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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众臣窃窃私语起来。
张瑄扫了众人一眼,突然笑了。
他上前一步,望着面色越来越阴沉的李亨抱拳道,“请殿下做主。”
说完,张瑄从怀里掏出一面明黄色的诏书来,这便是当初李亨所下的赦免李家残余之人的诏书。
李亨恼火地瞪了张继勇一眼,“李林甫虽有重罪,但人死恨消,不必株连九族。李林甫全族流放岭南,死亡者过大半,如今苟延残喘者不过区区数人。本宫为示朝廷恩德,早已下诏赦免,准许他们回京居住,但终生不许为官、不被朝廷录用。”
张继勇一呆,嘴角抽动了几下,愣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来。
张瑄猛然转身逼视着张继勇冷冷道,“张大人,你还有何话说?”
“张某在陇朔为国戍边殚精竭虑、在吐蕃境内率三军将士为朝廷浴血奋战之时,总有些许小人在背后进谗言构陷于张某。说张瑄私造火器图谋不轨,还说张瑄自恃功劳目无朝廷和殿下,如此种种,不一而足。”张瑄上前行走了几步,环视众人,陈玄礼等人不敢正视张瑄的眼眸,纷纷垂下头去。
“张某一心为国,此心天日可表。张某就藩陇朔,无一日不在军中渡过,大半时间在与吐蕃军马作战,可谓是九死一生。”张瑄浑身来再次望着张继勇,“张瑄行事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何惧些许流言蜚语?”
“这倒也罢了。可偏偏还是有人不可罢休,非要蹬鼻子上脸,非要踩着张某的肩膀往上爬,这就让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继勇,你明知张清设套害人,擅闯民宅,强抢民女,却非要借题发挥、罔顾法纪,将张某小妾抓入京兆府衙门……居心为何,路人皆知。”
“你操纵京兆府衙门,欺我永宁王府无人,纵容恶少辱我妻室,该当何罪?”
张瑄冷森的声音陡然高了八度,“所谓君子,有容人之量,但亦有过人之节,绝不可辱张继勇,你如此辱我,今日定然要给张某一个交代”
张继勇面色惨白,张瑄一连串的质问和怒斥已经让他心神大乱,他的几分所谓的沉稳早已被张瑄凛然的气势所夺,一时间沉默在当场,无言以对。
……
……
张瑄昂然而立,众臣面色复杂,各自沉默不语。殿中气氛越来越沉闷和压抑,眼看一场好好的庆功宴被闹成了这般样子,李亨心头的烦躁可想而知。
他在一旁听了半天,也搞清楚了基本状况,也就明白张瑄为什么会怒不可遏了。
以张瑄如今的地位,他的小妾被张继勇如此欺辱,他要是无动于衷,就不是张瑄了。
李亨冷冷地望着张继勇,心头的愤怒和失望无以言表。他心里明白,张继勇倒也不是不长脑子,而是故意为之,他明知自己还要扶植他起来制衡杨国忠和张瑄,便有意挑起事端,一来伤害张瑄的颜面宣泄私愤,二来变相破坏自己跟张瑄的关系,利用自己打压张瑄。
但无论是张继勇还是其他“太子党”,都没有想到张瑄如此破釜沉舟。
他当众捅破这一层窗户纸,无疑是将了李亨一军,将张继勇等人推到了万丈悬崖边上。
不严惩张继勇和张家,便无法平息张瑄的怒火。
李亨的嘴角抽动着,一时间微微有些难做。
他的长子李豫突然起身笑着打圆场道,“永宁王,张尚书也是对事不对人,今日是为永宁王洗尘庆功之宴,查案一事暂且后放,待饮宴之后,让京兆府送还永宁王小夫人就是了”
“大家一殿为臣,共保社稷江山,不可伤了和气。一个小妾而已,凡事以和为贵,退一步海阔天空,永宁王得饶人处且饶人……”
李豫这话一出口,李亨心头猛然一跳,就知道要坏。
果然,张瑄心头的怒火因为李豫这有意偏私而更加暴涨了几分,他冷冷望着眼前这位后来成为新一代大唐皇帝的代宗李豫,“楚王殿下差矣。非是张某不知忍让、没有容人雅量,而是张大人太过咄咄逼人,没有给张某留出一线余地”
“虽是小妾,但亦是我之妻室——张某纵然不做这个永宁王,就此卸甲归田,也还是天地间昂然一丈夫,若是有人无故辱我妻室,也只能从张某的尸体上踏过去”
“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张某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人世间?”
