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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山上的解放军机关枪扫射这时在他们眼里已经不存在了,他们并不是怕死的人,在无法打掉两边的压制火力的情况下,只有最快速地冲出去,来个跟子弹赛跑。敌人在败退的时候,千万不要留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穷追猛打!必须要穷追猛打!
这些家伙的战术动作相当漂亮,在机关枪的弹雨中连蹦带跳,不停地改变着奔跑的方向。
右边山头上的控制组机枪火力开始向对面山腰点射封锁,对任何可疑的动静进行打击。左边的机枪则转而对山下结合部冲出来的越军进行压制。子弹怪叫着飞向山下,打在人的身上和地下,听起来声音各有不同。
好像不对劲!山上的越军们全都愣了一下,还没回过神来,第一轮重炮穿透雾气层砸落了下来。
4。
“你还能不能走?”趴在弹坑里,张文书在头顶上还响着呼隆隆的怪啸声的时候问。在所有的枪声都暂时停歇的瞬间,张文书的声音很大,听得两边山上的人都知道了被问的人挂了彩。
“应该还能。他妈的,我头晕得厉害,脑袋里轰隆隆的。你别管我,快离开这里。”向前进说着想挣扎着站起来,但是竟然没能够。“我不要紧的,你先走吧。敌人就要钻口袋了,你退回后面去。”他听不到天边的那种重炮来袭的声音,不知道这里即将有多危险。但是张文书心中忧虑,很可能是两三秒钟的时间而已,炮群的覆盖射击就会来临。如果不快一点离开这里,可能会受到无数弹片的袭击。
张文书迅速半蹲起来,架起他的一只胳膊,左手拿着枪说道:“我知道,我们快走。炮兵的东西要下来了,我拉你,快,快,快!”
张文书架着他站起来,直着腰走了两步。在两人站起来的一瞬间,两边山上的人都在炮弹来临之前向着对面山上和山谷里猛烈开火,压制敌人的可能射击。但是敌人都在忙着寻找躲避炮弹的掩蔽地点,哪里还顾得上别的?他们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只是一两秒钟而已,两人还没有迈出弹坑,我方的重炮群覆盖射击炮弹就落了下来,一瞬间山谷被巨大的爆炸声吞没。
山上和山谷边敌人没找到掩蔽点的疯狂地逃散开,但是没有人能躲得过爆炸的冲击波和弹片、侦察兵们的子弹。。。。。。
太多人的尸体在炮群的爆炸声中被撕裂,随着气浪不断的被抛起,暗红的血雾闪现在黑烟的边沿。山上有生命的一切生物都在经受着严峻的考验,乃至是眼前的这浓雾,也都在爆炸声中逃离开去。
爆炸是无情的,恐怕没有生命可以在这样高密的重炮群覆盖射击下安然无恙。
这是一种屠杀,敌我之间生命的博弈。这样的交锋,不应该是两个相邻的曾经友好无比的国家。一旦弟兄反目,打起来那可本是人世间最最惨烈的事情。
不知是爆炸的巨大气浪还是本能所致,刚才弹坑里的两人都一下子往前扑倒。这种巨大的震撼用地动山摇是不足以来形容的,那应该是足以令人窒息死亡过去的东西。只有真正经历过重炮群覆盖射击的人才能明白那一种震撼是多么巨大的力量。人在这种巨大的爆炸声中会丧失一切思维是绝对有可能出现的!再坚强的人都难免有脆弱的时候,也就是西方人研究的所谓情绪值相当底下的日子,特别是临界点,人很容有反常的举动。
在这样的猛烈爆炸声中,所有人自顾不暇,仅凭这本能的求生欲望而不自觉的有所动作。向前进跟张文书由于没能尽最快的速度逃离那弹坑,现在两人不得不再一次蜷伏在里面。炮群的覆盖射击密度很大,一波接着一波,人在这种爆炸声中不但感觉到喘不过气来,而且只能祈求炮弹长眼,别有一颗落在周围或者竟然落进来将两人撕裂。
整个山体都在摇动,两边岭上的侦察兵们都紧紧地趴卧着,不敢抬头。上百发炮弹落在对面山脚以上,只见浓烟滚滚、火光闪现,弹片、泥石、树枝乱飞。。。。。。战场的破坏性局面就是这个样子,能够让人在瞬间改变其一生的轨迹。
巨大的爆炸声真的能够震得人胸口发紧,呼吸不顺。趴在地上,向前进只感觉自己胸膛随着爆炸声的一次次响起像是擂动着的大鼓般咚咚作响,心中隐隐有一种恐惧和不安。这种不安是人在丧失了思维过后的在死亡面前的本能反应。没有人不害怕死亡,在这种猛烈的爆炸声中丧失掉心智的一些越军则丢下枪,像是傻子般裂开嘴笑着,手足舞蹈,摇摇晃晃走出炮弹爆炸过后的浓烟中来,现身在开阔地带的边沿。他们的身上留着血的,衣服着火的,头盔掉了的。。。。。。看上去完全变成了疯子形状。
爆炸,沉重的爆炸,面对着一瞬间改变了整个战场上态势的爆炸,有人咒骂,有人欢呼。欢呼只是弹群来临的那一刻和终止过后的举动,此刻几乎每爆炸一下,大家就会跟着大地颤抖一下。这种颤抖是大地带动着人引发的,但也是在巨大的声响中人害怕死亡的本能,没法多做解释。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不知道这种巨大的声响何时停歇。人在这种震动中真的无法呼吸,胸口一阵比一阵紧。由于距离得太近,张文书不知怎么搞的,眼前也是一阵阵地昏花。
向前进转过头去大声地吼叫着问他:“你怎么样?要不要紧?”然而张文书没有听到,他也无法听到点什么。唯有这样蜷伏在坑道里,等待炮袭的过去。
眼下只能等待,不能随便乱动。
等待,需要的是莫大的勇气!
