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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邦扶着向前进靠在树干上,他转过身去对着山脚边一丛草洒了泡尿。尿水淋在了一个人的头上,那人一动不动,像是块石头。
他没有发现,收起法器过后,他刚走到向前进身边来,队伍就又出发了。武安邦问他腿上伤怎么样,向前进翕动着嘴唇,摇了摇头:“还行!走吧。”此时就在山腰上,潜伏着另一股敌人的特工人员。
那股敌人紧张到了极点,尤其山脚边的那家伙,知道这里的人都已经远去了,才松了口气。
中午时分,雨点小了些,雾气也散开了,但是天空很阴沉。大家撤离回到了驻军阵地上,躺在阴冷的藏兵洞里,没受伤的几个在洞口望着淅沥下个不停的雨,都没有作声。
这一仗伤得很厉害,严格地讲战斗是失败了,敌人没有遭到全歼,自己方损失可说是惨重的,两重伤三轻伤,几乎丧失了一半的战斗力。
能安全撤离回来已经是很大的运气,现在要看的就是上级首长的研判,会不会取消这个未完成的任务,交由别的分队去完成。
大家需要的是休整。
向前进脸色很苍白,他在这里换了套干净衣服,此时身上裹着一条毯子,但还是冷得受不了。如果没有得到回撤的命令,今夜里将更加寒冷。战区阴冷多雾,昼夜温差在十多度以上,一个伤员,很难坚持的。
“向排,你的伤没事吧?”坐靠在他身边洞壁上的武安邦问道。
“我没事,熊国庆还在昏迷中,看着他。”
大家都看着熊国庆,藏兵洞里点着蜡烛,这个高地上的卫生员还在给他清洗伤口,要重新包扎。
“他这次运气不好,我也一样。不过还好,应该死不了。”向前进想幽默一下。
马小宝挤过来,问道:“不知道我们可以回去不?我倒是无所谓,你们。。。。。。”他看着受了伤的几个人。
那个卫生员说:“估计明天会有军工上来,重伤员起码还得要在这里呆一夜。你们这位同志失血过多,情况不容乐观,等会盯紧点。”
“会有军工上来吗,那就太好了。”向前进有点艰难地说。“我的这两个战友一定要先送下去。”
正好巡哨回来的驻地排长进来听到了,就一边抖动着身上的雨珠子一边说:“先挨过今晚再说吧。你呢,有事没有?”
“我不要紧,轻伤而已。”向前进笑了一下,“死不了。要是子弹再上来一点,打中腰眼部位就难说了。”
“他运气好,子弹贯通了大腿一侧的肌肉,没伤到骨头,但是失血过多。”武安邦又对那个排长说。
卫生员开始在烛光下给伤员包扎,大家都不说话了。
驻地排长将枪放下,脱下雨衣,一面抱怨着这鬼天气。
“真他娘的,好好的下什么雨!外面的猫耳洞和战壕全积水了。还好这里面有一处是干净的地方,不然这日子还真是不好过。如果你们不撤离的话,我给打个电话回去,叫他们明天无论如何上军工,将重伤员带走。”
“我们还在等指示,等会看情形吧。也许我们会撤离回去,那就不用叫军工那么赶。天气太坏了,他们上来也不容易。”向前进咽了口唾沫说。他觉得自己喉咙很干。
驻地排长看着他,洞里很阴暗,烛光给卫生员遮挡住了,他只看到一张模糊惨白的脸,没有血气。他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好好的,你叹气干什么?”向前进又咽了口唾沫。
“两个原因!”驻地排长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我告诉你吧,一是日子太难挨了,二是你们准备好写报告吧,吃败仗不好写。你是指挥官,小心保卫科的人带手铐来找你谈话就麻烦了。”
“这个我知道!”向前进艰难地苦笑了一下。
“不过呢也许没那么严重。”那个排长又像是在安慰他道。
“管他的!这是个意外情况。当时天气突然变坏了,下面山谷里什么也看不见。敌人当然很狡猾的了,他们可不是傻瓜,懂得利用有利条件。我们也不想死在他们手里,吃败仗,谁也怨不了。”马小宝说。
“别激动!我也就说说。你们只管在这里安心休息!”
