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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喜。原来,城下大虫正是风云,另一只大虫上赫然坐着一人,正是妙玄。郦元心中一喜,大声喊道:“妙玄师兄,郦元来也。”说着,纵身而下,吓得众军士忙喊:“元帅!”贾梅笑道:“不用担心,元帅不会有事的,他是铜头铁脑。”众人惊魂未定,但见贾梅言笑若素,虽不大相信元帅真是铜头铁脑,亦稍稍松了口气。随即,便听见城下两名男子爽朗的笑声,众人这才放了心。
贾梅此时已下了城墙,站在城门处等待郦元、妙玄进城。城门开处,只见郦元与一年轻后生各骑一只猛虎缓缓入城,那后生自然是妙玄了。只见妙玄全身灰衣短打扮,身材虽然瘦小,但精神焕发,由于长时间赶路,面颊微红,点点汗珠在火光照耀下莹莹发光,一双眼睛更是有神,为之平添几分英姿。贾梅虽听说妙玄年龄不大,但却没想到竟这么精炼、干脆。守城军士见这么个年轻的小伙子竟也骑一只猛虎,且与元帅并肩而行,不禁看呆了。
贾梅向前几步,向妙玄微一欠身道:“这位想必就是妙玄师兄了。”妙玄见一美貌女子向自己施礼,忙跃下虎背,还了一礼道:“不才正是妙玄,不知姐姐如何认识不才?”郦元亦跃下虎背,插话道:“妙玄师兄,她是贾师伯的女儿,按说,你还得唤她师姐呢。”妙玄忙道:“妙玄见过师姐。”
三人寒暄过后,到校军场将虎系好,来至帅厅。韩虎及其他众将已在此等候多时。此时已近五更,天色微微见亮。众人商议如何排兵布阵。韩虎道:“末将以为,应引敌军靠近城门,然后派狮虎队出城,则戎军军马必不敢上前,此时我军即可放箭。”郦元点头,随即将目光移向贾梅。贾梅道:“如果再为狮虎穿上仿其皮毛颜色的盔甲,我看更好,要知道,我军狮虎仅有八十余只,虽能吓退军马,但若中了敌军箭矢,亦不免伤亡,若盔甲不似其皮毛,则无法发挥其威慑敌军军马的威力。”众人一听,皆觉此言甚是。于是,韩虎马上传令,给八十余只狮虎准备盔甲,且绘上狮虎皮毛之颜色。军中巧匠甚多,很快便一切准备就绪。最后,郦元传令道:“令军士们马上集合,骑兵每万人为一方队,留于校军场待命,步兵抽五千,为墙头弓弩手搬运箭矢,其余严整待命。”当下,传令官传下军令。
一切准备就绪,天已大亮。郦元亲自到城头察看敌情。刚到城头,探子来报,敌人已开始进军。戎军皆骑兵,既已动身,很快便至。郦元又来到城下,见狮虎队已一字排开,领头的为风云及妙玄所捉之虎,妙玄全身戎装,骑于虎背,更是英姿飒爽。狮虎背上皆江湖好汉,静待元帅发令。
郦元向众英雄道:“众位好汉,咱们狮虎队不重在歼敌,只要能吓退或吓得戎军不敢向前,我们就算立了大功了。”众英雄齐道:“谨遵元帅号令。”这些江湖豪杰本来对郦元不太服气,觉得郦元如此年轻,只不过凭着自己的王子身份而当上了这个元帅,未必有什么真实本领,但昨晚他带头捉狮虎的勇猛一下子震慑了群雄。此时,郦元昨晚的神勇又浮现于众英雄的脑海:郦元率众来至山林茂密处,止了脚步道:“各位英雄,咱们先将狮虎引出来,再设法捉之。”言毕,便昂天长啸,顿时,群雄耳鼓中只闻千军万马由远而至,声音越来越大,且延绵不绝。群雄无不惊于郦元浑厚的内力。随之,便都昂天长啸,如此一来,便有了八十多股啸声。这些啸声时而聚集,时而互相碰撞。聚集则声如怒涛,碰撞则声如霹雳。顿时,整个山野便如处于电闪雷鸣的大海之中。顷刻间,只听无数林间动物四散奔逃。众英雄擎了火把,等待狮虎出现。毕竟狮虎分布甚稀,这一阵啸声,只引出一虎,二狮。郦元施展陆地飞腾法,当先跃上虎背,撕住两耳,任其腾、挪、跳、跃,再也别想将郦元甩下。然后,使出千斤坠,将猛虎压趴下,如此几个反复,直至猛虎完全驯服为止。待另两位英雄也如此制服狮子之后,众人便又转至另一地方。按说,郦元捉住了一只猛虎,便不用再动手了。但每换一个地方,只要狮虎出来,郦元便将自己所捉交给其他英雄,再去制服其他狮虎。如此,换了将近二十个地方,郦元一个人所捉狮虎就将近二十只。直惊得众英雄瞠目结舌,无不赞叹其神勇。而郦元仅微微喘些粗气,面颊稍稍发红。待众英雄返回大营,郦元已恢复如初了。群雄皆想:“我在这样的年纪可不敢干这种营生呀,更别提连捉数十只了。”如此,尽对郦元心服口服。
