及,想从容撤退已经不可能。叛军首领聚在一起紧急磋商应对之策。张纯力主出城迎战。
“此时大军人心惶惶,仓促撤退,必定引发混乱。”张纯激动地说道,“豹子看到我们不战而退,肯定要穷追猛打,将士们只顾逃命,无心抵挡,其后果必定一触即溃,一溃而散,而我们能安全撤到辽西的士卒定然寥寥无几。我们不是被豹子打败的,而是被自己的懦弱打败的。”
“我们出城迎战,即使不能战胜豹子,但最起码我们可以把豹子打得遍体鳞伤,让他无力追击。这样,无论是军队还是财物,我们都能安全返回辽西。回到辽西后,我们就有足够的实力对抗汉军的攻击。只要我们能在辽西坚持足够长的时间,等到并州失陷了,豹子就不得不回去,而刘虞和公孙瓒因为实力不够,又无法独自发动对辽西的攻击,只能固守幽州中部郡县。等到明年我们恢复了元气,我们还可以打过来,占据幽州全境。”
张举坚决不同意,他反驳道:“豹子的军队士气高涨,武器精良,训练有素,手下更有数万胡骑,无一不是以一当十之辈,和他交战,我们没有半点胜算。假如全军覆没,我们就彻底完了。”
张纯连连摇头,他面对众将,极力解释道:“蓟城外是开阔的平原,双方对决,凭的就是实力,没有半点取巧之处。”
“豹子有六万大军,除掉奔袭潞城的骑兵,攻打昌平城的损失,直扑蓟城而来的军队人数不会超过五万人。另外,他们千里迢迢长途跋涉而来,士卒疲惫不堪,粮草也严重不足,而尤其对他们不利的却是并州的危急形势。在匈奴大乱鲜卑入侵边关战火四起之际,豹子和他的部下们忧心如焚,恨不得立即回援,哪里还谈得上士气如虹?豹子之所以来得这样快,除了想和刘虞早点会合,得到从冀州方面运来的粮草补充外,更重要的是他想把我们堵在蓟城,以求速战速决。但急则生乱,豹子未必就有好运气。豹子大军的这些劣势,诸位为什么看不到?”
“反观我们,优势就多了。我们除了死守涿城和坚守辽西的兵马,目前在蓟城还有六万步卒,四万乌丸铁骑,我们有十万以逸待劳的大军可以出战,相比汉军,我们在军队人数和体力上占有绝对的优势。我们有充足的粮草,还有高大坚固的蓟城之险。虽然大军目前的士气不高,但哀兵必胜,在面临生死关头的时候,相信我们的将士会为了生存而奋勇作战。我们有这些优势。为什么不能殊死一战?”
“此战如果我们赢了,豹子必定要败逃居庸关,而刘虞失去接应,也只有退回冀州,这样我们在幽州就算牢牢站稳了脚跟。此战如果我们输了,豹子的损失也相当惊人,他必定失去再战之力,即使他得到刘虞的粮草支援,也无力再攻辽西了。而我们收拾残兵,可以从容后撤。此战如果我们以平局告终,豹子一样受损,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扬长而去,除了趴在一边舔舔自己的伤口,他对我们毫无办法。”
众人都觉得张纯说得很有道理,无力反驳,但豹子战无不胜的神话,就象一块沉甸甸的千斤巨石压在他们的心里,让他们惴惴不安,没有自信,也没有勇气。
“我们可以死守蓟城。”张举说道,“为什么要一定出城迎战?”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