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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瑄亦是回头凝望着长安城的方向,淡然一笑,“请殿下放心,张瑄一定竭尽全力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张瑄不在,还请殿下率众紧闭观门,严阵以待。如若——”
张瑄的话还没有说完,玉真就有些愤愤不平地挥手道,“本宫谅那荣王还不敢来本宫这里撒野他要来逼迫于本宫,本宫必宁可玉碎不保瓦全”
张瑄闻言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却没有再说什么。
一个丽影匆忙而至,穿过众人的身影向张瑄扑来,温柔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抖颤:“夫君”
“颖儿”张瑄本想张开双臂与崔颖来一个拥抱别,怎奈这身上的甲胄太过沉重,活动起来不太利便。
……
……
张瑄告别众人,翻身上马,他的身侧便是轻飘飘跨在白马上的萧十三郎。张瑄本来想将萧十三郎留在玉真观,保护众人,但转念又一想,自己这番行动需要萧十三郎处更多,权衡利弊,他还是决定让十三郎跟随自己。
而玉真本来也给张瑄准备了一辆马车,可张瑄念及乱世将至,自己如果不能适应这种纵马奔骑的生活,将来终有不妥,便咬牙拒绝了玉真的好意,坚持骑马。
既然李静忠这个文弱的太监都能纵马而行,张瑄也就没什么不可以的。
“诸位,出发”张瑄在马上高举宝剑,遥向前指。
“诺”
一百杀气腾腾的羽林卫和一百彪悍的宫禁宿卫慨然领命,发出震天怒吼,纷纷一夹马腹,纵马向前驰去,扬起一溜漫卷的烟尘。
张瑄默然回头再次凝望着黑漆漆的长安城城郭阴影,心头微微有些感慨。局势发展到这个时候,已经渐渐超出了他这个穿越者的掌控,他所能做的,就是随机应变在乱局中保全自己,尽量推动时局向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
此时此刻,他有些担心在城中的杨三姐母子。但事出突兀,他来不及将杨三姐母子带出城来,只能默默祈愿她们一切安好。
“兄弟,走吧。”萧十三郎轻轻一笑,“不要担心,有哥哥在你身边……最不济,哥哥保护你们离开这长安,隐遁山林,等待时机再起,也是可行的。”
张瑄向萧十三郎轻轻一笑,嘴角浮起一抹刚毅的笑容。
他挥了挥宝剑,猛然一夹马腹,胯下马便如离弦之箭一样飞驰了去。
萧十三郎一怔,摇摇头也追了上去。他觉得有些意外,自家这兄弟本是一介文弱书生,但接触兵戈行伍没有两天,身上却开始滋生弥漫着一种肃杀冷厉之气。
这个时候,皇城内所有部署司寺坊等诸多官衙已经全部被霍青手下的羽林卫控制封闭,而满朝文武大臣,除了荣王一党之外,都被羽林卫“驱赶”了大明宫正殿,圈禁起来,接受盛王李琦的“教导”,要求他们集体上书,要求皇帝废太子、诛奸佞、清君侧,改立荣王为储君。
而荣王李琬则与高仙芝亲自率数千羽林卫开进兴庆宫外围,在最短的时间里将皇帝所居的兴庆宫团团包围起来。不过,并没有攻击宫门。
兴庆宫虽然宫墙高深,但如果数千军马奋力攻杀,也没法坚守。况且宫内只有千余宫禁宿卫供皇帝驱策,想要抵抗也抵抗不住。
兴庆宫正门前的广场上,黑压压的羽林卫持枪肃立,鸦雀无声。
荣王李琬换上了一身崭新的王服,头戴紫金冠,手持流金鞭,意气风发地跨在马上,遥望着那兴庆宫层层叠叠的米黄色飞檐。
“高帅,本王的信函可曾传进宫去?”李琬回头淡然一笑道。
“臣已经命人飞箭射进宫去,想来陛下已经收悉。”高仙芝恭谨压低声音道。
李琬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突然裴敦复纵马而至,喘息着急急道,“殿下,臣有辱使命,实在是羞愧之极”
李琬眉头一皱,“如何?”
“殿下,臣率人围攻杨府,怎奈杨府已经空无一人。据说,杨国忠已经聚集一干家奴护院数百人带着家眷提前退入了兴庆宫……”裴敦复苦笑着回复道。
李琬讶然一笑,“哦?竟然有这等事?也罢,裴大人,不必放在心上,杨国忠躲进这兴庆宫里,本王正好一起瓮中捉鳖,还能怕他飞上天去不成?”
