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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万多人气势如虹,汹涌澎湃,以雷霆之势一击而下。
西凉人看到袁军战旗飞速移动,听到震耳欲聋的冲锋战鼓响彻天地,士气陡然大振,攻击愈发猛烈。
北疆战阵在前后敌军的连番重击下,咬牙苦撑,誓死不退。
鲜于银急令战阵两翼士卒支援前阵,要求匈奴人重兵保护其战阵两翼。匈奴人在前后敌军的攻击下,活动范围已经越来越小,渐成“一字长蛇”之阵,铁骑失去了纵深,伤亡逐渐增大,正在叫苦不迭,此刻如果再以重兵回守战阵两翼,大军将彻底失去纵深,完全陷入被动挨打的困境。而敌军则有可能乘机冲过铁骑的阻击,统过步卒战阵,从战阵两翼直接突围。
刘豹左右为难,委决不下。如果不去保护战阵两翼,战阵会因为失去两翼强有力的支撑而迅速崩溃。但如果抽调兵力回守战阵两翼,铁骑又无法在狭窄的战场上挡住敌人,“援军,我需要援军。”
“呜呜……”嘹亮的号角声突然从战场西北方向响起,接着一支铁骑大军冲了出来,直杀敌军侧翼。
麴义带着鲜卑人终于支援而来。
“吹号,急速攻杀,急速攻杀……”麴义一马当先,风驰电掣一般杀进了敌阵。
五千鲜卑人就象一头下山猛虎,在震天咆哮声中,在敌人惊惶失措的尖叫声中,张开了血盆大口,一口咬下。
高干夷然不惧,督军前攻。袁军士卒看到北疆援军赶到,更是发了疯,拼命进攻。邓升亲自杀进了北疆战阵,率领亲卫队舍命血战。
刘豹断然下令,主力在战阵两翼展开,阻挡敌军突围,“告诉鲜于将军,请他坚持住,务必坚持住。”
候选看到北疆军有铁骑支援,急忙下令各部全线杀进,争取在最短时间内击破敌阵,把高干的大军救出来。
一时间,战鼓雄浑,号角激昂,旌旗飞舞,战马嘶鸣,箭矢如云,杀声如潮,一队队的步卒大军前赴后继,舍生忘死,一列列的铁骑纵马如飞,卷起满天血腥。
整个战场霎时沸腾了。
鲜于银高声惨叫,在亲卫们的簇拥下,踉踉跄跄退下前阵。
“杀上去,不要管我,我还死不掉。”鲜于银咬牙切齿,一把推开了护在四周的士卒,“给我杀上去……”
“大人,从西面杀来一支铁骑……”站在辎重车上的赵恒突然惊叫起来,“大人,快拉起青狼大旗,告诉各部将士,有敌骑来袭,有敌骑来袭……”
鲜于银骇然心惊,猛地拄枪站起来,极目远眺,“到底是谁的军队?是谁的?”
“从西边杀来的,十有八九都是韩遂的援军。”赵恒急得连连挥手,“大人,拼了,我们拼了。”
鲜于银怒吼一声,一拳砸到车辕上,“擂鼓……死战,死战……”
几个令旗兵手忙脚乱,正要把青狼大旗拉起来,“慢着,慢着……”赵恒再度尖叫起来,“看错了,我看错了,是我们的铁骑,是雷子将军的铁骑,还有羌人……”他激动地从车上一跃而下,飞一般冲到了令旗兵面前,“快,换旗,换上飞云大旗,告诉各部将士援军赶到,挡住敌人,包围敌人,快……快……”
鲜于银紧悬的心顿时放下,他正想下令,只觉眼前人影晃动,头晕目眩,一头栽倒于地。
雷子,铁钺、聂啸带着一万大军以排山倒海之势,气势汹涌地杀进了战场。
雷子率军正面攻击袁军。铁钺率军直杀战阵前方。聂啸对韩遂极为仇恨,带着羌人直杀战阵后方,对准候选的西凉军厉啸而下。
王摩带着铁骑正在侧翼配合步卒大军攻杀匈奴人,他首当其冲,遭到了北疆铁骑迎头痛击。在激烈的混战中,他被凶悍的北疆骑卒斩落马下,身首异处。近千名袁军骑卒被北疆铁骑一扫而空,只有极少数人逃进了步卒大阵,随着仓惶败逃的步卒四下狂奔。
铁钺和三千精锐象一支重若千钧的铁锥,沿着北疆战阵的前沿,狠狠扎了下去,挡者披靡。正在发疯一般攻击的袁军突击前军立时被一分为二,一部分掉头向本阵后退,一部分被赶进了战阵。邓升和近千悍卒陷入了绝境,前面是至今尚未攻破的北疆车阵,后面是强悍的北疆铁骑,唯一的逃生之路就是前进,只要杀过北疆战阵,和韩遂的援军会合就能逃得一条性命。“杀,我们一直杀过去……”邓升丝毫没有犹豫,督军继续血战。
