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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儿肃然吩咐道:“你等兄弟姊妹五人,就陪赤城门的少英雄走几招吧!”
南雍还没有答话,但听莹儿又道:“以五魔阵法对奔雷剑,不得有误!”
这其间,龙形门其余三人已然走近,南雍踌躇半晌,才道:“启禀本门尊长,本门弟子仅得四人,排不成五魔阵了。”
莹儿指一指玉箫郎君,叫道:“南宫化何在?”
但见玉箫郎君只顾笑嘻嘻,却不回话。莹儿又吆喝了一声,才听到玉箫郎君笑道:“耿姑娘且休大呼小叫,在下已经不是龙形门的人啦!”
莹儿怔了一怔,才忆起玉箫郎君夫妇自创门户的事,不由暗叫一声:“不妙!”
要知五魔阵法必须五人齐全,缺一不可,不比对方的奔雷剑,单剑独斗,双剑合璧,甚至三剑联手也无不可。
莹儿秀眉攒了一攒,对玉箫郎君道:“我也知道你已脱离原来门户,不过落叶归根,你是南家子弟,怎好袖手不管。”
她稍停,续道:“如是南玲那丫头不死,你加不加入比量,我不强你,目今魔阵只有四人,怎生排成,是以非你加入不成了!”
玉箫郎君笑道:“在下加入也不济事,我没有学过蛇鞭这门功夫啊!”
他侃侃地说下去道:“在下这番赶来天姥,凭良心说,实在不是来找人打架,前代遗下过节,委实不该由后人来了结。”
玉箫郎君说到这儿,忽对葛衣人笑道:“唐古前辈,你说是不是,依晚辈看,除了赤城派在场尊长外,恐怕没有一人愿意打这场不光彩的架,不信,可问一问对方看看?”
兀是不愿插手,反而劝说各人,休要因此永结仇怨。方洪与秦寒梅二人心中纳罕,想道:“这贼子怎地全改变了心肠,他何时恢复健康?”
要知当方、秦二人离宝岛时,玉箫郎君尚陷痴呆之境,他去恶为善的事,两人并不知道,是以颇觉诧异。秦寒梅偷偷地扯了方洪一下衣袖,悄声道:“洪哥哥,你看那贼子,竟然前后换过一个人,这是什么缘故?”
方洪也是不知就里,惟想起花妖的故事,笑道:“哦,也许他也变好人啦,休要唠叨,且听唐古老前辈卓裁!”
秦寒梅想了一想,努起小嘴道:“他不斗,我偏要和他斗一斗!”
显然当前这小妮子,宿怨未消,话才出口,方洪吃了一惊,要待拦阻已来不及,但见秦寒梅倏地站起身来,对她师傅行了一个礼道:“徒儿有个不情之请,伏恳恩师俯允则个!”
葛衣人楞了一下,皱眉问:“什么事?”
秦寒梅答道:“徒儿在未投师门以前,乃是赤城一派支脉,蒙业师镜湖老前辈以奔雷剑法相授。虽不列赤城门墙,也属赤城晚辈。兹赤城与别派较量武功,徒儿义无二顾,理合助拳!”
葛衣人万万料不到秦寒梅会说出这样的话,场中各人皆望化干戈为玉帛,独此不肖徒却欲以星星之火来燎起战端。
他还未答话,已听眇目妇桀桀大笑道:“南宫化,你听着好啦,谁说除了老娘爱打架,再没有人肯出手,嘿嘿,此刻连紫府中人也来抱不平啦!”
这几句话说得当真满了,连转圜余地也没有。葛衣人懊恼地想道:“寒梅这孩子生性平和,怎地忽然爱起打架来?”
一琢磨心中(炫)恍(书)然(网),知道必是为了对玉箫郎君宿怨未解之故,他本拟呵责阻止秦寒梅,但继而一想,觉得她刚才一番话不无道理,她原就是赤城旁支传人,助赤城一臂之力,于理也合。
他不由地长叹一声道:“罢了,你这丫头也起杀心,当真孽障!”
秦寒梅眼见师傅已经默许,心中一喜,刷地一响,青钢剑已然脱鞘,拉起方洪便往场中闯,嘴里说道:“洪哥哥,咱下场啊,怎地怔怔不动?”
