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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儿?”他狐疑地看着我,“为何不说话?下午寻我又那么急。”
“小莲犯了事,我爹要杀她,我只能送她来你这里。”我只能这么说。
“多大的事你都保不住她?”他有些惊讶。“原相从来没违过你的意!”
“保得了一天,保不住永远,梦蝶若回来了,不一定会保她。”我低声说:“她是我在这里唯一的牵挂。”
“唯一的牵挂。”允倜重复了一声,嘴角轻扯:“好啊,我可以着人先送小莲去无影家,打完战再成婚吧。”
我绽出个喜悦的笑容:“太好了,这就出发吧?顺便送我回家,爹爹不见了我,要着急的。”
他目光清冷而淡然:“这就叫人准备车,你回帐中等吧。”我点头,走到门边,忍不住回头,他已经又埋头去看地图了,深吸了口气:“允倜,我走了。战场上刀剑无眼,你……,一切小心。”说完掉头便走,很累,心累,我照顾着所有人的周全,要让小莲安然幸福,让允倜没有后顾之忧,还要为了原思远能最后见心爱的女儿一面,必须安然地死在原府。我轻轻地笑,泪水却已流满脸颊。
第三十六章
衣袂带风的声音,还没反应过来,我已跌入一个温暖的怀里,熟悉的清草香气,我知道是允倜。
他带我回到帅帐,却不放开手,一手揽着我的腰,一手拭我脸上的泪。
温暖而修长的手指掠过脸颊,带走泪水的同时,也带走了我的坚持,把头埋入他怀里,任意地哭泣,仿佛想哭出这段时日里所有的委屈与辛酸,他轻轻抚着我的肩,挺直的身子支撑着我,这一刻,我忘记了与他的年龄差距,忽略他是原梦蝶的爱人,恣意从他怀里汲取温暖的力量。
哭了许久,胸口一直堵着郁闷终于散了,我不好意思地站直身子,“谢谢。”我轻轻说。他的眼眸晶亮,嘴角漾着微笑,定定地看着我,我扭开头,脸有些发烧。
“为什么哭?”他柔声问。
一句话,一下子把我惊回到现实,已经足够了,这红尘不是我的,我也早过了做梦的年纪,这一刻的温馨,足以抵我为他们所费的一切心思。
“小莲有了好的归宿,为她高兴,也为自己心酸,我在我的世界已经结了婚,与丈夫青梅竹马,感情很好,好不容易回去了,不知为什么居然又回来了,想着这次不定何时才能回去与丈夫团聚,心酸难耐,一时忘情,就哭成这个样子,让你见笑了。”说这话时,我的心在滴血,我亲手斩断了今世的姻缘永世的生命,只为与我那“青梅竹马”的爱人永不再见!
他的眸一下子黯淡下去,粉色的唇发了白,“原来是这样。”他喃喃地说,“我一直看不明白你的心,原来,心在你自己的世界里。”他笑了笑:“你说了,我就明白了。”
是没有心,碎了,死了,我回他一个笑:“这回,我真的走了,待你得胜回朝时,与你一醉方休。”伸出右手,我说:“握一下手吧,在我的世界,这是朋友间最真挚的礼节。”
他微笑,笑容又如一惯的温润,伸手握住我的,我默默地说:“别了,允倜,我是真心的感谢你。”
放开手,我转身离开,“梦儿!”他突然叫住我,我回首,他眼中泛着伤痛,容色却坚定决绝,他从怀里拿出样东西,我身子一颤,朱纹碧玉!原梦蝶的本命石。
从他手中接过,这块玉已比初见时晶莹剔透得多,虽没有我自己的本命石玉彩好,也已是上品了,上面的朱纹,现在我已知道这是血纹,也比初见时艳丽厚重了许多。
“怎么在你这里?”我问。
“西尔送你回来时,你已奄奄一息,手中紧攥着这块玉,我收了起来,病好后醒来已是梦蝶,玉就放在我这里了。”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你说过这块玉能让你回去,回去吧,我宁愿再也见不到你,也不想看到你心如死灰的样子。”
他走近我,伸手拂开我脸上散乱的发丝,语音徐缓而低沉,我如定了身般不能动,“你这次回来虽然有笑,笑意却从不达眼底,若你回去能换回当日明朗的笑容,就回去吧。”
我崩溃,上帝在关闭一扇门时,必会为你打开另一扇门,而我,没有了进那道门的资格。
把那块玉还给允倜:“我回不回得去,与这块玉没有关系,但这块玉关系梦蝶的生死,你一定要收仔细了,决不能有一丝损伤。”说完,回身疾走,不能再停留,否则我做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我是注定要死,我要生的人不为我所累。
我不恨天立,离开的那瞬间我就明白了他,他不是不爱我,只是我没给他挽回的机会,我对他决绝残忍,也对自己决绝残忍,是我的偏执造成现在的局面,原谅我的自私,原梦蝶本就应在十四岁时夭折,是我给了她三十年的生命,我不能再生,她得代我陪伴天立与我的父母,至于这里,我用我的所能,给所有人最少的伤害。
三十七章
玉罗殿
玉罗司拂袖收起观世镜,一旁童颜白须的新月司捋须道:“算着碧玉这丫头应是回来的时候,原想到你这里蹭一顿她做的饭,肚里的馋虫都等了她千年了,你怎的又放她入世?”
