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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刚才说的,对方是用药物控制您的脑血管的各种指征,而卢卡氏综合症,对抗凝抗栓药物的百分之百依赖,一旦停药,随时都会有死亡的危险。”
“那我现在?”钟老伯紧张起来。
“钟老伯,您是幸运的。”许华筝宽慰他道:“这位医生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您在大陆的时候遭遇了一场不算车祸的车祸,他也不会算到会有人冒险为您做了开颅手术,去除了血块。”
“并且通过这次车祸,你们发现了我脑部淤血是陈旧性的,然后才有了现在这些发现……”钟老伯这才回过神来:“华筝,你刚才说的什么综合症,我现在的情况能不能控制。”
“其实不难!”许华筝笃定的说:“其实您一直在控制,只不过之前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别人控制,而现在是自控。”她话题又转:“钟老伯,我虽然无法求证这一推论是否正确,但如果不是这样,根本就说不通为什么您的这位私人医生要坚持这么多年隐瞒您的病情。”
“嗯……”钟老伯若有所思的应着。
“所以我建议您好好和他谈谈,否则,他就像您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一样太危险了。”许华筝嘱咐道,她是真心的关心钟老伯的病,不仅是因为他也同样关心自己,不仅是因为自己曾经和他一起被绑匪绑架并在海上险些丧命,不仅是因为托他的福自己才和林少威有了难得的台湾一夜,更重要的是,钟老伯在关键的时候伸出援手,救林少威于水火之中。
钟老伯在那边沉默了好一阵,然后说:“华筝,我问你,他这样做,是不是百分百肯定是要控制我,并且有可能以此为威胁来强迫我坐什么事情?”
“我想是的。”许华筝点头道:“钟老伯,您好好想想,您和他有什么利害冲突没有?”
☆、第六十七章队友
“没有!”钟老伯出乎意料的肯定:“我们之间,没有直接的利害冲突。”
许华筝没有说话,她知道钟老伯自有他笃定的理由。
“华筝,你不知道,其实我是他的恩人。”钟老伯叹了口气:“几十年前,有一天我和工厂的经理去码头验货,发现一个少年一步步往海里走,像是要投海自杀。”
“我忙让工人把他救上来,并问他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非要寻死。”钟老伯讲起陈年往事,像是在诉说一件与己无关的故事:“这孩子告诉我,他母亲早亡,父亲酗酒豪赌,前两天刚被人打死了,他本就已经无依无靠了,却不想高利贷又去家里收债,说是父亲在几天前赌钱的时候把家里仅有的房子也押了上去,接过输掉了,现在那房子已经不属于他。”
许华筝好像明白了什么:“那孩子便是您现在的这位私人医生?”
“是的。”钟老伯应道:“我见他可怜,便收留他,给他交钱读书,让他叫我爷爷。”说到这,他又叹了口气:“这孩子大概是觉得受了我太多的帮助,一心想着要回报,不肯叫我爷爷,一定要和我主仆相称,我见他坚持,也没有勉强他。”
“他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许华筝不禁同情起他来。
“他很争气,考上台北大学的医科,后来又申请到了美国m大学的奖学金,出国深造,学成后便回到台北,开了一家私人诊所,并做了我的私人医生,一做就是二十年。”钟老伯声音忽然变得难过:“你说,如果说他要害我,我怎么能相信呢?华筝,我们之间,是没有利益冲突的啊。”
“美国m大学?”许华筝忽然想起什么:“钟老伯,你刚才说的是美国m大学么?”
“对啊……”钟老伯也反应过来:“华筝,你也是m大学的吧?”
“是。”许华筝一边偏头把电话夹到颈间,一边伸手在自己的书架上翻找:“钟老伯,您的这位医生叫什么名字,我看看我的校友录上有没有他?”
“他叫严铁铮,严肃的严……”钟老伯话音未落,便被许华筝打断。
“铮铮铁骨的铁铮?”她放下校友录:“对吗?”
