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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闭的哨卡房里还冒着烟雾,被炸塌的散乱原木间露出来越军的身子和手脚,还有枪支。尤其那些身子手脚,在看过去的第一时间进入眼帘,有的血糊糊的。
仓促间打起来,一切都好像很乱。枪声、爆炸声、呻吟声、吼叫声。。。。。。天地间只有一种东西是此时的所有人最渴望得到的,那就是一个字:生。求生,这是在近距离的与敌厮杀中每一个人的本能的反应。彼此只有一个念头,杀死对方,看见对方的任何人都要开枪,将之击毙,在第一时间将之击毙,犹豫半秒钟都不行。
干掉对方,在枪林弹雨之中自己至少多得到了一秒钟的存活机会。一秒钟的存活,来之不易!那是拿命去换来的东西。
这好像是一种残酷的竞争。生命只争分秒。
向前进两手斜拿着枪,奋力跳过一个弹坑,想要往前面的山脚下冲过去。身后有营长,他会照管好一切,眼前的这突然的战斗打得似乎太过于超强度猛烈,兄弟部队的人伤亡应该大得很。敌人不断的从左边的山谷里来路冲突出来,好像是要杀开血路,保护好他们的高官从这片地狱里活着离开。这些冲突出来的敌人战斗素质很高,动作相当快捷,简直旋风一般。
刚才他起手在瞬间打倒了两名冲出来的敌军,这时候跳过弹坑是无意识的反应,本来他可以绕过去的。这个弹坑接近两米多宽,像一口锅。他从这边跑过去时猛力起跳,眼看就要到那边了。突然脚下一软,弹坑边的一层薄薄的泥土在露水草丛中变得很滑,他跳过去时,脚下着地的力道很大,鞋底得到的摩擦力却少得可怜,人往后一下子便仰天倒下了弹坑。
倒下去的时候他手中枪走了火,往对面山上和天空中射出了一梭子。他的背包在弹坑里先着地,枪倒是还紧握在手里,但就是一下子翻不了身,无法起来。
前面山谷结合部里又跑动着好几个冲出重围的越军,边跑边向着山脚下开枪,山脚下的侦察兵还在抗击上面冲下来的越军,丢下来的手榴弹不断的在山脚下他们的身边爆炸。浓烟不断地升腾起来,一时间双方都胶着住了,一定要见过高下。
山上的敌人当然是要冲下来,接应下面的兄弟,尽到保护首长之责。山脚的侦察兵则无论如何都要顶住,不能让他们冲下来救走那个目标人物。在还没有接到撤退命令之前他们绝不会逃开,虽然地形上对它们很不利,不断的有人在伤亡。
这时候,这边岭上的机枪还没有架好,张文书趴在巨石边沿往下看动静,敌人一部分冲出来了,对那边山脚下的人形成了很大威胁,情况太危急!瞥眼见下面开阔地带的向前进在跳过弹坑时突然往后倒,认为他是中弹了,这还得了,张文书大吼一声:“他妈的!打死他们!”将冲锋枪伸出去对准下面冲出来的敌军连连开火。他的冲锋枪射击是营长都看得起的。
向前进在弹坑里挣扎了一下,没有翻过身爬起来,于是往右边倒。
2。
敌人的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在山谷里不断的响着,侦察兵们用的大部分是无声武器,除了手榴弹和机关枪,单从声音上判断,大家的抗击显得很零星。但是这无疑是一种最好的隐蔽,没有暴露到自己。事先隐伏着的侦察兵们毫不动弹,看到敌人的身影及听到灌木草丛里的到动静就开枪,敌人吃了很大的亏,冲出来的越军不断地有人中枪倒下去。
但是这些越军的战斗素质毕竟不弱,乃至可说是相当强悍,对情势的判断也很厉害。第一波突围冲击失败以后,他们在一个上尉军官的指挥下,继而再次猛冲出来,并专向着山脚下的草丛和灌木林中扫射,吼叫着快速无比地又是一阵强攻。对他们而言,眼下只有快打快冲,才是取得安全的最主要手段。
后面的山谷被侦察兵们封堵了,眼下唯有冲出来才是活路。河内来的国防部高官和几名高级幕僚在一个排的贴身警卫保护下,目前躲在后面山谷的一个半穴坑里,等着前面的人打通突破口。
护送他们的上百人的队伍刚才在瞬间被打乱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解放军侦察兵们躲在两边山上,一阵无声冷枪的扫射,瞬间倒下了好一部分。所有人被他们截断成了好几节,大家在狭窄的山谷里被迫各自为战,努力抗击着不断从两边山上冲杀下来的侦察兵,战斗打得很残酷很激烈。
