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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是八骏前掌门,耿仲谋的师尊也不谙这门技业,是以才把心法武笈相授,不料师傅学不成的,徒儿倒学成了,故耿仲谋乃成八骏派中此种垂绝的神功唯一的传人了。
凌霄子正寻思间,偶抬头,却见耿仲谋目灼灼地紧盯着自己,正待开口回答,不料耿仲谋已先说话了。
但听耿仲谋笑道:“凌老丈,你不相信晚辈的话么?”
他已从凌霄子所流露出来的神色,窥探出这老儿对自己会分水犀心法不予置信,是以才一语道破。
凌霄子给他一语说破,有点不好意思,尴尬地嗫嚅道:“耿兄台一代奇才,老朽怎敢妄断!”
话未毕,忽听耿仲谋高声叫道:“凌老丈如不相信,晚辈就给你试一试看!”
一长身已然朝着那急遄无伦的瀑布中钻了进去。凌霄子这一伙四人,俱齐齐惊叫起来。
叫声未落,但见水花飞溅中,自瀑布里探出一个人头来,那头颅正是耿仲谋,各人不由地急拿眼注视。
慢慢,耿仲谋的身形也呈现出来,他已立在瀑布撞击下的小河之上,小河甚浅,深仅及身,简直是条小涧,就在此时,怪事出现了。
但见耿仲谋浑身热气腾升,结为氤氲,他所站之处,并无半滴水浸入,他虽在瀑布之中,但流下山洪对他好像甚是惧怕,分由两旁疾泻,他所站的地方,河水也给分隔开了,这么一来,那幅大瀑布便分成两条小瀑了。
这时,耿仲谋聚一身功劲于两掌,左右急拨,那些本待拢近他身畔的水,经一拨,都分开了去,凌霄子看得真切,才知水所以给分开,原来是受耿仲谋掌力所阻,不由大惊失色。
要知那瀑布流下之势,既有亿斤之力,如此看来,耿仲谋的功力岂非在亿斤以上,果然如是,则武林有谁还能胜得过他,何庸如此辛苦去觅阴阳门的秘笈呢?
当前这老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须知水力虽强,因其质地柔软,不比实物;再说,耿仲谋所用分水犀神功乃是借势使劲,并非真劲,即利用一方水力去克另一方水力的心法,不是以本身真元来和水力相拒。凌霄子既不明就里,自是惊骇欲绝了。
惊骇之余,凌霄子又在转他的歹毒念头了。
他肚里说:“此人神功如此,如不早除,终为老朽独霸武林之患。”
这老儿也好没道理,技不如人也便罢了,却兴杀人之念。不过,他一路而来所转的歹毒念头,耿仲谋似有警觉,故才会领他至此,显一显神功,教他死了这条心,讵料,他要除去耿仲谋的心,为此而益切了。
约莫过得半顿饭光景,才见耿仲谋冒着满头大汗,自瀑布中飞身而出,返回原地。他才落稳身形,只见赤炼人魔与凌霄子已双双翘起拇指,大予赞扬,耿仲谋忙不迭地抱拳回礼,连称:“不敢!”
@炫@行功既过,又取过应用的水,这拨人又自来路返回居停的山谷中。这天晚上,耿仲谋为尽主人之谊,乃取出美酒和一些干兽肉出来飨客,表面上大家吃喝得十分畅快,欢谈至洽,骨子里却各怀鬼胎,凌霄子虽有剔除耿仲谋的心,因凛于这青年人的武功技业,却不知要怎样下手才好?
@书@赤炼人魔呢?耿仲魔对他虽有救命之恩,但这魔头生来就是无义无耻的卑鄙家伙,不惟不想图报大德,反而为了耿仲谋显过这手惊人神功而大感沮丧。
@网@他不断反复寻思道:“耿仲谋这小子有此功力,看来阴阳门秘笈将来必落他手,我赤炼道人挖空心思,到头来却造化了这小子,着实可恨!”
一念至此,他也兴起谋害耿仲谋的心意,幸而力有未逮,凛于对方和自己功力相差太远,故一时也是无法可想。
这一晚各人归寝,一宿无话,翌日晨起,众人各自修习了一会功课后,便聚到耿仲谋的帐幕来闲话了。
闲话中,凌霄子着着实实地夸赞了耿仲谋的分水犀神功为武林无俦外,并试探他道:“耿兄台,像你这般身手,还怕什么天下高手?我想……”
他眨一眨眼,把话说下去道:“就是紫府掌门唐古老儿亲到,或者史三娘以及令姊莹儿姑娘到来,未必便是兄台对手,依我看,合三人之力也不一定能操胜券,不知耿兄台远避漠荒,是何缘故?”