鲜于银晕倒了,临时代替鲜于银指挥的是赵恒。赵恒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前阵各部后撤,撤进车阵,据阵死守。还没等各部完全撤进车阵,邓升带着近千名士卒冲了上来。“射,给我射……”赵恒一声令下,数十台弩炮轰然炸响。邓升身中七箭,依旧高举战刀奔行数步后才仆倒在地。近千名袁军士卒死去了大半,剩下来的肝胆俱裂,掉头就逃。
候选在北疆军竖起飞云大旗,看到北疆军第二批援军杀到后,知道高干突围的机会已经丧失,立即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待聂啸的大军杀到时,西凉人已经脱离了北疆军后阵,后撤两百步了。这时刘豹、兰嵘指挥匈奴大军从两翼飞速包抄,把候选的退路截断了,而聂啸紧随匈奴人之后,又包围了西凉人的两翼。西凉人四面被围,无路可逃。候选竖起了“双兔”大旗,向韩遂求援,同时指挥大军奋力突围。刘冥、呼衍元嘉随后率军杀到,一万多铁骑把候选的西凉军围得水泄不通。
袁军连续遭到两次北疆援军的重击,伤亡惨重,士气陡降,军心涣散。就在他们渐渐失去控制,马上就要崩溃的时候,北疆军突然停止了攻击。撤退的号角声此起彼伏,北疆铁骑象潮水一般退了下去。
高干乘着这个难得的机会,下令大军急速撤回车阵,会合辛毗的后军,再想突围之策。
“当当当……”金锣声响彻了尸横遍野的战场。
东南方向的战场上,张南的军队遭到了北疆步骑大军的联手攻击。本来张合和庞德想把这支牵制军队击溃了事,但张南布阵的位置让北疆军无法倾尽全力。为了避免自己的军队被张南牵制住了,让高干抓到机会从东南方向突围而去,两人随即各派一半人马联手攻击。
双方兵力相差无几,又都无意重创对方,因此这一仗打得小心谨慎,枯燥无味,但不久战局起了变化。先是袁军后阵燃起大火,张南以为北疆军突破了辛毗的防守,十分惊慌,差一点下令后撤。后来袁军攻势如潮,随时可能突围而去,张南又担心自己被高干甩了,急忙下令大军边战边退,向西南方向靠拢。此刻袁军突然鸣响了金锣,全线后撤,这让不明情况的张南心慌意乱,仓促下令撤军。
看到张南的战阵乱了,率军攻击的徐岩和风清顿时心花怒放,毫不迟疑,下令大军猛烈攻击。风清率领铁骑率先突入敌阵,直杀中军。张南大惊,在亲卫们的保护下仓惶逃亡。混乱中,他慌不择路,迎头撞上了风清,被一矛挑杀。主将被杀,敌军立即崩溃,数千袁军将士狼奔豕突,飞一般逃向本阵。本阵遭到冲击,局面更加混乱,大军人心惶惶,斗志尽失。
韩遂神情冷峻,站在山坡上负手而立,默默地望着远处的战场。
他不得不接受失败的事实。先是马超、姜峰带着两千多人逃了回来。中路战场上的八千西凉精锐战死了五千多人,韩遂的女婿、西凉悍将阎行也阵亡了,马超的部下王戎、杨非也阵亡了,这个损失非常惊人,韩遂一时无法接受。
接着梁兴、马玩带着三千多人也逃了回来。韩遂对两人临阵脱逃的事愤怒不已,情绪一度失控,差点要杀了他们。
羌人也回来了。韩遂没有责骂他们,此时正是用人之际,有些事回到长安再说。梁兴和马玩却是怒气冲天,把右翼战场失利,高干被围的责任全部推到了他们头上。啷啷和墨绳辩解说,他们遭到伏击后,是想立刻返回战场,但迷路了。梁兴怒极而笑,“你要是会迷路,我就会长翅膀飞了。”
几个人正在互相争吵的时候,斥候飞马回报。右翼战场局势突变,北疆援军接连而至,高干突围失败,候选被包围,紧急求援。
韩遂消瘦的身躯摇晃了几下,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他勉强稳定了一下心神,目光从马超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北疆军到底有多少援军?”
马超想了一下,低声说道:“从目前情况来看,庞德的军队肯定全部到了关中,这三万铁骑我们都看到了,其次就是匈奴大单于刘豹的军队。另外,斥候说,挡住高干突围的军队是幽州军,他们看到了鲜于银的战旗。如果幽州军能千里迢迢赶到关中,那么我们就不能排除徐荣从冀州和中原战场上调兵入关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