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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李珙之所以起兵,与一个名叫太平的道人有关。此人三旬左右,身高七尺有余,相貌堂堂,身着一身青衣道袍,倒也是道貌岸然,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此人两年前云游至武威,结识李珙,便在李珙府中做了一个受供养的门客。李珙知此人文韬武略俱备,对他非常敬重。
此番李珙选择在这个时候起兵,固然是出于无奈,也有太平道人的撺掇。
如果不反,李珙现在的权势家业等一切都会化为泡影,甚至会丢了性命。而起兵复唐,或许还有几分机会成就霸业。
哥舒翰一离开河西,李珙就在太平道人的辅佐下谋划起兵自立为帝,拜太平道人为军师将军、国相。而选择在张瑄向李唐皇族宗室下手时举起复唐大旗,也是出于聚敛天下心向李唐的民心考虑。
但李珙毕竟兵少将寡,与张瑄相抗衡,底气严重不足。
见李珙面色忧郁不安,犹自说着一身道袍的太平道人稽首为礼道,“主公莫忧。天下大乱方定,张瑄无力西顾,——对于我军而言,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拿下河西,占据河西一镇,可进可退,当保无虞。”
“主公请看。”太平道人扬手指着地图道,“杨涟在此处,沙柳河,拥军四万余。杨錡在安西。”
“贫道有上下两策献于主公。”
李珙凝声道,“军师请讲,朕洗耳恭听。”
天唐 第423章册封后妃?
第423章册封后妃?
第423章册封后妃?
“所谓上策,是进取之策。主公请看,杨涟在此地拥重兵,如果主公能拿下杨涟,将杨涟这四万兵马纳入麾下,进而取代哥舒翰,占据整个河西之地,然后与吐蕃王赤柱联盟共抗张瑄,带甲十万,进取中原,霸业可成。”
太平道人微微笑道。
李珙叹息一声,“军师所言虽然有理,但杨涟乃是张瑄的心腹重将,是张瑄安插在陇朔青海的一枚棋子,他焉能归顺于朕。以朕手下这一万余人,怎么可能是杨涟大军的对手。朕这几日,一直在担心杨涟会举兵北上,袭扰武威。”
“主公,杨涟貌似是张瑄心腹,但实则是杨家之人。杨家众人多反复无常,忠诚不足,而张瑄对其也并非太过信任。主公乃是大唐正朔,天潢贵胄,若是主公能许以高官厚爵,杨涟未尝不能弃暗投明,归顺主公。”
太平道人侃侃而谈,神色昂然道,“主公,贫道愿意为主公使臣,往杨涟军中走一遭,竭尽全力,说服杨涟纳兵归顺。”
李珙大喜,“军师若是能说动杨涟,朕的霸业,李唐社稷江山匡复指日可待”
的确是如此。若是杨涟降了李珙,安西的杨錡必然也会被说动。然后李珙拥有重兵,占据整个河西和西域,再与吐蕃联合,共抗张瑄,就算是拿不下中原,也可以在割裂西北,自成一国。
问题的关键在于,太平道人能不能说动杨涟。杨涟的归唐之心,究竟又有几分。
太平道人淡然一笑,“事不宜迟,贫道这就启程。不过,临行之际,贫道建议主公,一定要派兵埋伏于凉州之外,将从长安返回河西的哥舒翰拿下,杀之以除后患。若是哥舒翰不死,河西难入主公之手。”
李珙咬了咬牙,点头道,“朕意已决,军师安心去吧。”
李珙其实早就派人埋伏在长安通往河西的路上,准备劫杀哥舒翰。哥舒翰是李唐王朝的河西藩镇,又是张瑄新朝册封的河西军镇,虽然不再兼管行政,只掌兵马,但他在河西十余州的影响力无与伦比,若是哥舒翰不死,李珙不要说占据中原光复李唐,就算是在河西都站不住脚。
不用张瑄派兵征伐,单单是哥舒翰,就能剿灭了他。
但哥舒翰是何等谋略深沉的军中宿将,哥舒翰在返回河西的路上,就得到了李珙在武威、凉州一带起兵复唐,自立为帝的消息。哥舒翰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李珙会向他下手,肯定要在半路上劫杀他,因此,哥舒翰当机立断,立即改道青海,准备从杨涟的防区绕道,翻越祁连山,回到他的大本营甘州。
只要他能回到甘州,重掌兵马,区区一个李珙算得了什么?在哥舒翰心里,李珙不过是一介跳梁小丑而已。
