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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间,冷霜正怔怔间,斗然间,但听不远处有人振嗓大呼道:“八骏中的朋友,哈,你们也来了,好在老夫不傻!”
话方落,已然见三条人影疾奔而至,来人俱是白发飘飘,身负利剑,他们不是别人,乃是昆仑派的三个老头儿。
对于昆仑三剑的重来,八骏中两个师兄弟,并不感怎样诧异,边强只淡淡地望了三个老儿一眼,微微笑道:“你们也回来了,秘笈可没你们的份儿!”
为首的倪德居老儿,年事虽高,人却性如烈火,听了话,哇然大叫道:“八骏中的老三,别恃你们是八骏中人,便欺压我们,咱昆仑派的人也不好惹!”
冷、边二人却不去理他,莹儿嫣然一笑,手一指,指向三老儿道:“你们是昆仑三剑么?好啊!你们也想觑觎别人武学?”
须知昆仑三剑虽无过人本领,成名却早,以武林一派,垂涎他人技业,容有不妥之处,是以给莹儿一说,不由齐齐脸上赤发起来。
真玄老道长摸一摸背负利剑,排众而前,瞪眼问道:“你是什么人,也敢讽讥我昆仑三剑?”
莹儿不答,两袖突然飞扬,顿时十六只袖影齐动,罡风一掠而去,竟是袭向昆仑三剑而去。
嘴里却冷冷地叫道:“教你三个糟老头见识我是什么人!”
罡风卷地而至,竟是疾而不厉,莹儿此一出手,似是无意伤害对方。当前兰个老儿,乍见袖影如山,闪耀眼际,顿觉头晕目眩,正待退避,怎料随之而来的一股罡风,已然掠到跟前,呼呼声中,三个老儿全给这阵急风推得歪歪斜斜,往后倒退。
昆仑三剑为之大惊失色,倪德居叫道:“老二老三,咱碰上硬点子啦!”
真玄也是脸色青白,攒眉道:“不好,那是紫府中人来了!”
八手神功名满武林,昆仑三剑即使庸庸碌碌之辈,在江湖行走这么多年,当年一见便知。
真玄一转身,叫道:“倪老大,老三,有此人在,咱哥儿要争那秘笈,看来是梦想,不如返回括苍再说!”
边强一旁冷眼揄挪道:“我边某早就说过,没有你昆仑三剑的份儿啦,强要争着来出丑!”
三个老头此时神气已极沮丧,只向边强瞪了一眼,也不争那口舌之强,翻身便待下山。
这其间,陡听一把声音,自远而至,那声音在空中飘荡,细如游丝,却是清浙玲珑,尖锐之极,在场诸人,同时俱吃了一惊。
高手们一听便知,发话的人,极有修为,用的是上乘内功“狮子吼”发出,约莫相距数十丈,却宛如贴在人耳畔喁喁说着一般。
那声音带笑叫道:“有什么人在,值得这般大惊小怪,嘿嘿,昆仑三剑徒具虚名,当真脓包货了!”
分明真玄刚才振嗓大叫的话,已给来人听去,此时,忽听冷霜边强两人齐齐欢然呼道:“大哥来了!”
冷霜又道:“昆仑三剑慢行,咱大哥来了,事情自有解决!”
边强接上腔大叫:“大师哥,是紫府宫中的人,她叫莹儿,是个女的,大师哥可认得她!”
语言才下,已然见丛林中走出一个汉子,身影飘飘,来得十分快绝。那人大笑道:“什么莹儿?我倒没有听过,紫府中人来此何为,要找我耿仲……”
说话未已,陡见莹儿面挟寒霜,一长身便已跃到那人面前,喝道:“原来是你这畜牲!仲谋,你竟投入八骏门下?”
走出来的汉子,不错,正是八骏三雄之首的耿仲谋,听得有人对他吆喝,不由怔了怔,向莹儿望去,心头登时大震起来。
边强又是声声叫道:“大师哥,她就是叫莹儿,是紫府中人!”
莹儿脸色一变,悲从中来,双眶已然泛着珠泪,哭道:“仲谋,你这畜牲,也不顾念我家只剩下你我姊弟二人,甘心叛道离师,今日厮见,你叫我做生措置!”
半晌,耿仲谋才能说话,他也是泪承于睫,幽幽泣道:“姊姊,你忘掉爷爷血海深仇?”
莹儿拭一拭泪眼,脸色一端,骂道:“胡说,爷爷临终说什么话来,你这畜牲,擅自妄为,这岂是行孝之道?”
这几句对话,听得在场的人都呆了,料不到八骏三雄之首,竟是当前这位姑娘的亲人呢!
耿仲谋却不答话,行前几步,忽地翻身跪到地上,叫道:“姊姊,我背你远行,改投别派,你要怎样责罚弟弟,我甘受无辞,只是,家仇却不能不报!”
莹儿大怒,喝道:“你要弑师?”
