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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简直就是两个老友久别重逢,胡乱拉着家常,你说一句,我跟一句,天南海北,俚俗民情,无所不聊.到最后,只剩妙悟最后一步棋了,而这一子摆下,整个棋盘就摆满了,两人仍没有分出胜负.妙悟道:"此局小弟抢先一子,才侥幸与老哥哥下了平局,否则,小弟输定了."稽王笑道:"未必,老兄弟若一开始便进驻中央,我便不可能这么悠闲自在的与老兄弟下这盘棋了,这一定又是另一场战局了."妙悟道:"老哥哥诚能坚持礼遇下邦之策,则下邦定会如百川归海一般,归附于大稽国的,如此,中土可久安矣."稽王道:"此言不差,我欲将此策记于大稽历法,稽国历世君主,务必遵循之."妙悟听后,连忙站起,向稽王躬身一揖道:"老哥哥英明,小弟这里代崔国万民谢过老哥哥了."稽王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妙悟心想:"看来,稽王的眼光看的还是很远的.关键就是看下一代君主是否英明了,若能秉承乃父之志,中土仍会安全无忧,但听郦元之言,稽国潜伏着极大的危机,除了稽王,大都看得出来,只是稽王当局者迷,还沉醉与自己过去创造的辉煌之中."于是说道:"听说数月之前,西戎兵大举进攻鄙国,多亏了老哥哥派兵救援,鄙国才幸免遇难,不知是哪位将军带的兵."稽王脸色忧郁地道:"是小儿."妙悟道:"哦,不知是大王子,还是二王子,如此年轻有为,正是虎父无犬子呀!"稽王不快地道:"是三子.""哦?"妙悟故做惊诧地说道,"小弟只听说大王子,二王子聪明伶俐,没想到三王子也是如此勇猛.小弟倒想见亲眼目睹一下三王子的风姿,不知可否方便?"稽王忿忿地道:"别提那个逆子了,他反出宫去了.""啊?"妙悟又是故作惊讶,"怎么会这样呢?"于是稽王就将那天早上发生之事给妙悟讲了一遍.妙悟虽早已知晓,还是静静地听稽王说完,不时还加上几句评语,"怎么会这样呢?""嗨!"……稽王讲完后,又忿忿地道:"他不是想造反是什么?幸亏我发现的及时,否则,大稽可能过几年就要改成大洱了."妙悟沉思片刻道:"依小弟看来,事情并非那么简单,他既已知稽国传位有‘传长不传幼,传嫡不传庶’的传统,当知自己为主无望.如此,他欲造反,当不会选择在回宫交了兵权之后,定会在手握重兵之时,当在颖城,当时稽国数十万精兵在他手里掌握,崔国十数万精兵也听他指挥调动,他若彼时举兵造反,老哥哥,稽国可抵抗得了?"稽王摇头道:"定然不济."妙悟道:"崔国更是不堪一击,所以他若有反心,稽崔两国恐早换了国号了."稽王听了妙悟如此说,也不禁沉默了片刻,喃喃自语道:"难道我真错怪他了?但那封信确确存在呀."妙悟道:"那封信据小弟推测应是他人伪造.老哥哥你想,这封信这么紧要,一定不会有太多的人知道,而知道的几个人也一定忠诚于洱国,你说的‘神龙大侠’又是何人?他怎么提前知道这个消息?又怎么会冒死进宫通知于你?这一连串问题之中我觉得定然有鬼,还有,老哥哥有没有发现那天朝堂之上是否有什么异常之处?"稽王又回忆起当天朝堂之上的情景,除了郦元贾梅躲于金銮殿之上似乎没什么异常之处,突然,一丝疑云飘于脑海,道:"老兄弟,我想起来了,原来分别推崇长子与次子的朝臣那天却突然反过来了,但……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妙悟道:"那个‘神龙大侠’在信中言到‘有人使奸,所说之言,均为一人.’小弟认为可能是‘神龙大侠’只听到了一方的消息,却没料到另一方也使了相同的手段,如此一来,双方自然就反过来了."稽王又沉默片刻,心想:"老兄弟所言甚是有理,但他们两个……"他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爱子不会如此卑鄙.妙悟道:"老哥哥,我们再来一局,此事稍后再去斟酌不妨."稽王越想越觉不对劲,但又不愿弗了妙悟之意,于是又重新摆子.
