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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脑海里闪现过这样一个疑问。从地形学上来判断,真正的威胁应该是前面和左边。
后面应该没问题,敌人还不至于那么快打包围抄到后面来下手。这边是他们控制的,周围散布着警哨人员,近距离混战不可能发生。左边也应该是安全的,敌人不可能很快地就从峡谷里上到左边来。现在的关键是不知道抵近山谷的黎国石有没有发现并锁定到前面山头上的目标。
他再次很快做出了判断,根据之前对地形的侦查,从下面山谷进口上到右边悬崖上来,最快的速度估计得三分多钟,在飞快地做简易伪装和缓慢小心地爬下到悬崖边来至少也得三分钟。也就是说敌人到达下面山谷口至少已经六分多钟。
六分多钟的时间敌人能做些什么?往左边地形不利,对他们这里不能形成威胁,除了右边的悬崖顶端,另一个可以控制这里的就是对面悬崖。敌人很可能还有另一名狙击手,两人分散开来了。
还没暴露的才是最大的威胁。
但是现在他得要紧紧控制住右边悬崖上的家伙,一旦他有动静就得要先敌开火,无暇分身去查看前面对面悬崖顶上。
糟糕,雨点大了起来,搅动着雾气,将下面山谷完完全全遮挡住了。熊国庆心里很焦急,生怕敌人趁机有所行动。这样被动等待不是办法,他想我们看不见下面山谷里的敌人,敌人也应该没发现我们,正要请示下一步行动。他想趁着这一阵雨雾退回到岩石的后面去,这样的话观察敌情可以不受草丛的限制。
此时,嘭的一声枪响,将他吓了一跳。枪不是身边的向前进开的,枪声来得似乎很远。
激烈的交战枪声随之在丛林中响起,让人来不及做任何别的准备反应。一切只能凭借本能,向着敌人的枪响声处开火反击。雨雾的搅动中,看到山谷里冒出头来的敌人,熊国庆没有任何犹豫,立即开枪打了几个点射。一名在向上运动射击中的敌军瞬间载倒,触响了道旁的一颗地雷,一声巨响,他看到一顶头盔被浓烟抬起后又抛了下去。雷场密度太高了,连环爆炸的火光和浓烟在雨雾中显得很凄美。
战斗已经打起来了,战场就是这样,计划不如变化,人只能在瞬间做出智慧的判断。右边悬崖上的敌人顾不得再隐蔽,已经飞快地用大幅度动作完成了射击准备,卧倒在悬崖边,正向着这边的一个人瞄准。只要他的枪一响,这边就会有人牺牲,只能是牺牲,而没有别的可能。
流弹不停的飞上来。向前进狙击镜里的倒v型准星一直都锁定在敌人的头部,他倒沉得住气,迟迟没有开火。因为风雨很大,从狙击镜里敌人头部的草丛倒伏来看,风力应该在四到五级,风向也变得很不利。再说敌人的头部动作幅度大,所以在其大幅度完成射击准备动作的好几秒钟时间他都没有开枪,或者说没法开枪。
要开枪的话,一定得在敌人专一用心瞄准的那一刹。但是这样做很冒险!虽然只有三百米的距离,但天气湿度大,风向风力都很不利,子弹飞行过去需要几秒钟的时间,还需要根据风力来判断提前量,这一切都只能在敌人静止下来的瞬间凭借本能来完成,稍有不慎,敌人就会在他射出的子弹还没飞到时开火。
狙击手不容易做,需要枪法准,一弹毙命不说,更需要的是细心、冷静和判决力。
雨点啪嗒啪嗒地打落下来,风力更大了,继续由右边往左扫过来。敌人在贴腮瞄准,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也是个不容错过的危险时机。
再不开枪,敌人可能就会开枪了。他果断地将枪口偏移了一点,手指头一加劲,开了一枪。
嘭的一声,子弹呼啸而出。枪的后座力很大,他感觉到肩膀上一股大力在将他往后猛推。
但是他的目光始终都没有离开过镜中的敌人。
打中了。
子弹在敌人开火前打中了其面门部位。敌人昂起了头,翻了个滚,枪首先掉下了悬崖。
山谷里的敌人想趁着雨雾快速突进到下面的山脚,那是这里的射击死角,那么情况就会有利于他们。所以他们动作很快,时机研判也非常地好。
只是有一点他们搞错了,他们没想到遇上的是一队能打硬仗的侦察兵。
41。狭路相逢3。