花开两枝,各表一朵。
西京长安。当黎明的第一抹朝霞升腾在东方天际的时候,张瑄率满朝文武大臣以及诸多当朝权贵的家眷,还有诸多宫女太监,带着大批量的财物辎重,声势浩荡地离开长安,向洛阳而去。
此次迁都,分批展开。之前已经有杨国忠带一批人向洛阳而去,而更早,公孙良也带一批人赶赴长安。
张瑄所属这一队,乃是最后一批。漫长的车马军卒队伍,绵延数十里不绝。张瑄的先头“部队”已经进入关中平原,而压阵的辎重财帛队才刚刚出了长安城门。跟随迁都的不仅是朝臣权贵,还有不少商贾百姓。
崔、王、郑、卢四大高门士族也都举族随张瑄迁徙,这是朝廷的诏令。
大队人马行进非常缓慢,十日后,才抵达潼关。镇守潼关的守将迎出关来,张瑄率朝臣进入潼关,在潼关休整一日后,才继续启程。
永宁元年十二月十七日午后时分,张瑄终于率队抵达中京洛阳。
先期抵达的杨国忠等人,以及镇守河洛中原的颜真卿、张同等人,率中京官员百姓,净土扫街铺设地毯,大开城门,礼乐鸣奏,跪迎在城门两侧,迎接皇帝进城。
与长安不同,此刻被更名为中京的古都洛阳,才是中华王朝真正的帝都,新皇的天子脚下。
中京百姓夹道欢迎,欢迎的队伍一直延续向距离中京城百余里的地方。一路之上,山呼万岁的声浪撼天动地。
张瑄没有乘坐皇帝的銮驾,而是乘马。一路被百姓热情所感,他走走停停,十余里的地段,走了接近两个时辰,直到黄昏日落,才到达城门之外。
张瑄端坐在高头大马之上,身后是铺天盖地的绫罗冠盖。十八铁卫换上了宫禁宿卫的特别服饰,手持陌刀,紧紧护卫其后。
杨国忠在前,颜真卿和张同等人在后,一干提前抵达或者镇守中京的官员拜伏在地,朗声高呼,“臣等拜迎陛下还都,请陛下进京吾皇万岁万万岁”
张瑄翻身下马,摆了摆手朗声道,“诸位平身,免礼。”
张瑄向杨国忠点了点头,然后向颜真卿和张同行去。
“清臣,文表,多日不见,别来无恙乎?”张瑄微微一笑。
清臣是颜真卿的字,而文表则是张同的字。两人毕恭毕敬地再拜了下去,“臣等安好,承蒙陛下挂念,臣不胜惶恐”
张同被封了侯,列为张瑄册封的开国八侯之一,官职为羽林大将军,与南霁云、雷万春、李嗣业这三个张瑄的绝对心腹爱将平起平坐,自然是非常满意,感恩戴德。
况且,张同与南霁云、雷万春、李嗣业三将的军马一起驻防京师,拱卫河洛京畿要地,可见张瑄对他的信任。
而颜真卿虽然没有侯爵的封号,也没有像陈希烈、杨国忠、郭子仪等人一样登堂拜相,但却是朝廷内务令兼中京府尹、河南道巡抚,官阶地位不比杨国忠差多少,而实权则犹有过之。
颜真卿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会有今日。
张瑄对他来说,不啻于有再造之恩,焉能不感激涕零,誓死以报知遇之恩。
作为朝廷的内务令兼京师的地方最高行政长官,颜真卿担负着重任。这迁都的总协调,包括张瑄这个皇帝的皇宫整修,内宫安定,后勤杂务,中京的治安保卫,乃至迁移至中京的当朝权贵的府邸安置,都落在他的肩膀上。
这两个月来,颜真卿几乎是食不安枕,马不停蹄地带着一干手下高节奏运转。
“陛下,皇城与宫城,臣已经派人整修修缮一新……臣这就随陛下进城进宫,请陛下检阅。”颜真卿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在张瑄身前禀奏道。
这也不是小事。皇帝住宿在什么宫苑,后妃居住在什么宫苑,皇帝理政在什么宫苑,是维持现名还是需要重新更名,都需要张瑄这个皇帝拿主意,臣下无法替代。
不过,张瑄对此并不讲究。洛阳城原本有设施完备的宫城和皇城,包括百官衙署都有设立,他早已决定一切从简,本着不再耗费钱粮的原则。
张瑄对洛阳宫城布局早已心中有数,心中也有了大体的安排。
他一边率先进了西华门,一边向追随在自己身后的颜真卿等人笑道,“清臣,将庆寿宫更名为华夏宫,庆寿殿更名为永宁殿。朕居于华夏宫,朝会理政在永宁殿,接见四夷及宾客饮宴等事宜在崇政殿、延和殿和景福殿。其他诸宫、诸殿都由内务省与六部协调,统一调配,记住不能闲置不能浪费,宫廷少用,多用于朝廷议政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