“占用你们的地盘,真是不好意思!”向前进低声说。
“呵呵,你客气了不是!谁跟谁啊,一处同生共死,别那么较真了。要烟吗?”排长将腿盘起来,背靠洞壁,摘下头盔来扣在一边膝盖上。他摸出烟,想了想又装回去,说道:“我人道一点,照顾下你们伤员的感受,烟大家都不抽了。困!我休息下。”
卫生员倒是忙活完了,这时吹灭了蜡烛,说道:“天气很恶劣,我估计敌人会在夜里来偷袭。”
那个排长挥挥手说道:“嗯嗯,晚上的事晚上再说,现在是白天休息时间。随他什么时候来,我们都已经做好了准备的,不是吗?你真啰嗦,害怕什么?让我休息一下,昨夜一夜没睡,闹腾到现在,受不了了。”
藏兵洞里虽不是很挤,因为多了十多个人进来,还有五个伤员,原本在里面休息的一些兵不得不让出去了,泡在猫耳洞里苦熬着。看到还有一些儿空间,可以挤得下几个人,向前进就说:“卫生员,麻烦你去把刚才出去的那些人叫进来,大家凑合着挤一挤。”
“不用了,我们还有一个地方可以睡安稳觉的。”向前进身边的那个排长并没有睡着,只是在假寐。
“你们说点什么吧,我才好睡过去。这样太安静了我反而睡不着。”那个排长又说。向前进很想说点什么,但现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那个卫生员出去了一会回来,两手上血迹都洗干净了,袖子也放了下来。这时候坐在向前进的斜对面一点,望了望大家,说道:“排长,你睡着了?”
那个排长嗯了一声:“快了,就快了!你继续说。”
“排长,我觉得今天天气不好,夜里敌人一定会来搞事。排长,排长?这么快就睡着了,奇怪得很。”他向着向前进苦笑了一下,向前进张开着眼,目光变得有些混沌。
那个卫生员像是在自言自语:“我眼皮跳得很厉害,预感不好。可能今夜会有事情发生!向排长!我们排长睡着了,看来只能跟你说。嗯,这个,我要是今天夜里出了点事故的话,你记得告诉那家伙写信去我家,就说我很勇敢。”
向前进坐正了身子,回答他道:“你不会有事的,别想得过多。”
“这样吧,你先答应我,要是我出了事故,你记得告诉这个阵地的最高指挥官,要他亲自写信去我家,一定要说我很勇敢。嗯,这样对你说吧,我不是他们连队的人,我是抽调过来的。”说着他转头看了看外面阴冷的天空,雨点还在断断续续地下,没有要停的样子。这可不是好事,敌人也许真的会选择在这样子的夜里进行袭扰进攻。
对于敌人的偷袭,除非是事先有所准备,一般情况下很容易吃亏的。
眼下离天黑还早,驻地排长之前对卫生员的提点也似乎并不怎么样放在心上,此时已经呼呼大睡。卫生员觉得很孤独,心里很无助。他在前线好几个月,这个阵地上也有一个多月了,还从没有过这种不详的预感。
向前进也随之望出洞口外去,心里有一点凄凉。他想说点安慰他的话,但是又觉着有心无力。疲倦袭扰着他的每一个神经细胞,他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
洞口外巍然耸立的是雨帘中的一道山梁,模糊中透着清晰。隐隐约约中他好像看到了那山梁上下来了好些个戴着盔式帽的家伙,赶紧伸手到身边去抄枪。枪没抄到,倒是划拉醒了那个在他身边不远的排长,一惊醒来,他抄到枪了后,又赶紧往头上扣钢盔。
“没事儿!我不小心碰到你了。”向前进歉意地一笑。
“没事。只是。。。。。。你看外面,他妈的还在下雨,我出去看看。”驻地排长说着站起来,提着枪往外走出去。“借过,借过!你们几个,还得再往里靠一点,免得有任何机会暴露在敌人狙击手的枪口下。”
黎国石正在洞口进行着反狙击观察,他扬了扬手,示意那排长别影响到他的作业。外面战壕里一汪水,浑浊浊的。一个观察哨半截腿浸没在水里,上半身趴在战壕边沿,正在用望远镜搜寻着山下和对面山上的情况。他的膝盖弯处稍稍露出一点白绑腿,在战壕的浑浊里看来很鲜明抢眼。
从向前进的角度看不到这个情况,他此时只是觉得身子很寒冷,眼皮也很沉重,疲惫得不行。
这时外面洞口光线一暗,走进来一个人影。向前进还以为是刚出去的排长又回来了,正要问怎么这么快就打道回府。
41。狭路相逢 5。
进来的人张口就喊:“排长,排长!我们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