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向前进吓得脸上惨白,这可比学校挨老师批评要严厉多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是“我······我······”着。
“我,我,我什么?承认说谎了是不是?”
向前进赶忙着双手乱摇:“没有没有,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态度不老实!看我怎么治你!?”副指导员似乎不耐烦了,突然高声尖叫似的咒骂着,把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屋子里空气霎那间凝固了,都紧张起来。院长赶紧说:“我还有伤病员要去处理,我先出去了。”那个卫生员也赶紧跟着走了。副指导员叫一个随来的干事把门关上,在屋子里的狭小空间来回疾走,转动着身子,像是小跑着。这人神神经径
,简直不可理喻,那种革命斗争的紧张和兴奋,完全洋溢在他身上和憋得铁青的脸上。
而后他的两眼生发出一种令人骇惧的光,盯着向前进说:“你不老实,我写份材料,国家就会抓你去坐牢,你坐定了!会判你无期!你知不知道?”
向前进吓坏了。
过了一阵,这副指导员像是平静了下来,又吩咐道:“把你后来的事情再交代一下,为什么深入敌后的其他人都经过血战杀回来了,唯独你却留在了那里,是不是又贪生怕死,躲在后面了?”
向前进说:“我当时脖子上受伤了,跑在后面,跟他们失散了。我后来在一个岭上干掉了两个越军的狙击手,在那里压制住了一个排,帮助战友们撤离了。”
“哼!”一个做记录的干事冷笑了一声,“你一个人压制住一个排?怎么压制?你压制给我们看看?就知道吹牛,没一句实话!难怪副指导员看穿你,要来调查你。你这个事情可严重了,弄不好,会判你无期。”
副指导员说:“他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先听他说下去,你们只管做好记录,我们再慢慢的拿回去研究,找到破绽,就把他送进监狱!关他一辈子!”
向前进突然暴怒了起来,一下子变得什么都不顾了,高声吼叫道:“你们他妈的只知道在后面瞎嚷嚷,也不知道前线敌人是谁干掉的。怎么着?坐牢我就怕了?老子这条命是从前线捡回来的,有种你们也到前线去走一圈,看看你的命能不能捡得回来?我操你妈的,不是些个东西,有能耐上前线去啊?留着点精神杀几个鬼子我们看看?一群孬种,给老子滚!滚出去!!想要调查我,先干掉几个越南鬼子再来,否则你们都不配!还有你,还副指导员呢,我操你妈的!你是个什么东西?孬种得手下的兵都要干掉你!你原来营长不是干得好好儿的,怎么干不下去了?你跑来我们营干什么?你他妈的,你在79年的时候,打死了几个越南人啊?手下两百多人都给你这个孬种弄死了,你还那么威风凛凛,我呸!”他指着那个副指导员的鼻子,有根无据,只管破口大骂。
那个副指导员气得双脚跳了起来:“反了反了,目无上级!你这个兵,完全没有教养礼貌!我要关你的禁闭!把他抓起来!”他歇斯底里的喉叫道。
几个人正要动手。突然哐的一声,门被踢破了。冲进来十多个这个营里的伤兵,原来全都在外面等着的呢,此时大声吼道:“你们敢?老子们都是从前线下来的,要拼命吗?叫你们全躺在这里,一个都出不去!妈的,坐牢坐牢,就知道拿坐牢来吓唬人,当年坐牢的人应该是你!老子们在前线打仗,枪林弹雨都不怕,坐牢?先打了你再说!同志们,打他!”
一个双手健全的伤病员一跳一跳的冲过去,挥起一拳,打在那个副指导员的下巴上,哐的一声,副指导员舌头尖被自己咬着了。那几个文职干事吓傻了,被人一涌过去,按住了一顿猛拳。
外面循声而来看热闹的其他部队的伤兵们问明情况,也发怒了,吼叫着,挤进去,狭小的屋子里水泄不通。人挤人,伤碰伤,喊叫声不绝于耳。
战地医院里吵翻开了天。
等院长和保卫人员赶来时,只听见里面惨叫声杀猪似的响起来,好不容易分开众人挤进去时,刚才那三个完好无损进去的人全都仰翻在地上了,眼如熊猫,脸上比刚才胖了五六倍,嘴唇拱起,完全三副猪头模样。
兵们的伤十有八九重又裂开口子,现在退出去在外面呻吟叫唤。院子里那两个警卫人员和司机不知溜到了哪里去躲藏去了,吉普车翻了个身,倒在那里。
院长摇头:“什么人不好招惹?去惹这些兵······伤兵们过来排队,重新检查。”
好几个兵说:“他妈的,打得五步蛇好惨,今天终于出了一口恶气,痛快!”