只是一两分钟而已,越军们伤亡惨重,视察大员们这一下慌了手脚,除了由河内带来的三十多人没有被打散,其他的地方军区加派来的护卫人员根本顾及不到他们。但是那三十多人现在也余存不多,只剩下了二十人左右。
第一波冲出来的是越北二军区的警卫部队的特工人员,他们没能完成使命,全做了解放军的枪下亡魂。大员们在半穴坑里紧张的等待着第二波突围战果。只要有一部分人员冲杀出去,抢占到前方结合部的制高点,那么大家活命的机会就大了。他们中绝大部分人不知道解放军的侦察兵到底是有什么命令,显然他们要打死或捕获的只是那个高官,其他的只不过会成为他的殉葬品而已。
大家都看着他,这家伙官当得大,所谓树大招风,跟着他还真不安全。得他自己出去自首就好了,大家可能还有活命的机会。
死,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件恐惧的事,没有人会不顾惜到自己生命,尤其做到了高位的人,未来大把的好日子等着,除非寿终正寝,谁舍得早早放弃享受?一个瘦高个、戴着一寸厚镜片的高级参谋在穴坑边看着动静,透过草丛,他往前看着转弯处一块石头后面隐藏着的自己人。那几个家伙抱着枪,背靠着石头,面朝这边看着,显然很绝望。他又何尝不是如然?他的手里拿着一把手枪,不停的在穴坑前晃动,显得忧心忡忡。
情势如此,他必须要显得这副模样。他演过戏,之前在部队的文工团也搞过这方面的领导工作。说起来,那可是好日子,漂亮的文艺女兵为了要得到上台的机会,一个个等着给他投怀送抱。在不影响工作的情况下,跟他们发展点关系又有什么呢?领导要亲近下属嘛!人民军是人民的军队,当了官可就不能脱离人民高高在上。所以那几年人年轻,腰板壮,肾功能强,国家和军队要他搞文艺工作还真是选对了人。这几年在河内,他还经常下到地方,或者干脆在河内等着,叫下面的出色的文艺骨干来汇报工作。反正黎总书记是那么干的,大家跟着学习,没什么不对。要是跟黎总书记步调不一致那才有问题。
中国的孔圣人说过,食色性也!就那么回事。
不过比起来,他更爱财,这个世上,什么都是虚假的,唯有金条才是硬道理。中国这几年搞改革,有了点钱,出手很大方,黄灿灿的东西他已经接收了不少,现在家里的地窖已经满存了一箱子。谢天谢地,到目前一直很安全,没有人怀疑到点什么。
那一箱金条有一大半是从美国人那里得到的。打美国人那阵,他是真正的革命者,拿着老命在拼,不计任何回报。有一次战斗,身边的弟兄们都完蛋了,美国人也全都死翘翘,地上黄金他妈的一箱子一箱子的啊,有的散了,在草丛里看上去晃得人眼睛生痛。他悄悄的藏起了一箱,后来国家清点这笔烂账,他晓得要拐,就趁人不备,拿了几根放在副团座大人的抽屉里,事先又放了一堆在他的家中了的。富团座大人一直盯着他,要他交代,他就跑到旅长那里去,说副团长贼喊捉贼,云云。一查下来,果不其然。他告发有功,最终那个副团长因拒不交代其余金条的下落吃了花生米,事情就那样不了了之。
可以说,他是个用脑袋的人。副团长那样的莽夫,没头脑,只配做背黑锅的,可怪不了他。
这是他的杰作之一,他一直都很佩服他自己。
现在,他晓得他又将在草丛里看到点什么东西,在没有自己人看到的情况下,他将毫不犹豫地捡起来,装进荷包里。这不犯法,没有哪一条法律上写着说看见了金条在地上草丛里不能捡起来。有什么关系呢?难不成让那东西一直在那里呆着?要是被哪个放牛娃看到,他可不客气,管你他妈的,法律上再明文写着都没有用。如果事情暴露了,就说这是解放军拿来给武力那个老狗的,但是在战斗中弄掉了,被他捡了起来,就那么简单。再不然,就说是给身边这个比他还瘦的黄参谋的。要是等会黄参谋命大还活着,这个好办,随便地上捡起一把枪来,哄他看别处了,啪啪两下就送他奶奶的回老家。这死狗曾经告发过他跟一个文艺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