方洪点点头,灵龟剑已然绰到手中,才一扬便见碧光彻照,偕着秦寒梅冉冉已下场心。
此时,秦九凝见方洪和自己妹妹俱已现身,不待吩咐,也把银蛇宝剑亮出,蹑尾跟下。三人已然鼎足而立,各亮招式。每柄剑的剑锋均指向天上,一模一样,wωw奇書网这一式正是奔雷剑中的起手“一柱擎天”的剑招。
三剑一并举,陡闻雷声隆隆,贯耳欲聋。只待对方出场排阵,便与较量。
葛衣人一瞥,不由暗自点头,赞道:“奔雷剑果然不凡,三元联剑,足与五魔阵抗衡了。”
不错,秦家姊妹和方洪犄角而立,所采态势,正是剑术中三元阵势。
这三元阵剑势与昆仑派的三才剑阵并无二致,乃习剑术的人所共熟习。须知学剑,固以一剑为主。不过若碰上结伴拒敌,就得讲究阵法了,这不过是基本剑术而已。是以有两仪,三元,四象,五魁,六合,七贤,八仙,九子等等阵势,如过九人,则自以上九势加减变化运用,这样纵然人多,才不致淆乱。
耿莹儿看了三人一眼,回眸对玉箫郎君笑道:“南宫化,你愿意眼巴巴看着本门五魔阵法排不成么?”
玉箫郎君眼见对方竟先下场,咄咄迫人,心中也是微微有气,傲然道:“耿姑娘既代我娘行事,有所驱策,在下安敢不依。哈,在下倒想凭两只破袖子来领教领教赤城的少侠们三元剑阵,却不想加入什么五魔四魔!”
语才歇,已听方洪戟指骂道:“贼子,你想单独斗咱三人?”
玉箫郎君道:“我又不是龙形门的人,又不知五魔阵怎生打法,就凭一点微末之技来领教各位如何?”
方洪剑眉一挑,且不作答,回顾秦家姊妹一下,吩咐道:“以咱三人联手合斗这贼子,虽胜不武,徒得以众暴寡之诮,两位妹妹且退,徒愚兄一人来收拾这畜牲!”
秦寒梅余恨未已,争着道:“洪哥哥,不,待小妹来!”
两师兄妹争着要斗玉箫郎君,只有秦九凝冷冷不言不动。但见玉箫郎君一长身已到三人当前,笑嘻嘻道:“喂,你们究竟谁要来打架,哈,一起上来也无妨碍!”
方洪手中剑一撒,倏地变招,口中骂道:“好贼子,看剑!”
雷声隆隆之中,他已然使出了一招龙腾六合,直取玉箫郎君身上砍到。
秦寒梅手中剑一挺,呼呼舞着,顷刻间化为八面风雨,同时打到,竟然是双剑合璧。
玉箫郎君夹在一片剑气弥漫之间,兀是不惧,左袖倏地—扬,拍地一响,便朝方洪寸关尺脉之处拂到,右袖横飞,硬扇秦寒梅递来剑锋。
但听一声裂帛,方秦二人手中宝剑已把玉萧郎君一双衣袖割断。
玉箫郎君心下一凛,方知自己的武力尚未尽复,只这一招,已然败落,哪堪再斗,正思撒身疾退,但已给对方两人的剑气紧紧笼住,脱身不得。正焦急间,陡闻金铁交鸣之声迭起,同时方洪与秦寒梅声声惊叫,各自回身撒步,自己竟是安然无恙,想来场中必有人出手相救。
玉箫郎君起初以为如果不是本门兄弟们出手,必是莹儿和唐古拉铁两人中任何一个相救。讵料当他定睛时,不由大出意外。救他的人赫然竟是同时下场的秦九凝。
但见秦九凝脸色凝重,叫道:“师兄,妹妹休要造次,南兄台不是歹人!”
“兄台”两字出自秦九凝之口,其中无缘故?方洪怔了一怔,正待说话,陡然眼前彩影一闪,半空里掉下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来人身未到话先发,哀然呼道:“赤城派二位少侠,休要伤我夫性命!”此人不消说也知是秋娘了。
就在此时,方洪本门尊长眇目妇开腔啦,但听她叫道:“洪儿、秦家姑娘不可卤莽,此人杀他不得,本门和他并无过节!”
显然眇目妇记恨的是桑龙姑,对史三娘还要给几分面子,南宫化既是史三娘的亲生儿子,眇目妇不便为难他了。
她却不管南星元家事已经解决,两妇所出子女已无分彼此了。
方洪惊疑交集,指着玉箫郎君叫道:“奶奶,师妹,这等衣冠禽兽,武林败类,不把他废了,留之何益?”
眇日妇与秦九凝犹未答话,已听葛衣人苍沉的声音响着,他低低喝道:“你们都给我停住,少安毋噪,且听老夫说话!”
因为葛衣人乃场中辈分最高人物,且身居公判,他一开腔,场中顿时静寂下来。但听他续说道:“你等这三个晚辈,委实混账,这般瞎斗算是什么?今晚是两派门人比量武功,不是乱打一场的呢!”
他沉嗓一呼道:“来,趁早划出道儿,别耽误时刻!”
耿莹儿接口道:“南宫化你技不如人,且退下也罢,待你兄弟和对方比量!”
说着,指一指南雍道:“快排五魔阵来!”
南雍双眉一蹙道:“只得四人,怎生排阵?”
耿莹儿娇笑起来,说道:“大凡阵法都可变化,枉你自幼习技,连这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