玉罗司垂下长长的睫毛,白玉般的面庞泛起无奈的笑意:“她尘缘太深,纠缠百结,解铃还须系铃人。”
“你疯了!不能干涉凡间恩怨,你竟!”新月司摇头叹息:“碧玉本应在你处司掌笔墨文书,她尘缘已断,不能私入凡尘,你放她入世,犯了天规。”
“只三日之期,玉帝不一定会知道。”
“天上三日,人间三年,那丫头应是知道的吧。”新月司说。
“也许都忘了。”玉罗司容色浅淡。
新月唏嘘不语。
……………………………………………………………………………………………… 秋日清晨的江南,是多有薄雾的,团团叠叠,弥漫在树林,田野,山岗,所有的东西都如蒙上了一层细纱,透着朦朦胧胧的美。
我靠在湖边一株弯弯的杨柳树上,朝阳在湖的那面升起,拢着雾气,象一团橙红色的火球,艳丽而不刺目,我眯着眼抬起头,深吸了口气,空气中清新的野草山花的香味,顿时充盈全身。
“你今日倒早。”一个清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笑着回头,大师兄宁云河踩着薄雾而来。
“如此良辰美景,不看多可惜。”
“是谁每日里不到日上三竿不肯起?说是要云游四海,多半在梦里游历。”他取笑我。
我呵呵一笑不语,是啊,日日睡到自然醒,这可是我从上小学至今的心愿呢,一直以来为学业,为生活,忙忙碌碌,谨言慎行,该为他人做的,我都做了,天上三日,人间三年,剩下的日子,也该只为自己活了。
大师兄奉师命下山游历,来原府向我告别,被我死乞白咧地赖上,只能带我同行。仗剑江湖,快意恩仇,这些向来只在书中看到的东西,如今亲眼目睹,亲身体验。不过,我以目睹居多。
终于学会了剑法,大师兄说是舞剑而不是剑术,让我千万别在人前使用,我自动屏蔽了他话语中对我剑术的蔑视,只当他夸我使剑时姿式优美如舞蹈。
最重要的一项是,我学会了骑马,再不用憋在马车里了,骑在马背上奔驰,让风在耳边飞掠,这种感觉,比当年入夜时驾着车去高速公路上飚车更美妙,那时还要害怕超速抄牌,这会只要马儿够力,要跑多快就跑多快,常常大师兄在后面追得急叫小心。
“想什么呢?”大师兄问我。
“看景呢。”
“我们在这西明湖边已呆了半月了,想不想换个地方?”
“好玩就行。”我摘了片树叶擦净了放嘴里当口哨。
“吹的什么调,很好听。”他说。
什么调?我又吹了一遍,是《发如雪》,我最爱的一首歌,我告诉师兄,他笑:“上回听你弹琴,也是这首,当时就想问。”
“有机会的话,我再弹一次,这首歌的词也很是不错呢。”
“去景容镇吧,今日有庙会。”
“好啊,我最爱热闹了。”我拍手,他笑着看我,清俊的脸上满是融融的暖意。
我若知道去了景容镇会发生什么事,我决不会去的。但那时,我是很高兴地与大师兄离开了呆了半月之久的西明湖,这个湖在地理位置上应是现在的太湖,我们一直在现代的苏州附近徘徊,上海的地方在这里还未形成,我去过了,很荒凉的一片沙洲,我停留在苏州一带,这里称之为丽阳,我把最后的归宿选在这里,叶