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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烟乖巧地放下手里的衣裙,悄然退了出去,一直退到了外间密室之外,而出来之时还替两人掩上了门。因为她明白,自家公子爷要跟这女人有机密话要说。
虽然公子爷不准备瞒着她,但她还是觉得有些事情能不知情便不知情的好。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主子,都是好事。
尽管她心里回荡着万千的疑问,少女好奇的心性更是促使她不断猜测这密室女子的身份。她终归还是一个少女,做梦也不会想到这女人竟然是皇妃,而并非自己主子暗暗蓄养的女人。
良久。
梅妃幽幽一叹,声音绝望而嘶哑,“是不是奴家该去了?”
“其实你心里明白,我不会杀你。如果要杀你,早就做了,亦不必等到今天。”张瑄轻轻一笑,径自在床榻上坐了下来。
【文】“而你其实也不想死……不仅仅是因为你腹中的孩子,我说的对吗?”
【人】梅妃干瘪的嘴唇哆嗦了一下。
【书】“江采萍……”张瑄轻轻道。
【屋】梅妃陡然一震,抬头来望着张瑄,无神而麻木的眸子里透出一丝光亮来。
“或者叫江萍儿吧,宫里的那个女人已经死于叛乱,毫无疑问。”
“你心里充满着恨……你恨宫里的老家伙对你无情无义,其实对宫外这个小家伙也没有多少情分。跟他走在一起,怕也是为了报复老家伙。”
“当日听到李琬身亡的消息,你的情绪很平静。这说明你早有思想准备。”张瑄拍了拍手,站起身来,“其实我倒是有些替李琬不值。如果李琬不是为了你,肯再隐忍一段时间,局面恐怕就会有另外的结果。李琬对你有情有义,而你却对他毫无情分,这是不是一种莫大的讽刺呢?”
梅妃苍白的脸陡然涨红起来,她哆嗦着嘴唇颤声道,“他们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老的抛弃了奴家,小的趁机霸占了奴的身子……你以为李琬真的是担心奴家的安危吗?奴家有了他的骨肉,皇帝会放过他吗?”
“进了这荣王府,奴家就被幽禁在此……想必,等他谋反成功,真正坐上了皇帝之位,或者说待奴家生下了这个孩子之后,他便会杀奴家灭口吧?”
“普天之下,知晓他拥有如此财富者,除了他自己,便是奴了。因为这些,本是前隋密藏,而藏宝图不过是恰巧落入奴父手里。”
“奴家看出他的野心,便送了他一场大富贵,看看他如何弑父弑君……”
梅妃疯狂而嘶哑地笑了起来,“可恨他得手之后,却将奴父、兄满门灭口。而奴虽打入冷宫,却也还是皇妃,但宫里的老东西竟然对此不闻不问奴家好恨,恨不能食这父子之血肉……”
“你要杀奴灭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梅妃凄厉落寞地一笑,“能不能告诉奴家,你究竟是谁?”
梅妃这么一问,张瑄一怔,旋即笑了。
李琬与梅妃的事情暴露,有他在暗中推动的因素。但不能不说,一直幽禁在冷宫之中消息闭塞的梅妃,却也不知晓眼前这英挺不凡的少年郎究竟是谁。
不过,荣王事败能占据荣王府为己之府邸,怕也不是寻常人物。
“在下张瑄,张九龄之子,官拜辅国忠勇侯、金吾卫羽林卫两卫大将军、京兆府尹。”张瑄淡然一笑道。
梅妃吃了一惊,如此年轻便身居高位,显然……
但她此刻却也顾不上想那么多了……毕竟对她来说,张瑄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不能活下去,把孩子生下来。如果不是为了腹中的孩子,她恐怕早就绝望自杀了。
“我不会杀你。”张瑄一笑,“你大可放心。”
“为什么?难道你不怕因为奴家不死而给你带来祸端吗?”梅妃抬头怔怔地望着张瑄。
“因为你是孕妇……”张瑄淡然道,“且,梅妃已死,记住我的话,汝今后叫江萍儿,过去的梅妃葬身叛乱之中,仅此而已。”
“至于这个孩子,我会收养。”张瑄猛然摆了摆手,“汝且安心在这密室之中,过几日,我便会将你安置出去……我想,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该怎么做。”
“脱下你的宫装,换上这身衣裙,从今而后,梅妃已死,汝便是江萍儿。”
张瑄说完,飘然而去。
密室中,只留下江萍儿怔怔地趺坐在床榻上,旋即身子一软,倒了下去,掩面发出低沉的歇斯底里的嚎啕大哭声。
……
……
“如烟,日后便由你来照顾这个女人。记住我的话,今天的事,不能跟任何人说,包括如玉在内。你明白我的话吗?”