“对对,你找到了?”钟老伯忙问。
“不用找,严铁铮我很熟悉,或者可以说,只要是m大学的华人学生都知道他!”许华筝缓缓的说:“二十年前,他是m大学第一位获得市长奖学金的华人学生。”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钟老伯的话语间带着迟疑:“铁铮什么都没和我说。”
“不仅如此,严铁铮毕业时本来已经被m大学聘请到医学院任教,这也是m大学华人学生中第一位获此殊荣的人,但是他拒绝了。”许华筝一字一字的说道:“并且从此销声匿迹,如果不是您刚才说起,我都不会相信鼎鼎大名的严铁铮会在台北开一家私人诊所,并且一做就是二十年。”
“市长奖学金,留校任教……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钟老伯迷茫了:“铁铮为什么不和我说呢?他又是为什么放弃那么好的一切屈居在一家私人诊所里呢?”
许华筝知道钟老伯的心里一时接受不了,她容他缓冲了一下情绪,然后小心翼翼的提醒他道:“或许您的这几个疑问,也是解开他为什么要对您的病情隐而不说、并用药物长期控制着您的病情的钥匙……”
钟老伯在电话那边沉默着,许华筝又补充道:“和他谈谈吧。”
“不,华筝。他既然这么多年都忍着不说,仅凭我和他谈,他是不会说的。”钟老伯忽然说话了:“我想先不和他谈,并且仍然把他继续留在身边。我相信,铁铮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我也相信他是被谁指使或者受谁利诱,我一定要找出这个人出来!他隐藏了这么久,一定是一个很大的隐患。”
“那……您一定要小心啊。”许华筝想了想,又说:“您的用药,交给我吧,我帮您配几种温和的药,并慢慢调节您脑血管对抗凝药的依赖。至于严铁铮给你的药,你还是照常取,但是不要再吃了。”
“华筝……”钟老伯顿了顿:“听说,那个长的和眉儿很像的姑娘,回来了?”
许华筝心头一震,仍是答道:“是的,她叫艾莎儿。”
“我打算回大陆一趟,这一次,我带着铁铮一起回去,正好你帮我考察一下他,看看他除了药物上,还做什么手脚。”钟老伯说完,语气里忽然带了几分温柔:“顺便看看……艾莎儿。”
许华筝和钟老伯通完电话,仍有些失神。
失神,并不全是因为得知一直控制着钟老伯病情的那个私人医生便是鼎鼎大名的严铁铮,还有,她忽然发现,原来她身边所有的人,她认为的所有对她友善的人,在面对艾莎儿的时候,都会离她远去——林少威如此,林少涵如此,钟老伯也将会如此。
原来,艾莎儿是那样的强大,她不需动手,甚至不需去想,便会让许华筝一败涂地。
许华筝怅然回头,见余管家竟然还在门口站着,她和钟老伯打电话的这么长时间里,他居然一直在一旁等着。
“对不起,余管家,我不知道你一直在等。”许华筝抱歉的将电话还到余管家手里:“其实您不用等的,我打完电话可以送下去的。”
“我知道你不想下楼,华筝。”余管家接过电话,慈爱的对许华筝笑一笑:“我还知道你不开心,饿着肚子就跑到楼上来了。”他说着,指了指一旁桌子上不知什么时候端来的一杯牛奶和两片吐司面包。
许华筝满脸惊讶的看着余管家,这时候,居然还有人在意她饿着肚子吗?
“华筝,你是一个好姑娘,但就是太认真。”余管家拍拍她的肩膀:“你累了,吃点东西就休息一下吧,什么事情都暂时不要想,好么?”
许华筝温顺的点了点头,余管家为她把房门关上了。
她望着桌子上的那一杯牛奶愣了好一阵,然后端在手里,居然还有一点热度,显然细心地余管家为她加热过的。
她的心里一阵温暖,原来还有人如此关心她,在意她的感受,原来,她的美好还有人记在心上。
提着重重的两个手提袋,许华筝有些吃力的朝外走。
“嘀嘀——”林少威坐在停在院子当中的车里不耐烦的按着喇叭:“许华筝,你能不能再慢一点?”
许华筝连忙快走了几步,把手提袋放到后备箱里,陡然放松下来的身子像散了架一般的无力。
她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又看了一眼车后座的艾莎儿和林少涵,有些心虚:“我不太会打保龄球。”
“没关系,随便丢一下就可以了。”艾莎儿笑着说:“我也不怎么会打。”
许华筝听她这么说,尴尬的笑了笑,便不再说话。
林少威开着车子,怒气还挂在眉间:“不是所有的人去保龄球馆,都是打球去的。”许华筝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