这次事情闹大了,向前进吓得六神无主。
老兵们说:“怕什么?打架而已。大家从前线回来,手脚生疏了,切磋一下。还好,手艺还在,重新上战场没问题。”
2。(更正:谢谢书友日落夕阳的指教,营级应该是叫教导员。那个被打的副指导员以下就改称副教导员。至于首长,我问过老山下来的一个老兵,他说,随便啦,战地上看见上面的人,不管级别,有称呼首长的习惯。有时候一个没有任何级别的文职干事,因为是上面下来的,大家也称呼首长,文职干事们也嗯嗯的答应着,还挺高兴的。)
副教导员和那两个文职干事挨了这个悍勇营的伤兵们一阵暴打后,伤得实在不轻,现在在隔离房里打吊针。尤其副教导员,被打成了肥猪头,脸部肿亮,看上去像个蛮有福气的人了。他晓得自己恶了上级其他人,营里、团里告不响,于是从战地医院里一个电话就直接挂到了师部。
躺在床上打吊针的时候,他想:“等着吧,全要叫你们好看!不在这里看到你们的好看我还真就呆在这里不肯走了!不出一个钟头,只要师部一声令下,你们全都会给抓起来关禁闭!”
现在师部的几个首人没什么事,有三十分钟的休闲,就利用起来开会研究这个事情。
一个干事作了简要汇报以后就出去了。
有那么两三分钟的时间大家都没有说话。
政委在抽烟,参谋长在研究沙盘。后勤和装备的头头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没有办法,总要有个人开口,打开场面。师长是全师主官,只得首先打个呵呵,苦笑着道:“说几句吧,不要不当回事。既然报上来了,就研究一下,看看该怎么处理。下面的团营们要不要挨个治军无方的处分?听说那个副教导员被打得挺惨的。眼不能看,嘴不能说,手不能写。接电话的一个副参谋听到呜哇呜哇的的含混声音,还以为是什么新的密码,还想怎么前线黑话换得那么快呢?却原来是他舌头被人打,自己咬了。我就晓得他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今天果然就应验了。还是发回他们团里去自己处理?喂喂,大家说几句啊,独角戏不好唱,你们敲敲边鼓、打个和声总行吧?”
没有人理他,这算个屁事?政委仍然在抽烟,参谋长仍然在看沙盘,负责后勤和装备的头头则在哈欠一声后,已处于闭目养神状态中了。
冷场了。
半响,政委将烟抽完了,烟屁股杵熄灭在烟灰缸里,慢条斯理的说:“那,我说两句吧。我是政委,谈点个人看法。政治思想工作是要抓的,而且我一直都在努力的抓,没有松懈过。全师历年征战,从79年打到现在,政治上是完全可靠的,兵们都不是孬种,个顶个的好汉,让人敬佩啊!尤其那个团和那个营,我们的一线主打部队,硬是让老子们放心得下的!带兵的主官,全都是79年打大仗过来的,真可谓猛将雄兵。我认为报告上来的事,不过是老兵们打架而已,这个事情在部队很常见的嘛!兵要架都不能打,战斗力从哪里来?虽然打的是上级,但是我们这个部队的传统是发生了这种事,都应该是挨打的上级自己负责。一般情况下兵们是不会乱出手的,除非这个上级实在是不像话。我们大家都是一级级的从下面升起来的,有没有被自己的兵群力殴打过?没有吧,兵们看见了,尊敬都还来不及。这个副教导员没事干就三天两头送材料上来,说这个那个的坏处,好像当初我们提升这些人都像是瞎了眼,不知道你们怎么看?好像真不是个干正事的人,专一琢磨着使人的坏处。官兵们出生入死,在前线浴血奋战,很不容易了。那么好的兵给他,居然带不好,还给暴打一顿,是不是他自己的问题?参谋长你呢?怎么看?”
参谋长终于从沙盘上抬起头来,笑了笑:“我一直有一只耳朵在听,你们说几句就行了吧。要我说呢?我们的兵,实在是很不错的么,一个个受了伤,被送下火线来的,还有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