这一局因为稽王心中有事,不时下错,有时甚至直接将白子送入黑子虎口之中,妙悟不时提醒:"老哥哥,这一步不应下在这儿的."稽王猛然醒悟,连忙悔棋.一连数次,妙悟笑道:"老哥哥,古人所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真是至理名言呀."到后来,稽王收摄心神,一心下棋,竟逼得妙悟手足无措,妙悟笑道:"老哥哥又走到正道来了,小弟甘拜下风."下到最后,妙悟果然大败,其实,这是妙悟早已设计好的棋局.稽王道:"多亏老兄弟提醒,否则愚兄早已落败."妙悟道:"这只是下棋而已,可以不时悔棋,但人生若走错了一步再要重新来过可就难了,至少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呀."稽王道:"是呀,人生是不能轻率的迈步的,定须三思而后行."妙悟道:"但要真的确实走错了,后来潜心而行,亦未尝不能补过.就如老哥哥刚开始走了不少错棋,但最后,不还是老哥哥胜了?"稽王道:"若非老兄弟不时提醒,哪会如此?"妙悟道:"是呀,一个人若想前进是需要有人不时的提醒的,有时其言可能甚是刺耳,但良药苦口利于病,这个人应叫‘诤友’,朋友宜得,但诤友难求呀.世间多的是趋炎附势的小人,得势时,顽石也被人当黄金捧着,一旦失势,珠玉亦被当作粪土遭人践踏."稽王道:"老兄弟说得是呀,现在满朝文武,能诚心和我说句心里话的人太少了,真心劝谏的就更寥若晨星了."妙悟道:"这也要看一个人对此事的态度,比如我刚才数次提醒老哥哥,老哥哥不但没恼.反而诚心接受了小弟的建议,若老哥哥不愿听或者我一提醒,你就大加恼怒,小弟怎敢再次提醒."稽王道:"难道是我自己堵了劝谏之路?"妙悟道:"小弟不敢妄言."又道:"老哥哥,人生真的如下棋一样呀,一盘棋分开局,中局与残局,人生亦有青年,壮年与老年。棋盘上的开局为整个棋局奠定基础,开局走的好,后面就下的顺,开局没走好,就容易输棋;就如一人的青年,这个时期要学有所成,整个人生就会顺利的多,否则,以后定然磨难重重。中局是一盘棋的核心,是一盘棋中最重要的部分,在最大程度上决定了一盘棋的胜负;就如一人的壮年时期,这个时期正是创业的黄金时期,如果此一时期一事无成,那么他的一生基本上算完了。残局是棋局的最后一部分,棋子较少,能否在拥有优势时获胜或在形势较差时谋和,关键在于棋子间的协调;就如一人的老年,属于他的时间已经不多,如何像夕阳一般利用有限的时间将自己最美丽的部分展现出来,使人生的结尾释放熠熠的光辉,这就需要大智慧了。老哥哥,你我现都已进入人生的最后一个阶段了。我的前两个阶段都是浑浑噩噩的过去了,最后一个阶段估计也成不了什么大气侯了,老哥哥前两个阶段皆光耀夺目,这一阶段也应熠熠生辉才是。"稽王道:“老兄弟一番下棋与人生真令愚兄茅塞顿开呀,就凭这一番高论,老兄弟的残局就已光耀夺目了,但如何使愚兄的残局发光呢?老兄弟今日就作个诤友,提几条建议如何?”妙悟道:“既然老哥哥如此看中小弟,那我就不揣冒昧了。”稽王道:“老兄弟请讲。”妙悟道:“老哥哥现在最挂心的是什么事?”稽王道:“愚兄最挂心的莫过于立太子的事了,最近几年,我一直为此事苦恼,此事一定,我此生无挂矣。”妙悟道:“稽国祖训不是‘传长不传幼,传嫡不传淑’吗?”稽王道:“确是如此,不过长子有时似乎不大热衷于为王,而是潜心修道,不过其妻似乎挺热心于政事,且眼光敏锐,我有时想,立长子为王,有其妻辅佐,既合祖训,治国亦未必不行,但又恐时间久了外戚专权,危害势必不小。次子却热衷于政事,我又挺喜欢他,他简直就跟年轻时的我一模一样,我更偏重与将王位传于次子,有心废弃那条陈旧的祖训,但朝廷很多文臣武将却不愿废弃先王遗法,于是我不得不让满朝文武争论,看立谁更合适,谁知争来争去一直没有结果,嗨!”妙悟道:“老哥哥可曾考虑过三王子?”稽王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道:“立次子就够勉强了,好歹他还是嫡生的,而三子,不仅为幼,又是庶生,如何能行?”妙悟道:“如果不考虑三王子的身份,老哥哥觉得他各方面与大王子,二王子相比如何?”稽王道:“老兄弟怎么能说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