耿仲谋咬牙切齿道:“只恨我技业不济,尚难与那唐古老贼抗衡,前此忍辱负重,在老贼门下习艺,也不外为了报却家仇,倘我这番顺利得手,必定亲手血刃仇家,使爷爷在九泉之下,含笑无憾!”
莹儿秀眉紧斗,想了一想,心头豁然一亮,冷冷道:“噢!这就是你甘背受天下同道耻笑,拟窃据阴阳二怪的本意了么?”
耿仲谋不答,一跃而起,叫道:“姊姊,小弟之话已了,你我虽亲为同胞骨肉,但我向你跪拜请罪,已厥弟责,倘你如再在老贼门下,亦即我家仇人,姑念血脉相连,我不与你作对……”
说到这里,突然侧身一抄,在身上抄出一把大刀来,刷地一声,向着一株大树砍去,同时嚷道:“于今,我与你姊弟之情已绝,就以这树为例,以后,你走你的,我行我是,休要来过问我!”
说到最后几句,竟是声如雷鸣,直震得在场各人耳鼓里嗡嗡作响,可知他已然愤极怒极。
莹儿给他这突如其来的态度弄得一愕,不由气极而笑,嘿嘿叫道:“好畜牲,你不孝不义,我不认你也罢,只是家有家法,那容得你如此放肆,我要把你押回唐古治你一个背叛师门之罪!”
说话才落,却是悲从中来,嘤嘤啜泣,莹儿本对弟弟极是疼爱,只为他变坏了,因此又气忿又伤心。
一抬头,耿仲谋也是满面泪痕,他哭了,他何尝不爱姊姊,何尝愿意骨肉相残,姊弟阋墙呢!
只缘生性固执,看不开瞧不清恩怨征结所在,为了爷爷惨死,矢誓报仇而已。耿仲谋自幼随千手如来在假墓中相依习技历十年之久,这份感情,也实在太厚了。
耿仲谋一拭泪儿,脸色一变,顿时变得铁青,哈哈叫道:“你这不知廉耻的贱人,谁再认你为姊姊,嘿嘿,你连祖宗也不认了,遑论家仇,我来问你,你认贼作父,已经罪无可逭,犹将家中长辈肇赐名字也改掉了,这算是什么道理!”
忽地,眼一瞪,暴喝一声:“贱人,你叫莹儿,莹儿岂是俺耿家肇赐名字?你既这般无耻,我耿仲谋安能认你这不孝之人为姊!”
当前这双姊弟,竟是互责不孝不义,其实孝义之事,有时亦是很微妙,这就是人伦复杂的地方了。
这光景,场中各人俱静悄悄地看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挺身插手。
看了半晌,朱洁馨悄声对苗金凤道:“姊姊,世间忠义之事最难分界,他姊弟俩各有其是,也各有不是,仲谋这孩子倒固执得可爱呢!”
苗金凤叹道:“看来仲谋对待他姊姊是极有分寸,你瞧,他不先责姊姊擅改先人赐名,竟对之行大礼,认了罪,这就是他尊姊姊为一家之长的缘故,因为他愤离师门,未经姊命,算是违背家长之处,但认罪过了,他乃要算姊姊背叛先人附敌不孝之罪。可惜他至今还不明白千手如来与唐古拉铁前辈其实前嫌已经冰释,用不着他来多此一举了。”
两人私下议议论论未已,但听莹儿双眸遽圆,精光四射,两袖翩翩舞动,对她弟弟喝道:“畜牲,你跟不跟我下山回唐古去?”
耿仲谋好像听而不闻,连眼尾也不去瞧他姊姊一下,却遥遥对朱洁馨抱拳道:“朱帮主,对阴阳门武笈之事如何,可曾觅到?”
朱洁馨犹未答话,莹儿又是娇声叱道:“畜牲,你听见没有?不跟我下山,我可不客气啦!”
耿仲谋才回过头去,淡淡地看了他姊姊一下,轻蔑地说道:“你忙什么,我们的事一会再解决!”
这时,朱洁馨才有空给耿仲谋说话,她抱拳答礼,笑道:“在下株守此山,乃为等那魔头,赤炼人魔不来,武笈怎生能够得到!”
耿仲谋略一沉吟,又问:“帮主之言可真?”
他的同伴边强却接上了腔,叫道:“我倒不信她的胡诌呢,大哥,咱还是搜她一搜!”
朱洁馨脸色一变,一翻腕,大毛笔倒提起来,气得满脸通红,正待喝骂,只见耿仲谋脸一沉,吆喝道:“老三休得无礼,龙蜃帮主在江湖上信义彰着,我料朱帮主必不肯轻打诳语。”
他这句话很有分量,须知龙蜃帮自改辕易辙以来,在江湖上的名声极好,耿仲谋料朱洁馨必不会以一帮之主身份来为别派武笈失尽该帮信义,即使朱洁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