李琬正说着,突然听身后的羽林卫士卒队伍发出一阵不小的喧哗,眉头一簇,却听身旁的高仙芝扬手压低声音道,“殿下,陛下登上了宫门楼。”
李琬猛然抬头,只见李隆基龙袍在身,高站在宫门楼上,迎风而立。身旁站立着太子李亨和杨国忠,以及高力士。
相隔并不算远,李琬甚至能清晰地辨认出李隆基脸上那苍老而又愤怒扭曲的面部表情。
天唐 第116章各怀鬼胎、离心离德
第116章各怀鬼胎、离心离德
第116章各怀鬼胎、离心离德
李氏皇族向来有兵变的“习俗”。
李渊靠造反起家,太宗李世民一手导演了玄武门之变,射杀兄弟才登上皇位。而李隆基本人,更是亲自运作了两次兵变,并从中成为最大的获益者。
李隆基做梦也没有想到,同样的兵变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如今,他是皇帝,却也是一个被胁迫和逼宫者。
想来这个儿子,其心狠手辣不亚于他当年。
既然他提兵控制长安城并兵临兴庆宫之下,不达目的怎肯罢休?
李隆基心里非常清楚,李琬提出的诛杀杨国忠和废黜太子李亨,不过是一个借口,他真正的目的是逼自己退位,好让他名正言顺地登临君位。
李隆基从得到消息,到仓促应对,反应不可谓不快,但他没有想到,李琬的行动比他更快。或者说,这个儿子的手段比他更狠,当然这也昭示着皇帝的垂垂老矣,不管他承认还是不承认,在权谋心智上他都渐渐呈现出相应的颓势。
李隆基就这样站在宫门楼上,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宫前黑压压的羽林卫军马,以及那纵马站在队伍前面的荣王李琬。
他心里当然愤怒无比,但到了此刻,他的心神反倒是渐渐平静下来。
只有他身边的太子李亨,脸色惨白,肩头微微有些轻颤。如果不是怕皇帝答应李琬的斜坡,当场废除了他,他也没有胆量跟随着上来;而杨国忠,心里更是惶急。
他在李琬发动前探知了消息,也不愧是一代枭雄,在知晓退出城外无望之后,立即当机立断,纠集数百家丁护卫保护着一家内眷仓皇遁入了皇帝所居的兴庆宫。此时此刻,对于杨国忠来说,这长安城里最安全的地方也就是兴庆宫了。
李隆基怒视着宫前的李琬,突然扬手拼尽浑身气力斥责道,“李琬,汝带兵逼宫,无父无君,罪该万死”
“尔等羽林卫,若放下兵器,助朕擒拿荣王逆贼一党,朕不仅恕尔等谋逆从贼之罪,还重重有赏。”
李隆基旋即又扯着嗓子面向羽林卫士卒喊道。
李琬漠然冷笑,无动于衷。
他既然起兵,就有绝对的把握。这羽林卫数千兵马掌握在他手里并非一日,都到了这个份上,如果仅凭皇帝一句话就将大好的局面瓦解,李琬不如去找块豆腐自己一头撞死算了。
数千羽林卫默然不语。
说实话,并非所有羽林卫士卒都心向荣王,都心甘情愿地从贼谋逆。只是羽林卫中的中上层军官几乎都被霍青控制在手里,作为普通士卒他们只能遵从军令。有任何风吹草动,怕也会被当即格杀清除。
皇子向皇帝逼宫,儿子向父亲讨权——这在很多士卒眼里,谋逆的罪恶感其实是大大减轻的。
“李琬,孽障狗贼朕要将汝凌迟处死”
李隆基苍老的声音在宫门前久久回荡着,却突然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儿臣荣王李琬,见过父皇。”
李琬纵马上前,马鞭挥舞,声音清朗平静,“当今朝廷,奸佞当道,太子无能。儿臣率这羽林卫八千儿郎,恳请父皇诛奸佞、清君侧、废太子,以正朝纲。”
“诛奸佞、清君侧、废太子、正朝纲”
数千羽林卫振臂呼应,齐声怒吼,声若震天。
宫门楼上的太子李亨和杨国忠脸色骤然一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李隆基脸上抽搐了一下,回头来扫了杨国忠和李亨一眼。
杨国忠暗叫不妙,这老皇帝在李琬的胁迫下已经产生了弃卒保车的心思,起了杀机
杨国忠立即上前一步,躬身压低声音道,“陛下,臣以为,逆贼逼宫,势不可挡,不若让臣和太子纠集部众和宫禁宿卫,从兴庆宫后门杀出一条血路,拼死冲破延兴门,退出长安城,以保周全。”
“只要陛下登高一呼,天下藩镇勤王而至,灭杀叛逆一党,又何足道哉?”
李亨也上前小声道,“杨相所言极是,父皇,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李隆基冷冷一笑,没有回应。
李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