不断的有走出浓烟的敌人,完全丧失掉了心智的敌人,尖声笑着,或者流着泪哭喊着。那种浓得看不清一切的烟,那种炽热得几乎可以将人抛起来的高热量的火光,吞噬着大地上的一切。而一切有生命的东西都将在这吞噬中丧失,没法逃脱这种必死无疑的必然命运。
走出来的人中有不断的倒下去的,一些家伙还在走,摇摇晃晃,接受着弹片、冲击波、火光等等一切夺命的东西的考验。没有人能够在这样高密度的覆盖射击中真正的走出来,活着走出来,这样子的疯狂,只是走向死亡的不二之路。
浓烟中张牙舞爪的敌人很多,隐现在一波一波涌动的浓烟雾中。每爆炸一下,火光和浓烟就特别扎眼地闪现一次,夺取敌人中这些幸存者的性命。
浓烟张牙舞爪,往这边的山谷扩散,弥漫过来。
渐渐地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了,几乎所有人眼前的都是黑暗地狱。
硝烟在继续扩散,搅和着白雾气往这边过到捕俘预定点山谷里来。这很不利于捕俘抓获,但还好过来的不是炮弹。
硝烟随着爆炸的气浪滚动过来的时候,率先将弹坑里的向前进和张文书两人都淹没。而后两边山头上侦察兵们控制的阵地才渐渐给浓烟吞没,大地几乎变成了漆黑一团,能见度低到极限。
不管怎么说,有一点是肯定的,这是真正的人间恐怖的死亡战场。
还没有哪一次的炮袭能带给人如此巨大的心灵上的震撼,简单地说是带来如此巨大的心灵上的恐惧感。或许是刚刚从死亡的边沿走出来,向前进心里的恐惧比张文书的更其强烈。这是对死亡的恐惧,人在这种猛烈的炮火爆炸声中没法不想到的死亡。
足足五分钟过后,炮群覆盖的气势不减反升,弹着面在不断的加大,弹着点在山坡上拉宽开来,往左右两边和上面延伸。这不是延伸,这是有更多的炮群在加入覆盖射击,这是更多的炮群在找到了发泄射击的最佳理由和时机后加入进来的表演。这非常可怕,他们好像要将那座山上的一切有生之物全数毁灭,不留一棵树,不留一根草。真的,如果不幸有人或动物在其中,那只能说是一种悲哀,一种不幸。
深藏在洞穴里的山鼠和蛇也要把地表的泥土掀开来,找到它们的洞穴后再落下一发炮弹,让它们人间蒸发。
这就是目标!炮兵的目标!覆盖射击的目标!
没有人能在没有坑道或者防炮洞的情况下能抗击得住这种毁灭性的打击,没有任何地表生物在能在这种毁灭性的打击下下还可以存活。
向前进跟张文书两人的身上都覆盖住了一层厚厚的土石。他们趴卧着的这弹坑后边,横七竖八倒着十来具走到爆炸点边沿的疯狂了的人的尸体。
骨瘦如柴的黄参谋也很英勇的扛着枪,在喘不过气来的炮袭声中直起腰来走向死亡。他实在是受不了了,极度的恐惧和紧张,令到他呼吸困难,尤其是那沉闷而猛烈的爆炸声音,震动得人神经错乱。
他不再是抖昏昏的那种害怕,他已经不再害怕,他直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