如烟小脸一正,恭谨点头道,“公子爷,奴婢知道的,奴婢就是死了,也不会跟外人说的。”
“以后这片地方,就是府中的禁地,任何人不能靠近。”
“钥匙我交在你的手上,除了你一人之外,任何人胆敢靠近——”
张瑄冷冷一笑,“杀无赦”
如烟心里一个激灵,有些畏惧地垂下头去,轻轻“嗯”了一声。
张瑄是什么人,如烟自然比其他人更清楚。他说过的话从来说一不二,作为贴身侍女,她只有将张瑄交给的事儿办妥,这是最基本的。一旦出了差错,哪怕张瑄再宠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天唐 第134章崔家门庭若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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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崔家门庭若市
第二日上午,长安城里有两件大事几乎是同时进行中。
京兆府少尹马卢受张瑄的委托,全权代理京兆府事务。京兆府衙门前的广场上,七个驸马杨錡府上的家奴被京兆府的衙役推出来,当场示众半个时辰。
马卢缓缓步出府衙,身后跟着几个京兆府衙门的普通属官和衙役班头赵虎。
目前的京兆府衙门,府尹张瑄是兼职,因为事务繁忙几乎不来衙门坐镇,这京兆府上下最高的行政长官就是这少尹马卢。
马卢出了府衙,向跪在广场冰冷地面上的七个驸马府家奴扫了一眼,心头颇有些感慨。
这长安城里,权贵子弟乃至权贵府里的恶奴,在城里欺男霸女、胡作非为者不是少数,但能被京兆府衙门绳之于法的,却少之又少。京兆府接到百姓报案,对这种事情顶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像如今这般,闯到驸马府外抓人,并将之按律惩处,在马卢十余年的官场生涯中,还是头一遭。如果没有新任府尹张瑄张大将军的魄力和雷霆手段,马卢焉敢如此?
给他一个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带人到杨錡府门前呼号抓人哟。
就说今日上午的当众惩处,马卢本来不愿为之。因为驸马府交出了恶奴,这已经算是损伤了面子,如果再当面杖责这几个恶奴,无疑又是往杨錡和太华公主的脸上抹黑。
但张瑄政令如此,马卢不敢不从。
听说杨驸马府恶奴被惩处,长安城里赶过来看热闹围观的士子、百姓和商贾不少,不多时就将广场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有些精明的小贩甚至将买卖也做到了这个地方,京兆府的衙役们时不时就能听到场外传来时高时低当街叫卖的吆喝声。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班头赵虎皱了皱眉,走过去伏在马卢的耳边轻轻道,“马大人,这样做合适吗?杨驸马府的脸面……”
“大将军明令如此,本官也无可奈何。大将军令下,我等只能遵从。”马卢向当空拱了拱手。
“大人,不知大将军此举究竟是……难道是杨驸马得罪了大将军?”赵虎犹豫着又追问了一句。
马卢回头来冷冷地扫了赵虎一眼,淡漠道,“赵虎,这种话日后休要再提。大将军如何,不是尔等可以非议揣测的。否则——必严惩不贷”
马卢说得严重,赵虎吓了一跳,赶紧垂下头去,再不敢多言。
围观的人群窃窃私语着,话题与赵虎的追问其实大同小异。不过,张瑄为什么这样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很多人因此明白,现在的京兆府衙门“变天”了,在这长安城里,任何人哪怕是皇族子弟,不守规矩、不尊律法,都有可能被惩罚下狱。
张瑄铁面无私,冷酷无情。
驸马和公主的面子都不给,何况是其他普通权贵。
当然,在一些人眼里,这也算是张瑄新官上任三把火,其意在趁机立威罢了。
马卢向赵虎摆了摆手。
赵虎赶紧吩咐两个衙役,一个敲锣,一个手持京兆府新推出的“长安城治安防卫令”,绕场三周,当众宣读。
“聚众滋事者,杖责二十,罚钱十贯。”
“当众行凶者,杖责三十,按律流配。”
“仗势欺人者,欺男霸女者……”
等衙役宣布完这在众人看来非常新鲜的以大唐律为基础的“长安城治安防卫令”,一些人才慢慢醒悟过来,京兆府衙门的这一行政禁令基本上是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