大家占据的地形坡度十分陡峭,上来的路面相当倾斜,敌人想要进攻上来,本是相当不容易的。但是这股敌人作风强悍,单兵战术过硬不已,人能各自为战。况且刚才他们趁着雨雾掩护,大部分人已经运动到山脚下了,此时正在分散着,仰面强攻上来。没有人想到天气突然间就变坏,能见度极低,给敌人造成了便利。山腰以下,只听激烈的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响成了一片。
情况出乎意料,要撤走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拼下去。抵近潜伏的战友们人数虽不多,但是没有人后退,全都怪叫着抵抗着正面敌人的疯狂强攻。
双方都吼叫着,不时间传来痛苦的闷哼声,撞击着人的心扉。
抵近潜伏的战友们毕竟人手少,火力不够,只是一两分钟而已,左边一股敌人借着灌木草丛的掩护打包抄,已经越逼越近。
情势相当危险,敌人的援助炮火也怪叫着飞来了,第一波猛烈的砸在半坡上,火光及其浓烟在大雨中冲天而起。
不知道大家的伤亡如何,熊国庆心里再度焦急不已。这样继续在这里潜伏下去不是个办法,得要赶紧下去支援。“排长,我下去!”在炮弹的爆炸间隙中熊国庆大喊一声,人从岩石后站立起来,端着枪就往下飞跑。下面荆棘盘绕,路面也太滑,他没跑几步便一跤摔倒,滚了下去。偏在此时,轰的一声,一颗炮弹正好落在他的身边爆炸开来。
“熊国庆!”已经半蹲起来的向前进看得很清楚,大喊了一声。“其他人原地待命!注意左右两边!没有命令,谁也不许下来。”说完他端着冲锋枪也赶紧冲了下去。敌人的另一个狙击手已经给他的副手在第一时间开枪打死了,此时他眼看着战友倒下去,可能已经被炮弹炸没了,心里一下子便紧了。先找到他,没死的话一定要先救治他。
猛烈的雨点打得人睁不开眼睛,流淌着雨水的山路滑溜不已,他飞奔着,在往下穿过一丛荆棘时,不料裤腿和上衣都给挂住,挣扎了几下没挣开,影响了速度。炮弹不停地在身边爆炸,下面的枪声也密集如鞭炮,他心里焦急啊,身子猛力往下一奔,哗一声,裤腿撕烂了,手臂上也开了好几条口子。他管不了那么多,快步穿过荆棘丛后,努力睁着大眼,继续在灌木草丛里寻找着倒下的战友踪迹。
此时风雨交加,搅动着雾气和炮弹爆炸的浓烟,视线相当模糊,看不到什么。他使劲睁大眼睛,往左右寻找了一会。这样在密布的弹坑中往下之字形来回搜索到第三趟,他终于看到了下面一点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倒毙在一处草丛里,身上覆盖着炮弹爆炸落下的泥土。
“熊国庆!”向前进从一个弹坑边沿跳下去,找到落脚点后,蹲在地上,放下手里的枪,抱起熊国庆的头来。
熊国庆浑身是血,地下混浊的流水全给染红了。
熊国庆醒过来,竟然艰难地一笑道:“他妈的,我竟然挂了,想不到我这次运气那么不好,我,我。。。。。。”他满面也是鲜血,挣扎着,呼吸变得很困难。
“你别说话,伤在哪里?我先带你退回去,敌人可能已经摸上来了。”熊国庆浑身血糊糊的,他一时间还找不到他的受伤部位。熊国庆指着头部,偏过来。一块弹片将他的耳廓上面给销去一半,头部上还有一道很宽的口子。一定是他自己将弹片抠拔掉了,现在血水不停地从那里流出。
“转过来,我给你包扎!”向前进赶紧将他拖进弹坑里,而后撒开急救包。
“不行,我下面也挂了!动不了。你赶快下去支援他们!别管我。”熊国庆吐了口流进嘴里的血水,用另一条腿蹬地,企图将身子往上挪高一点,而后挣脱向前进托住他的手。
大雨依旧下个不停,敌人的炮弹不停地落在山上,爆炸声此起彼伏。
“你别动,我先给你包扎头部!”向前进按住他,大喊着道。
向前进半跪在地上,冒着炮火,手里动作动作飞快。刚给熊国庆包扎好头部,他身后就突然出现了情况。
“排长,赶快走!我掩护,敌人太多了!炮火很猛烈啊!”黎国柱在半坡上的弹坑里跳跃着冲了过来,边冲边回身往斜后方有动静的灌木草丛里扫射。
“其他人呢?”向前进来不及再给熊国庆包扎其他地方的伤口,拿起枪来,转身问道。
“我不知道,应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