张瑄面色慷慨,声音斩钉截铁。
天唐 第301章逼李亨表态
第301章逼李亨表态
第301章逼李亨表态
“虽是小妾,但亦是我之妻室——张某纵然不做这个永宁王,就此卸甲归田,也还是天地间昂然一丈夫,若是有人无故辱我妻室,也只能从张某的尸体上踏过去”
“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张某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人世间?”
张瑄声色俱厉,声音慷慨,看上去情绪非常激动,但实际上他的内心无比平静。
对于张继勇,他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他为人向来刚毅果决,绝不拖泥带水,既然做出了正面反击的决定,就会直捣黄龙——既然张继勇选择做自己的敌人,向自己宣战了,张瑄只能应战。
而对于敌人,张瑄从来都是向对待秋风扫落叶一般的肃杀无情。
张瑄的话在殿中回荡着,余音绕梁。
这几句话说得有些重,由此代表着他宁折不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坚决态度。
满朝文武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望着张瑄的眸子里便多了一些复杂的意味。
杨国忠猛然睁开双眼,凝视着张瑄,嘴角轻轻一抽。
“张瑄这是想要彻底跟‘太子党’撕破脸皮宣战啊,不过这样也好,敲打敲打这些混账玩意儿,看看他们怎么收场以为有了李亨的撑腰,就可以得意忘形了?哼,这一次,张继勇不死也得脱层皮”
杨国忠心念电闪。
哥舒翰、安思顺、颜真卿、杨锜等几个藩镇默然旁观着,心头的震撼可想而知。不过,他们虽然是藩镇,掌握兵权,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在朝中的影响力大大下降,如今的大唐朝廷,是杨国忠、张瑄和太子党相争的时代,他们已经退居了“二线”。
李亨沉默不语,目光闪烁。
他身侧的一干皇族中人,神色各异,有人幸灾乐祸,也有人无动于衷,还有人义愤填膺。
李倓就是呼吁那种为张瑄遭遇抱不平的人。只是他虽然是李亨的儿子,但人微言轻,在这种场合中,根本就没有说话的资格。
盛王李琦眸光中异彩连连,他心里颇为震动,暗暗期望张瑄能因此跟太子党乃至李亨彻底决裂,然后自己好寻机东山再起。
人的野心就是这样,一旦滋生出来,就像春天的野草开始疯长,灭都灭不掉。
回纥可汗骨力裴罗长出了一口气,此时此刻,他也看出一些眉目了。原来,张瑄在大唐朝廷也并非一手遮天,还存在与其抗衡的“太子党”。而这一次,张瑄趁机向“太子党”宣战,结果如何,将直接决定着大唐朝廷的政治走向。
葛勒暗暗摇了摇头,回头的瞬间却瞥见自家妹子苏扈冬清秀的脸蛋变得涨红,而火辣的胸前也似是微微起伏,表明她此刻内心之中非常的不平静。
苏扈冬紧紧地凝视着张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异样的光彩越来越浓烈。
张瑄刚才慷慨激昂的两句话真正打动了苏扈冬,她紧闭的心门微微开了一条缝。她没有想到,张瑄能为一个小妾如此“小题大做”,甚至不惜得罪楚王李豫,义无反顾地站在了张继勇这些当朝权臣的对立面。
这种昂扬的男儿气概,发乎心扉,绝非是伪装做戏。
“他的那位小妾,能摊上这样的男人……也算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了。”苏扈冬心内暗想,神驰意荡。
其实此刻在殿中与苏扈冬有同样心思的还有很多皇族公主和朝廷贵妇。在这个时代,小妾的地位低下,完全可以说是男人的附属品和玩物,可张瑄却为了一个小妾“大动干戈”,这是非常罕见的。由此也可见,这个男人的确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男人。
咸宜公主用不可思议地的神色望着张瑄,内心之中的复杂和激动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场上最尴尬的当属楚王李豫了。
他本来是想站出来打个圆场,但他本与张继勇这些人站在一起,他的态度当然下意识地有所偏私。而他没有想到,这竟然再次引爆了张瑄的愤怒,而张瑄竟也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
李豫涨红了脸,嘴角抽动着正要再反驳几句,却听李亨适时开口了,李亨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表态,连自己的儿子李豫也会彻底跟张瑄交恶。
“好了,子瞻,你且归坐,本宫自有主张,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若是有人罔顾律法,辱及永宁王威严,本宫第一个就饶不了他”
“子瞻,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