耿仲谋不知其诈,听了话微微一叹息,喟然道:“若以三人来和晚辈比较,晚辈功力尚差得远呢,怎能不远走躲避人家,别说合三人之力,即以一对一,晚辈也只好自认不济!”
此语一出,凌霄子哪得不惊,他数十年隐居不出,修成绝技,以为天下无可与其抗衡,不料再出道来,江湖上竟如此多能人,且属后生小辈,长江后浪推前浪之说,信有可征了。
凌霄子听了话,沉吟道:“耿兄台,你的话可是当真的么?”
耿仲谋笑了一笑,还未答话,已听赤炼人魔抢着道:“耿大哥之语倒不虚,史三娘与唐古儿我俱见过,诚为天下顶尖儿高手,不过,以耿大哥的身手来和他们较量,若说尚差得远,我倒不大相信呢!”
耿仲谋敞声大笑道:“在下所习技业,除去八骏门的外,余悉出自紫府宫之授,试问又如何能战胜唐古拉铁呢?再说,我那不肖姊姊,自获武林奇人花妖不传之秘以后,不仅在下一人难与其敌,但观天下如云高手,想与颉颃,谅也并无几人!”
他这席话,竟连八荒前辈凌霄子也不瞧在眼内,凌霄子心中微微有气,但此老狡狯成性,自是不会露出词色,但听他连叠呵呵笑道:“耿兄台,诚如尊言,则咱倒要找个安全之所,躲它一躲才是。”
耿仲谋颔首道:“凌前辈的话不错,不过,咱如找得一个好所在,把阴阳门的七十二种绝技练成,则又不同了,到那时,何惧什么史怪妇与唐老儿!”
凌霄子心中动了一下,自忖道:“此人虽然精明,毕竟年事尚轻,何不将计就计。”
心念打定,乃道:“以耿兄台抵塞外日子不浅,尤其是在此托托山中,可曾找到什么修为的好去处?”
耿仲谋笑道:“不用找了,好去处就在眼前,请随我来,包叫你称善就是!”
当下,一行五众,便偕同耿仲谋向前走去。这儿是托托山中一派奇景胜迹,塞外苦寒贫瘠,全是黄砂遮天的地带,此地却是和暖如春,四季皆然,遍地奇花异草,鸟语花香,宛如春临江南,凌霄手早已大感诧然,这时默默无言,随着而行,但在他心中,却又有一番打算。
大约走了十来里之谱,到得一处,凌霄子眼底忽地一亮,但见这儿又是别有天地,在此隆冬时光,身上忽觉暖烘烘一阵热,心下十分奇怪,又动问起来了。
凌霄子道:“怪啊!这儿怎地忽然好像转了夏季,我那棉袄子也湿透了。”
边说边解衣宽带,看他那头面之间,果然热汗奔流。不但凌霄子叫着闷热,就是其余各人也都纷纷减衣,耿仲谋见问,微微一笑道:“再走上五十里,便是在下暂寄之地,到得那里,老前辈自然知道,此刻先别问就是。”
凌霄子心中虽然疑团重重,听了耿仲谋这般说,也不好意思再诘问下去。无奈何又随着向前赶路。
行行重行行,又走了十多里,那热气越来越浓,四周的草木,益发茂盛,且所长的,尽是温热地带的植物,凌霄子虽未足履塞外,但却走遍大江南北,对温热地带的光景,自是了如指掌,此刻不由疑窦顿生了。
他心中自忖道:“耿仲谋这小子要带老夫上什么地方去呢?”
正寻思间,忽听耿仲谋叫道:“凌老前辈,你可曾听过塞外一处叫霞光洞的地方?”
凌霄子心中一亮,笑道:“如此说来,耿兄台是要带我们到霞光洞去的了。”
耿仲谋颔首道:“不错,在下早已择定该处,作为藏身之所,在那儿,料中原来人,必不易找到!”
凌霄子喃喃道:“我在关外时,曾听武林前辈说过,塞外的确有一处叫霞光洞的胜地,不过据说到霞光洞必须涉险,要闯过风火水三险,始能抵达,殊不料到那宝洞竟是在此托托之中。”
耿仲谋大笑道:“老前辈说的不错,要进入霞光洞,确是须历风火水三关,惟要闯过,也不困难,只要能知其中秘奥,在下来去自如,便是已掌握其中秘奥!”
听得凌霄子皱眉不迭,一刹间,另一个念头陡然兴起,好奇之心大炽,口中敷衍几句,脚程加快,他要看耿仲谋如何闯过那风火水三险,如何带他到霞光洞中去。
说说行行,忽睹前面红云一片,光亮万丈,而各人身上,益觉奇热难当,凌霄子把手朝红光闪动之处一指,道:“前面那片红云,莫非便是霞光洞了!”
耿仲谋把头摇动,道:“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