片刻,探子又报,戎军离城仅有三四十里。此时,郦元心情激动,血脉贲张。这可是他第一次为国出力呀,亦是他学艺多年首次将自己的本领用于战争。激动之情尚未平息,探子又报,戎军离城仅有二十里。郦元此时已隐隐听见远处马蹄声向此处疾驰而来,于是,又快步来至城头,手扶女墙向远处观望。只见西方天地交接处,一条长长的黑线迅速向这边移来,黑线之后便是霞光万道,随着黑线的移动,霞光似亦朝这边移动,他们每移动一步,阳光便向东边近了一些。郦元不禁想道:“戎军侵略中土,看来正如这条黑线的移动,他们每移动一步,阳光便向东方进一步,等到他们真的到了中土,也就等于自己将阳光驱赶到了东方,那他们那里恐怕就只剩下黑暗了。”想到这儿,精神不觉一振。此刻,郦元似乎已能听见鸾铃之声。不知何时,贾梅已到了自己身边,正用满带柔情的眼光看着自己。贾梅此时也已换了一身戎装,俊俏的面庞配上威风凛凛的戎装,更显得英气十足。郦元情不自禁地伸手抓住里贾梅,柔声道:“梅子。”贾梅也轻声唤道:“痴哥哥。”一声轻唤,传达了心中万千言语,有叮咛,有嘱咐,有宽慰,有鼓励,更有深深的爱意。尽管已做了周密的部署,但只是知己,并不知彼,这一仗能否打赢,谁也说不了,既是打仗,便难免有死有伤,尽管事先谁也没将死伤这样的字眼与自己联系起来。所以,他们眼中似乎还有淡淡的哀愁。郦元怕贾梅想得多,又握住了她另一只手道:“梅子,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们还有一拜没完成呢。”贾梅听了,不禁双颊一红,娇嗔道:“在这样的时刻,亏你还说得出这样的话。”说着,抽出双手,从腰间解下湛卢剑,交给郦元道:“痴哥哥,你用这把宝剑杀敌。”郦元接过宝剑,点了点头,没言语,却想道:“我用梅子的宝剑杀敌,就如梅子与我并肩作战了。”
郦元再向前望,已可看清戎军军旗在晨风下随风招展了,继而,便能看清一匹匹骏马了。只见前面一排马上,皆是身材魁梧的大汉。郦元心想:“西戎兵果然个个彪悍。”他们在距城五六百米处勒马住军。紧接着,只见一个剽悍的大汉催马驰近,开始叫阵。只听此人乌里哇啦大叫一通,但郦元一句也没有听懂,旁边懂戎语的通史道:“元帅,此人说的乃是戎语,大意是说要我们乖乖地开城门投降,否则待他们攻进城就将城中军民全部杀光,一个不留。”贾梅笑道:“好大的口气,你用戎语跟他们说,有本事就让他们杀进城,不进城也罢,进了城定让他们一个也回不去。”那人照此向城下说了一遍,那戎兵听后气得哇哇大叫,又叽哩哇啦地喊了一阵,这次是说让崔军出来迎战。贾梅道:“跟他们说,崔国将士正忙着磨刀宰牲畜呢,听说这两天西边不知谁家的畜生没看好,宰了正好让全城百姓过过肉瘾,现在没时间出来打架。”那通使听后“噗哧”一笑,心道:“这句话还不将他们气得吐血?”于是,就照这个意思说了一遍,又添油加醋,把西戎兵骂得狗血喷头。城下那个西戎将军听后哇哇叫得更响了,突然,拨转马头,到了他们主帅前面,似乎是将那通使的话又说了一遍。只见那主帅猛地给了那人一耳光,似是怪他不会叫阵。那人低着头,一声不吭地退到一边。过了片刻,只见戎军主帅一挥手,大喊了一句,通使忙道:“元帅,他们要攻城了。”郦元道:“好,咱们的计策成功了。”说毕,赶忙奔下城头,纵身跃上风云,喊道:“开城门,放吊桥。”
戎军尽是骑兵,一开始攻城,片刻即到了城下,此时,却见城门大开,心中皆喜,心道:“崔军可真是笨到家了,这时竟然敢开城门。”正要催马冲进城中,突然,却见两头猛虎从里面跃了出来,虎背上正是郦元与妙玄二人,随后,八十只狮虎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